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卞小宇的吻带有欣赏性,温柔舒缓。他一点点地,从卞银薿的嘴唇,吻到了她的脖颈,胸口,乳房。
霸气书库(www。qi70。com)好看的txt电子书
卞银薿的浑身就要燃烧了,燃烧得她神情恍惚。
卞小宇一边吻,一边喘息地说:银薿,我们可以不结婚,不生孩子,就能永远地在一起。
这句话是陌生的话,南洋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那是怎么回事呢?卞银薿睁开了迷惑的双眼,黑暗的房间变成了灰暗,屋内的东西都显出了形体。原来天亮了。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她看到了外面的空气是灰白色的。眼前的人是卞小宇!这个曾经在她眼皮底下掠过的一个孩童。竟然!她惊诧地一把推开了卞小宇,大吼一声:滚!滚开!
卞小宇被卞银薿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然后他流出了眼泪,委屈地说: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看到卞小宇的眼泪,卞银薿的心一下软了下来。卞小宇伏在她的床边。她伸手从床头柜的纸巾盒中,抽出几张纸巾,轻轻地给卞小宇拭去泪水。同时,她的眼圈也红了。
卞小宇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头窝进床上,号啕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大声说:我为了和你在一起,离开了西茜,你怎么能不要我呢!他的嘴捂在床上,声音闷闷的。
卞银薿怜爱地抚摸着卞小宇浓密的黑发,眼泪落了下来。她深深地说:是我们不能这样啊!
卞小宇不说话,闷头抽噎。卞银薿一脸茫然,也不说什么了。
片刻,卞小宇屏住了哭,抬头,看着卞银薿说:我知道,我是不该的,我们也不能的,可我控制不住。他的脸上被眼泪涂得有些“花”。
卞银薿心疼地用纸巾给他轻轻地擦了下脸,勉强笑着,说:知道就好。
卞小宇没有回答,用力呼出了一口气。静默片刻,他站起来,默默地转身走开了。
卞银薿靠着床头,脑袋有些沉重,天亮前的一切,好像是梦。她长长地出了口气,想:梦过去了。
门厅,开亮了灯,传来窸窣的声音,卞银薿知道,那是卞小宇在收拾他的东西。她想起床,像以前一样,以姐姐的姿态,去给他侍弄早餐。可她浑身无力,而且她也感到,那热情在今天是不合时宜的。今天,他们需要的是彼此沉默。而这种沉默,其实在彼此心中,是比以往更加有数的时候。
门厅的灯拉灭了。卞小宇穿戴整齐地站在卞银薿的卧室门旁,单肩背上了他的军绿色的双肩大背包,生气勃勃要旅行的样子。卞银薿看着卞小宇,想他多年轻,多好的年龄啊!卞小宇凝视着卞银薿,低声而用力地说:我走了。卞银薿点点头,欲言又止。她深深喘了口气,轻声说:走吧。卞小宇深沉地说了句“多保重”,转身就走了。之后,传来了防盗门“咣”地关上的声音。卞银薿的眼泪夺眶而出。
之后,卞银薿和卞小宇没有再见过面,也不再打电话。在演艺圈,消息是灵通的,他们各忙什么彼此都是知道的。一年后,卞小宇在圈里圈外已经有些名气了,事业前景很好。但是,在1999年卞小宇干得正好的时候,他却突然去了法国。临走前,他给卞银薿留了一封信,说西茜在法国,他去找西茜了。他与西茜在一起,宁可默默无闻。他说他不想在国内过着表面浮华的生活,因为他的心灵一直是孤独无助的。有了西茜,会好一些。在信的最后,他说,西茜是有些像卞银薿的。卞银薿是第一次听到卞小宇这么提到西茜,但她没有感到惊奇,反而有些预料中似的;虽然她不觉得西茜像自己。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卞欢说:你就不该生我们(1)
卞小宇离开北京去法国不久,外甥女卞欢从兰州来到了北京,卞银薿在北京又有了亲人相陪。卞欢不像卞小宇当初,上学在北京,工作在北京。卞欢是特意到北京来闯荡的,便投靠了四姨卞银薿。
卞欢来北京闯荡,自身是没有任何资本和条件的,她要学历没有学历,要专业技术职称没有专业技术职称。还有,要漂亮没有漂亮。唯一还算合适的是,她二十三岁,作为出来闯荡的年龄,不大不小,既不是在幼稚期内,也还在起步打基础的范畴。当然,她来北京闯荡不会是因为自己有个合适的年龄。年龄只能是个最基础的基础,自身各个方面的素质条件都是比年龄重要得多。卞欢来北京,与其说是来闯荡,不如说是为逃避。逃避的是她的家和她的父母。她是厌烦透了兰州的那个家。说起这些,就要回头去说。
卞欢长得像父亲周大有,性格更多地像母亲卞银花,有点喜欢逞能,自作主张的劲。但一个时代一个生长环境,卞欢作为第四代的老大,没有母亲做老大的劲头和“责任”感。她自生下来,就有能干、喜欢当“大拿”的母亲顶着,下面也就只有一个弟弟,她便没有做什么统领位置的感觉。她小时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还在上班,她是在幼儿园中长大的,所以,就没有给她管教弟弟甚至表弟们的机会。她想当老大,也是没有人来给她助阵的。她成长的年代,一般家庭,家里最多两个孩子,父母辛苦些就照顾过来孩子和家了,孩子是真正被养大的,所以卞欢这代孩子小时候,一般都没有为家里做过什么家务劳动。
卞欢上学以来,学习成绩一直一般,脑子不够聪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己也不是爱学习肯用功的。卞银花开始经营杂货店的那年,卞欢初中毕业。但是她没有考上高中。她和母亲卞银花一样是好胜不甘落后的,但那种要强只为面子,上不了心,即使上了心,又是心有余而力不够了。没有考上高中,她把抱怨放在了母亲那儿,说是因为母亲被单位开除后,自己心理上受到了严重影响,整天胡思乱想,不能集中注意力学习;后来母亲又和爷爷奶奶闹翻,带着她和弟弟卞呼回到了姥姥、姥爷家住,那样一折腾,是给她本来学习不好的状态上又似雪上加了霜的。说起来卞欢有一套一套的理由和理论。
母亲还是有点内疚的,却不承认都是自己的罪过,就说:你以前的学习不也是一般般嘛。卞欢提高嗓门说:我再学得一般,不至于考不上高中吧。而且,到了中考,谁都会比平时用劲学的,别的同学都是成绩会高于以往,我是恰恰低于以往了!这不是被影响的是什么!母亲气得挥了下手,说:好,好,是我的罪过!我死了就称你心意了,是不是!卞欢一听母亲这么说,觉得母亲是更加不讲理了,便更腻烦,叨叨了句“爱死不死”,就转身走了。
对于卞欢这样出生在70年代中后期,成长在80年代中后期的孩子,如果家长没有在他们面前习惯摆出一张严厉的面孔,或者有一套切实的教育手段,在成长期内,那些孩子会沿着自己的脾性任意发展下去的。因为,那是有点向讲个性的时代方向发展的时期,孩子的先见、感知、想法是能跑在最前沿的。卞银花自小虽是一路上以“统领”在她之下的人的姿态走过来的,却少有严厉的面孔,因为她统领的力度是放在了为人付出她的能力和能干上,她呈现的习惯反倒更多的是对人的照料、照顾的周全。这其实是一种对别人变向的通融和养惯了。对别人,她只有关怀加指挥的习惯,没有呵斥的秉性;至于切实的教育手段,她文化不高,不爱读书看报的,就更是无处积累了。她不能,她那有些木讷的丈夫更是指望不上有所作为的。因此,卞欢自小对父母没有一点敬畏,想强嘴,就强了;顶撞父母,她养成了习性。
卞欢以前的顶撞就像小孩子耍赖一样,卞银花基本都不当回事。但卞欢这次的“爱死不死”的话,刺痛了卞银花,伤心劲一下就涌了上来,她想女儿是多么不在乎她,多么没有良心哪,她是白白养活伺候她长大了!她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她没有忍耐作罢,而是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追女儿进屋。到了女儿跟前她就涌上的全是怒气了。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卞欢,高声质问:你是不是希望你妈死了才好!卞欢一看母亲把她的一句随意的口头禅当真了,多少有了点心虚,不看母亲,自言自语似的说:是你自己喊死了活了的,怪我吗?母亲喊:你把罪过推给我,不就是想气死我嘛!卞欢翻了个白眼说:我没有!母亲虎着脸说:你有!卞欢对母亲小孩子一样地跟她较真十分厌烦,说:有没有怎么了?这句话又了不得了,母亲上前一步,指着卞欢的鼻子尖,咬牙切齿地说:我白生你、养你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掐死你好了!卞欢抻长脖子对母亲示威,说:掐,你掐死我吧!母亲被逼上了尴尬的位置,瞪了半天眼,只得自己解嘲,愤愤地说了句“生你干什么”,转身就走了。卞欢冷嘲地一笑,跟上一句:你就不该生我!声音不大,话语也不算过激,母亲没有再跟她较真儿下去,一场争吵,就算收场了。这个争吵,是卞欢和母亲最“正式”的一次争吵了,她们说出了最伤人的话,也是潜意识的心里话。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这个争吵表面看着过去了,其实在她们的心里埋下了最深的裂痕,有契机,裂痕随时就会扩大。
霸气书库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卞欢说:你就不该生我们(2)
中考前卞欢没有做去上职业高中的思想准备。也没有做考不上的准备,但既然落榜了,她就想再复读一年,再考吧。她还是想上高中。她知道即使她上了高中,以她的实力发展下去,将来去考大学,也是前景渺茫的,但她想拼一拼,或者有点幻想,自己上了高中可能会聪明起来,能用功起来,高考出现奇迹。是想“蒙”运气的心理。她这么在乎上高中,考大学,完全是一种无奈,不得不为自己的前程而为之。学习对她其实是一件痛苦的事,但她偏偏还有点心高和不甘落后的劲。
一年的复读中,卞欢学习是努力了点,却不见长进,成绩跟以前差不了多少。这是脑子的问题,怎么也是开发不出更多的聪灵来。她等着中考的来临,完全是抱着去撞运气的心理了。她心中有数,不得不做了去上职业高中的准备。中考下来,她果真没有考上高中。对于卞欢的二次中考落榜,母亲卞银花没有丝毫替女儿惋惜,她是了解女儿有几斤几两的,有这个心理准备。之外她是有一些得意的,因为她倒要看看卞欢还会找什么理由埋怨。她心里对一年前女儿的抱怨耿耿于怀,她要强的心,在这样的问题上是不想输的。得知消息的当时,母亲就忍不住说了句:这次考试,可没人影响你。母亲的话,卞欢一听就听出味道了。落榜本来就叫她心里难受,母亲不但不安慰她,还这样给她尴尬,她就来了气,说:总归还是你影响的!母亲气了,说:怎么又是我?里里外外有什么事影响你学习了?卞欢一时哑口。正当母亲得意自己问住了她时,卞欢冷笑说:哼,我的脑子笨,也是你生的!母亲沉着脸说:不是我生你,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吗!卞欢又哑口了,半天才想到了回复的话,低声赌气地说:不在世上活也比在了好。母亲冷笑,嘲讽地说:想死容易得很,没有人拦着你!这句话堵住了卞欢的嘴,她不是服气了那话,是没法应对,她可是喜欢活着的。母亲见女儿不吱声,得意地起身走了。卞欢看着母亲的背影,十分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