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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别人,共同生活,床第交缠,生儿育女,从此在梁杉柏的人生中不会有自己的踪迹与回忆,多年之后,不,也许只要三、五年甚至两、三年,梁杉柏偶尔想起自己的印象或许只剩下大学同学、男同学,然后渐渐忘记自己,梁杉柏平安的一生将会是这样的……
祝映台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那些画面太过清晰,使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将那些东西从自己的脑海中驱逐出去,恢复到从前一样。是的,或许从直觉上,他就一直在逃避那些会令他难受的东西,所以才从来不敢细想,原来他一早就知道,一旦仔细去想了,他就会难受无比!
难受?不,是很难受!难受到几乎无法喘息,难受到根本不愿去接受!
从此再没有人会喊他映台,会关心他有没有变瘦,会追着他不放,会让他躲避着却也挂念着,拒绝着却也思念着,迟迟无法放下。离开梁杉柏,终此一生的孤寂,从此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踏入他的世界……祝映台忽而觉得,如果最终是这样的人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原来如此,这四年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梁杉柏忽而笑道,放下汤勺。
祝映台迟疑了一下:「也没有……」
四年时间,不过屡屡擦肩而过,除了三年前去接马文才那次,几乎不曾打过照面,何来麻烦之说。
「既然这样,不如就在此做个了结吧。」梁杉柏像是终于下了决心。
「了结?」
「结帐。」梁杉柏忽而站起来,将钱拍在桌上,连找钱都不要,一把拖起祝映台的手,拉着他大步往外走。祝映台被他一路稀里胡涂地拖着,灯景流年彷佛都在这样的跟随与交托中匆匆划过,不着笔墨间,竟花了双眼。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旅馆的房内。
梁杉柏在他眼前迅速脱去上衣,露出结实赤裸的上身。当年少年人的形体轮廓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线条也好,肌肉也好,如今都是成熟男人的优美,但那上面却可以看到不少的疤痕,让人担忧在这四年里他到底经历了多少出生入死。
等……等一下!
祝映台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你要干、干什么……」
梁杉柏已经开始脱裤子,祝映台吓得跳起来,赶紧伸手去提他的裤腰,要替他把裤子拉回去:「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冷不丁被梁杉柏一推,膝弯撞到床板,就仰面摔倒在了宽敞的双人床上。席梦思弹性十足,祝映台被那一下震得心神恍惚,跟着就被梁杉柏趁机居高临下地压制住,他这次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做爱!」赤裸着的人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不避不让,清清楚楚地回答,「我决定得到你,和你做爱,现在!」
祝映台终于反应过来:「你……你疯了!」他通红着脸,勉力想要支撑起身体,人才坐起来一点,被梁杉柏狠狠一推,又再摔了下去,不仅如此,梁杉柏的双手宛如铁箍,轻松分开他的双腿,跟着就将身体挤进了他两腿之间。
「既然一样要了结,」梁杉柏的眼神凶狠却悲哀,「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我了,我要做一直想做却没能做的事!」
祝映台的脑子顿时「轰」的一声,他很清楚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而以梁杉柏现在的实力,真要对他硬来的话,未必占得了上风,可他偏偏发现自己在这时候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他的整个人,现在,从脑子到身体到手脚都是软的,是顺服的,是打开的……
就好像,他在心里,愿见其成。
「阿柏!」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却被梁杉柏误会,立时牢牢抓住手腕,狠狠扣在头顶。
「你休想再跑!」梁杉柏恶狠狠地说着,蔽体的衣物很快一一沦陷在他的唇齿与手指之下,当梁杉柏的亲吻终于落到祝映台赤裸的胸膛上时,他整个人都像过了电一般地颤栗起来。
「别……别这样……」祝映台费力地说着,又羞又尴尬,下意识地又想拒绝,「你冷静点,现在不是做这些的时候,阿柏。」他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已经不自觉地带着绵软诱惑的甜蜜颤音。
梁杉柏停下来,却并没有放开他。他已经不可能放开祝映台,四年的追寻没能磨折掉他对祝映台的爱情,出生入死的历练没能磨折掉他对祝映台的爱情,而现在,这个他找了四年,追寻了四年,小心翼翼接近,拚了性命追赶的人却对他说,让他多看看其它人,毫不犹豫地对他说:「我当然……」
不介意。
「祝映台,你受不了我和其它人在一起的!」他说,与其像是在说给祝映台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你刚才的表情告诉我了,你完全受不了我和其它人在一起,对不对?」
「阿柏……」
「你只是为了你该死的保护理念才一再地把我推离你的身边,让你、让我都不好受!」
「别……别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最清楚。」梁杉柏俯下身,像要给他狠狠一击般的眼神,却只是轻轻啄吻这个令自己深深迷恋着的人的脸颊,用舌尖描绘他的轮廓,眉、眼、鼻、唇……祝映台白瓷般的肌肤刹那就飞起了绯红的薄绡,黑玉一般的眼眸犹如笼上了一层薄霭,美得梁杉柏几乎无法自制!时间好像一瞬倒回到四年前祝府的客房,他狼狈无比双腿受伤,却有世上最珍贵宝物紧拥在怀,外间雨声慵懒若歌,室内人心迷乱成痴。
只差一点点!
「你胡说。」祝映台还在虚弱地坚持,「我根本没有……」他惊叫一声,因为梁杉柏终于忍不住在他唇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不是不想做君子,」梁杉柏咬牙切齿,「但我现在明白了,以你的性格,没人逼你到最后一步,你就会一直躲下去!我已经浪费了一个四年,不知道下一个四年能不能等到你,我一直都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会为了让我死心,干脆找个别的什么人在一起,甚至,」他咬一咬牙,「死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祝映台吃惊地看着俯视他的人,他剧烈地颤抖,心绪波动,显然压抑已久。
「我……我从没想过找其它人……」
「可是你却劝我去找其它人!」梁杉柏眼神锐利,一字一句都是控诉,「你说担心我会出事,于是离开我,却从来不去想我会不会担心你出事,会不会因此失魂落魄,夜夜不得安宁!你说你不介意我去找别人,却从来不知道我有多介意多害怕你会去找别人!你的思维方式永远是从你这方面出发,却从来没考虑过我!」他愤怒地一拳砸在床上,力道之大,几乎吓到祝映台。
「祝映台,你真的是个混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为我好,却害得我四年来日日夜夜不得解脱,把我逼得最惨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伴随着话语而来的是铺天盖地地有如洪水奔涌般的亲吻,梁杉柏紧紧抓住祝映台的手,逼迫他与自己十指相扣,拚了命、豁出去地吻他。
四年是段太久的时间!不安、恐慌、渴慕、憧憬、欲望都已经绷到了极致,像个滚得太大的雪球,轻轻一推,便会天崩地裂,而现在,绝望成了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梁杉柏也知道这样的进逼无疑是场豪赌,但他已经无法再假装淡定。
祝映台被这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完全吓住了,他浑浑噩噩地被撬开唇齿,被打开身体,他在风雨飘摇的情欲中似是被迫地承受那些注入了太多、太重、太浓、太厚感情的亲吻与抚触,而那每一下的吻和每一次的爱抚,却都带给他无法形容的感受,颤栗着、恐慌着,却也欢愉着兴奋着。他觉得自己快要从内里裂开了,他的那些冷静自持淡漠疏远一下子都被强迫撕开,露出内里那颗他自以为早已失去了的炽热跳动的心。他的身体交替着冷热,犹如身处水深火热,冷的部分是未被梁杉柏触及的,热的部分却是正在被他爱抚的。
悸动剧烈到恐怖,他在恍恍惚惚中很快无法克制地分别射在了梁杉柏的手里和嘴中,因为羞愧,他想要用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却被梁杉柏再度抓下来牢牢扣在掌中。
「映台……」梁杉柏的声音低沉沙哑,夹杂着情欲的诱惑,「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进到你的身体里!」
不给他思考这句话的时间,祝映台瞬间就被折迭起了身体,他修长的双腿被分开高高架起,私密的部位也在这一刻彻底暴露在梁杉柏眼前。
「唔——」他羞愧万分,开始扭动挣扎,想要把腿放下来,梁杉柏的眼神实在烫得他无地自容。
「映台,不要动。」梁杉柏试图抓住他,祝映台却挣扎得更厉害了,实在是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此刻在他的心底,渴望与恐慌交织着揉杂在一起,他自己也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怎样,因而只能用逃避来暂缓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失控与坠落感。
初始梁杉柏还只是紧紧扣着祝映台的腰和腿,后来他挣扎得厉害了,两个人就在床单上扭打一样地缠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赫然响起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这一声太过响亮,惊得两个人都愣了一愣。
「你……」祝映台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只因他意识到刚刚那一下是梁杉柏好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打了他的屁股。从来……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梁杉柏也有些茫然,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再看一眼祝映台被他打过的臀瓣。白皙富有弹性的臀瓣上留着个不浅不深的红印,比吻痕浅一点却莫名的撩人,像画家巧手勾在白玉上的一枝牡丹。
祝映台明显察觉出梁杉柏眼神中的变化,他惊慌地倒着往后退,然而还没退出去多远,就被梁杉柏一把扣住脚踝,在惊叫声中被用力拖了回来。沉重的躯体就这么压了下来,双腿马上被再度分开抬高,激烈的热吻这次雨点般地落在了他的小腹、性器和大腿内侧。快感铺天盖地,轻易攻陷他最后的一点理智,也逼出他的眼泪与呻吟,湿润的唇舌在他的私处打转、舔舐,每一处每一寸都被舔得湿润淋漓,祝映台错觉自己听到滴水的声音,像身处在地下黑暗的河床之中,脉脉的水流流经他,洗涤他身体的内内外外。
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都是梁杉柏的;每一个地方,每一寸肌肤,都有梁杉柏的痕迹!
突然而来的被大举侵犯的感觉惊得祝映台的身体整个弹动了一下。
「别动!」梁杉柏喊,用力扣住祝映台的腰,他的性器只进去了一点,祝映台那处太紧,就算已经经过了手指的扩张,抹上了润滑,还是很勉强。
祝映台觉得自己的私处又痛又胀,梁杉柏却还要拚命往里挤,那滚烫的男根尺寸大得惊人,进去的部分只是一点点却已经叫他吃不消。
「阿柏,不要,我不行的……」祝映台无力地推拒,声音里鼻音浓重,不复幽冷清静,「我……我可以用手帮你……啊!」他的话被中断在梁杉柏沉缓有力的推进中,后穴鼓胀得像要被撑破,每一分前进都清清楚楚地被传递上来,进而在脑海中形成了可耻鲜明的形象,进去了一点,再一点……
摩擦带来疼痛却也送上酥麻快感,不知不觉自己的前端又再颤巍巍地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