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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色!
当下陪笑道:「我的好公子,小公子,小的不过就是时时刻刻替您留意着吗?这万一要是墨侯爷刚刚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公子您又事忙,那尽管问小的问,小的肯定一字一句记得滴水不漏!」
阿谀谄媚,见风使舵,这世上俗言谚语那样多,总归一句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那低头认错是第一,这可是铁打不变的真理!
「你得了你,不就是因为极乐宫里那都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吗?你舍不得那些娇滴滴水灵灵的大美人,这才连车也不驾就回过头来问极乐宫。」
瑀公子一语中的,那美貌少年讪讪然摸着自己后脑勺,脸色尴尬了起来。
居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美貌少年明明自己就长着一张清秀的脸蛋,要看美人不过看镜子就是现成的一个,居然还垂涎着人家极乐宫的美色,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瑀公子从小到大跟他朝夕相处,早摸透了他的习性,自然不惊讶自己一语中的。
「极乐宫被毁,诛妖师得到破妖印的法力,看来极乐宫已经不是极乐宫了。」
他的法力虽然强大无边,但千里之外所发生的事情,他顶多只能感觉到一个大概,具体极乐宫里面发生了什么情状他是不明白的:「千年九尾雪狐雪无垠的妖印被破,极乐宫结界崩毁,北方的妖族,恐怕要乱上好一阵子了。」
瑀公子语气平淡,亮晶晶的桃花眼下却是精打细算。要说这种妖是很麻烦的,妖一旦修行超过千年,即使妖印被破,也不会立即就化归自然,多半破碎的元神会跟人死后的魂魄一样,飘荡世间,无处为家。这人间才多大一丁点儿地,又要养活那天子脚下的黎民百姓,还要分界划地给那些据地为王的山寨大妖,这人死后的魂魄流连阳世,要是连这妖魂都进来掺和了,那哪儿还有地可以站呐!
维持生人、妖魔、魂魄、妖魂之间的平衡,就是他逍遥侯的工作。
瑀公子心里翻来覆去算了一遍,怎么算都算出个大赔,要料理了今日这风波,恐怕前后消耗也得耗掉三成法力,大凶。
想到这里,佛也难以维持愉悦的旅游心情。
就算他有他娘女娲的血,消耗掉这三成法力也是要十天半个月才补得回来,要是这时候又有什么东西乱了,那他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当他那无为而治的逍遥侯啊?
消耗三成法力不算什么,再往下减,那是损阴亏阳,伤肝败肾,铁定每天都顶着两个乌青的黑眼圈,睡也睡不饱,吃也吃不下,这种一点也不逍遥的日子,对他来说可没有什么吸引力。
「梦夏,你驾车的时候绕着道儿走,离极乐宫有多远走多远。」瑀公子合起摺扇,遥遥指着少年的鼻头。
「知道了!爷不想撞见不该撞见的东西吧!」
叫做梦夏的美貌少年轻快应了一声,钻出车子,一马鞭抽在马屁股上:「爷你尽管在车里坐着,小的不会叫爷撞见一点不该撞见的东西!」
果然下人还是懂事的最好。
尤其这种心肠玲珑、心思通透,又跟前跟后在他身边磨了十八年的小子,那是肚里的蛔虫!只消一个眼色,那蛔虫就知道往哪钻是正道!
瑀公子心情大好,懒懒的往后靠在醉染冰蚕锦的靠垫上,水灵灵的眼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朝外张望着山水,忍不住就哼起了歌来。
摇晃着的丝绸带起微风,瑀公子的眼睛那也是慢慢的越眯越细,都快细成了柔媚的凤眼,只有宽大文袖下的手指缓缓屈伸着。
过了一会儿,他眼眸就完全闭起来了,右手里一直拿着的摺扇也顺着皮毛踏垫滑了下去。
「但公子,」梦夏还听着瑀公子口里哼着的小调,猛然又把帘子掀了起来,钻进半个身子:「真的不能看看那些九尾狐妖吗?」
九尾雪狐可是传说中最美丽的妖物,一身媚骨浑然天成,那是人学也学不来的妖媚,只是九尾雪狐性情孤僻,很少有人能在凡世间看见它们的踪迹,梦夏是个爱美的,不起色心,看看也好,这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逍遥侯是专门管理妖物的头头,他跟着他家公子这么多年,还真没看过一只九尾妖狐,恐怕公子自己也从未看过吧!
「看看看,你就知道看。」本来看似已经睡着的瑀公子眼睛都没睁开,懒懒翻了个身:「爷损了多少法力,你给爷赔?」
「啊啊话不是这样说——」
梦夏干脆整个人钻到了车里来了,也不管外头没有人驾车,瑀公子查觉到动静,眼睛睁开一条缝睨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将人赶出去:「你进来做什么?马车谁来驾?」
但也没真管,瑀公子那法力排天倒海的,这辆车有瑀公子这天下第一诛妖师坐镇,若是还能撞山撞树落崖的,那他东方瑀也别要这逍遥侯的侯位得了!
梦夏跪坐在瑀公子面前,继续他刚刚还没说完的游说:「小公子,想想,九尾雪狐是多少见的妖,光想着那毛皮,吸……啧啧啧啧,况且听说雪无垠笑一下那雪地里就可以开出数不清的花朵,咱们往那地儿去,有看见算赚到,没看见算给公子您省力,是不是怎么翻都不会让公子您吃亏?」
瑀公子还是闭着眼睛,意识里却清楚的看见这马车所行的地:「梦夏,再三里地就是城关了,你要让全天下人都看着这没人驾车的马车?」
梦夏一溜烟缩回他那驾车的木板座上了。
马车吱吱呀呀的噪音里,还传来梦夏吸溜吸溜的大喊:「公子您考虑考虑呀——」
正要驾车往前面城关走,冷不防里头传来瑀公子的嗓音。
「转向,往东走!」
月牙城,是偏处东北的一个大城,论理归在函水县的管辖之下,但是月牙城物产丰饶,民生富庶,月牙城的城守,名气还比函水县府使来得知名一些。但是不论是名气响亮的还是默默无名的,到了瑀公子鼻尖前头,也不过就是一个名字而已,算不上什么意义。
如果再见识到瑀公子的忘性,就会知道名字这东西本身对瑀公子就毫无意义。
此次北巡本来就是微服,因此也只带了梦夏一人得个清净自在,省得一群大胡子前呼后拥的,叫他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说是北巡,其实就是拿着官银游山玩水,要吃什么,要玩什么,要买什么,宫里头的陛下买单,天下间第一美的差使,当然是越少人掺和越有趣。
这么一来还可以顺便给陛下省个开销,宫里头的陛下肯定算到了这一笔了。
像他们这样的车子,外观上看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就连大剌剌在客栈前头停下了,也没有人前呼后拥地上来招呼。瑀公子让梦夏叫人来将车子牵开,主仆俩一前一后就走进了客栈「天字第一楼」里头。
「公子,小的出发前就给您好好打听过,来月牙城,住天字第一楼可不会错!那上房就不必说了,厨师给准备的酱烧羊腿、清蒸白鱼、翡翠五花、炉烤香鸡,那都是一等一的肉香白嫩、口齿留香,包管您吃得嘴角流油,乐不思蜀!天字第一楼的厨子听说是来自京城里的,不怕公子吃不惯这偏远小地的味道,咱们离京城没有千里也有百里,公子您就尝尝味道,想想家乡,那也是……」
梦夏口沫横飞还没有全给他介绍完,瑀公子步子一迈就往天字第一楼里踏去,只丢了一句话砸在梦夏脚前:「你直说吧,天字第一楼给了你多少好处?」
「公子冤枉啊——」
梦夏见人跑了,闭起嘴忙不迭跟了上去。
虽然不像一般大富人家的公子哥儿,出门买个松子糖都是仆从家丁呼前拥后包得严严实实,瑀公子只带了单薄的梦夏一个,梦夏个儿小,还不到瑀公子的肩头,但瑀公子从头到脚散发出来的那身月光似的光芒,小二猛一抬头还差点就要闪瞎了眼,结巴道:「唉、客、客倌,几位咧?」
「没长眼睛看着我们是两位么?还愣着做什么,给上一桌十八珍席上来!」梦夏嘴一努就发号施令,小个头也赶上了半个主子的架势,赶着步子跟上超凡绝俗早就占了角落里位置的瑀公子。
天字第一楼里人多,许多达官贵人、富家子弟闲着没事就会来这里品尝美味的佳肴,但这种够分量的人通常都会在楼上开包间,才能尽情享受不被人打扰的时光,有时还会顺道在席上议事,这种机密通常涉及官府公事,也不好被外人听到,才会选择隐密的包间。
而楼下大堂里坐的多半是付不起包厢银子,又嘴馋想要一尝天下美味的饕客,大家混着桌坐,东西一吃,酒一喝,喝开了,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八方四海皆朋友了。
酒酣耳热,那嗓门自然也大些,瑀公子坐得远,却可以将大堂内大家说话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乔三啊,你们家大姑娘近来可好?那风邪的毛病可有再犯?」
「李大叔,听说城西有座新开的药铺子,里头那味人参,我在月牙城这么多年了可从未看过!赶明儿一早你跟我去瞧瞧,给我断定断定。」
「啧啧,果然还是这天字第一楼当得起这名字,瞧瞧这酱烧羊腿……这羊羔子肉又鲜又嫩,不是天字第一楼还用不起的好材料!」
「咳咳,听说城东又建起了一座戏馆子,里头的小相公那身段是一等一的,大家都在传,那相公可是京城来的?」
街头巷尾,八卦鲜闻,想要听听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找一家最美味的酒楼,坐在一个谁都不会在意的位置,就能手到擒来。
瑀公子眼眉含笑,梦夏正在给他斟茶,他自然而然接过来悠悠喝了一口,低声随着白烟叹道:「这城里的脉息好似不大平静啊……」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了蹊跷,但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梦夏从不怀疑他,他可是梦夏从小跟到大的主子。
听着听着,梦夏点的十八珍席开始一一的送上来,瑀公子慢条斯理地动筷子,在嘈杂的大堂里面,已经找到了他想要听的消息。
「听说除了乔三家,过城门的赵八家大姑娘也犯了魇魔的毛病!」
「怎么着?难不成这魇魔也是会传染的?但赵八家在过城门,乔三家却在城南,这百十里远的……」
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道:「……莫不是给惊着了?」
「什么惊着!光天化日,也来讲这等妖鬼邪神之说!」
「妖鬼邪神不是没有,只是城道上的诛妖师厉害,才让月牙城这几年这样风平浪静的,听说新上任的城道诛妖师参与了大破天上界极乐宫那一战,回来时居然仙风道骨,返老还童——不是成仙了是什么?」
诛妖成仙,这传说可是人人知道,人人想要,只是诛妖师没那么好当,妖也没那么好杀,因此一般人只是茶余饭后,听听就罢。
「但赵八家大姑娘说……看见了一个人不人、兽不兽,漂亮得像妖精的人,而且一转眼就不见了,那可不是……」
「说到野兽,这几日猎户出城,居然就在林里头看见了雪狐!咱这又不下雪,雪狐咋的跑这地来了?」
梦夏听了,眼神发亮,压低声音朝对面他家公子道:「公子!是雪狐!莫不是雪无垠——」
瑀公子顾着啃他的羊腿,对梦夏所说全然不放在心上,说出来的话八竿子打不着干系。
「月牙城道的诛妖师是谁?」
负责镇守各城道、县道、府道的诛妖师,向来由朝廷统一任命,没有陛下的皇诏,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