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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立场,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欣慰。
顺着纳兰烨的目光,闫灵儿也看向了玉泉河中那几个随着水流漂浮,渐出视线的罂缶。嘴角扬起笑意,她的确是故意带纳兰烨过来帮忙,有意向他引荐这招破城妙计。纳兰烨不仅与她心意相通,还那么热烈地表示谢意。她不要他不安,不要他怀疑,关说没用,她要以实际的行动证明她的立场。看着他粲然的笑容,她觉得什么都值得。闫灵儿微微晕红的丽颜绽起了绝代的风华。
“烨,你现在就说感激还太早了。”说着,闫灵儿直接伸手揭去了纳兰烨的人皮面具……
*
三日之后的星夜。玉衡珪城大营火光如昼,士兵枕戈待旦,哨兵彻夜巡守。
“哒哒”,一匹骏马奔出了夜色直达营寨,来人形色匆匆,到达后下马与守门的哨兵说了些什么后就被礼貌地请进了大营帅帐。
帅帐内,年已古稀的老者,须发尽皆染霜,但那眸光瞪圆如虎目,神采奕奕老当益壮。那人进来时,史复正在擦拭一把耀着刺目金光的宝弓,虎目随着锋利的弓弦而愈发煞气逼人。这把弓名曰“破日”,那是三十几年前由当时的玉衡王御赐于他。当年,史复千里单骑,于千军万马中一箭射杀敌方主将,勇救国主,一箭惊天更是一箭成名。而自从拥有了这把“破日”神弓,史复射出的惊天一箭更是霸气逼人,那气势连烈日都要逊色几分。史复对这把弓爱不释手,这三十年多来时时刻刻都将弓携带在身边,弓在人在,弓失人亡。
“元帅。”来人一见史复屈膝准备下跪行礼,史复一看,忙眼疾手快地几步上前将他扶住,“贤侄,如今你已贵为沙门门主,今非昔比,这等大礼老朽可受不起呐。”
“不,史伯父,您如今已是古稀寿年,半生戎马,本该是颐养天年。如果不是为了愚侄,您也不必理会那道懿旨,受这帅印,再次披甲上阵。”黑袍男子说着,又想跪下,史复还是拦住了。两人,虽一个年刚而立,正当壮年,一个年已古稀,日暮迟迟,但是,这一跪一扶,最终还是史老领了上风。
史复将他扶起后,呵呵地拍了下他的肩头,领他入座。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沙门沙老门主沙连海的独子,如今沙门的门主沙豹。想起这一个月来沙门的巨变,沙豹不由喟叹出声,仅仅一个月,他的叔叔篡夺门主之位,最后被敌人掳去,生死不明,而他的父亲也在差不多的时候莫名病逝……
父亲与叔叔不在,国主易人,幼帝登基,太后垂帘听政。玉衡无论在朝堂还是暗门都如一盘散沙般。如果不是请得史复这为国戎马半生的元老出面,他沙豹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登上门主之位,重掌沙门。思及此,沙豹又对史复深深一躬。
两人再寒暄几句,忙进入正题。
“史伯父,您料想的没错,纳兰烨真的没死。”
沙豹这话让史复抬起了一眼,捋了下花白的胡须,史复说道:“那小子没死?哼,老夫就知道那小子命硬,飞扬跋扈的臭小子,哪那么容易死?”苍老却仍如洪钟的声音隐隐夹杂着一丝欣然。
“不过,”沙豹蹙了下眉,“有点奇怪的是,天权那边并没有撤去全国缟素,更没有任何发布纳兰烨死而复生的消息。”
“嗯?那你如何得知纳兰烨没死?”
“沙门潜伏在天权黎阳城内的暗人昨夜来报,说他们三日前在玉泉河畔看见了一人长得与纳兰烨酷似。当时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满脸雀斑的女子,两人手挽着手,举止亲昵。”见史复只是听着不做声,沙豹继续说道,“那个挽着雀斑女子的‘纳兰烨’还陪着她逛了会集市,买了些胭脂,纳兰烨这人经常会微服私访民间,百姓多少认得他,差点还引起轰动,只是后来他们进入了闹市,我们的人将他们跟丢了。”
“哦?”史复挑了下眉,顿觉有趣,“然后呢?这场骚乱如何平息?”
“没有平息,甚至于还闹得沸沸扬扬。”沙豹的回答却只换得史复的一声轻笑,仿佛如他所料般,看着史老这反应,沙豹有些意外,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却听史复接口道,“不仅没有平息,反而闹得沸沸扬扬,不仅在闹市街头,甚至在军营,都已经传出了纳兰烨死而复生的消息。”
这话平平淡淡地道出,却一鸣惊人。沙豹直接傻眼了。因为,他所得的情报与史复说的几乎完全没有出入。史复其人不仅有廉颇之勇还有蔺相如之智。沙豹感叹着,看着史老元帅的眼神越发崇敬。“对,正如史伯父所说,如今黎阳城那边,甚至珀城那边皆已传出纳兰烨死而复生的消息。本是人心惶惶、弃城离家的百姓都纷纷返乡,神策军更是全军振奋,日夜操练,等着恭迎他们的神策侯回来。饭堂茶馆,人们饭前饭后讨论的除了这事不再有其他。只是依史伯父之见,纳兰烨此举为何?既然暴露了生迹,为何不直接站出来,公布自己生还的消息来安定民心,稳定军心?反而故弄玄虚,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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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六十三回 小聚
【“是么?很好。那么你想我的估计与我想你的‘想’是一样咯。”】
*
“虚者实也,实者虚也,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时虚时实,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善用虚实结合才是兵法中的上乘之计。”史复“实实虚虚”越说越带劲,沙豹却听傻了眼,一时间没绕过弯来。
见沙豹目瞪口呆的样子,史复呵呵一笑,捋着白须道,“纳兰烨的复生广告天下固然可行,但所取得的效果不见得好。反而像这样,毫无预兆地露个脸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让百姓兴奋让将士们振奋,有所期待,有所等待。贤侄,自古以来,人们都是更热衷于探究未知的谜团,纳兰烨这样故弄玄虚反而让人们对此心生好奇,心起探究。如你所说,现在饭堂茶馆,百姓饭前饭后讨论的只有这事,当人们关注的焦点唯一,心里念叨的事情唯一,那么心将会达到空前的凝聚,即万众一心。”
史复的分析让沙豹凛然,“纳兰烨竟是这等攻心高手!”同样的一个事实,公布的方式不一样,竟能取得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效果。
史复忽地敛容,除了捋着胡须再无言语,眉峰紧皱,似在思考着什么。待一盏茶后,史复才叫了起来,“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计背后定还暗藏玄机!”
“有何玄机?”沙豹随着史复的拍案而起而跟着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激动。
“纳兰烨定是想到了破城妙计。”史复笃定地说道,白眉微微一扬,虎目登时放光,似满含期待。
*
与珀城同属玉衡的边境城池,珪城却是一座拥有百年历史的大城,更是一面守护着玉衡东南广大地区的宝盾。珪城一失,就相当于玉衡被迫打开了东南大门,所以,此城对玉衡来说意义重大,自古以来都是战略要地。为了加强城防,历代的玉衡王都会不惜重金地加固城墙,加高壁垒,所以,时过几百年,珪城的城墙比一般的城墙高出了十余尺,而且坚固无比,根本就易守难攻。
烨小子,你打算如何破城?你想到的破城妙计是什么?史复高高地站在城台上,遥望着对面的珀城捋着花白的胡须对着浩瀚的碧天无声地问着。
正午阳光下,玉泉河绿波荡漾,波光粼粼,一路始于黎阳城,蜿蜿蜒蜒,潺潺流经珀城,向珪城而来。
高站城台,俯瞰着这条缓缓流经珪城城门,进入珪城的玉泉河。史复陷入沉思。又一天过去了,天权那边没再有任何动静,纳兰烨又沉默了下去,双方又陷入了僵持。不过,知己知彼、先发制人一向是史复的行事作风,这三天,除了加强防守与操练,他也凭着半百年的行军作战经验揣测着纳兰烨所有可能的破城之法。
然而珪城三面环山,而且山势险峻,是珪城的天然屏障,有天险之称,纳兰烨的神策军根本不可能翻山而来。几百年来,从没有人由那行军,所以,史复最后还是把焦点移到了这儿。纳兰烨攻城,必会从正面而来。而且据沙门暗人来报,神策军近日在赶造云梯、破城锤,极有可能就是为了这正面的攻城之战。
烨小子,好几年不见了,老夫倒想会会你又长进了多少。史复捋着胡须呵呵想着。城台上,雪发白须的老者傲挺如松,背上破日金弓在阳光下耀着光芒,霸气凛然。
不过,如若是正面战场,那么那将会是一场伤亡惨重的烈战。若想降低伤亡率,以智破产,思来想去也只有先混入珪城,里应外合,为大军打开城门,方可迅速破城。只是,他纳兰烨能想到的,他史复早就想到,并也早就封锁了珪城的所有城门和所有渡口,他纳兰烨要从何进入?呵呵,除非他能长时间地遁水,一路从黎阳城沿着玉泉河而入。
史复暗付着微微耸了下肩,他自知天权没有那么多的游水好手,更不用说那样长时期的潜水了。这几日来,他派去一直监视着玉泉河的人除了汇报几十只罂缶外,一切如常。
黎阳城的驱邪祭史复早已耳闻,罂缶里装的是代表邪气的秽水。村民们将秽水装入罂缶中也是希望通过罂缶一路载送着里面的邪气飘往落邪谷,为传说中的噬邪兽所噬。
五天来,一切如常呀。史复蹙起了白眉,看着照常由黎阳城一路飘来的几只罂缶,老者愁眉不展。忽地,虎目灼起亮光,史复喝笑一声,“啊哈,原来是这样!烨小子长本事了嘛。”老者终于舒展蹙拢成峰的白眉,再看一眼那几只罂缶,背手转身忙走下城台。
*
是夜。夜黑风高,玉泉河两岸灌木繁密,树影绰绰,在夜风下窸窣作响。然而,除了风过树动外,周围死一般静寂,再无其他声息。
玉泉河水温缓平静,秋月如镰,泛着月华,倒映河面,沉睡其中。忽地,“咔”的几声碰撞打破了这一方的平静。
而随着这几声声响之后,树丛中走出了两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向岸边走去。淌入水中,两人把刚刚撞到浮木的几只罂缶拖出上了岸,取出怀中锋利的匕首,三两下便将罂缶的封口剐开。
这几只罂缶便是黎阳城内驱邪祭中飘出的罂缶,里面装的本是秽水,然而,当黑衣人剐开封口后,里面却钻出了同样黑衣打扮的人。一个罂缶里皆藏了两个,而最后一个钻出的赫然是纳兰烨!
原来,当日,闫灵儿委婉进谏,纳兰烨很快就了然的破城妙计正是利用驱邪祭,利用罂缶载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送进珪城。
“烨,一路可顺利?”收起匕首,拉下蒙面黑巾,刁赋递给纳兰烨一颗药丸,问道。这药丸是他君子药师独门炼制的“活血丹”,通筋活络之效,给他们这几个在狭窄的罂缶里待了快一天的人服用正好。
纳兰烨微微蹙眉,有点奇怪于刁赋这样毫不避讳的一唤,不过,这刻他也没多想。“嗯。”服了药丸,闭眸调息一会,顿觉筋络通畅的纳兰烨应了下刁赋。看着其他人也都服药调息完毕,纳兰烨让他们将空空如也的罂缶装入一些水后再封好,看着一只只罂缶被推下了水,他这才对着刁赋说道,“带路。”
待纳兰烨一行人远去时,灌木丛的深处忽现几双眼睛,闪着精光。无声地对视商量后,这几人留下一人回去禀报,其他人悄悄地跟着纳兰烨他们而去。夜风忽地一吹,树丛随风一荡,竟再次露出几双眼睛,黑暗中亦闪着锐利的光芒。
*
“什么?!纳兰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