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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走了……好像弟弟差一点点就保不住了。
莫纳模模糊糊地想着这些念头,再次回过神来时,处在一片漆黑冰冷之中,动了动,摸了摸,大概是什么箱子之类的东西。
他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大哥,雇主不是说直接杀了他吗?”
“这次只抓了一个,雇佣金和赎金都赚不了那么多了——那边正好有人要买货,有钱不赚天打雷劈!”
“哦,多少钱?……一万?十万?一百万!哇……”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黑暗中颠簸晃动,直到刺目的光线刺入瞳孔,他听到有个平板的声音打招呼说:“你醒了。”
“你可以叫我博士。”
莫纳还没反应过来,额头刺痛了一下,感受到有冰冷的液体注入身体。他大脑陡然抽痛了一下,迟钝地转了转眼珠——
冷白的光线,映着惨白的墙壁,还有冰冷的器械……
巨大的惊怖和愤怒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莫纳猛然挣动起来,脱出的针剂在空气中飚射出晶莹冰冷的液体,他一头狠狠地撞向了那个该死的博士。
——嘭!
镜面轰然破碎,无尽的黑暗虚空,他孤独地仰面躺着,正茫然不知所措时,世界再次变得嘈杂起来。
“哥哥,你疯了!他是我们的老师!”
“滚你妈蛋!老子今天不把那个老王八蛋赶下船老子就跟你姓!”
“……我们好像是双胞胎。”
“——尼玛印刻你有完没完,为什么总要在意那些细节?你是欧米伽号的老大还是我是?总而言之,我已经决定了,宝宝搁这儿陪他一会儿,嘻嘻。”
“……”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大波线索掉落,怎么狗血怎么猜。
关于莫纳这个的梦,我可以用光怪陆离来形容吗?相信大家能够分辨哪个是当时真正的情况。
☆、第 23 章
Ⅰ
他看到有人离开的背影。
他感到有人压过来的重量。
“咿——呀!噗噗噗……”
“……别闹……”莫纳听到自己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翻了个身,把那热乎乎圆滚滚的小团子反压住。
“咦唔……么么呀!”
脸上湿漉漉的触感令莫纳很轻松,又觉得好笑,眼睛都懒得睁开,抓住了什么,直接一口咬住,放在齿间嘬了嘬。
有一股很淡很甜的香气。
“……嘤嘤……”
很舒服,很放松,身下软绵绵的,鼻端嗅到温暖的奶香,莫纳忍不住咂咂嘴,心旷神怡的感受,似乎在云间踏行,可以令人永恒沉迷下去。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莫纳感到嘴里的味道忽然变浓,浅浅的甜香被一股馥郁的香气取代,他霍然一惊,睁开眼。
映在眼中,白嫩嫩圆乎乎的手指上渗着血丝,分外的刺眼。
更加可耻的是,他感到浑身血流受到刺激使得狂猛奔涌,集中地朝身下冲过去,所过之处点燃了辛辣炽烈的火焰。
被咬破了手指的小宝贝泪眼汪汪地瞪着他。
莫纳呆望了那双纯净且乌溜溜的眼眸许久,猛地低头——
然后他醒了。
然后他醒悟到自己梦遗了。
然后他听到有人揶揄的说:“梦里的生活挺滋润啊!”
莫纳掀开眼皮,床前站着的“全副武装”的熟悉人影,正悠悠然地盯着自己的裤裆看。莫纳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慕慕……咳!”
出声干哑,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面罩后,慕蝉飘出一阵打趣的笑声,然后伸手在床头摸索了一会儿——莫纳这才注意到他手上也带着手套。
“你这是……?”
“带你走人。伤都处理好了,只要等着痊愈,再呆这儿浪费医疗部的空间!”慕蝉很不客气地说着,将变形完毕的病床扯过去,推着就走。
莫纳:“……”
这是被嫌弃了吗?
这一路走得还算安稳,但气氛非常不安稳。莫纳不动声色地注意到,有不少人瞟着自己,小小声指指点点,眼神很是不怀好意。
他先是莫名其妙了一下,忽然间恍惚记起,先前在斗兽场时,似乎有那么一段失控期……好像,还标记了一个人?
心脏不经意地抖了抖,脑中灵光一现。
其他Omega的信息素根本不能对自己产生影响,那么如果真的标记了Omega,那么这个人还要做他人想?
莫纳躺在病床上,徒劳地翻了下眼睛,努力想要看慕蝉一眼,心中无法遏制地开始波动、荡漾、窃喜、忐忑、期待起来,丝毫不曾注意到周围的变化。
等到快进门的时候,莫纳才察觉到不对,他叫了停,然后望着不太对的住宅门说:“慕慕,我们好像走错地方了。”
这是双拉合金门,而且颜色也不对。
慕蝉简单明了地回答道:“我们在十层的新住处。”话音刚落,门开,他利落地将人带床一块儿推进去。
……新住处?
为什么好像很急?莫纳有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门一阖上,慕蝉摘下浑身的“武装”,露出来的模样,把莫纳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怎么会这样!”
慕蝉伸手用力将他按回去,上校先生不似作伪的关切令他唇角愉快地翘了翘:“别动,你腿上的伤很重。”
莫纳紧紧地盯着他,抓紧了他的手臂。
“不是什么大事。”慕蝉漫不经心地说着,岔开话题,“你现在应该关心你自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伤了那么多Omega们,还标记……”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还隐隐作痛的侧颈,撇了撇嘴,“还标记了一个Omega。”
——是真的?!莫纳不可置信地皱了皱鼻子,仔细嗅了嗅,那股很淡的甜香中,确实有更淡的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如果他们两人能够跟进一步……细微的懊恼很快被挤出,心中涌起狂喜,莫纳竭力抑制住想要上翘的嘴唇,确认道:“我真的标记你了?”
“我说你要麻烦了。”慕蝉对他不在重点上有点儿不耐烦,挥了挥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吊坠,随意丢在他身上。
“这是机甲。”
“……?”莫纳疑惑地看着他。
“我对他们说,因为身体缘故,要七天后再过来解决关于‘怎么惩治你、处理这件事情’的问题。”慕蝉郑重地望进他的眼底,一字一句地解释着,“你的伤两天之内就能痊愈,如果三天之后我还没有出来……届时正好他们好像有一场战事,你找个时机,从这艘旗舰上逃出去吧。”
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莫纳的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跟着千思万绪的念头刹那间掠过脑海——他想说为什么我要逃,想说你为什么可能出不来,想说你就这么单方面地把一切都决定好了。最后却只是握紧了那枚小小的机甲空间吊坠,问了一句:“你从哪儿弄来的……我是说机甲?”
“十级送的。”慕蝉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像那个刚醒来便去忙着晋级的人不是他自己——虽说以他的实力来讲,问题并不大。
莫纳抿了抿唇,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心头酸楚难言,眼眶有点发热,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正肆意揉捏着心脏。
“我不会对你道谢。”
“随便你。”慕蝉不以为意地说,“——我就在卧房里。对了,你这三天最好不要随便溜达,免得碰上不必要的麻烦。虽然很难,但要是出逃失败,你懂的。”
莫纳闭了闭眼,只听他想起来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啊,放心好了,我有准备好充足的速食食品,在厨房里。”
莫纳死死地瞪着他,咬紧牙关,一句话说不出来。
慕蝉静静地望着他略微发红的眼眶。
“一直以来,跟你相处得都很……适意自在。”慕蝉蓦地叹息了一声,俯身抱了抱他,全紫的眼瞳中神色柔和,“再见。”
然后站起身,干脆地转身。
其实就是一门之隔而已。
但也许就是生死的距离。
“……慕慕。”莫纳克制不住,猛地从病床上跳下来,冲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慕蝉,吻了吻他的头发,收紧的手臂带着点绝望哀切的味道。
“抱歉。”就这么标记了你。莫纳嗅着他身上掺杂了自己Alpha信息素的气息,低声喃喃着,“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呃……唉。”慕蝉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空气里的血腥味令他回头苦笑地扯了扯嘴角,“以后再说吧——你大腿上的洞又流血了。”
莫纳双眼发亮:“你答应我以后了。”
“……”
“不要放在心上。我会等你的。”莫纳扭过头,蹒跚地又爬回到病床上,揪着毯子把头给蒙起来蜷着,大块头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儿可怜。
“……”慕蝉扶了扶额头,转身推门而入。
Ⅱ
房间内。
将仙王蛊鼎变成正常大小摆在面前,佛心王莲,七彩琉璃草,五+一众,一一地全都从空间槽中取出来,慕蝉盘腿坐下。
罗艾好奇地问:“这是准备做什么?——你的身体很奇怪,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吱声,慕蝉险些忘了他,摩挲着仙鼎问道:“我要是死了,你能换地方住吗?比如说外面那个?”
“不能。”这也令罗艾很纠结,他早在仙踪星尝试夺舍失败后,就立刻尝试着换个别人,但残魂根本破不了人家防!
慕蝉反手在仙鼎上扣了扣:“那宿魂晶源全给你也不行?”
“全给我不反对啊!”罗艾嬉皮笑脸地说,“但没用,灵魂么,说白了就是核心的生命波动,没有肉体借宿,恢复得再强大迟早会烟消云散。”罗艾说着,忽然不满起来,“好歹也算是本尊房东了,看你小子也不是这么没信心的角色,怎么还没死呢,就愁这愁那的。”
“我这叫有备无患。”慕蝉冷冷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因为信心就不做其它考虑的,那叫盲目自信!”
罗艾猖狂道:“本尊盯上的目标,从不做两手打算!”
慕蝉翻了个白眼,轻而易举地刺破了他纸糊的防御:“所以你现在只是一条苟延残喘的残魂,还得借我的身体住着,看我的脸色……看我的鼎说话。”
罗艾:“……”
“没有办法的话,做好和我抱团死的准备吧——虽然对此我觉得很不适。”慕蝉耸耸肩,伸手取过佛心王莲和七彩琉璃草,放到仙鼎中碾磨成粉,将药性彻底释放出来。
“什么叫做和我抱团死很不适啊?!本尊才是那个很不适的人好嘛?!——不对,为什么呀!”罗艾不干了,“你没事非得找死么?!”
慕蝉一边碾药,一边反问他:“必然死,和可能活着,你怎么选择?”
这是个简单的选择题。
罗艾哑然地张了张嘴,忽然忸怩了一下,干巴巴道,“既然如此……本尊的意思是,呵护宿舍人人有责,有什么需要本尊帮忙的?”
慕蝉额角青筋一突:“你能闭嘴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他还在计较先前吵嚷他的事。
罗艾悻悻地吭了一声,暗骂一句小气,还是叮嘱道:“有需要的地方叫我,本尊慷慨大气得很,一定不大意地满足你。”
慕蝉:“……”
他终于沉下去了。
世界清净了!
慕蝉内心感动地长舒了一口气,忽然灵机一动,又取了少许宿魂晶源,将碾磨好的药粉混合到其中,仔细调和。
瞥见的罗艾:心好痛!
慕蝉才不管他纠结心疼,彻底摒弃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