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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正在指点小师妹修行,不便见客。”
这云逍倒是不奇怪,毕竟现在才辰时,他对蓝衫男子道:“原来如此,紫烟前辈让我今日来此一行。既然暂不方便,我就在这等等好了。我叫云逍,未请教……”
“我名任清,紫烟楼排行第二。”
“云逍见过任清师兄。”云逍郑重一礼。
“不必客气。”任清微笑摆手,道:“云师弟且稍等,小师妹应该很快就能突破了,家师自会出来见你。”
任清不知究竟,还以为云逍是过来找任紫烟的,他既然这么说了,云逍也懒得解释,因为他确实是要见任紫烟,只不过不是主要目的罢了。
在云逍看来,任清气度温和,待人有礼,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对象,于是向他问了一些不甚明白的事情,倒真是有不小的收获。
比如百日讲经之事。在太一门,每隔百日便会有门中高人开坛讲经,讲述一些修行中常常会遇到的问题,而且听讲的人如有疑问,也可以当场求解。比起凌云国的敝扫自珍,这太一门公开的讲经论道,确实算得一桩奇事。
按任清的说法,这是中原几乎每个门派的惯例,不过实际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理想,因为修行越到高深处,越是只能自己领悟。
云逍一想也是,别人的道终究只能略作参详,真要照搬过来,没准儿还会害了自己。
云逍的问题很多,但任清脸上却一点不耐之色也无,这让云逍心中好感大生,只觉得这任清果然是一个翩翩君子。
不久,楼门被打开,任紫烟出现在门前。
云逍赶紧上去见礼,任清则站到了任紫烟身后。
“见过紫烟前辈。”
任紫烟轻“咦”了一声,这少年竟是突破了?
她一时诧异起来,要知道,张珊儿在她的亲自指点下,也不过是方才完成突破的,可看这布衣少年的样子,灵息平稳,精气饱和,分明比张珊儿的进境快了不少。
回过神来,任紫烟点头“嗯”了一声,道:“珊儿还须调息片刻,你先等一等吧。”说完,他便带着任清进去了。
见门重新被关上,云逍也不以为忤,就在这紫霞楼前漫不经心地走着。
半炷香后,他回头一望,正好看见张珊儿从门中出来。她俏生生地走向云逍,眼睛里有笑容在流动:“阿哥,你来了。”
“嗯。”
“师父说,我可以明天回来。”
“是吗?那再好不过了。”云逍看着巧笑盈盈的张珊儿,道:“把手给我。”
张珊儿愣了一下,不知其意,但还是把手伸给了云逍。
云逍抓住张珊儿的手,运转起体内的灵力,道:“某人似乎忘记了我们的赌约。”
张珊儿细心感受,一下就知道了云逍的意思。
“阿哥,你真的比我快呢。”张珊儿掩嘴惊呼,这惊呼里有一些惊讶,更多的则是惊喜。
“这个不是重点。”云逍提醒道。
张珊儿看见云逍脸上的坏笑,想起了那天的约定,一张俏脸顿时羞红起来,心中蓦然有些慌乱,“本以为阿哥肯定快不过我,现在可怎生是好……”
云逍哪能看不出来张珊儿的心思,只是他原本就一点放过张珊儿的想法也无,此时更是出言揶揄道:“咳……有的人既然要食言,那我也不好强求。哎,可惜了那个在我心中温婉知礼的美娘子模样儿,眼瞧着就要轰然破灭了。”
张珊儿自幼饱读诗书,又怎会听不出云逍的弦外之音。知理者守信,信字左边一个人,又边一个言,指的就是人说出来的话。云逍这是在暗讽她。
“阿哥,我既然和你有了约定,自然会履行,你莫要阴阳怪气地挤兑人家。”张珊儿咬着银牙说道。
姑娘家的娇羞愠怒都写在了脸上,活生生就是一幅青山媚水的画卷,看得云逍心旷神怡,两人一时间竟是都没了言语。
有意无意中,云逍拉着张珊儿的手没有松开,两人并肩而行。从紫霞楼到云逍的住处,是一段不长不短的路,像是走过了几天几夜,又像是瞬息而至,总归是到了。
云逍把任紫烟十天前跟他说的话告诉了张珊儿,张珊儿的反应很平淡,似乎早有预料,她说:“我知道师父会是这个意思。”
这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儿,确是把一切都看得通透,云逍摇了摇头,认真说道:“珊儿,我也是这个意思。”
张珊儿狡黠一笑:“阿哥,这是你们的意思,我的事情,还要看我自己的意思。”
云逍语塞,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想见你时,师父不准的话,我就偷偷跑出来。”
张珊儿脸上飞扬的明媚让云逍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她真是一个奇女子,生活得足够自我。
云逍也不打算再劝,说起旁的事情来。
谈到修行之时,云逍把五张阵图演化给张珊儿看了一遍,张珊儿也将今日所学展现出来,两人各有所得。这五行阵图颇有些奇异之处,张珊儿隐约有所感应,尤其是水行阵图,居然引得她体内的水行灵力澎湃不已,隐隐与阵图相和。
第100章:摒除杂念(完)
第101章:真水漩流
而云逍则学到了一门法术,名为“真水漩流”。这门法术不算复杂,但威力不小,施展开来,有一股庞大的拉扯之力,可将人吸入漩涡之中。只是这“真水漩流”在云逍手中却是不如在张珊儿手中得力。
云逍不悲反喜,这至少证明了他的猜想,他不能修习月神诀以外的心法,而不是术法。百经楼中功法众多,少说也能挑出三五个不错的法术。
一天很快就过了,离开之时,张珊儿红着脸踮起脚尖,在云逍脸上轻啄了一口,遂翩然而去。
云逍站在原地,低声念道:“这个彩头很好嘛,以后有机会要多来几次。”
翌日,百经楼中。
云逍找遍了整个第一层,却没有发现一门比得上“真水漩流”的法术,思量片刻,云逍出门而去。
学得多不如学得精,既有浑金璞玉在前,那就悉心打磨,还是专心于“真水漩流”的修炼才是。
诚然,“真水漩流”这一门法术出自任紫烟,又怎么可能是云逍短短一天就能彻底掌握的?以他现在的水准,施展出来不过尔尔,而且就他的修为,施展个五六次后,基本就灵力告罄了。
再说了,他自身还有一些东西有待研究。按照以往的惯例,境界一旦提升,月神镜和《逍遥游》多都会有些动静,先前和张珊儿呆了一天,一时也没来得及琢磨。
回到居处,云逍先是取出了《逍遥游》,注入灵力,书页无风自动,翻到第二页。“冯虚御风,赶流云”七个铁画银钩的古字再度出现在云逍眼前。
那个眉目清朗的男子自书中跃出,御风而行,随后直上高天,似要追赶远天处的流云。这一次观看,云逍终于看出些门道来了,那男子脚下踩着的竟是一道道灵纹,隐隐与周边的天地之力相通。
云逍总算知道,为何这“赶流云”三字怎的一直修不成,却原来是有等级限制的。先前他修为不到法体级,才不能得其门而入。
“簌”地一声,那男子重回书中,然而紧接着,云逍手中的古籍又翻了一页,一行古字浮现——“一化二,修法身。”
这六个字银光闪烁,映在虚空中,在这六字之下,有一行行经文不断显化。全文百余字,云逍通读一遍,发现这居然是一门法术!讲得是如何修出法身。
再看那第三页,除了已有的六个字,又出现了一幅图。云逍知道,这就是化出法身的阵纹。
他有心一试,然而疲惫感如潮水般袭来,内视一番,才发现浑身的灵力几近干涸。云逍只好合上双眼,入定调息。
三日之后,他才重新睁开眼睛。
掏出怀中只有寥寥数页的泛黄古籍,云逍径直翻到第三页,眼中露出一丝兴奋之色,运转起灵力注入其中。
认真看着眼前的百余字法决,然后把书页上阵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直到确定这两者都完完整整地背了下来,云逍才收起了《逍遥游》。
做完了这些,他没有急着立马修习,而是出了门找了一处僻静地儿,练起身法来。先前黑衣男子演练“赶流云”之时脚踩的灵纹,云逍记得一点儿不差,此时运转灵力依葫芦画瓢,倒真有些模样。
只见他飞速奔行,状若踏风,转而脚下闪起银光,隐约有灵纹出现,速度更快了几分。但不出半盏茶时间,他就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云逍随手抓来一块石头,狠狠地往前扔了出去。
云逍此时的不淡定,完全是因着心情的巨大落差。发了半天闷气,他才终于静下心来。
适才修炼《逍遥游》中“赶流云”三字,灵力的消耗超乎想象之大,就像破了个大洞的水桶般,那个水哗啦啦地流啊流,没多久就流光了。
每一道灵纹闪现,反应在云逍的灵漩中那就是灵力一截一截地掉,快则快已,暂时却还说不上能有大用。不过逃命的话倒是很合适。
“哎……似乎我逃命的时候多得有点不像话了。”云逍喃喃自语道,他回想起过去的经历,发现闹到最后经常是以飘然遁逃为终。
然而他也知道,这个阶段,身法上的进步较之于杀伤力的进步,对他来说其实更有意义。安慰了一下自己,云逍遂入定调息起来。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云逍都在苦修中度过,以“真水漩流”为主,“赶流云”其次,法身的修炼则排到了最末尾。
因为即将面对太一门的考核,届时要取得灵核方能过惯,是以把“真水漩流”掌握好尤为重要。
对千妖穴第一层的情况,云逍并未亲身前去了解,而是向张平打听了一番,结合他自己先前去第二层的经验,大约能估算出第一层的状况。身法来说,目前已经很足够了。
至于法身这个看似强大的玩意儿,实际上压根儿没什么用。至少对现在的云逍来说,是很鸡肋的东西,取之无用弃之可惜。不为别的,这法身一出,一大半的灵力没了,而且法身偏还半点战力也无,徒具真身的气息的速度,兼之眼神呆滞,行动显得僵硬,用来骗人都是那么苍白。
不过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后没用,这一段时间的修炼下来,云逍现在已经能施展七次“真水漩流”了,原本漩涡中心的冰棱被云逍改成了利刃,一旦把人拉住,必然是个碎尸万段的结果。
“赶流云”施展起来,云逍也可以持续大半盏茶的时间了,在踩出灵纹的时候,消耗的灵力更少了一些,运用起来也更加娴熟。
法身则还是那样,一来因为确实很难修炼,而来云逍也没多少精力去钻研。
就在这一天上午,云逍从居所出来,径直往外门行去。
从外门通向内门的入口,便是任紫烟先前带云逍和张珊儿走过的那扇空门,空门前是一大块空地,此时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光华一闪,云逍从门中出来,引起了人群中小小的骚动,一些人低声议论起来,讨论这从内门出来的布衣少年会是什么身份。
云逍风轻云淡地走到边角处,略一放眼,觉得此时此地,少说也有上万人了。
是的,这些人就是通过上交精石进入太一门的,今次汇聚于此,便是要接受太一门设下的考验,凡是通过的,则可真正获得太一令,入门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