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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在此谢过玉帝的好生之德。紫微已苦思千年,近日偶遇,不想错失。”紫微一直低头请示。
玉帝连连叹“罢。”
“既然紫微大帝想好了,就随意吧。只是,”玉帝摩擦着指尖,想着那条小鱼精元神殆尽,来日不长,还是给紫微留了条后路。“也罢也罢。若是想回来,紫微宫依旧是你的。”
“紫微谢过玉帝。”紫微第三次郑重的向玉帝跪拜,还是为了那条鱼精。
看着紫微清风而去,玉帝感慨:“情劫难渡呀。”
不知是紫微大帝沾了那条鱼精的情,还是那条鱼精应了紫微大帝的劫。
“南子,花鱼呢?”紫微一进紫微宫就向南子要人。
“花鱼说在紫薇树下等紫微大帝。”
紫微小跑而去,南子在后捂着嘴偷笑,腹排着庄严肃穆的紫微大帝何时有过这般神情。
常开不败的紫薇花,花鱼看得欣喜。
紫微走近,却看得一个身着粉裙的佳人立在树下。佳人伸出玉指,拉下一枝,嗅着花香。
紫微看得赏心,环手抱进怀里。“不用为我扮女装。”
突然神思一闪,紫微痛得松开了花鱼,一个倩影模糊着在眼前,一个声音清晰的在耳畔“少爷”。
“紫微,你怎么了?”花鱼扶上紫微,紫微才看清了花鱼的闭月羞花,伸手摩擦着花鱼的腮红。
花鱼解释着:“这是你房里的。好看吗?”花鱼转了个圈,眉飞色舞。
紫微稳住了心神,有美人兮,近在咫尺。
看着紫微欢喜的神情,花鱼钻进紫微的怀里:“你若喜欢,我可以天天如此。”
紫微搂上花鱼,岂能为了自己的一丝贪目,就连累花鱼辛苦。“不用。”
花鱼颤颤着抬起眉眼:“你不喜欢我的女装?”
花鱼的失落掉进紫微的眼里,紫微抚上花鱼的青丝:“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男装或是女装我都不在意。不要为了我,苦了你自己。”
花鱼甜滋滋的靠在紫薇的胸膛:“不苦,不苦。鱼师兄说过,若是我换了女装,一定会羡煞天上的仙子。紫微你觉得呢?”
忽然提及小鱼,紫微心神一寂,又被花鱼蹭着身体才回了神:“恩。花鱼的女装本就灵动可爱,又娇媚无比。”思及若是之前的银子换上女装,一定比现在更美上几分。
紫微紧搂花鱼,满足着现在的拥有。
花鱼扬起下颌,深情专注的看向紫微。紫微倾身俯下,吻下花鱼娇嫩的双唇。
清风一带,紫薇花飘落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是果
紫微打横抱起花鱼,花鱼紧张羞怯的躺在紫微的怀里。
“怕吗?”紫微边走边问。
花鱼摇着头,耳根子已经红了。
紫微放平花鱼,花鱼闭着眼,浓黑的睫毛颤颤着透露着主人的不安。喜乐的紫微解开花鱼繁杂的衣裙,细细吻上花鱼颤抖的双唇。当衣衫除尽,紫微的手触摸到不再平坦的身躯,紫微惊慌的起身立刻拉过被褥遮上花鱼的身躯。
花鱼睁开了眼,委屈着:“紫微,怎么了?”
紫微坐立不安:“我,我出去透透气。”
伺机盾出的紫微却被花鱼从后面抱住:“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不对的?紫微,你到底怎么了?”
半途而废。不,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花鱼很是不安。
“是我不对,花鱼,花鱼没错。”刹那间,紫微才想起玉清大帝的连三质疑。揣测着,紫微推开了花鱼的手。
“紫微。”花鱼细细的叫着,紫微还是走出了屋子。
看着被拉上的门,花鱼委屈的泪水滚烫溢流。
紫微焦躁不安徘徊在紫薇树下,抬眼便看着粉红娇羞的紫薇花,寻思着银子怎么会变成了女儿身?莫不真是我弄错了?若是我错了,那银子是谁?玉清大帝所救的人是谁?
紫微纷繁的思绪搅在脑子里一片浆糊。
“小鱼!”紫微忽然忆起玉清大帝第一次问自己时喊的是这个名字。
“小鱼,小鱼。”紫微踟蹰在紫薇树下,突然心开始战栗,浓稠的黑眉纠在一块儿。
“难道是你!”紫微定了心正想举步前行。
花鱼已经系好了裙衫,打开门弱弱着:“紫微。”
紫微愧疚的难以面对花鱼。
“紫微。”呜咽着,花鱼慢步走近紫微,靠在紫薇的背上。“你不要我了?”
紫微进退不得。
“我。”紫微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人,是自己找错的。岂能一句话就了之。可是紫微能给的也就只有这句话了:“对不起。”
不再迟疑,紫微起步离开了花鱼。顷刻间,花鱼仰仗的天坍塌了。也不看紫微决绝的背影,只听得紫微急促的步伐。花鱼的手指嵌进手心,滴滴红蕊落在青石板上。
“紫微大帝。”南子看着紫微急风骤雨般离开,想要请示该不该给花鱼准备几套像样的裙衫。话还没开始,紫微已经夺门而出。南子挠着头,不知紫微所为何事如此匆忙。
千年的等待,一夕的错认。紫微悔恨着自己的心急,不知又伤了银子几许。想来,银子那彻夜的痛哭,被阳光印下的泪痕,为的不是花鱼,而是自己。才明了,银子灰白交错的肌肤,不能动弹的四肢,都自己害的。一次又一次,无情的伤了银子。
思及银子孤单的神情、落寞的眼神,紫微加快了步速,直奔玉虚洞天。
“师傅,紫微大帝求见。”梓馨还在禀告,紫微已经闯进了玉清大帝的书房。
不用看紫微大帝,玉清大帝也知道他所为何事。“你们都下去吧。”
梓馨领着众师弟退下。
玉清大帝苦思棋局,招手让紫微坐在对面。
“我。”紫微火烧火燎的就想问来。
玉清大帝却悠悠闲的说起了棋局:“紫微大帝,你可知道下棋最忌讳的是什么?”
玉清大帝拾起一块白子放在棋盘上,再看向心急如焚的紫微:“当局者迷。”
紫微漏了气,萎靡不振的坐在椅子上。
“向南院我已经找过了。他去了哪?”
玉清大帝把玩着手里的黑子愁苦着棋局:“怎么成死局了。真是步步算尽,还是天不遂人意。”玉清大帝将手里的黑子推向了紫微。
“这盘棋已经死了,紫微大帝就不要再纠结了。”说完玉清大帝起。
紫微看着黑子焦躁着拂开了棋盘。“噼里啪啦”,棋子,棋盘落了一地。
“怎么会是死局!”紫微的戾气开始高涨,玉清大帝已然察觉紫微的不自控。
“哎。不如我来跟你讲个因果。”玉清大帝又坐回,不喜不悲的道来:“紫微大帝可知你因重罚冰缘被人记恨百年。这是你种下的恶因。以至于被下贬凡尘失了神智备受凄苦。这是你得的恶果。”紫微静静的听着,却一丝也记不起。
“又因你曾经的一句话救了一条银鱼的性命,将他从浑浊不堪的小池塘移到了仙气萦绕的司命府的莲花池。这是你种下的善因。以至于他起誓愿背负你所犯下的所有过错与责难。这是你得的善果。殊不知,一条小鱼精想要修缮上仙的品德是何等艰辛。被抽皮剥筋,被磨断骨节,被推下轮台。这是他自愿要的果。所以,与人无怨。”
玉清大帝讲的轻松,紫微的手心已经汗渍涟涟,心痛连连。
“我应玉帝之请从轮台下救他,已是乱了命数。以至于他的命数一改再改。加之对活在人间妖化的花鱼有所愧疚,渡了元神清了妖气,也将自己推向毁神的地步。这是他为了还自己的前因,也造成了今日的错果。紫微大帝。”玉清大帝惋惜着,“你和小鱼三次相遇,次次都在误会中错过。这是你们的因,也是你们的果。这个因果,小鱼已经看透,所以魂归安息。希望紫微大帝也能看透。”
玉清大帝道完了所知的,所悟的,起身,留了句:“无因不成果。紫微大帝随意。”
紫微就着一个姿势坐在椅子上沉思着玉清大帝说的每一句话。闭眼,就是那个模糊的影子,时而幻化成银子嬉笑的样子,时而变成鱼师兄愁苦的神情。耳畔,还是那个清明的声音,一声声喊着:“少爷,少爷。”接着银子爽朗的笑着:“紫薇,紫薇。”睁眼却是鱼师兄悲泣的声音紧紧的窒息着自己。
紫微悟不透因果,看不穿离别。只知道又一次,错别。
紫微起身,天旋地转,昏昏然不知自己在哪里,做什么。
“紫微大帝,紫微大帝。。。”谁的叫喊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听不真切。
“师傅,紫微大帝昏了。”梓馨急急禀告。
玉清大帝放平的心境又泛起了波澜:“怎么就到了。真是的,就知道给我惹麻烦。”
玉清大帝把着紫微的脉,过稳的脉象让玉清大帝暗道不好不好。“叫人好生照看着。紫微大帝随时可能醒来。”
这个随时,谁也说不准。玉清大帝苦着脸看了看紫微,叹着气离开。
“风鸣,你来照顾。”梓馨吩咐着,风鸣接令。
花鱼却突然走进:“我来吧。”
梓馨看着花鱼略显憔悴的模样,暗示着风鸣轻声离开。
花鱼一身的粉红裙衫还穿在身上,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紫微。“紫微,我在这。”说完,花鱼伏在紫微的身上:“你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既然已经向师傅要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不管你醒着还是睡着。我都是。一直都是。”自言自语的花鱼却不觉有失礼数。
花鱼将沉睡不醒的紫微移到了向南院。空了的向南院又开始有了人气。只是,不再欢声笑语。整个院子,每每回荡的只是花鱼的自言其说。
“紫微,今天天气真好,鱼师兄种的花又开了。金灿灿的,可好看了。我摘了朵别在发髻上,”花鱼转了圈,“好看吗?嘻嘻。你一定会说好看的。”
花鱼拿起篦箕日复一日的替紫微理发,冰凉凉的发丝握在花鱼的手心,实是的存在感。“紫微,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花鱼笑的苦涩,却不得不笑,至少,在紫微身边的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小鱼
“花鱼还守着紫微大帝?”玉清大帝叹着气,放下书册,想到这个紫微再睡就真的醒不来了。“我去瞧瞧吧。”
梓馨颔首。
“师傅。”
自从回来以后,花鱼不再穿着清白袍,一袭嫩黄裙衫衬得花鱼更加的娇羞可爱。
花鱼乐呵呵的奔向玉清大帝。
玉清大帝痛惜着小鱼得不偿失,也怜惜着花鱼苦苦煎熬。“花鱼今日过得可好?”
“很好。”花鱼依旧笑得灿烂,殊不知笑得再真也还是假的。
玉清大帝在花鱼的搀扶下进了屋子。紫微依旧不变的躺在床上。
“我和紫微单独待会儿。”玉清大帝发话,梓馨推出,花鱼自觉多余也退了出来。
玉清大帝握上紫微的手腕,闭眼沉思。
花鱼守在门外却没有听到丝毫响动。可是玉清大帝已经和紫微在梦境里开始畅谈了。
“紫微大帝过得甚是悠闲。”玉清大帝走近往生河,紫微正躺在河畔。
“想必你弄错了吧。这里并没有什么紫微大帝,我只是个小小的守花匠。”紫微闭着眼,静享无忧的冷风刮着自己爽心。
玉清大帝看着满眼的曼珠沙华:“原来这是你和小鱼记忆最深的地方。”
“小鱼?”像被什么击中,紫微睁开了眉目,却又否定着:“我从未听过此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