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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摊贩将两个馒子一碗粥端了过来。
“再给我一个空碗。”
小摊贩扫了一眼一直着未开口的岑越,拿了一个碗一双筷子,摇头叹气道:“出门在外不容易啊。”
柳帷将碗里的白粥拨了一半在空碗里,把多的那一碗放到岑越面前,低声道:“没办法,得省银子。”
二人半碗粥,一个馒头,慢慢地吃喝着。
“只剩下一两九钱八十八文了。”柳帷筷子无意识地拨动桌上几锭碎银和铜板,翻来翻去,恨不得能多翻几个出来。
柳帷叹气,“就是一餐碗米粥,也撑不到匩源山。”
岑越开口道:“那就去赚银子吧。”
“你是说赚够银子再上路。”
岑越冷冷道:“要不然,你真想一餐一碗米粥步走到匩源山”
柳帷一拍桌子,下决心道:“好,那我们就先留在这渠安县赚银子,嫌够了再上路。”
“我们先把马车卖掉,租个小房子先住着,再想赚钱的事。”柳帷马上活络起来,“我就不信,凭我两世的记忆,还赚不到银子。”
说干就干,当下柳帷将六十两买来的马车,以二十两卖掉。
接着在椹大街的小屯子巷租了房子,花了十三两银子。
房子很小,两间屋子,一个厨房,一个巴掌大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口井。
岑越嫌房主人留送的棉被太脏,扔到了柳帷床上,要柳帷去买新给他。
柳帷虽恨,但还是咬牙,花了一两五钱买了床新棉被给他。
岑越还嫌棉被不够柔软,脸色很难看。
柳帷跳起来,把剩下的七两四钱八十八文扔到桌上,吼道:“你全拿去好的,搂着好棉被就不用饿肚子,你去!”
岑越默然无语,轻哼了一声。
柳帷见岑越难得软下态度,不忿的心情稍平了些。
“说到赚钱,你会什么”
岑越一脸不屑道:“神仙需要钱做什么。”
“问题是你现在不是神仙,你是凡人,除了没心跳外,其他跟我们一样,会冷、会饿、会痛。”
岑越没有反驳,问道:“哪些事情可以赚钱”
“那就多了,供职、教书、参军、开客栈、开赌馆、开酒肆、开酒楼、卖画、卖乐器、卖点心、卖豆腐、卖。。。。。。”本来还想说卖笑的,但没敢说出口。小心地看了一眼岑越,虽然觉得是个好门路,定是千金买一笑的价钱,但无论无何也不敢打这个主意的。
“反正很多,你会哪样”
岑越摇头。
柳帷睁大眼睛,声音从肺里直接穿出来,“你一样也不会!”
岑越毫无一丝羞愧,理所当然道:“神仙不用靠买卖生活。”
“你现在不是。。。。。。算了,你到现在还没自己只是一个凡人的觉悟。你没成仙之前是做什么营生的,该不是个王公贵族吧”
“我不记得了。”
“成仙再久,还是会记得一些自己未成仙时的事情吧。”
“渡仙劫时会洗去过往的记忆。”
“所以,你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嗯。”
“那你成仙后,常做的事是什么”
“品茶,弹琴。”
“这算什么技能!”柳帷绝望。
岑越无动于衷看起来一点也不为日后的生活发愁。
柳帷眼神移到岑越手指上的蓝环上,“你这个指环既然对恢复法力没什么用,还戴着做什么,不如拿去当了,说不定能当个好价钱。”
岑越低头轻轻摩挲指环,“从我有成仙记忆以来,这个指环一直戴在手上,虽不知从何而来,但。。。觉得。。。重要。”
柳帷默然,猜测应该是岑越为凡人时,他重要的人送他的,所以他忘了凡人的记忆,却对这物件保留特殊的感情。
只是不知到底是谁送的
父母
兄弟
或是。。。情人
“那你又会什么”岑越抬头反问。
“我会,我会。。。。”柳帷悲哀地发现,自己也是什么都不会!
两个时代,都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衣食无忧,家佣、仆人环绕,自己又睡多醒少,哪里会什么嫌钱的技能。
“啊!”柳帷狂吼一声,“难道我要活活饿死不成!”
“士可杀不可辱!男儿当自强,我要嫌钱买口粮!”吼完了身上的劲,直挺挺地倒在床上,补睡午觉。
岑越回自己房间打坐调息。
第11章 第 11 章
不知过了多久,气息调息渐入佳境时,柳帷从床上弹跳起,直冲过来,激动地抓着岑越的手臂直摇晃。
“我想到怎么赚钱了!”柳帷声音激动难掩。
“放手。”岑越冷喝,
柳帷乖乖放手,两只眼睛亮如日炽。
“我们种香菇,种香菇!只要些木头、树屑什么的,根本就不用成本,刚好适合我们。”
“香菇。”
“就是香蕈,改良过的。”
“你会?”
“嗯嗯,我知道。”柳帷连连点头,他曾因喜欢吃香菇,特地去网上查阅了香菇的发明与种植。
“知道种植方法与会种植是两回事。”岑越泼冷水。
柳帷道:“这就需要一个尝试的过程,人家老爱发明电灯也是经过几千次的尝试。”
“所以,你也打算用几千次的尝试吗”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只要肯尝试,香菇生孔方。”
“嗯,随你。”
柳帷说做便做,第二日一早,拉着岑越往县城郊外的山林里。
找了一棵环抱粗的阔叶大树,掳起衣袖,举起斧头,嘿哧嘿哧地砍了起来。
在来山林的路上,柳帷已跟岑越大概讲了种植的方法,并做了事项的具体分工。
柳帷砍树,岑越收捡松、衫等针叶树的木屑。
看着柳帷在那卖力地狂砍着,岑越施施然地向树林里走去,结果转了半天也没看到针叶树。
既然寻不到,也就不勉力了,岑越在高坡选了块干净的平石,盘腿闭目打坐。
柳帷是个公子哥的身体,砍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再也挥不动胳膊。
再看那砍口,一尺三寸宽的切面,连两寸都没砍到。
这可如何是好?
柳帷扔了斧子,捡起锯子,嘿呀嘿呀地锯了一会儿,发觉一端不好使力,两人合拉力才能到位。
柳帷扔了锯子去找岑越。
当看到岑越悠闲自在,一派天高地阔地坐在石头上打坐时,立即跳脚吼起来。
吼的内容自然是指控外加不满。
岑越皱眉,睁开双眼,即使戴着面纱也能想像出脸色十分难看。
“现在我们俩个要同舟共济,你把事情都扔给我算个什么事,枉你还是神仙,一点担当也没有。”
“我何时将事情扔给了你,事情是你分配的。”
“是,是我分配的。那你怎么不去收捡树屑”
“这里并没有你说的针叶树。”
“没有,没有你就来帮忙砍树。”
“这不是你的事情吗”
“我砍了,可是砍不到,你看手都起泡了。”柳帷指着掌心里的水泡像从战场上下来负伤的兵士一样,骄傲自豪。
岑越道:“你不是做这种活的人。。。。。。”
“我当然不是做这种事的人!”柳帷大声道:“无论哪个身份都是金贵养着的,现在居然要我做伐木这样的苦活!”
“找木工帮忙来做。”
“找木工,找木工不用花钱吗”柳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岑越,“就算能顺利种植出香菇也是一个多月后的事情,在这期间没有一文钱进帐,全要靠剩下的这七两多银子过一个多月,你也不想想,如何能够!”
“的确不够。”岑越站起来,从山石上往下看了看,淡淡道:“不要银子帮忙或许也是有人愿意的。”
说着朝山下走去。
柳帷想追上去,我想起借别人的斧头和锯子还在另外一处呢,只得骂骂咧咧地折回去。
柳帷捡起斧头和锯子正在为继续砍树还是去追岑越而犹豫时,岑越带着两个穿着短襟的中年男子和两个妇人走了过来。
“就是这棵小树,容易得很。”男子看起来很朴实,咧着大嘴呵呵笑着。
“顺着树纹砍,容易砍倒一些。”另外一个在自己手心唾了两口唾液,接过斧头,一力接一力地砍起来。
“这,这。。。。。。”柳帷失语。
“这没什么,庄嫁人有的是力气,倒是两位公子,怎么会是做这种粗活的人。”妇人满脸含笑对岑越道:“公子定然出生在大富大贵人家,怎么做得了这种粗活,实在是让人心疼。”
岑越未语,山风吹动,衣袂飘飘,黑丝轻扬,身姿竹修,再加上如画的眉眼,硬是把两个妇人看直了眼。
好一会回了神,为掩尴尬,一个劲催促砍树的男子再使大力些。
“哼,原来是用了美男计。”柳帷心下不平,小声嘀咕。
岑越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
“哗啦”大树慢慢倾倒。
柳帷喜上眉梢。
“还要我们当家的帮忙做些什么吗?”两个妇人围着岑越询问。
“锯成段木凿成槽。”
“好的、好的。”妇人脸上笑容朵朵。
“快帮手,别傻愣着。”妇人转头对自己男人吩咐。
“锯成多长一段”两个男子明显是听惯了自家女人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岑越看向柳帷。
柳帷看两个妇人变脸变得有趣,见岑越看向自己,清清嗓子道:“每段三尺。”
费了半个多时辰,将树据成十六根木段。
又费了一个时辰将木段凿成槽。
随后应着柳帷揣缀,岑越不断进步提要求,庄嫁夫妇叫来了牛车将木段装上去准备送至小屯子巷的小院子。
“等下。”柳帷拉着岑越的衣袖,低声道:“光有木段还不行,针叶树这处又没有,你再向他们要些稻草、豆秸、高粱壳或者松木屑什么的。”
岑越扫了柳帷一眼。
柳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你比较好使,他们对你有求必应。”
岑越冷哼了一声。
一个农妇轻快道:“有,家里屯了好些去年的豆秸,全给公子罢。”
男子接口道:“你不是说冬天生火用吗”
农妇白了男子一眼,“要生火的东西多了,你明天就去山里砍柴。”
农妇复又转头,对岑越笑问道:“公子要柴火吗我让我当家的一并替你们兄弟二人也砍了。”
农妇把岑越与柳帷当作落魄兄弟二人组了,故摄于岑越的美姿又同情兄弟二人的落魄,把母性博爱的情怀淋漓尽致地发挥着。
岑越淡淡道:“不用,把我刚说的东西,有的话,给上一些便可。”
于是,拿着一把斧子和一把锯子进山的柳、岑二人,回的时候,载了满满一牛车。
牛车底下是十六根木段,上面是稻草、豆秸、松木屑若干捆。顺顺当当地送到了小屯子巷那个小院子里,小院子几乎被这些物什占满了。
庄嫁夫妇四人白干活,又白送了这些东西后,连水也没喝上一口,笑容满面地离去了,临去前,还要柳、岑兄弟二人有时间去村子里做客。
多好客的村民!
多纯朴的民风!
多好用的美男计!
柳帷啧啧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