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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眼珠转向男人,过了好大一会,颤著唇,瞪著眼,被下双手紧纂,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也无所觉。
邵季安轻轻笑出声,“眼睛瞪这麽大,是想把我吃了吗?”
苗尚呜咽了一声,但很快又忍住,狠狠咬著下唇,再不肯发出声音。
邵季安敛了笑,认真地审视他倔强的脸,无言地将他揽入怀中,嗅著熟悉的味道,前所未有的安心与满足。
“你真是让我左右为难。”他叹息著,更紧地拥著他。
苗尚原本僵直的身体在听到他的话後更是痉挛了起来。邵季安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自己始终都是累赘,让他为难。确定这个事实,刚才还有些激动的心冷了下来。
“你是鬼吗?”他呐呐地问,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下。
“我不是鬼,但也不是人。”蹭著他的颈窝,邵季安想了个比较容易接受的回答。
“我不明白。”那天邵季安的变化,他仍记忆犹新,那不是人类该有的,遭到如此对待,他万念俱灰,想著死在他手下也是一种解脱,可没想到第二天照常醒来,却不见他。既然走了,为什麽又回来。
邵季安却会错了意,以为苗尚不懂他说的话,抬头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不明白没关系。”以後我会慢慢告诉你。
苗尚没有再说什麽,还能说什麽呢?邵季安根本不需我明白,从一开始就是,什麽也不肯告诉他,即使问了,也是顾左右而言它。
苗尚又睡了,却极不安稳,一个接一个的梦境,混乱而没有逻辑,但每一个片断都是那麽熟悉。那是他的小时候,从出生到八岁,最多出现的只有两张扭曲的面孔与一间小黑屋。至亲的背叛抛弃与无尽的冰冷黑暗,撕心裂肺的哭叫换不回光明与拥抱,只能慢慢枯萎而死。
是谁一直守在身边,无论恐惧与怨恨,不甘与妥协,两个同样受伤的灵魂,渐渐合而为一。
不要再分开了,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邵季安等苗尚睡著後,做了一个决定,跟姐姐的不欢而散,仍让他记挂於心,虽然她说不再管自己的事,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些准备的好。他现在不能时刻守著苗尚,苗尚的情况又很糟,随时可能会出意外,找人来看著,又不放心,唯一信得过的,只有那个男人,虽然不甘,也只能如此了。
当严齐听到刘沁转告邵季安的请求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而刘沁却满心不乐意,介意著对方“不是人”这个问题,但苗尚突然发起了高烧,而且持续不退,急需人照顾,这才勉为其难地过来。
“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把苗尚送回家照顾的好,为什麽非要听那家夥的?”他小声嘀咕著,顺手换了块新毛巾搭在兀自昏睡著的苗尚额头上。
“苗尚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就这样把他送回家,不仅他自己,连他的家人也会有危险。”严齐手里拿著本财经杂志,心不在焉地答著。
“那总该通知他的家人来吧,生了这麽严重的病,都没人管。”
“你要是能通知到,我不反对,看一个人跟多看两个人没区别。”
刘沁被他一噎,半天没说出话来,瞪著眼磨牙,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杂志:“看什麽看,叫你来玩的吗!”
没了书,严齐也不生气,看向他叹了口气,“你到底在别扭什麽?”
“我就是觉得邵季安不是个好鬼,苗尚被他缠上後,就没好事!”
“他不是个鬼……”严齐耐心纠正他。
刘沁一口抢过他的话,“我管他是什麽东西,他叫咱们来咱们就来,凭什麽呀!”
“他有事分不开身,叫咱们来帮著照顾一下,再说,苗尚也是你朋友不是吗?”
“他分不开身?忙著害人,所以分不开身吗?害了苗尚一个还嫌不够吗?”
对於刘沁的偏见严齐有些疲於解释,但看他这样大声嚷嚷,恐怕会吵醒病人,只能软声劝著:“小沁,你不要这麽大声,苗尚还睡著呢。”
经他这一提醒,他才安静了下来,但没过一会,又觉气不过,“你还说什麽他不会伤害苗尚,现在到好,人都病成这样了!”
“邵季安是个‘沧耳’,他不会伤害‘生灵’的。”如果书上记载没错的话,沧耳是不可以伤害生灵的,违反规定会受惩罚。
“我才不相信,只要是鬼都会害人!”
严齐感到一阵无力,无论怎麽解释,刘沁就是认为邵季安是个鬼,还是个害人成嗜的恶鬼。
为了不再继续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他决定换个话题,“你刚才提到苗尚的家人,你见过吗?”
刘沁是个单纯的人,神经也有些大条,立马皱眉思索著道:“好像没有,我跟他高中同学三年,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人,别说见了,从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是一个人租房住。”
“你不觉得奇怪吗?”严齐问出了一个疑点,“三年前,苗尚应该只有十五岁,一般父母都不会同意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外租房住吧?”
刘沁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当时知道苗尚自己租房住时,他还挺羡慕的,可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奇怪,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怎麽会一个人在外租房住,三年都不回一次家?
看他苦思冥想,严齐有些好笑,不禁损一句:“亏你还自称是他的好朋友。”
刘沁撇撇嘴,不服气地道:“是人都有隐私,这有什麽好奇怪的?”
严齐没反驳他,只是看向话题的主角沈思。
苗尚不知是生病难受,还是做恶梦,表情很是痛苦,柔细的头发因出汗而略微潮湿,有些沾在脸颊,有些则沾在脖颈上,领子被解开了两个扣子,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色痕迹让人浮想联翩。
所有关於他的事,都让人费解。苗尚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单纯,这个秘密揭开後也许会让人无法接受,邵季安也许早就发现了,不然不会找他来帮忙。
依他观察,苗尚有很严重的心魔,从他只是选择遗忘某些特殊场景可以看出些,再加上他本身又是灵体,极容易碰到灵异现象,但这心魔究竟从何而来?会跟他的身世有关吗?
一个人的执念太重是很有可能引发心魔的,就苗尚的情况来看,他的心魔绝非简单。但如果只是心魔,他又怎麽会同时拥有生灵与死灵?邵季安虽然是个沧耳,是死灵中的亡魂,有能力这样做,但他不相信,直觉邵季安跟苗尚的关系不一般,羁绊很深。
唯一担心的是就这样解开苗尚的心魔,会不会太草率,如果稍有闪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後果。
严齐越想眉头皱得越紧,一旁的刘沁见他突然不说话,表情如此严肃,气氛过於沈闷,有些不自在。
“到底什麽是‘沧耳’?”他忍不住打破沈默,将还在沈思中的严齐唤回。
严齐放松面部表情,轻声回道:“沧耳是死灵的亡魂,是无法轮回的流魂,他们负责维护阴界的秩序,奖罚与审判一切灵体,妖,魔,鬼,怪,生灵,死灵。”
刘沁听得直咋舌,“那邵季安岂不是很利害?”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总针对他,万一他哪天不高兴了,惩罚你做孤魂野鬼,看你怎麽办!”刘沁惊讶的样子,让严齐玩兴忽起,故意吓唬他
“怕什麽,不是还有你呢吗?”刘沁被他说得心里有些打鼓,想想以前那麽嚣张地对邵季安,不禁有些害怕。
“我可没那麽大本事。”憋著笑,严齐打碎他的指望。
“你不是说你很行的吗?怎麽现在又这麽怂了!”刘沁恨得牙痒痒,又不能显出自己真的很害怕。
“我说过吗?”
两人正说闹,突然传来敲门声。
刘沁纳闷,不知道是谁这麽晚来,从猫眼看过去,不见人影,更是奇怪,不由打开门,探出身向左右望了望,还是没人。
谁这麽讨厌,半夜恶作剧!
严齐见他口中骂骂咧咧地回来,问是怎麽回事,他气乎乎地说:“外面根本就没人!也不知道是谁这麽无聊玩这种过时的把戏!”
严齐的心中一凛,直觉事情有怪异,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有留心周围的变化。赶紧探索了一下磁场波动,并没感觉到任何灵体。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
刘沁却不怎麽在意,伸手摸了摸苗尚的额头,感觉温度还是有些烫,犹豫要不要再给他吃个退烧药。
严齐起身再次察看来时曾施加在四周的磁场,无论是他的还是邵季安留下的都没有被破坏。正在想也许真是自己太敏感了,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与突兀。
刘沁看了一眼严齐,两人心领神会,这回换严齐去开门。
空气似乎有隐隐的波动,如果不细察不会发现,还有一些其它的什麽,很微妙,严齐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站著一个女孩,她微微笑著,讨喜又可爱,年龄约在十五六岁。
严齐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有事吗?”
女孩不说话,只是看著他笑,而且越来越灿烂,一口整齐的白牙,历历清晰,严齐有一阵恍惚。
而屋内的刘沁无来由的感到一阵冷风过身,瞬时打了个哆嗦,汗毛也都竖了起来。
七月分,正是闷热难耐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寒意著实让人不解,他看了看仍然睡著的苗尚,替他往上拉了拉薄被,走近床边时,感到脚下有什麽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吓得脸上血色裉了个干净!
一只手自床下伸出,五个手指不停地动著,像是被刚才的一脚踩得疼著了。
他想喊严齐,可是发不出声音,想跑,又担心苗尚,只能紧咬著牙关,死瞪著眼前的怪手,眨都不肯眨一下,就怕一个疏忽,它突然窜起而攻。
在僵持之际,床下又传出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就从那里生出请多长长的发丝,自床的四面八方发了疯一样朝上蔓延!
苗尚!刘沁的内心一阵挣扎,眼看头发就要将苗尚整个包裹住,像豁出去般,猛得扑过去,拼命扯拽起来。刚要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时,头发突然转而向刘沁伸过来,在他手腕处一划,鲜血立刻涌出。
刘沁不肯松手,死撑著一使力,在成功时由於惯性,俩人一同向後倒去,撞上一旁的椅子,呯然一声巨响。
掑心裂肺的疼痛後,他失去了意识,在迷蒙中看到苗尚缓缓站起,腥红的眼睛微眯著,嘴角挂著邪气的笑,尖长的利甲伸过来……
☆、鬼男缠22
与此同时,正在恍惚中的严齐,听到巨响,猛然清醒过来,女孩早已不见,顾不得多想,他回身朝屋内奔去。
眼前的一幕令他脑中嗡然一响,血气直充而上。
刘沁倒在血泊中,旁边站著周身鬼火环绕的苗尚,他舔著锋利的獠牙,苔绿色的舌尖翻绕间,雪白的寒光闪闪,进食後的餍足使眼中的红光更盛,看到严齐时,戾气陡升,发出一声似嗥叫似呜咽的警告。
严齐爆出炽烧的磁场念力,混著愤怒,统向半鬼半妖的人集中而去。他不认为现在的苗尚还是以前那个苗尚,因为他伤害了刘沁。
这股力量似有形般,所经之地,尘土飞扬,火星四溅,就在苗尚躲避时,他大喝道:“言能.流火!”
话音刚落,火星变为明火,如有生命般涌向才站稳脚的苗尚,沾肤灼痛,他企图用手挥开,那火却跟水一样从中间分开又迅速合起,不依不饶!
趁此,严齐来到刘沁身边,察看他的伤势。双手手腕伤口虽然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