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目不能视,蓝调却一点儿都不害怕或是愤怒,反而宁静得很。他是最厌恶那种不能自我掌控时局的情况,但如果那人是修的话,如果被那种宁静安详的气息所包围,却是无所谓的吧。
风从身边吹过,蓝调感觉到环在腰间的手松动了一些,他伸出手拂开遮住视线的凌乱地银色长发。
“这里是……”蓝调愕然,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华丽的书房,高大的书架子上却没有多少书,大部分都是些美丽但不实用的装饰物。
修优雅地伸出左手,也不见什么动作,缠绕在手上的月白色缎带仿佛随风飘舞,却似乎又随着既定的轨道慢慢飞舞到修的头顶,一束束凌乱飘荡的银丝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所操控,慢慢聚集在一起,被月白色的缎带所缚。
修邪魅一笑,灿金色的眼底银光点点,他轻声回答:“这里是……女王陛下的书房。”
第二十八章 黄雀
美丽妖娆的女王陛下风情万种地依靠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放着那条银质的项链和一只盛满水的半透明琉璃杯。
修并没有用什么隐身的阵法,也没有念咒文,女王陛下却看不到他们,仿佛只要修愿意,这个世界便会按照他心中所想发展。
美丽的女王将企稳状的吊坠握在手中,细嫩的手指在吊坠上轻抚,然后,蓝调根本没有看清她是如何触动了机关,企鹅的身体“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一颗晶莹圆润的珠子滚了出来,散发着柔和的银光。
“琉云!”蓝调惊呼。这个吊坠里竟然有机关,真是不可思议,蓝调想,不知道母亲是否知道这一点。
“是真品。”修点了点头,接着说话,他的声音里带了一种近乎于慈悲的怜悯,“听说女王陛下患了绝症。”
“那又怎样?”蓝调疑惑地回头看向修。
“笨蛋。”修俯首贴到蓝调耳边低语:“琉云虽不可能治得了她的病,延长寿命却还是轻而易举到的。”
延长寿命?蓝调转头看向女王陛下,那个女人眼中有着近乎疯狂的执着与喜悦,她颤抖着将琉云放入琉璃杯中。奇怪的是,无坚不摧的琉云竟然慢慢融化在水中,女人愉快地一笑,带着终于得偿夙愿的激动,一饮而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她才是这次事件的最终受益者,那只黄雀?”蓝调不屑地看着那个可悲的女人说:“但她不是女王吗,干什么搞出这么多花样?”
“你忘了吗,琉云是沧澜帝国的宝物,任何人都不可以为一己之私轻动,尊贵的女王陛下自然也包括其中。很显然,她需要一只替罪羊。”
蓝调默认无语,人都是自私的,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并且越来越难以满足的,这也许就是上位者的悲哀。
“听说你想要那条项链,是母亲的东西?”修低下头望向蓝调,轻声询问,灿金色的眼底是意义不明轻笑。
“嗯。”蓝调点头,不过没想到会到了女王陛下这里。看来要多费一点功夫了。
“那么,”修倾身亲吻蓝调的眼睑,少年下意识地闭上双眼,蓝调只感觉到眼部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的湿润,脖子上有一阵冰凉的触觉,修在他耳边低语,苏苏麻麻的感觉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脚趾,舒服得想要颤抖,修说:“那么重要的东西,可要好好保管才是。”
蓝调颤抖着睁开眼,乳白的月光从窗口流入,银质的吊坠垂在胸膛,上面镶嵌着的宝石散发出七彩的流光。眼角不自禁有些湿润,蓝调轻声说“父亲……”
“怎么了,小调儿。”修的笑容依旧邪魅,他银色的长发用月白色的缎带整齐的束着,在月下散发出柔和的荧光。
“我们……回家吧。”
风静静地吹过,书房里依旧一派宁静,沉浸在喜悦中的女人将一切的目光都锁在一旁的镜子上,看本就美丽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得愈加细腻光滑,丝毫没有发现,那原本放在书桌上的项链已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踪影。
第二十九章 魔女莎乐美
弗里德庄园失火了!
漫天的火光缭绕,漆黑的夜幕仿佛升起了似血残阳,一条条火龙绕着房屋盘旋而上,所过之处将一切化为乌有。
修抱着蓝调悬浮在半空中,金银两色的长发缠绕交错,映照着艳丽的火光,仿若天边的两颗明星。
蓝调看了看失火的地方,又转头看向修,轻声说:“是您放的火?”
“虽然很想这么做,”修显然也看出了失火的何处,恰巧是前几日夜间与蓝调一起到过的小木屋——蓝调以前居住的地方,那时候蓝调曾说想要将它烧掉,很不巧,此刻它正燃烧着熊熊烈火。修微微皱眉,说:“不过本殿似乎还没来得及动手便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母亲应该还在里面,死了吗?”蓝调再次低头,火焰将一切都遮挡住了,看不出火海中是否还有人存在。
“也许吧。”修面无表情地看向蓝调,冷冷地说:“你担心?”
“不。”蓝调微微摇头,“父亲,希望您别说我冷漠,母亲她早已经疯了,与其那般痛不欲生,还不如死了干脆。”
修没有说话,深邃的灿金色眼眸透不出丝毫情绪;他紧紧抱住蓝调,衣袖一挥,仿若一颗金银两色相间的流星般,迅速消失在天际。
没有人注意到,绚烂的火海中,奄奄一息的妇人衣衫褴褛,脸上被烟雾与泥土染上不均匀的黑色;她的手臂上有一条狰狞的伤口,鲜血正不断的涌出,沿着脏污的手臂下滑,顺着指尖一滴滴滑落。怪异的是,血珠从手上滑落后并没有一滴滴渗人泥土,而是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串联成线,飞向火海深处。
“你是决定好了要将灵魂献给伟大的黑暗之主了吗?”一个声音从火海深处传来,这声音清丽悦耳,似乎是一个少女。
“……是的。”妇人虚弱的回答,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像是突然间被抽去了筋骨般,直向着坚硬的土地跌落。一瞬间,一条丝带从她的腰后伸出,紧紧缠绕,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将她固定在半空中。
一个身影渐渐从火海深处显现,那是一个少女,赤着双足,脚踝上挂有一串铃铛,莲步轻移,叮叮作响,带着某种圣洁的气息,仿佛从雾中款步而来的仙女;她有着一头淡金色的波浪般的卷发,蓝色的眼睛像是盛开的野菊花般满载着纯真与善良;粉红色的及膝连衣裙边缘缀满黑色的蕾丝,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袖口与衣领处绣满了金色的纹饰。
少女望向妇人,眸中带着独属于孩童的娇憨,她慢慢地说话,语气是与话中深意截然相反的天真,她说:“虽然不是什么极品,不过,我欢迎每一个堕入黑暗的灵魂。”
少女轻轻一笑,像一个善良的天使,她踮起脚尖,莲步轻移,翩然舞姿在火光映照下有着某种难言的魅惑;踏着脚踝铃铛叮叮作响的节奏,仿佛在跳一曲舞动在灵魂上的祭歌。
“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不知是谁叫唤了一声,火海外,前来救火的人们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清晰地听到了从火海中传出的一阵铃声,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回荡;那铃声清脆悦耳,无形中便能蛊惑人心。
“天啊,那是魔女的祭歌!快逃啊……是莎乐美!”
第三十章 访客
那时,分封的王希律听见耶稣的名声,就对臣仆说:“这是施洗的约翰从死里复活,所以这些异能从他里面发出来。”起先希律为他兄弟腓力的妻子希罗底的缘故,把约翰拿住锁在监里。因为约翰曾对他说:“你娶这妇人是不合理的。”希律就想要杀他,只是怕百姓,因为他们以约翰为先知。到了希律的生日,希罗底的女儿在众人面前跳舞,使希律欢喜。希律就起誓,应许随她所求的给她。女儿被母亲所使,就说:“请把施洗约翰的头放在盘子里,拿来给我。”王便忧愁,但因他所起的誓,又因同席的人,就吩咐给她。于是打发人去,在监里斩了约翰,把头放在盘子里,拿来给了女子,女子拿去给她母亲。
——摘自《圣经。马太福音。14》
肆意绽放的玫瑰花园中,一个少年慵懒地躺在花园正中央的大理石雕塑上,他金色的长发纯粹地连太阳也为之失色,碧绿色的眼睛半阖着,有种昏昏欲睡的魅惑。
蓝调伸了个懒腰,慢慢合上书。那是一本黑色封皮的厚厚的书,封皮上,《圣经》二字若隐若现,仿佛在昭示着一段隐于尘世的真实。
男人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慵懒地躺在花园中的少年,唇边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的身后还站在一个少女,少女有着一头淡金色的小卷发,蓝色的眼底载满了天真,仿佛某种美丽的野菊花;粉色的裙子刚刚及膝,露出瘦弱细小仿佛营养不良的小腿。
少女微微一笑,从背后环抱住修的腰,那腰身看起来纤细易折却带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量,她轻声说:“来的时候我看到花园了,那个人背叛了你吧,怎么还种着他最爱的玫瑰?”
“莎乐美,从本殿身上滚下去。”修微微眯着眼睛,灿金色的眼里带着一种令人难以逼视的气势,凛冽得仿佛出鞘的利剑,他是声音很温和,甚至有着淡淡的怜悯,他说:“还有,你话太多了。”
“抱歉抱歉。”似乎被这份气势所慑,有似乎只是单纯的不想招惹这个男人,少女松开手,并识趣地退后了两步,口中却接着说话:“呵呵,我忘了那个人是你的禁忌了。”
修不再理会这个女人,转头看向花园中的蓝调,灿金色的眸中泛起几点温柔。一眨眼间,露台上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袍,宽大的两袖缀满神秘的纹饰,随风飞扬;他静静地站在花园里,从天而降,仿若下凡的神祗;野性的玫瑰花迎着风招摇,似在应和着他的到来。他扫了一眼放在一边的书,轻声说:“小调儿若真是如此悠闲,倒不如去练练魔法。”
蓝调抬起头看着他,指了指《圣经》,扁扁嘴问道:“那个故事是真的吗?”
“是。”蓝调的话并没有指明是哪一个故事,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话,除了修。修衣袖轻扬,厚厚的书仿佛在一瞬间被无数把刀割裂,只剩下细小的纸片乘着风飞扬,他说:“那个女人,叫莎乐美。”
“我是说,这个故事的内容是真的吗?只因为母亲的要求,所以她杀了那个男人?”蓝调微微皱眉。
“也许吧,你可以查查看。”修一伸手将蓝调从石头上拉起来,揽入怀中,似笑非笑地看着蓝调,灿金色的眼底满是戏谑,他凑到蓝调耳边低语:“不过本殿觉得你目前更需要练练魔法,你觉得呢,新生的雏鸟?”
“你怎么知道的?”在那间密室里,红就将蓝调唤作新生的雏鸟,蓝调可一点儿也不认为这只是修与红的心有灵犀。
“你不妨猜猜看。”修邪魅地一笑,接着说:“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去书房读点书比较实在,小调儿觉得如何?”
“其实您完全无需询问我的意见,父亲大人。”蓝调扁扁嘴,有些委屈地跟在修身后。
第三十一章 书房
蓝调跟着修爬上回旋的楼梯,右手被紧紧地握住,带着一种灼人的温度。怎么回事,修的体温不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吗,何时变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