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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书生一个劲的低头默念“非礼勿视”的时候,白狐已经走上岸了。他拿起岸边的衣服,慢慢的穿上,就好像旁边没有书生这个人一般的淡定自若。
“找我有什么事?”
白狐走到书生前面问道。
“我、我做了烧鸡,想问你能不能尝一下……”
书生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磕磕巴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明显的底气不足。
糊涂已经说过了,白狐是不用吃烧鸡的,而且自己刚刚还做了和登徒子没什么两样的事,书生已经不敢指望白狐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为什么?”
白狐问道。
“想答谢你收留我……们……”
书生的头更低了。他本来说的是他自己,不过想到糊涂和白狐关系紧张,于是又带上了个“们”。
“好。”
白狐答道。
什么?白狐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书生怀疑自己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好。”
白狐又说了一遍,仍是惜字如金的只有一个字。
书生抬眼,仿佛看到白狐的嘴角有一点上翘,再一回神,却仍是白狐那张倾国倾城的不带一丝表情的脸。
白狐在前面走,书生在后面跟。尽管白狐看不见,书生仍是老老实实的低着头垂着眼,只是偶尔目光会瞟到白狐的白色长发,湿漉漉的,还会随着晚风飘来一丝清水的味道。
“我的天劫会提早了。”
白狐突然说道。
书生的心猛的一跳。
提早?这是什么意思?
“上一次走火入魔后,我的修为不知为何突然增长了很多。天劫的时候,怕是不远了。”
白狐解释道。其实他没必要说这么多的,只是上次已经和书生说过了天劫的时间,这次又突然反悔,所以才多做了些解释。
“哦、哦……”
书生答得心不在焉。他满脑子如同被雷轰过了一般,只想着白狐马上就要离开了。白狐这次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莫不也是因为要离开的缘故吧?
白狐见书生默不作声,又道:“你有什么心愿未了,我能帮上忙的,可以帮你完成一个。”
想要你不走,这能行吗?
书生很有自知之明,道:“没有……”
但他又不想这样切断与白狐的联系,忙改口道:“现在还没有!”
白狐仍是平淡的说道:“想好了便告知我一声。”
回到石洞,就看见糊涂鼓着肚皮仰面躺在桌子上,一副酒足饭饱的餍足模样。它一边打着饱嗝,一遍用爪子懒懒的拍着雪白的肚皮。桌上的食盒自然是鸡去盒空,只有留下的几根鸡骨头,也是被吮的溜干净。
书生瞠目结舌,急道:“糊涂!你怎么都吃了!”
糊涂却是看着白狐,吐着舌头使劲甩了甩,然后一扭头,做出不屑的高傲模样。它这样子自然没有多少威胁力,反倒是像个孩子在闹脾气。
“无妨。”
白狐淡淡的说道。
书生看着白狐走向石洞深处,淡淡的水香擦肩而过,留下的却是无尽的怅然。
糊涂对着白狐的背影张牙舞爪的做威武状,却被书生强制的摁住,生怕它再做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白狐突然修为猛增,是谁搞的鬼呢~~~~~~
18
18、理论 。。。
书生起了个大早,本是要去张大娘家还食盒的,却被糊涂自告奋勇接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昨晚糊涂一时激愤,勇气暴增,把整个烧鸡全拆吃入腹,于是此后它一直小心翼翼的赔笑,装可爱,以此讨书生的欢喜。
书生有些担心,道:“你自己去村里太危险了。”书生可还记得昨日糊涂是死活不愿意进村子的。
糊涂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它马上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挺胸抬头,凛然道:“没问题!我把食盒放她家就马上跑!”
糊涂身短力小,它就把食盒顶在自己身上。若不是后面有条狐狸尾巴摇来摇去,这食盒就好像是凭空移动一般了。
目送糊涂顶着食盒一颠一颠的跑下山,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往县城去了。这次书生没有马上去摆摊,而是径直朝着之前买鸡的小贩去了。
那日卖给书生病鸡的小贩还在,书生本来是士气十足的要去理论,可看到小贩周围人来人往的,那气势就一下子弱了下去。书生几次举步要走过去,可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如是再三,书生才终于下定决心过去讨个公道。
那卖鸡的小贩正吆喝得紧,就看见昨日那个书呆子面色不善的站在自己的摊位前。小贩想着自己昨日做黑心买卖的事到底是捅了出来,不免有些心虚。可看见书生那略显紧张的脸,心里就有了底。
没等书生发话,那小贩反倒嚷开了:“去去去!不买鸡就别挡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这书生哪想到会遇上恶人先告状,可又不愿意退缩,定了定神便大声说道:“你、你昨日卖给我的是只病鸡!”
这小贩见书生明显是个不善言辞的,心里又是安心了几分,当下冷笑道:“病鸡?我卖的鸡向来童叟无欺的,怎么到你这就成了病鸡?你想讹诈,可是找错人了!”
书生气得要命,平常口角就不伶俐,此时更是不能干净利落的反驳回去,只得怒目圆睁,愤愤道:“休要含血喷人!分明是你在做亏心生意!”
小贩“哼”了一声,斥道:“我昨日里瞧着你拿不住鸡,一时好心,挑来挑去好不容易找了个温顺些的卖给了你,没想到今日倒被你反咬一口!要是病鸡,你昨日怎么不说?”
没给书生辩解的时间,这小贩就鄙夷的看着书生,做出恍然大悟装,到:“哦~我说昨日怎么多付了我钱买鸡,还当是真遇到了个好心的,没想到这后招在这!今日便打着幌子来搅我生意了!”
本是这小贩自己卖了病鸡,还欺负书生不知行情的要了十文,现在被他这么一说,真真是颠倒了黑白。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着小贩镇静自若的样子,再对比书生面红耳赤略微紧张的模样,谁是撒谎自然立见分晓。甚至已有对着书生指指点点的了。
书生本就脸皮子薄,就是在平日被这么一堆人围观,书生也会脸红紧张,何况现在这样被人怀疑?
书生又急又怒,嘴却更不利索了,只指着小贩怒道:“你胡说!”
小贩说的更是底气十足:“没想到现在看着越老实的人,越会过来讹人!大家看看,他这脸红脖子组的样子,不就是明显的底气不足?做坏事啊,自己都心虚!”
这时,和小贩邻着摆摊的两个人也出面帮小贩说话,证明书生实属胡搅蛮缠,围观的人就更深信不疑了。
这时有人把巡街的请了来。说是巡街,也不是官府的正式衙役,不过是平日里收保护费的一群流氓地痞组织起来的罢了。这卖鸡的小贩平日里保护费并无拖欠,加上书生初来乍到,这亲疏远近立见高下。
保护费总不能白收吧?
当下就过来两个身强力壮的,直接把书生连拖带拉的给扔出了集市,任凭书生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其中一个还淬道:“以后少来找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斤两!”
糊涂赶过来的时候,便看见书生灰头土脸的瘫在地上,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周围人来人往,对书生的样子有指指点点的,也有背后偷笑的。但书生对这一切都无动于衷。
不知道书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糊涂奔过去在书生眼前跳来跳去,也不见书生有任何反应。糊涂急得要命,可这时候周围人多,它也不好开口讲话,只能用嘴咬着书生的衣服使劲的拽。
糊涂狐小力小,好不容易把书生拖到没人的地方,才开始拍打书生,不断叫唤:“书生!快醒醒!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书生有些回过神了,糊涂刚心中一喜,就看书生一个瑟缩,好像要和外界隔绝逃避现实一般的把自己团起来。书生身上微微的颤抖,眼睛瞪的老大却没有聚焦,就好像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
原来,书生这次的遭遇又唤醒了他之前赶考被人冒名顶替的回忆了。那时也是走投无路,求人无门,明明是受害的那一个,反倒被污蔑成了惹是生非。一路人情冷暖,哪怕书生之后有一段世外桃源般的平静山中生活,也抹平不了他避世的原因。
“书生!书生!我是糊涂啊!”
糊涂使劲挥着前爪,肥胖的身体在书生身前蹦来蹦去。见书生始终回不过神来,糊涂只好狠下心肠,拉过书生的手臂,亮出一排银牙,狠劲的咬了下去!
“啊!”书生吃痛的喊了出来,“糊、糊涂?”
一见书生清醒了,糊涂赶忙跳进书生怀里,撒娇似的蹭着书生。
“糊涂……”
书生抱紧糊涂胖嘟嘟的暖暖的毛茸茸的小身体,泣不成声。
这一日,书生没有再摆摊,他受不住别人的目光,哪怕不带任何恶意,也会让书生直想躲到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
糊涂带着书生回到了石洞,使出浑身解数安慰书生,心里却是对害书生的人恨得咬牙切齿。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了!
19
19、报应 。。。
书生一直做着噩梦,一会儿是众人的嗤笑声,一会儿是自己衣衫褴褛的被赶,一会儿是小贩和那冒名顶替的人在一起颠倒黑白的怒骂他。睡梦中的书生辗转反侧,眉头紧锁,只觉得胸闷气短,有苦难言。
不知惊怒了多久,书生突然觉得手被谁握住了,身上一股暖意,耳边好像有人说着什么,平淡的,深沉的。他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渐渐平静下来,那些噩梦中的恶人也渐渐偃旗息鼓。
沉沉的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书生起身,没有看见糊涂。试着叫了几声,也没有看见糊涂奔过来,他便知糊涂是不在石洞里了。书生又竖起耳朵,听着周围有没有动静,可惜石洞深深,那里的声音书生自然也听不到。
明明是书生自己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可现在他却十分讨厌这样,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了一般,孤寂然后冷漠。
书生缩起了身子,把自己蜷成一团,裹着厚厚的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是呆呆的蜷缩着,一点声音也不出。
被子是糊涂从石洞里面翻出来的,被面是有些褪了色的藏蓝,不过被子却没有久藏洞中的湿冷的感觉,反而带着点阳光的味道。书生以前没有觉察到,现在静下心来,却发现了这点不同。
糊涂整日陪着自己,自然不可能是它出去晒的被子。那剩下的便是白狐了。书生没有自恋到会认为白狐是特意给他晒的被子。这被子是狐仙留下的,白狐自然是爱屋及乌的。就是书生没有住进来的时候,说不准白狐也会把被子拿出去晒。
想着白狐一直平平淡淡的,虽然什么也不说,他心中恐怕也是看自己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