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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啊,你看我今天还想问你件事情。既然现在开始我们要准备收购TC了,那你说的那个把柄是不是也需要告诉我了,毕竟我们是伙伴啊。”
男人和善的说着,语气里充满了诚恳,低头给张林文倒了杯茶,抬首看向他,乌黑的眼睛里平静的看不见底。
“就是这个啊,呵呵。那个是这样的,就是TC有财务漏洞好像还不小的样子。”
“这样的消息可靠吗?不可靠的会也许会成为收购的最大风险因素。”
“肯定可靠,虽然不能告诉你确切的是谁,但是肯定是和股东有关。”
“既然不方便我也就不再多问了,只要是肯定消息就可以了。还有,以后如若还有有关TC的消息,就请一并告知,说不定会加速收购的进程。”
“这个没问题,那宁大先忙,有空再联系啊。还有就是这个风声要紧,一定要紧。”
“好,Sherry,送张先生离开。”
过来一会,金睿走了进来。
“老板你找我?”
“嗯,给YUKI打个电话,让她从东京放出消息,说TC出现财务漏洞。然后在找一家不起眼的八卦小报纸,在国内把这个消息传一下。对了,顺便给税务局什么的打几个匿名举报电话。”
“可要是调查的时候没有发现漏洞怎么办?”
宁松晓看着金睿的眼睛,低声说:“如果我说即使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呐?”
“您说会就一定会。”
“那好,下去办吧。”
“可是老板,您不怕您男友会生气,毕竟是……”
“金睿,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男友了。就算是有,他翘家跑路作为一个被他抛弃掉的我,再怎么说也要发泄下心中的不满啊。”
“可是……”
“金睿,楚峰说他在低价组很孤独啊……”
“老板我出去忙了。”
说完还没等宁松晓说话就迅速转身离开,动作迅速的好像身后有狼在追他。
看着金睿离开,宁松晓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板。”
“大兵这是还没起床吧。”
“起了老板。”
“最近你们还好吧。”
“苏先生一切都好,请您放心。”
“现在还在希腊。”
“对,苏先生很喜欢这里所以好像打算再住几天。”
“他身上没多少钱了是不是。”
“这个您放心,我们住的这个地方的老板挺喜欢苏先生的,房价有打折还帮苏先生联系打工的地方,所以现在并不是非常的缺钱。”
“这样就好。看紧他,别让他吃太多的海鲜,他肠胃并不是多好。晚上气温下降就不要让他再碰海水了,尤其不要过膝,晚上他睡觉的时候麻烦你多受累忙他关上窗户,他吹不得海风但是又记不住。剩下的就随他去吧,别太折腾就好。”
“老板,您最近每过几天就要嘱咐一遍这些的,我现在想忘都忘不了。”
“你是在抱怨我最近电话打的太频繁?”
“没有没有。”
“大兵,你是不是没有挂牵过一个人。”
“这个倒是没有,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谈过一个。”
“那你肯定不能理解记挂一个人的痛苦了,尤其是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过问他吃喝,剩下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是因为太担心?您不用担心,有我在苏先生肯定安全。”
“如果只是担心,那该有多好。”
“要不您来把他带回去,这不就可以了。”
“不行啊,那样他会生气的。”
“那……”
“大兵你去忙吧,帮我照顾好他,你们现在在欧洲,记得无论见到什么人都一定要向我汇报。”
“明白。”
“好,那就这样吧。”
挂了电话,宁松晓转身透过窗户看着头顶大片的云,心底有些难受。
如果只是担心的话,他现在或许就没有这么的痛苦了。因为他的思念永远好像都要多过担心。他现在每天每天都会按时吃饭工作和休息,可又有哪里觉得不太对劲,心里总有个地方憋闷的难受却又找不到原因,让陈泽帮自己检查,可终究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可能这就是心病吧。他现在很想把男人找回来,什么一年时间,什么让他自由,他现在后悔的要死,做什么这么大度、装涵养!现在可好,那个男人既不在身边,自己又不能过去照顾他。其实自己是胆小的吧,怕他狠心推开自己,怕他对自己视而不见,亦或是再一次逃离自己身边。如果第一次的逃脱他还可以用他还依旧喜欢着自己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那么要是在眼睁睁的看着他第二次逃离,自己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始终不肯让我看到你的真心,而我又是一个笨蛋,从来猜不准你的心思。
其实,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那就是你是否还爱着我,是否还像从前一样爱着我……
沙滩上,一个男子坐在海边的,阳光穿透云层在他身上撒上一层光晕,海风缓缓的吹着,白色的棉麻上衣从远处看有些亮眼。他的眼神放空,直直的盯着海平面的另一头,茫然又无措,像是孩子一般显的干净而又脆弱。
“小苏,披上件衣服,虽然是夏天可海边一大早的还是有点凉。”
男子转头看向来人,脸上才慢慢出现了成人的表情。
“大兵,你起床了,要是早来点你可以看到刚才的日出,很漂亮的。”
大兵把衣服递给苏君一,然后也坐在了苏君一的身边,一起看向海平面。
“不用看,你肯定都拍下来了,看你的照片就好。”
“你变懒了。”
“小苏啊,有些话我憋在肚子里好久好久了,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因为没有可以让我开心的事情。”
“也不会觉得幸福?”
“幸福……幸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是需要保存在心底的一种感觉吧。先前是有的,现在也还是有的,只不过因为他们太过珍惜,所以把他们藏了起来。”
“有这么珍惜?”
“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们在一起的所有回忆都是美好的,无论是欢笑的时候还是流泪的时候,只要有那个你爱的人陪伴着你,所有的逆境都会出现转机,单纯的生活都会变的幸福快乐,这样的生活难道不值得去珍惜吗。更何况我们的一生短暂的让人无法预测,或许在没有碰见最爱的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亦或者我们在粗心大意时不小心弄丢了爱情。这么难以得到的情感一经获得一定要好好收藏,不然上苍都会对不惜福的人假以颜色。”
“那你既然有了这么珍贵的幸福,为什么不继续守候他然后继续幸福下去。”
“刚才也说过,幸福很难得,爱这个稀缺的东西更是难得。爱是两个人共同拥有的东西,少了一人就无法维系,我的爱情里终究变成了一个人的独舞,这样的爱已经无法延续。所以对我来说,守住他,保存他已经成为了唯一的办法。”
“爱人很困难吗?”
“爱一个人不困难,难的是爱上一个爱你的人。”
苏君一不在理会身旁的大兵,只是静静的聆听海面起落的声响,一声一息的敲入他的心神。苦笑着揉乱自己的头发,甩掉不应该有的思绪。这不知道是自己第几次想回国了,回到那个人的身边继续安静的守护着他。可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回去,要以什么身份继续站在那个人的身边。他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吧,那个男人一贯的强势,一次情殇足够他成长,那么现在他回去难道只是作为一个他曾经曲折情路上的恩人出现吗,好不尴尬啊。人生苦短,他已经没有勇气再一次去确认那人的心思,再一次牟足力气去争取那些飘渺又不属于自己的爱情。
感情债他已经不想再背,现在的他只想不要过的这么辛苦。拿出从前不曾有过的勇气他踏上了环球旅行的道路,而这一些仅仅是为了缅怀小时候那个自己和宁松晓窝在一起轻声讨论的幼年时不经意的梦想,那个踏遍世界各个角落的梦想。多年之后,他终于放下一切对感情的期许,带着依然带有那个男人浓重气息的梦,用自己的眼睛去完成长大后的他已经都不记得的小小梦想。
在这条漫漫长路上,他想自己或许可以慢慢成熟,然后忘掉生命中本不属于自己的那个男子,从新回到那个城市坦然面对今后的生活……
………………
55
宁松晓自己也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赶在八月十一号前回到X市,或许是依旧有怪念头在作祟,因为心底他一直无法接受苏君一抛弃自己远走他乡这个事实。
其实归根到底他回到俩人曾经住过的那个公寓,他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
那就是,苏君一你是否还在乎我……
自打他认识苏君一开始,他的生日那个小孩从未缺席。每次每次他都会带上他精心准备的礼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打开礼物,他要的只不过是自己一个惊喜的表情,仅此而已。
在他们都没长大时,苏君一的这个愿望还可以轻易实现,可到了后来,等他们都已长大,自己的无情每次都只能给他八月十一号上最深刻的伤,再无其他。
可就是这样,那个又笨又执着的小孩也会依旧一年年的准备着,再一年年的伤心的。
现在的自己即使不会再让他伤心,他是不是也不会在送给自己生日礼物,再陪着自己过每年都要过的生日。
他,宁松晓,从来没有哪一年如同今年一般如此紧张而又期盼着生日的到来。
可是不是他把生活想的太过美好,他从十号晚上等到十一号的今晨,他一直在等那个小孩回来或者是打个电话过来再不济也该来条祝福短信的。他等啊等,等到迷糊着睡着又在噩梦中惊醒,梦里梦外都没有寻到那个男人的身影。
看了一眼身边的电子钟,八月十一号,早上九点四十五分二十八秒。
那个曾经如此喜欢自己的男人,难道真的就这么放下自己了吗……想到这,宁松晓开始变的愤怒,可其中又带着无法遏制的害怕与惊慌。
叮咚一声,家里的门铃突然响起,惊的宁松晓坐在床上打了个机灵,却在反应过来之后披上睡衣迅速冲向门口。那个时候他突然开始讨厌这座房子太大,大到跑到门口都费时间。即使抱怨着可心底的兴奋却高涨的可怕,他心底几乎肯定的认为,开门之后就可以看见他的小孩站在门口,嘴角荡着温柔的笑意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猛的打开门,宁松晓顿时觉得一头冷水彻底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门外空无一人,只有放在他家门口的一个墨蓝色包裹,上面缠绕着银白色和墨蓝色相间的缎带,是自己喜欢的颜色。
宁松晓把盒子抱起,失魂落魄的关门走到客厅,把礼物盒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心情异常复杂。
此时的他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近乎疯狂的品尝那种从未有过的失望,那种让他心房紧缩的刺痛。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墨蓝色的礼物盒,而左手却紧紧握拳显的异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