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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的溟罗英气勃勃,在活泼可爱的春巧眼里也是好男儿一个。
瞅了瞅春巧羞涩的面容,绯夜心里突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不过没等他的主意付诸实行,街道那头便传来一阵慌乱的吼叫:“狗娘养的杂碎!杀千刀的,活该挨剐的腌臜玩意儿……”“……到时叫衙门棒杀的东西!”吼叫间,烟尘漫起,人仰马翻,鸡飞狗跳,一街人急忙回避,店铺纷纷抬起板子闩了门面,街头小贩赶紧手忙脚乱收了摊子躲到不醒目的角落,行人飞快地躲进犄角旮旯,恨不得立马变作隐身。躲闪不及的人则哭天抢地,只因怀揣的,手提的,肩扛的……都被那该千刀万剐的流寇抢了。
那十来个骑着马的流寇如大风刮过一般顺着街道扫过来,见啥抢啥,连人家篮里的鸡蛋也不放过——你们也不担心鸡蛋会被抢劫这种粗暴动作碰碎么?绯夜望得直摇头,心想看看你们的大爷我的精彩出场吧。他头也不回地甩了句:“溟罗,保护好春巧姑娘!”便冲了上去,扔下相对无言的一对男女。
132
132、债主(下) 。。。
轻松地掠出束缚咒,缠上那篮鸡蛋,眨眼之间,鸡蛋便被卷了入怀,绯夜看着这么一大篮子鸡蛋笑道:“到了你们大展蛋威的时候了。”说罢,一手一只鸡蛋,只只正中红心。
刚才还在嚣张的流寇们此时不是眼皮流淌着黄色的蛋黄,就是脑门顶着一个粉红的半大蛋壳。那为首的流寇头子被突如其来的鸡蛋砸得火冒三丈,他以前哪次来不是顺畅得好像豆油一样?他愤怒地朝着几乎空寂无人的街道大吼:“哪个敢拦你爷爷的财路?活腻了!”可惜他顶多吼完这一句便没有发言权了。他只感觉马腿一软,随即自己的侧脸被狠狠踢了一脚,接着,他就从马上掉了下去。
还没有谁敢称我爷爷,绯夜冷笑,对其他几个碍眼的家伙依法炮制。
前所未有的猛烈反击叫一伙流寇气得想跳起来骂娘,可是接下来,每个人都得到了更多的鸡蛋。
鸡蛋用在刀刃上,绯夜望着流寇们欲哭无泪的惨相,思忖本来想再奉送上一顿拳打脚踢的,算了,那样还脏了自己的鞋。
这时,在远处等得不耐烦的溟罗扔了春巧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绯夜,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有事?有事的是他们。”捆好流寇,绯夜拍拍手,指着那些呲牙咧嘴动弹不得的流寇们说道。
溟罗四下张望了一番,“怎么还不见衙门的捕快过来?”
“呃?”绯夜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确实如此,戴着帽子的捕快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脸过。难道这无狩海城没有捕快?
“只好先在这里等等了。”溟罗皱眉道,心说这城里的捕快还真是快活,怪不得流寇更快活。
春巧抿着小嘴走过来,看见一地狼狈不堪的家伙,脸上带点惊喜道:“绯夜哥哥好厉害,一会儿功夫就收拾了这么多强盗。”
“还算厉害吧。”得意的绯夜觉得还是谦虚点好。
“可是——”春巧的脸很快出现担忧,“听说以前城里的捕快也抓住过些强盗,后来因为抢的东西不太值钱,过不了多久就放了……你看这……”
绯夜和溟罗同时愣住,倒是溟罗反应快,忿忿道:“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我要找城守问问!”
“溟罗公子,听说城守大人和校尉大人是亲戚,呃,就是沾点亲的那种……”
原来是这样,溟罗捏着拳头暗忖,去找城守理论一番倒不是不可以,可是这样一来,必然牵扯钱怀德。虽说没处多久,但他也能看出钱怀德这人肚量狭小,根本容不下这种事。到时自己跟他起了冲突,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留下绯夜独自待在这片偏远之地却非自己的初衷。
绯夜看到溟罗的眉头皱得更深,不猜也知道溟罗在为强盗的事发愁,便道:“抓强盗其实不过是顺便的事,可眼下要找城守理论也没工夫了。还是先等等捕快吧,大不了见一次逮一次,权当练手。”
溟罗翻了个白眼,简直想赏他一个超级大爆栗,你当我俩好容易出来逛街,就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用来抓流寇和等捕快么?
绯夜见溟罗脸色欠佳,立刻便知道自己错了,赶紧补充道:“我也不会主动去招惹麻烦的,你放心吧。你说是吧,春巧姑娘?”
春巧看到绯夜使来的眼色,急忙说道:“绯夜哥哥说得没错。溟罗公子就别太在意了,还是等等捕快吧。”
溟罗早就被春巧那一口一个“绯夜哥哥”“溟罗公子”惹恼了,拜托你,美丽的春巧姑娘,可不可以不那么亲热地叫绯夜?你叫他“公子”也能让我舒服点。
三人在路边乖乖地等待捕快,可是捕快没等来,倒是等来了被抢的苦主。绯夜很理解,这些流寇抢的大部分是城里普通人家糊口的家当,就算是几个红薯,几把豆芽也值些铜板呢。
看着一堆人在强盗身边七手八脚拾掇自己的失物,春巧想劝句:“你们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了,别踩其他人的啊!”
话还没出口,便有一声尖的哭叫在人群中爆发出来:“我的鸡蛋啊!谁打碎了我的鸡蛋?天杀的打碎了我的鸡蛋!”
绯夜脸色骤变,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她正对着满地淌泪的鸡蛋捶胸顿足。敢情她就是阵亡鸡蛋的原主人。老婆婆见了几个被捆住的流寇,气得脸上的皱纹能够夹死蚊子,顺手抄了篮子就朝那几个倒霉流寇的脑袋上砸过去:“叫你们打碎我的鸡蛋!天杀的!看你们还敢不敢打碎我的鸡蛋!”
那强盗头子的脸上早已蛋黄蛋清蛋壳糊成一团,黏糊糊的极是难受,这会儿又挨篮子一顿痛扁,就毫不犹豫地将绯夜供出来:“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打碎你鸡蛋的就是那边的那个穿白衣的男的,长得很好看的那个。”
篮子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绯夜赶紧躲到溟罗背后,抓住他的衣襟低声说:“你赶快帮我打发走她,我没法还她鸡蛋。”
溟罗反应多快啊,当下就笑容可掬地拦住了那位出离愤怒的苦主:“你的鸡蛋多少钱?”
“至少一串钱。”
“我这里有一两银子。”
“……”
苦主满意地挎着篮子离去。绯夜刚想松口气,突然问溟罗:“我是不是又欠了你一两银子?”
“你说呢?”
“那……”绯夜挠挠头发,呵呵一笑,“还是先欠着吧。”
你还真是债多不愁,溟罗无语。
一杯茶后,本城捕快姗姗来迟,拘了一干流寇人等,还想叫住绯夜他们去衙门录口供。溟罗一亮身份,口供便在路边录好。
被不识相的流寇打扰了半日,绯夜建议:“有些渴了,我们去茶馆喝杯茶吧。春巧姑娘是否愿意同去?”
春巧见日头还行,心想过一会儿回家爹爹也应该不会说什么,于是爽快答应。
三人才在茶馆坐定,便有茶博士奉上茶水来:“馆子里还有人说书,几位听听得个乐子。”
确实,那坐在茶馆正中的是一名摇着扇子的老先生,山羊胡子,青衣小褂,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五百年多年前天帝尚未即位时大战魔族的壮举:“话说那时的天帝手持一把流星剑,率领五千人马,……”
溟罗觉得有趣,正想竖起耳朵听听,却听到绯夜在耳边小声道:“我想去茅厕,肚子痛。”
“我没见你刚刚在四宝楼吃多少,怎么一会儿闹起肚子来?” 溟罗蹙眉,很想返回去把那四宝楼的掌柜小二拎起来狠揍一顿。
“嘘,别让春巧听到了。”绯夜似乎很不好意思,打了个手势,“太尴尬了。”
溟罗没辙:“好吧,快去快回。”
那说书先生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见多了一双眼睛盯向自己,仿佛说书的劲儿便大了一分,拿起手边的一杯茶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那牛头人挥舞着一对利斧朝着天帝狠狠劈下去,天帝只是以剑轻轻一格,可惜那吹毛断发的利斧便豁了好几道大口子……”
“溟罗公子?”春巧轻声叫溟罗,因为她见绯夜离开,溟罗又伸着头听那评书,自己对着一杯清茶倒不知如何是好。
“呃,什么事?”溟罗转头问道,他差点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位可爱的红颜。
春巧心中羞涩,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空出的功夫很少,下次见面又不知什么时候,总是去军营找人也不好,于是便捏着声音道:“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绯夜哥哥一般什么时候有空。”
“他啊……”溟罗本想说绯夜一般十天休一天,可是不对啊,她打听这有什么意图?难不成……他心念急转,我是不是该跟她说最近一段时间绯夜会很忙很忙,早晚都不休?
“这个嘛,很难说,你也知道最近魔兽出没频繁,绯夜任务很重。作为他的上司,我也难以违反军令让他例外。”
听到这话,春巧有点失望,不过她还是追问道:“那什么时候会空闲下来,我去找他可以吗?”
一个黄花闺女怎么能这么死皮赖脸?
溟罗决定无视她的请求,淡淡回道:“空闲的话,只好先等等看了。”
“嗯,我明白。那绯夜哥哥平时喜欢吃什么?杏花糕饼喜欢么?我很拿手的。”
“我还会做油淋鸡蛋面,蛋花荠菜煲……”
“织布我也是会的,村里的人都夸我织的布很细,穿起来很舒服……”
“爹爹早就给我准备好了嫁妆,里面还有我家的两头猪……”
停停停!溟罗急忙打断春巧的话:“你怎么说到嫁妆了?”
“我,我是……”春巧羞得通红了脸,捏着茶杯埋下头,耳朵下的小珠子微微抖动,好像她如今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我我好像太直接了,这位叫溟罗的只是他的朋友,可能也说不上什么。若是他家大哥就好了,说不定我努把力,他大哥就许了。
溟罗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水,他现在也无心去听什么评书了。刚才那通话,分明就是一位怀春少女待嫁的心声,可惜对错了主。不,还是不对,若是真对着绯夜说,让他情何以堪。
溟罗朝茶馆门口瞟了瞟,那小子落进茅坑里了么,怎么还不回来?这姑娘再说下去,我可招架不住了。
那溜号的小子没有去茅厕,反而转到一个偏僻的墙角,靠着墙拢着袖子望天,心想但愿溟罗能跟春巧谈上几句,也不枉我留出这机会来撮合二人。
“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上他的肩膀,耳边传来低沉宛转的声音。
他扭头一瞧,一张俏脸霎时间硬得跟背后的石墙一般。
嘎嘎嘎,一群乌鸦飞过……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答谢新老看文的亲长期以来对俺的支持,下章有肉……
一篇文追一两个月很不容易,俺也没想到会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