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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越走越近,小小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傻笑,林郁才蓦然意识到,那张脸,不就是君墨铭的缩小版嘛!君墨铭也被卷进这个未知的空间了?而且还缩水了?
这么想着,孩子已经走到他的面前,抬着头对他傻呵呵的直笑。
看来,无论是正常版还是缩水版君墨铭,这幅死蠢的表情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不过看到君墨铭,虽然是缩水版的,林郁也安心了许多,他问道:“你怎么变小了?这里是哪?”
面前的孩子没有理会他,连眼神都没移一下,继续抬着头傻笑,嘴边还有可疑的液体流出。林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伸手想扶住孩子的肩膀,却发现他的手直直从孩子肩膀穿过——他触碰不到那个孩子!
林郁转身,果然,他的身后是个卖糖人的摊位,显然,刚刚那孩子直勾勾抬头盯着的,不是他,而是那些被插在高处的许多惟妙惟肖的糖人。
林郁有些不死心,他把手伸向坐在摊位后面正专心做糖人的艺人,手直接穿过了眼前的人,就像在空气中划过,没有遇到丝毫阻力。
林郁想起他来到这个空间前,他对君墨铭说的话。
难道,这是他前世的世界?
正当林郁胡乱猜测着,做糖人的艺人突然抬头,看到面前看着糖人流着口水的孩子,他和蔼的问道:“想吃吗?”
专注盯着糖人的孩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有些慌张的摇摇头,转身就准备跑走。却不想,砰的一声,孩子似乎撞到了后面的人。
“怎么回事!走路没长眼啊!你知道你撞到的是谁啊!”林郁转身看见,几个凶横恶煞的纨绔子弟狠狠的威胁推搡着孩子,还作势要楱他,孩子没有回避退缩,只是睁着双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几人,眼神中流露出不卑不亢的气势,像只桀骜不驯的豹子。
那几个纨绔子弟被他盯的不由后退一步,想他们几人在京城作威作福,何曾遇到这样不识趣的。几人正准备叫一旁跟着的家丁过来,给那孩子一点颜色看看,却听见一个淡漠的声音传来。
“我没事,别为难他。”
挡在前面的几个纨绔子弟纷纷让开,被孩子撞到的少年走了过来,那少年的年纪看起来和孩子差不多大,一身月白色的锦服,腰间缀着块汉白玉珮,装扮简单素雅,加上少年如寒玉般的冰冷气质,整个人好似谪仙般清高脱俗,出尘离世。
孩子从未见过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他呆呆的望着面前的少年,眼中充满向往和羡慕。
刚刚孩子的眼神如野兽般桀骜不驯,现在却如同小狗般闪着艳羡的光芒,少年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少年随手合上手中的折扇,向前一步,对孩子微微一笑:“你没事吧?”
这一笑,带的他眉眼弯弯,少年一双桃花眼里似乎都带着笑意,如同寒玉雕成的脸此刻却艳若二月花,如仙人般的冷冽气质荡然无存。
这样的转变,让孩子愣住,林郁却倒吸一口冷气。
刚刚那人在人群中,林郁没注意到那少年,现在待少年走近,他才看清了他的脸。
那张脸,和他的脸一模一样。
少年微微收敛了笑容,恢复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他对卖糖人的艺人道:“一个糖人。”
艺人赶忙站起,利索的拔下一个糖人,恭恭敬敬的递到少年手中。
“多少钱?”
“不要钱!不要钱!”艺人诚惶诚恐的答道。
少年将手中的糖人,递向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孩子垂在身旁的手局促的抓紧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衫,正犹豫着要不要接,却见少年皱了皱眉,他赶紧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接住那个少年递给他的糖人。
少年满意的弯了弯嘴角,问道:“我叫严钰,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孩子边啃着垂涎已久的糖人边含糊不清的回答:“钰,美玉的意思……我叫君墨铭……在城郊……第一次来京城……”
一旁的林郁大惊,这孩子,真的是君墨铭!那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呢?难道是他的前世?林郁看向嘴角含笑的白衣少年,陷入沉思。
严钰听了君墨铭的回答,更加坐实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看来这孩子本是城郊的,可能是由于战乱饥荒,才逃到京城。想到刚刚孩子桀骜的眼神和他对“钰”字的解释,估计也通些诗书。严钰心想,自己恰好缺一个伴读,这个孩子不是正好适合吗?
待君墨铭啃完糖人,严钰笑眯眯的问他:“你在京城还有什么亲人吗?”
君墨铭垂下头,黯然道:“我找不到他们了。”
听到这话,严钰建议道:“既然你在京城无依无靠,不如到我家里去。”
君墨铭有些犹豫的眨眨眼,正想开口,却听严钰慢条斯理诱惑道:“我家有很多好吃的。”
仔细的思考一会,君墨铭才开口问道:“比糖人还好吃?”
“比糖人好吃一百倍。”
“好!去你家!”君墨铭斩钉截铁道。
征得君墨铭的同意,严钰拉起他就准备回府。
一旁的几个纨绔子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严钰拉着君墨铭带着家丁慢慢走远,才慌忙追过去,气喘吁吁的喊:“严公子,不是说好一起去吴心楼的吗?”
严钰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想起这茬,他充满歉意的说:“真是抱歉,今天我有些不适,就先回去了,你们几个去吧,帐记在我名上。”
一听有人付账,几个纨绔子弟也没再挽留,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带着君墨铭回来府中,严钰惊奇的发现,虽然君墨铭衣衫破烂,待人却礼数周全得体,不卑不亢,显然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吩咐下人给君墨铭换身衣衫,洗把脸,严钰则到书房耐心的等待。
不一会儿,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严钰抬头一看,一直跟着他身边的林郁清楚的看见他诧异的挑了下眉。
转头看向门外,林郁瞬间明白他诧异的原因。
此刻的君墨铭换下那身破布般的衣服,换上了整洁的衣衫,被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眉清目秀,虽然还是张包子脸,但刚刚开始长开的眉眼间已经透着英气。
早就猜到这孩子长的应该不差,却没想到竟是如此让人惊艳。严钰收起诧异的表情,吩咐君墨铭过来,指着书柜,让他随便挑本书来看。
君墨铭径直拿了本兵书,津津有味的翻看了起来。
对于君墨铭识字,严钰并不奇怪,他奇怪的是,君墨铭竟然对兵书感兴趣。
看到君墨铭专注看书的样子,严钰忍不住问:“你很喜欢打仗?”
君墨铭心不在焉的点头。
“为什么?”严钰蹙眉问道,“打仗有什么好,我爹说天天想着打仗的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莽夫。”
房间里蓦然响起书被重重放下的声音,严钰转头,却看见君墨铭一脸愤慨的对着他。
“你上过战场吗?”
严钰没想到君墨铭这样问他,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他很小的时候便才名满京城,别人问他往往都的都是些诗词曲赋,他都能对答如流博得一片赞誉。现在,面对如此简单的问题,他竟不知如何作答。
严钰一向镇定自若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无措的表情。
君墨铭继续愤慨的说:“你以为是谁在前线浴血奋战保卫边疆?你以为是靠那些人随便写几句诗就把敌人吓跑了?”
严钰梗着脖子讪讪道:“战争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血战换取和平,以死战换取自由!而不是因为害怕付出所谓代价而选择妥协,选择逃避!”
君墨铭的脸上满是无所畏惧的激愤表情,浑身散发着和刚刚截然不同的汹汹气势。
看到君墨铭如此表情,一旁的林郁心想:“原来这个二货是个冲动的主战派,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至于严钰,已经被君墨铭短短的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为官入阁才是正途。”坚持这么多年的信念第一次发生动摇,他的脸上是满满的茫然,困惑和吃瘪的表情。
难道,爹说错了?虽然嘴上不愿承认,但他的内心却已经被君墨铭的话深深震撼。
书房中没有人说话,房间中安静的能听见二人心脏规律的跳动声。
突然,吱拉一声,开门的响动打破了久久的安静。
“阿钰,你回来了?”威严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几人一齐转头望向门外,门外站这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美髯飘逸,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久居高位之人。
仗着自己是个透明人,林郁轻轻走到门口,想近距离看看传说中古代美男必备的美须。
但当林郁走近当中年男人,却突然发现当男人的目光移向君墨铭,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是谁?”男人严厉的问。
19、月下
“爹,他是我的……”严钰略微停顿下,又很快继续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
“朋友?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 男人皱着眉打断严钰的话,不耐的问君墨铭。
“你叫什么名字?”
“君墨铭。”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男人心想。
见到自家老爹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喜怒,严钰忙替君墨铭解释:“他是从京城城郊来的,在京城无依无靠,正好孩儿正需要一个伴读……”
“城郊?”
男人大步走进书房,一把抓起君墨铭的手,细细查看起来,看着老爹面无表情的脸,严钰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过了好一会儿,男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和蔼的拍拍君墨铭的肩膀说:“我看是城郊的军营吧。”
严钰有些搞不清状况,他诧异的问道:“爹……您认识他?”
男人笑着对严钰解释道:“这是君将军的义子,这次随君将军一起回京城的。”说完男人打量着君墨铭,感叹道:“上次见到你,你才刚刚会走路,一转眼已经长成小伙子了,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一旁的林郁在默默吐槽:“小伙子,哪有长着张包子脸,看到糖人就流口水的小伙子。”
男人突然想起什么,奇怪的问道:“你应该是随军在城郊的军营,怎么跑到京城来了?”
君墨铭小声道:“我偷偷溜进来的,父亲并不知道。”
男人哈哈大笑,安慰道:“年轻人嘛,难免有些贪玩,说起来你也有将近十年没有回京城了。”
他转头吩咐严钰:“阿钰,你带小君在京城逛逛,在日落前送他出城。”
严钰呆呆的应诺。
男人并没有发现严钰的异常,与君墨铭客套几句之后便转身离开书房了。在他离开书房之后,房间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沉默中还带着几分压抑的气息。
君墨铭瞥了眼面无表情的严钰,试图开口打破这凝重的气氛。
但当他刚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严钰却突然反应过来了,他一脸 “你竟然敢骗我” 的愤怒表情,狠狠的瞪着君墨铭:“君将军的义子,你不是说你从城郊来吗?”
君墨铭弱弱的解释:“是从城郊来,城郊军营。”
“那你说是第一次来京城!”
“我从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前线的军营里。”
“你!你还说你在京城找不到亲人了!”
“是找不到了,我们一起偷溜进来的,结果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们。”
“你!”严钰突然发现自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