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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凌老板对梁州的厚爱,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尽管提出来,有困难找警察嘛。”
“何警官,说到这儿我还真有一件事情相求,你能听我说说吗?”凌清扬变得真诚而又认真,指了指门口的青石阶,“如你不忙的话,咱们能不能坐一会儿。”
何雨觉得这正是了解凌清扬的一个好机会,点了点头。只见对方从自行车座里抽出了一张报纸,张开来铺在青石上,两人便挨得很近地坐了下来。
凌清扬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小镜子,翻过背面,露出那张有些发黄的照片,轻轻递给了何雨。
“我刚才说的那位朋友,如果在梁州还有亲人的话,就是这个孩子。”
何雨接过来,见是张长着水灵灵大眼睛的孩子,面颊着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逗人可爱。
“我这位朋友曾在这所院子里住,很早就出了国。这孩子就是她的女儿,原来在亲戚家寄养,后来她的亲戚意外去世了,孩子便没有了下落。”
“孩子有名字吗?”
“没有来得及起名字,她乳名叫丫丫,出生年月是1982年11月4日,阴历十月初三,癸卯时生的。”凌清扬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眼睛紧盯着何雨,神情中满含惶恐和期盼。
就在这一刹那,何雨注意到这个干练女人突然变得笨拙起来,眼神中带着只有母亲才有的那种悲天悯人的伤感。
“可她母亲为啥这么多年不来找她的女儿呢?!”何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问了一句,那神色完全是在谴责。
“……可能,可能她也有她的难处吧。”凌清扬含糊其辞地支吾着,她看着何雨因激动而涨红的面颊,然后把目光一点点移到她的脖颈,又从她的手腕滑到脚下,最后把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对方的手背上。
不知为什么,何雨觉得这个女商人变得有些怪异,那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女人有情有义,身上洋溢着一股温馨而亲和的气息,使人在情感上有一种无法推拒的感觉。
“这样吧凌老板,看得出来,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倒是对梁州有了感情,我得代表梁州人谢谢你。我也十分愿意帮这位母亲找到自己的孩子,可这些年梁州变化太大,你要是能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比如孩子父母的情况,梁州还有什么亲戚呀,越具体越好,或许有一天真能找到这个孩子呢。”
“那、那好。”凌清扬有些激动了,“若是能找到她,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花多大代价,我都会补偿的。”凌清扬显得有些不能自持。她一下子握住了何雨的手,久久没有松开。那手心全是汗,带着体温的传递,绵软而轻柔。
何雨听得心中暗笑:这哪是为别人找孩子,分明是找自己的孩子嘛。看来,再精明的人,遇上亲情至爱都会露出真面目来的,可这自称姚霞的洋太太怎么会有梁州城的孩子呢,真是匪夷所思。
污点 二十二(1)
红色定位跟踪器再次停滞。齐若雷知道那个微型机是植入在黄河平皮下的,不会被人发现。但地下城凶险叵测,肯定是又遇到了什么意外,不由得担心起来。
齐若雷回想起那天在秘密接头点单独和黄河平的一番谈话,他有些后悔,是不是自己在决策上出了错误,或者是自己真像黄河平说的心肠硬如铁石。从情感上说,他不该再让黄河平去冒这种风险,他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可是,以四年忍辱负重的代价换取眼下这起惊天大案的破获,也是值得的。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样的任务,也非黄河平莫属,可眼下的景况又使齐若雷的心悬吊起来。
…………
齐若雷的担心不是多余的。黄河平这次遇险,不在地下城险象丛生的通道中,而在于和他同行的小老汉。
黄河平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感到自己是被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而且是五花大绑,捆成死刑犯的那种结扣。他不知道小老汉藏东西的那个方洞里,不仅有壁画,还有这么长的绳索,更为可恨的是这小子藏着麻醉剂,把自己迷昏了过去。
小老汉盘腿坐着,看他醒来,露出了一脸的凶相,这还是和小老汉打交道第一次看见他这般模样。
“说吧,留你一口气,临死前也得让你闹个明白。”
“你这个遭天杀的小老汉,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玩意儿,得了宝就想甩了朋友,你有没有一点良心?”
“良心?哼,你警察就有良心?我哥仨被杀的杀,抓的抓,判的判,你们就有良心?”小老汉拧眉怒目,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我这一辈子就恨小人,恨卧底的暗探,你以为我小老汉白在这道上混,不知道你是干啥吃的?”
“他妈的,我是卧底?!跟着你混得鸡飞蛋打狗添灯,命都快没了,我卧你妈的底了!”
“看来不上刑你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小老汉咬牙切齿,上手勒了一把绳套,痛得黄河平直咧嘴,扭过脸又骂了起来。小老汉停了手说,“看在你救我几次的分上,我也不愿费这个劲,说吧,你到底是哪一路的王八蛋?”
小老汉贴近黄河平的眼前,手中晃动着一件东西,那正是在积沙墓遇险时丢失的那只加密手机。屏幕上面现出了一连串的代码,小老汉根本看不懂,可猜出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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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俺就知道你们的主意,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找到壁画我的末日也就到了,岂不知你们那两下子怎蒙得了我小老汉儿。在地面上你们有手枪警车电警棍,牛逼哄哄的,我没法子,就得利用你。可到地底下可是我小老汉的天地,就是再来个千八百十号人也休想抓我一根汗毛。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小老汉得意洋洋,笑得抓耳搔腮,活像一只大马猴。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明人不做暗事。你可以对我恩将仇报,我不能对你不仁不义。在咱俩交情断绝之前,我得奉劝你两句,把壁画交出去,给自己留条活路。”
“哈哈,交壁画?你骗三岁小孩子去吧。偷一幅画就可以炮敲头,你想让我死几回?想拿我的脑袋当尿罐儿踢,没门儿,老子还要在梁州地下逍遥几十年哩!”
黄河平顿觉一股凉气在全身弥漫开来,自己的身份既已暴露,眼下的情况是他始料不及的:这小老汉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的,惟一的遗憾是壁画没有追到手,自己背着多年的黑锅还没洗清,倒先像老鼠一样死在这黑暗的地下,真令人有些悲哀。死对黄河平已经不是那么可怕了,可眼睁睁看着壁画自己却束手无策,他真不甘心。扫了一眼小老汉身后的壁画,绝望中的黄河平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念头,这念头使他兴奋得心膛突突直跳,他镇静了一下自己,冷冷掠了一眼猴子似的小老汉,那对鬼火似的眼睛也正瞅着自己,但分明能看出他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那是一种猎物对天敌与生俱来的畏惧感。
黄河平轻蔑地笑了,笑得小老汉一时不知所措。
“我以为光彭彪手里的宝贝是破泥板,闹半天你俩拿的是一路货。”
“嘿嘿。”小老汉咧了嘴,“我手里的要是假货,头朝下叫人当尿罐子踢。”
“你以为你的头值几个钱?拿人家的假货当真货,人家还不能拿你的脑袋当尿罐子踢?!”
“你他妈说啥?”小老汉听出黄河平话里有话,倒认真起来。
“我是说你走假坑别人,你就敢担保别人不会坑你?”
“啥意思?”
“你手里的这些画全是仿品。”
污点 二十二(2)
“放你妈的屁,老子从库房里掂出来的,让人仿了一套哄了你们,就连你这‘一把摸’也上了我的当,你现在死到临头还想蒙我。”
“你这有眼无珠的东西,也配得上让我‘一把摸’?瞎话一出口就漏了底,根本不配在我面前耍花招?”
“得了吧,‘一把摸’?你一把摸到阎王爷的蛋上——找死去吧。”
“你心虚了吧,我一句话还没说完,你就坐不住了,说明你心里有鬼。你要是不愿意听,我一句也不说,任你杀剐,我要是寒寒脸儿,就不算道上混出来的‘一把摸’。”
昏暗中的小老汉憋了片刻,再也忍不住,突然问道:“喂,你真的是‘一把摸’?”
“我有心搭救你,陪你下这十八层地狱,你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好吧,你就等着卖你的宝吧,看能不能抵得上一个尿罐子的钱。”黄河平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再说。
“你说俺这是假货,有啥凭据?”小老汉看看对方的气势,退了一步说。
“什么都是假的,可功夫是真的,没听说我这手叫‘假货怕’吗?”黄河平睁开眼,一副鄙夷不屑的神色。
“我这是原装地道货,还用你摸?”
“还是怕吧,是真假不了,是假真不了,怕摸就有假。”
“哼,摸也无妨,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也活不了一个时辰了,我能怕你一个活死人不成,不要说摸,看都可以。”说着,小老汉拿过一幅壁画,故意在对方脸前晃了一下,一脸的炫耀。
“你他妈这是在耍我,我不摸了。”黄河平再次闭上了眼。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可不怕你给我玩活,这里反正是咱俩,我一走你也就死定了,东西在这儿,摸吧。”
小老汉用那幅画碰了碰对方的手指,不想黄河平连眼都没睁。
“你是逼我,还是请教我?”黄河平索性背过脸,不再搭理对方。
“咦,俺还怕了你不成?”小老汉把黄河平反剪的右手从绳索中抽出,恐他有诈,小心翼翼将那幅持扇宫女画送到了黄河平的手边,让对方来摸。黄河平闭上眼睛,正反面摸了一遍,突然睁开了眼,露出了满脸的讥讽,连嘴角都翘了起来。他万没有想到,这灵机一动倒歪打正着:这幅壁画果真也是仿品,只不过仿技更高!真是他妈的活见鬼了,想起几天来的地下遭遇和眼前的情景,他真是啼笑皆非,顿感一阵轻松,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啥?完了吧你。”小老汉被笑得有点发毛,色厉内荏道。
“我笑你命大,还不至于判死罪,为你庆幸呗。”
“你不要唬我,俺小老汉也是走过天津下过卫,吃过大盘子荆芥辣子的,你说它假,俺倒要你说说根据。”
“把我扶起来!”黄河平命令对方。
小老汉乖乖地把黄河平拖得靠在了洞壁上,托起黄河平的下巴说:“反正你这‘一把摸’也只能摸到我这里就算毕了。”
“小老汉儿,道上人说你精明,我说你是狗屎不是。你是拿着槽木当神供,偷出来的全是烂泥一筐,白给我都嫌沉。”
“你就编吧,我看你怎么能把这方的说成圆的。”小老汉嗤之以鼻,一边冷笑着。
“我刚才摸了一把画面,这叫什么懂吗?这叫问相——汉唐壁画,面相平白光滑,好似小孩的屁股,没有一点沙粒,圆润细腻,手感极佳。你这块儿像什么,简直就是八十老头的脸,像你的这号尊容,整个一副丝瓜瓤子。”
“你就说吧,还有啥?”小老汉嘴上不信,还是把蜡烛凑近了那幅画。
“这第二呢叫侧相,你把壁画立起来,瞪大眼珠子看看侧面的底泥。”
“我看着呢,这有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