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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肩膀在外边。那一点点肩是粉红色的。
胡睿禛知道这是一个生性害羞的小家伙。他用锦帕将他裹住了,才小心地提到外边。刚可以踩到实处,那小家伙便立刻将帕子的两边拽地紧紧地,垂着头只顾盯着自己叠放在案上的小衣裳。
胡睿禛笑一笑,只拿细长的手指在那小脑袋上轻轻点了点:“胡尚佑只是淘气了些。它最喜欢斗嘴,你要是想气它,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就好。”
那小小的脑袋虽然是垂地更低了,却仍是乖乖地点了两点。
接下来的几天胡尚佑果然再讨不到什么便宜。绿云就是摆在卧房里,小花妖自然也是隐在附近的。只是胡睿禛是将那盆兰草同吊兰一般地悬在半空处。就算它是叠着椅子爬上去,也够不到一丁点儿的叶片。
对于这个结果胡尚佑自然十分愤恨。它瞧见了那脏兮兮的小妖精就是躲在那杂草还有萝卜头中间,还时不时就着叶子偷偷地打量自己。可是它跳又跳不高,骗又骗不下来,好不容易换了次好声好气地口吻装地兴高采烈说外边来了只身披七彩战衣的长毛猴子,那小妖精居然敢一闪,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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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准你叫禛哥哥 。。。
听到叩门声时胡睿禛心道季凌那呆子果然跑了后山了。
季凌敲门时喜欢拿着门环先扣下一声,停约数秒,再连击两下,然后默立一旁,静待主人相迎。胡睿禛不只一次嗤他迂傻,他也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
胡睿禛原先只道他最多是按着上回送温婉儿时的样子,在山腰涧里拾得一两株不大常见的花苗。待到开了门瞧仔细了,竟然是红中泛紫的一盆血滴子。
血滴子徒有这么个稀奇恐怖的名号,真身却是无比的可爱可怜。其身不过一臂大小,花却是一朵攀着一朵,蓬蓬勃勃层层叠叠地开地热闹。它形如桃心,末端尖处小小坠下一滴,恰如红心泣血。于是也是被唤作“痴心盏”。
胡睿禛接过那盆子上下看了一阵,笑了一笑,转头去看那季凌。
季凌倒是比当初送绿云时似乎是更局促了些,只搓了搓手,一脸的笑:“这个……送给你。”
季凌的青涩已是成了习惯。胡睿禛明知他无论见着谁,说话间都会带着三分憨气,仍是不由得拿手碰了碰那滴血的心,一面拿眼去笑他:“你跑到这边来,难不成还是送给别人的?”
胡睿禛这边季凌也是来过几次。外边看着不过是个寻常宅落,层层地进来了,却是别有洞天,光是大厅墙上悬着的一列名家古迹便足可以让自己目瞪口呆了。
仿佛是除了自己,学院中的其他人并不曾受邀到过胡睿禛的家中。课余闲暇中偶有几次提及家产家世,在一派明明暗暗的攀比附和声中也总能看到胡睿禛不过是闲闲地坐在最外沿,漠不关己地淡笑着。
季凌每次过来时都没有在宅院中看到过除胡睿禛外的第二人。勿说是家人长辈,这样气派的大院中连仆役丫鬟都不见一个。
季凌很是奇怪胡睿禛日日都是对着桌椅书籍空气尘埃,周围连最近的邻家都已经是称不上“近”了。这样的荒无人烟。
“不觉得寂寞吗?”
彼时胡睿禛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团在膝上的一只鼻子尖尖的红毛小犬。那只小动物被抚地高兴了,舒服地蜷成一个球儿,像极了幼年的狐仔。
胡睿禛听到这话挑了挑漂亮的眉:“季兄有何提议?”
季凌有胡睿禛那一刻的神情竟也是像足了一只慵懒着等待猎物上钩的狐狸的错觉。
在自己昏头昏脑地点了一顿头后,胡睿禛连着在季凌的家中住了段不小的日子。季凌事后也有懊悔,是怕胡睿禛住久了大家对自己家中的寒碜不惯。
不料胡睿禛却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那段时间看他的笑,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季凌也便觉得,常与同窗同学同住,并不是件什么坏事了。
此刻胡睿禛话一出口,季凌也觉得自己果然是多余了。的确是了,这血滴子是夜半开花,数日即合,平常时日去的话,根本分不清谁是花谁又是遍地的野草。翻了大半个山头,是趁着新鲜跑到这边来,当然不是为了另个人物。
于是讪讪地笑了。只听胡睿禛敲着盆子又说:“……这个‘痴’字,倒是同你像得很。”
季凌却已是将花托给了他,偏头去看梁上的鹦哥儿,讶声道:“这些天没见,好像又换了个模样。”
话唠立刻在梁上跳了一跳,季凌便只能看到那个翘着长毛的圆脑袋了。
胡睿禛将那血滴子安安稳稳地放下了,在那成群结串的心上看了好一阵,才抬头一同去瞧那横梁,随口诌道:“它呀……前几天掉到王大铺家的染缸里了。”
按话唠的修行,过个十天半月换身羽毛本是寻常事。此刻听到胡睿禛如此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不禁扭头恨恨道了声:“你才掉王大铺家的染缸了!”扑腾了一下,朝着窗口上飞了出去。
胡尚佑再次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花妖正好奇地瞧住那一盆新奇古怪的植株。胡尚佑眼见他要伸手颤悠悠地在那险险的一滴血上触上一触,大喝一声:“住手!”一扬尾巴就冲了过去。
小花妖虽然是在山中住了这么长时间,但左左右右不过是绕着自己那么块巴掌大小的一圈地。他的周围有的是奇山怪石古木丛草,但却从未见过这样鲜血淋漓的事物。
他从胡睿禛把血滴子置在瓷盆里又添了不少土后便一心一意地想凑近了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神奇宝贝。好不容易下了心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结果被突如其来的胡尚佑的一声吼,“嗒”一下子,从花盆沿上滑了下来。
他揉一揉额,是有些痛的。即便是他的灵力低微到可以让其他修道者不屑一顾,但至少还能让自己在面朝地摔下来时不之于直接摊成了一滩泥。
胡尚佑扯着袖子把他拉起来,教训道:“出门在外,怎么可以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呢?”
小花妖仿佛也是知道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多手了。也不躲闪,只默默垂着头由它训斥。
胡尚佑见他一副任你欺侮的小媳妇模样,原来一路想好了许多鬼点子,再加上这些天憋来憋去没用出的主意忽然间都没了用武之地。鼻尖哼了一声,自暴自弃道:“算了。我才不和你这样的小妖精一般见识。反正明个儿就叫禛哥哥把你来赶跑了。”
它嘴上这样胡乱绉着,满意地瞧着眼前的小妖精猛地抬起头来,瞪圆了一双乌溜的眼。
这双眼黑黑的圆圆的亮亮的,像极了胡尚佑爱吃的桂圆肉里窝着的大核子。
那双眼这样直愣愣地瞪了一会儿,胡尚佑直想喊你瞪什么瞪我眼睛也大地很呢,他已经是慢慢地垂下去了,轻声道:“我明天的确是回去了。你不用赶,禛哥哥已经说过了。”
胡尚佑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预言天赋,一时被自己唬地说不出话。挨了一刻,才回过神来说:“不行!我不许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走了!”
恰好一只蜘蛛不知死活地爬过来听热闹,胡尚佑一下子将它的蛛丝全踩断了,又嚷了一遍:“不行不行不行!”
它跟着胡睿禛在这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外边的小狐狸兔崽子也是很久没欺负了。家里面虽然零零碎碎的小妖怪多了去了,可雪团啦小宝啦小玉啦都喜欢装个大人样,连斗嘴都会降了身份似的。好不容易逮上一个两句话一个字就能噎得掉眼泪的主儿,怎么能不抓紧机会好好欺负?
它烦躁地走了两圈,想想刚才那句话似乎有些不对,皱着狐狸眉修正道:“我是说,要赶也得是我赶,哼。对了,谁准你细声细气地叫禛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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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要为他开一次花 。。。
胡尚佑回头就去缠住了胡睿禛。胡睿禛把血滴子叶脉上的浮灰擦净了,才丢给它两个选择:要跟去的话那就得靠自己爬上去,不然地话就乖乖呆在家里,可以趁自己不在做个小霸王。
胡尚佑虽然的确是舍不得失了这个欺侮人的好机会,但是又焦躁念着早先在后山四处晃时便是胡睿禛背的自己,如今要自个儿四爪扒着过去,那样破落的石尖上不掉脱几块皮毛才是奇怪了。这一念一想之际,已经是被胡睿禛绕了过去再找不到了。
其实胡睿禛本不过是觉胡尚佑太过活泼,到时只怕是还没到山脚,在它叨叨嚷嚷之间已经是吵闹地半山的妖怪都跑来看热闹了。只是若胡尚佑真缠着硬是跟着走了,自然要拢在袖中不让它受皮肉委屈的。
因少了一个小包袱,胡睿禛一样地是将那绿云变小了藏在了袖子里,那小花妖堪堪是隐在了一处。直待胡睿禛到了山腰处,才攀着袖口爬了出来,在胡睿禛的掌心里指指画画地比划道:“过了大石子,朝左边道再向前就是了。”
这个小家伙口中的大石子便是立在路正中的一块方方正正的大石头。这崎岖坎坷的山间本没有所谓的路,多半不过是采药人胡乱抓扒出来,隐隐见着了地皮,下一个上山的人便照着继续走下去。
胡睿禛原想这小花妖的容身之所该是在南半坡。那边的花团锦簇绿荫芬芳自己是见识过的,那样晴晴暖暖温温和和的太阳照下来,还未修成人身的自己觉得一生最幸福的事也不过是如此了。
然而左道向前,不几路便是北崖了。除却悬崖峭壁青松怪石,胡睿禛虽去过的次数不多,但仍想地起模模糊糊的影,是如何苍凉荒芜的一片。
念及此处,不由多看了拽着自己袖口的小花妖几眼。这个小家伙分明不似松柏苍劲有力,长地白净幼小,如果不是自己指认,是如何都想不到居然会生长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中。
小花妖显然不知胡睿禛此刻所想,正欢欢喜喜地朝着袖中的绿云轻声细语地说着些什么。大约是回到旧处,欢喜地无以复加了。又过了一阵,不知怎地偷偷在胡睿禛的面上瞧了几眼,那兴高采烈的神色却是渐渐地淡了下来。
胡睿禛是无需留意脚下的状况,一面赶着路,略思索了下,还是提议道:“北坡多风寒霜冻,如今是气候温热,还是可以忍受。只是再过一段时间便是冬天了,不如趁这回把你们都移栽到了南边如何?”
说话间已经是到了北崖。背面道路狭隘荆棘,像季凌这般的手无缚鸡之力,闲暇时不过拿采药当作消遣的文弱书生怎么会有气力爬到此处,又是怎样地寻了绿云而去,胡睿禛自认是想象不出。他瞧见那花妖神情中有一丝犹豫不决,直觉该是在担忧易地时伤了心性,宽抚道:“你同绿云尚是年幼根基尚浅,小心挖掘的话,并不会伤及修为。”
那小花妖站直了身又似想了一想,尔后轻轻一跃,顺着胡睿禛的衣褶便落到了平地处。那一小块平地里亦是覆满了艰深粗壮的草叶,那墨绿的小儿一会儿便是没了影。
胡睿禛尚在分辨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