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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多话了。”
对于沧沅危险而低沉的话语充耳不闻,凤皇抬起雪白纤细的手遮住嘴,像是掩饰不住笑意似的道,“倒是有趣,就不知道北溟你可曾将你的光荣事迹与小公子分享?定然没有吧?毕竟知道了那些事,谁还会和这种怪物在一起呢?我猜小公子应当也不会知道“北溟”这个称呼是从何而来。”
凤皇的声音如丝竹奏乐,华贵而优雅,哪怕其中透露出掩盖不住的恶意,也让人按捺不住想去聆听。
“闭嘴。”声音骤然变得冰冷,沧沅显然是真的动怒,连面色也变得阴沉。
察觉到沧沅的手极轻微地颤抖了一下,穆华絮故意调情似的戳戳沧沅腰际,并未压制音量,特意没有去回应凤皇的引导,“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居然没告诉过我你还有这么霸气的称谓,你说回去该怎么罚?三次?”
雍容华贵的笑容一僵,凤皇看着两人的眼神顿时变得极为诡异,好像刚才听到了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东西,那个杀千刀的鲛人不会是下面的吧?
这个举动显然很有效地顺了毛,沧沅神情稍缓,并不着痕迹地握住穆华絮的手。
尽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凤皇仍是努力维持自己端庄的形象,意味深长地道,“小公子可要想好了,当真要将大好年华赔给这样一个生性冷淡的魔头?实不相瞒,小公子一表人才,便是妾身也忍不住心动……”说着还相当妩媚地送来一个诱惑的眼神。
这一步棋成功地击中沧沅的大忌,受到刺激的醋坛子轻易地被打翻了,当下便将穆华絮拉进自己怀里抱紧,当着凤皇的面相当挑衅地亲亲对方的嘴角。穆华絮无奈地点点额头,尽管他不是面皮特别薄的人,但这场合实在不适合这么直白地打情骂俏。而且手臂似乎更加难受了,难道是刚才在熔岩洞里留下的后遗症?
“=皿=!”额头上隐隐冒出青筋,凤皇似乎是愤怒到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重重地一跺地,咆哮道:“你给老娘去死吧!当年老娘勾引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禽兽,老娘差点以为你无能呢!”
穆华絮静默了,那一圈凤族侍卫也静默了,感觉刚才紧张的氛围似乎在一瞬间就灰飞烟灭。穆华絮眼神诡异地看向沧沅,那意思是:原来你们还有过这么一段过去?
摇摇头试图提神,穆华絮不禁蹙眉,怎么好像头也有点发晕,以前他貌似没这么脆弱。
像是还嫌不够似的,沧沅相当嫌弃地瞥了凤皇一眼,“本尊对你不感兴趣。”
“!”急怒攻心,凤皇气急败坏地一撸袖子,对着那一圈不知所措的侍卫吼道:“都退下,老娘今天非要亲自把他剁了不可!你敢嫌弃,老娘还就非要调戏你的小相好!”
“不要废话,灵宝在哪?”
脚步一个踉跄,穆华絮只觉天旋地转,眼前忽然之间变得模糊不清,牵连到腿部也虚软无力,让他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不得不任由自己倒向沧沅。同时意识也开始模糊,逐渐陷入黑暗,在彻底晕倒之前,他只看到沧沅惊诧慌张的面容,习惯性地想要出言调侃,但已然身不由己。
非常奇怪,当穆华絮恢复意识时,他没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简直就像是平平常常的睡了一觉又醒来一样,但是守在床边的沧沅那阴沉焦虑的神情又令他确信那并非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知道沧沅是如何跟凤皇交涉的,从这房间典雅精致的样子看来,说不定就是在宫殿之中,屋中还隐隐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气,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而屋中并无其他凤族看守,只有沧沅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带动着整个屋里的气氛都低沉到了极点。
“脸色这么吓人,我不过是不小心睡过去而已,不至于吧?”
沧沅依然紧紧盯着穆华絮,金色的眼瞳在此时看上去像是暗沉了许多,神情阴冷得吓人,像是根本没听进他试图调解氛围的话语。沉默片刻,沧沅才张开口,声音显出几分沙哑,带着浓烈逼人的杀气:“是谁?”
“嗯?”上一次看见沧沅这么凶残的一面还是在他为了吓退那些戴面具的魔修时,穆华絮冷不丁一睁眼就被迫面对这种情形,不但后背发凉,而且完全摸不到头脑,“什么是谁?我睡着时出了什么事?”
没成想他不问还好,一问出口倒像是更加刺激到了本就在激怒边缘的沧沅,只见沧沅猛地站起,拉起他盖在被子下方的左臂:“告诉我是谁。”
自然而然地顺着这个动作看去,穆华絮的视线触及自己的手臂,一下子错愕地愣住。原本白净有力的小臂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殷红如血的痕迹,像是一只可怖虫子般一直从手肘蜿蜒到手腕的位置,暂且不论这是什么东西,仅仅看上一眼就给人极为不好的感觉。
“这是什么?”
面对穆华絮疑惑的问话,沧沅先是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才得以艰涩地出声回答,“缚魂蛊,蛊虫自降下起即吸取宿主命魂,用以滋补下蛊之人,其自然吸收速度极慢,然一旦受伤便会加快抽取速度。只有取冰心草涂抹于右臂才可发现其征兆,这条红线延至指尖之时,即是命魂彻底沦为他人养料之时。梧桐岛的火系灵力浓郁,使得子蛊异样,所以你才会昏迷。”
语毕,屋中再次陷入静默。
并未告知穆华絮的是,子蛊吸取宿主生命力所转化灵力的多少,同时也取决于宿主的实力。那下蛊之人之所以没有直接杀掉穆华絮,恐怕就是打着让他且自行成长以求利益最大化,就如同饲养家禽一般。在诸多恶毒的法术中这其实并不算多么阴狠,然而这缚魂蛊是被下在了穆华絮的身上,这令沧沅片刻都无法忍受。
穆华絮认为自己需要点时间来消化刚才得到的消息,一觉醒来忽然就得知自己命在旦夕,这种事情未免也太过奇怪,况且还是被下蛊……他完全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印象。不过要说惊讶似乎也没有到夸张的地步,反而这样想来前阵子就已经有过预兆,无论是伤势恢复的速度莫名缓慢还是灵力滞涩似乎都有了解释,不知道蓝雨节那天差点掉进水里是不是也跟这有关?
现在回头想想,穆华絮发现自己这短短几十年的生活对于修真者根本不算长久,但是居然如此的精彩纷呈,尤其是这几个月来,谈论起来简直像天方夜谭。哦,还有之前那不知来历的魔修,不知会不会再出现。这么久没有动静都快忘了自己还在被门派追杀,也不知道是真的找不到还是放弃了?
作为一个大祸临头的人,穆华絮平静得不太对劲,也许是因为身边就有个看上去焦躁到极点的人,他自己反而更为淡定,还有心思调笑:“冷静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命不久矣的那一个,既然是蛊总该有除去的办法吧?”
“唯有杀死下蛊之人一个方法。”
这可不太好办。穆华絮摸摸下巴,苦恼地道:“这个有点问题,我连这蛊是何时被下的都不知道,更别提下蛊的人了。”
“当然好办。”沧沅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意,说出的话语冷漠到令人不敢置信,“你既从未远离山门,就将那些人统统逼问一遍,不说便全部杀了。若不行就将所有见过面的找来一律杀了,总能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路人甲:乙兄,我怎么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路人乙:真巧,我也觉得背后发冷
路人甲:那八成又是穆公子拿认识的人开玩笑了
路人乙:唉,他们之间的情趣实在不是吾辈可理解的
基友们的读者群:106591222 敲门砖任意角色姓名,欢迎一起愉快地玩♂耍
☆、真·不长记性
“打住。”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穆华絮已经被这个过于霸气的解决方式惊到,“既然已经来了,我们还是先解决封印法宝的事,这之后再去想办法寻找下蛊的人也不迟。你说了这蛊只要不受伤变化得就极其缓慢,既然如此倒不如先将眼前事解决,免得徒生枝节。”
沉吟片刻,沧沅这才点头算是同意,随即冷声道:“赤璃,出来。”
话音刚落,之前还气得面红耳赤的凤皇便优雅地从一旁的屏风后走出,华美的衣摆在地上缓缓拖曳着:“这么凶做什么,实话告诉你,你要的东西凤族并没有。不过妾身倒是知道有一种名为黑苓羽的灵物,天生具备修复结界封印之能。”
赤璃稍稍停顿,穆华絮便配合地接着问道:“敢问何处可找到那灵宝?”
满意于他的知趣,赤璃转头看向沧沅,带动头上的翎羽步摇微微晃动:“此物生于幽冥,等闲难以得见,时至今日更是天下难寻,不过妾身记得祲川手中应当有一支黑苓羽,在魂魄消散之前,他所到的最后之地为七绝谷。”
听到这个名字,沧沅微不可查地蹙起眉,不过多少也是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便径自道:“我送你回我的府邸,我去将东西取来。”
不待穆华絮回话,赤璃便凉凉地插话:“看来你是愈发愚钝了,你莫不是忘了,独自进入七绝谷必死无疑?若祲川没有孤身前往,至少还能多活一段日子。”
“你跟来。”
“你心知肚明七绝谷有多特殊,彼此无法信任去了也是找死,你自己活腻了还请不要牵连妾身。”还嫌刺激得不够似的,赤璃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其他人也就罢了,若是你?妾身还真怀疑你究竟知不知道信任二字如何写。”
气氛愈发僵持,眼见这两个平日高深莫测的妖修几乎就要动起手来,穆华絮咳嗽一声以示意自己还存在:“那么我只是跟着进去,之后我只负责躲在后面如何?况且我也还不至于碰一下就碎。”
“不行。”
“唉,连沅沅都不听我的了,”得到预料中的否定回答,穆华絮不慌不忙地长叹一声,夸张地抬起衣袖掩住面容,拿捏着一副感叹世事沧桑的口吻,“果然师兄说得对,真正在一起后不久就会腻了,看来我还是要另觅良缘……”
又一次被穆华絮掐着死穴要挟,沧沅面色僵了僵,但也许是真的被穆华絮之前的突然晕倒吓到,他仍是固执地不肯改口。
“这么镇定?看来沅沅是真的不在意,那么我同这凤族的美人做些有趣的事也无所谓吧?”
“不能离开我身边三尺。”
“当然。”
全程目睹了沧沅从坚持到妥协的全过程,赤璃忍不住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累以至于产生了错觉,这混蛋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但怀疑归怀疑,这样好的嘲讽机会她是不会放掉的:“哼,立场不坚。”
心情不怎么样的沧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赤璃,只一个劲地盯着穆华絮手臂上那道刺眼的红痕看,像是这样就能把那红痕所代表的蛊虫碾成粉碎。
轻松地靠在床沿的梁柱边,穆华絮颇为好奇地问道:“说起来凤皇陛下似乎和沅沅很熟?”
“妾身和这个家伙可一点都不熟。”说着,赤璃甚至嫌恶地后退一步,以示自己和沧沅的关系有多么恶劣。
被这毫不掩饰的排斥给逗乐,穆华絮促狭地拍拍沧沅:“至今为止总结下来,沅沅好像相当的不受欢迎?”
“敢折凤族的梧桐枝,北溟是头一个。若非他重伤了妾身那位讨厌的大哥,使得妾身得以登上凤皇之位,妾身可不会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