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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中,一种状态克制另外一种状态,而只要改变规则,可使五行相生,也就是说,被克制的状态,变化之后亦能克制先前克制它的状态。这种克制不是固定存在的克制,它依存于某些固定的规则而存在。”
“也就是说,最好以变,和不变的角度来看待混沌,阴阳,五行,乃至万物。而不可以一念观之。放之于修士的修行来看,可以这样理解:修士者,人也,人者,万物之一也,万物者,皆由混沌而成,依五行而存在。”
“每一个人身体中五行存在的比例都不相同,主金者,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天地之间的金行之力,修金则速,这是不变。但这并非意味着主金者不能修行木行法术,因为人体之中也有木行之力存在,亦能与外界的木行之力相互感应,这是变。”
“变和不变的道理,存在于一切事物中,善于认识和掌握事务中存在的变和不变,无论是修行,争斗,乃至种种一切,都可无往而不利。”
一番长论之后,疯君子看着云逍问道:“现在,你知道什么是五行了么?”
云逍此时哪有时间回答疯君子的问题?甚至这最后一问他压根没有听在耳朵里,此时的他,正一心一意地思考和衡量着疯君子关于混沌,阴阳,五行的种种说法,还有那变,和不变的“道”。
除他之外,张珊儿和张敬之也各自陷入沉思之中。毕竟听见疯君子这一番话的不止云逍一个。
三人此时都在消化疯君子的“道”,碰到想不明白的地方,便会眉头皱起来推敲,眼神也会变得凝重,而想明白之后,又会释然一笑,然而紧跟着又会有下一个问题……如此反反复复,竟让两人的脸部表情都有些抽搐,甚至狰狞起来。而张珊儿这么好看的姑娘,就算是做出痛苦的表情,也只会让人心生怜惜吧?
要说这三人之中,触动最大的便是云逍。
他和另外两人不一样。张敬之修土行功法,张珊儿修水行功法,一一印证疯君子的理论,很快就能有所体悟,因为他们不太需要去感受各自属行之外的五行变化。
而云逍却不同。他所修习的功法出自胸口那面自幼伴随他的古怪镜子,其中记载了一篇功法,云逍称之为月神诀。
月神诀的力量,根本就没有五行之中任何一行的特性,又或者说,月神诀的力量可以演化成五行之中的任何一行。
按说,这种没有特性的力量应该接近于混沌之力才对。可混沌之力又必须依从天地规则而不断变化。也就是说,混沌没有常态。
而云逍体内的月神之力却有常态,它会随着云逍修行境界的变化,呈现出或银,或金,或彩的颜色,虽然有变化,但相对固定,而且月神之力的性质也趋于寒凉。
云逍此时的表情很是精彩,狰狞成都尤甚于张敬之,可见他眼下正陷入纠结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呢?”
“如果是混沌,一定会变化的。”
“而如果不是,又是五行中的哪一行?”
“我感应到的都是天地之间的灵气,没有五行的分别……是不是说,月神之力不属于五行之中的任何一种?”
“这也不可能啊,万物生于混沌,成于五行,既然一切都是由五行形成,月神之力也必然是五行之力才对。”
想不明白……想不通……
既然自己搞不定,索性就问好了。
想到这,云逍便开口问道:“前辈,为何我能感应到天地灵气,却无法感应到具体的五行力量?而我体内的灵力,也没有五行之力应有的特性?”
疯君子闻言,微微闪过一丝异色,回道:“这不奇怪。修者所修,一为道,二为功法,功法为道所统御。每个人所走的修仙之道都是独一无二的,你体内的灵力呈现出和别人不一样的状态实属正常。不过……你感应不到五行的分别,就有些说不准了。”
“可能是因为你功法的特殊性,有些功法,本身就蕴含了道的轨迹,五行灵力被纳入体内之后,会自行演变成依从那种轨迹而存在的力量。但它仍属于五行之力,只不过无法准确地定义为哪一行。”
“除此之外,也可能是因为某件异宝。有些神器的宝物,可以转化五行之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体质。世间存在一些罕见的体质,可以主导五行力量,使之发生变化,具有玄妙的能力。比如你的这位小娘子,她是真水之体,可将外界诸多形式的灵力转化为水行之力,或许也还有别的一些特殊作用,具体是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于是乎,云逍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五行之外,还有别的力量,虽然由五行转化而来,却与五行之力有着诸多殊异之处。看来我的月神诀就属于特殊力量当中的一种……修行之道,殊途同归,所有修行者的终极目标,都是超凡入圣,得道成仙,只是大家所走的路不一样罢了。”
“我的月神诀,已经显露出了种种玄妙,必然不是等闲功法,能修行到什么程度,就看我自己了……”
想着想着,云逍竟是入了神。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盘膝而坐,双手分置于两膝之上,静心凝神。
他并没有刻意操控,但他体内的月神之力却逐渐演变起来。从银色,慢慢变成金色,运行的轨迹也悄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金色之后,月神之力的色彩又逐渐丰富起来,各种色泽先后出现,最终诸色合一,呈彩色状态。
这并非是单纯的颜色变化,而是月神之力依照云逍此时心中各种想法的出现而改变,是运行轨迹,乃至于规则的变化。
云逍此时在做的事情,就是思考自己的道。
第239章:属于自己的道(完)
第240章:我就是天道!
何为道?
何为超凡之道?
何为入圣之道?
何为成仙之道?
何为……天道?
说不清。道不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身在人道之中。
人道亦属于天道。
我既为人,终究不可能行天之道,否则,岂不是化了道去,成为天地灵气的一部分?
我只需修人道。人道即是天道。是上天赋予人类的至道。
人道修至极处,即可通天。
所谓天人合一,不过是以我自身的意志,遵循天地大道之余,指定自己的规则。
体悟自然,感悟天道,是否要将自身意志融入天道之中?
不!天既生“我”,则“我”为天道。
我只需做好最真实的自己,便是天地之间至真至纯的道,不以他人意志为转移,坚持自己内心深处的意愿……
“哈哈!”云逍猛然双眼一睁,大笑起来,他看了看疯君子,又看了看张珊儿和张敬之,然后站起身来,高声大喊道:“天既生‘我’,则‘我’为天道!”
说罢,整个人已然飞上高空。
一块金碑紧随其后,飞到云逍身前,散发出万道金光。
一条条玄奥的道纹从金碑之上飞出,在虚空中形成一个形状古怪的字符。这个字符不是云逍已知的任何一个字,就算是船头之上的疯君子,也都认不出来,只看得出这个字极为古老而晦涩,他此时正满脸惊异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分明是陷入了震撼之中。
他都是如此,张敬之两人就更不用说了,俱是一副讶然不语的表情看着云逍。
而云逍此时恍若进入了某种玄奥的状态。
他盘坐于虚空之中,将圣碑中飞出的古字摄于掌中,一道道银色的月神之力不断从他手中流出,形成一个银球,将古字笼罩于其中。
然而这古字仿佛有心抵抗,不断地发出金光,于云逍的月神之力相互抵消掉。
云逍什么样的修为?
祭器级而已。
对抗圣碑,无异于以卵击石。
很快,他的面色就变得苍白起来,额头处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
但不知为何,他却停不下来。他的潜意识中,似乎也根本不想停下来。
识海中的灵漩已然处于极速旋转之中,无法再加快哪怕半分。
眼看灵力就要告罄,原本悬于识海之上的三轮银月忽然飞出云逍体外。
与此同时,云逍胸口处的月神镜忽然神光大放,将三轮银月摄入其中。月神镜挣断了小绳,飞到云逍额前,一道道玄奥难明的符文出现在镜面之上。
这符文越来越明亮,跟着开始闪烁起来。
一道天光自天际射来,没入月神镜中。
然而符文并没有停止,依然在闪烁。
第二道,第三道天光接踵而至,同样没入月神镜中。
月神镜上荧光流转,绽放出无尽神辉,与天上高悬的明月两相对应。
异象出现了。
云逍身周的景况开始有了变化。
先是一片贫瘠的土壤出现。
然后一点点嫩芽从土壤中钻出,开成了花朵,渐成花海。
其后,又有树木山川,以及河流出现。
这些花草树木和山川河流虽是虚影,但却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云逍身后。
此时,疯君子满眼都是震惊之色。反倒是张敬之比较冷静,毕竟云逍身后的这种异象他在荒古界中的寒潭之内就已经见过了。至于张珊儿,她一颗玲珑剔透心,哪能看不出这异象的出现对云逍来说是好事?只要是这样,她就不担心,只为他而由衷感到高兴。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张敬之惊得张大了嘴巴,让疯君子的神情由震惊转为凝重。
到底出现了什么,使得张敬之如此失态?令高深莫测的疯君子都重视如斯?
无他,天涯明月耳。
花草树木不见了,山川河流消失了。
月神镜神光一闪,将光辉敛尽,飞回云逍胸口。
一片汪洋大海出现在云逍身后。
这片汪洋大海似乎局限在视线之中的空间里,又仿佛无边无际一般,你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片海来得玄奇,来得莫测,来得让人没有勇气探寻它的尽头。
就像是……自天涯而来。
而在这片海的极远处,挂着一轮明月。
海在天之涯。
月在海之角。
异象,天涯明月。
明月自海角飞来,没入云逍手中银球。
古字透散出来的金光渐渐变得黯淡起来,终于再也无法看到。
大海消散去。
明月无影踪。
仅余下一个泛着淡淡金色光泽的古老字符留在云逍手中。
双手合拢,古老字符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云逍体内,再不能看到。
“天涯明月……他竟是……这……这怎么可能!”疯君子口中喃喃自语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他没有看云逍,似乎不知道应该把目光置于何处,他近似癫狂地在船头胡乱走着,还差点一脚踏空,落入沧澜河中。
“呼……终于还是出现了。也好……也好!天地渐变,就看他能成长到哪一步!”疯君子低声对自己说着,眼神一下子变得无比坚定。
他刚才这番细语,明显暗藏着惊天的秘密,有些事情根本不宜让人知晓,可他还是忍不住念出声音来。倒也不是他大意,而是不知在何时,张敬之和张珊儿两人已然昏了过去,躺在船头,像是睡着了一般。
除此之外,船头还多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身灰褐色的长袍,将他干瘦的身体罩在其中,看他面容,亦是十分之苍老,脸颊有些往里陷进去,眉毛,胡子,头发,都已然枯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老人的出现并没有让疯君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