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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拂身把阿脔放到床上,拿着帕子,细细擦干了阿脔身上的水珠,水珠一干,阿脔尾鳍消失,一双腿又出现。
谢拂身也不敢看向阿脔的身子,连忙给阿脔披上了衣裳,阿脔发间带水,水滴滴在了锦被之上,晕开成了一朵朵花。
谢拂身换了一方干的帕子,轻轻地给阿脔擦着头发,谢拂身竟一天之间把伺候人的事全做了个遍,心里反倒是高兴的紧。
谢拂身看着灯下眉目舒展的阿脔,心里微醺。
出怀州
谢拂身带着阿脔在这军营中一住便是小半个月,阿脔本就就是聪明凌睿,天天和谢拂身朝夕相处,都能够听懂谢拂身的意思,话虽然还不能全说,但是却也会只言片语表达自己。
战事也不再吃紧,谢拂身来到便将一年有余,将到中秋,皇上便就下了懿旨,宣睿亲王谢拂身回京。
谢拂身环抱着阿脔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阿脔靠着谢拂身,挑起车帘,好奇地打量这车窗外,阿脔从未离开过镜湖,所见之景色不过是镜湖附近的雪山山色,虽然离开镜湖一月,但是日日待在大帐之中,也不得见到外景,现下见到这碧蓝的天空,青绿的野草,翩飞的大雁,心中又惊又奇。
马车外高陵带着三名亲卫骑着深黑色的纯血马,包围着马车,那马鬃毛茂密光亮,体格匀称,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阿脔被谢拂身养在大帐中,从未有人见过,高陵和亲卫也都因此次回京才得一见阿脔,顿时都被阿脔的姝色惊惑,但也都知晓这是王爷的人,虽然美色在前,可也不敢直视。
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在阿脔白皙的脸上,显得阿脔脸色光润透滑。谢拂身看着阿脔一副孩子似的笑容,说不出的干净,心也跟着透亮起来,一把把阿脔拉回怀里,亲昵的凑近阿脔耳边,笑意蔓延,“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阿脔不得看景色,心里不高兴,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撇撇嘴,“看天,看树,看鸟。”
谢拂身轻笑一声,“就这么好看?看的你连我也不理了。”
阿脔被谢拂身打断,窝火得很,心里不想理谢拂身,可是又很是惧怕,轻轻抬起头,蹭了蹭谢拂身的脸颊。
谢拂身只觉阿脔发丝细腻滑润,这股子滑劲都滑到了心底,抬手拈了片玫瑰酥,喂到阿脔嘴边,“你爱吃的玫瑰酥,都被你备着了。先吃点垫垫肚子,不然该饿了。”
玫瑰酥香甜脆然的味道擒满阿脔耳鼻,阿脔本也就饿了,张开嘴,咬了口玫瑰酥,顿时嘴里香味四溢,回味香甜。
谢拂身看着阿脔一口口吃着自己手里的玫瑰酥,乖顺的像只小猫似的,不自觉笑了起来。
马车一直前行,经过村镇,一时间到了落脚的东城。
虽然吃了不少玫瑰酥,阿脔却是饿了,谢拂身便带着阿脔到了东城最有名的酒楼,美香楼。
马车才到酒楼底下,车内就以满溢香气,阿脔心里雀跃极了,拉着谢拂身就要下车,谢拂身笑了一笑,拉住阿脔,这才从马车中下去。
这美香楼上下两层,门口挂着副朱红色的对联,上书:长江绕郭知鱼美,下书:好竹连山觉笋香。酒楼之名便取了对联的最后两字,所以名为“美香”。楼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生意极好。
谢拂身牵着阿脔进到楼中,高陵带着亲卫尾随其后。谢拂身贵气难掩,气度非凡,这小二眼尖得很,看着谢拂身腰间挂着的那枚蓝天暖玉腰牌,就知道这是个有钱的主,连忙引迎了上来,满脸带笑,“几位吃点什么?”
谢拂身微微抬头,“楼上可有雅间?”
小二点头哈腰,“有!有!您请上走!”说完给谢拂身让开路,示意让先走。
谢拂身牵着阿脔,走上楼去。
高陵和三个亲卫也极是聪明,围住谢拂身和阿脔,阿脔身量不高,亲卫又都身材高大,一时间都遮住了阿脔,别人望向谢拂身几人,也只见谢拂身衣着华贵,一派雍容,身后还跟着侍卫,心里觉得此人开头不小,可也不得见阿脔。
到了雅间,小二连忙推开门,引着谢拂身和阿脔进去,这雅间名为“牡丹小榭”,窗纸上还画着盛开的大子胡红牡丹,团团簇簇,花大色艳,好看极了。
阿脔挨着谢拂身坐下,正好坐在窗边,眼睛转个不停,好奇的打量着这酒楼和外面来往的行人,模样灵动聪慧,俊俏可人。
谢拂身点了菜,看着阿脔一副坐不住的样子,心里觉得阿脔可爱,手里捂着阿脔的手,“这美香楼的银身鱼和鸡丝笋最是一绝,那鱼满身银色,鲜嫩可口。笋是山上现打下来的,清香回甜,最是好吃。”
阿脔听闻好吃的,从窗外收回目光,满面欢喜的看着谢拂身,“真的?”
窗外吹进丝丝清风,缭乱了阿脔的发丝,谢拂身抬手,轻抚起发丝,给阿脔挽到而后,笑着道,“我还能骗你?”
阿脔笑颜齐开,看的谢拂身心情大好。
菜上的也快,一时间摆满了一桌子,谢拂身给阿脔加了株嫩黄色的笋子,放到阿脔碗里,“吃吃看。”
阿脔连忙拿起筷子,夹了一下,没夹起来,再夹一下,夹住了,心里大喜,可还没等喂到嘴里,手一松,笋子全落回到了碗底。
阿脔气的脸颊通红,比那牡丹还要艳上几分,谢拂身忽地一笑,夹起笋子喂到阿脔嘴边,阿脔这才散去怒气,嚼着笋子,满意极了。
谢拂身唇边带笑,亲昵地给阿脔夹菜。
“少爷,您再看,脖子都要扭断了。”
酒楼下一个圆脸小厮撇着嘴道。
只见酒楼下一位蓝衣公子握着纸扇,呆呆的抬着头看着窗边的人,表情甚是沉醉。
那蓝衣公子收回目光,纸扇一收,握在手里轻轻敲打,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中精光一闪,喜笑颜开,样貌英俊,“柳春,此等美景岂能辜负?我们也上楼去!”说完换开纸扇,高高兴兴的踏入美香楼中。
那小厮叹了口气,只能跟上。
蓝衣公子带着小厮上到楼上,只见那雅间门口守着四个侍卫,雅间门也关着,只听闻里面不时传出笑声,越发听得挠心心挠肺,高陵带着亲卫脸色阴沉,紧紧盯着那蓝衣公子。
那小厮名唤柳春,对着自家公子挑眼睛弄眉毛,“公子,您这美景,看不成咯!”
那蓝衣公子也不恼,那这纸扇摇着,“不急,不急,美人总是要出来的。”
果然,等了半宿,雅间门开,谢拂身牵着阿脔正要出来。
蓝衣公子连忙咳了一声,眼睛紧紧盯着阿脔,觉得阿脔真是越开越好看,大声喊道,“柳春,这牡丹真是好看!不如我作诗一首送于牡丹如何?”
柳春又怎会不知这“牡丹”指的乃是那美人,也只好配合一番,“请公子作诗!”
谢拂身微微笑着,眼色深不见底。
“何人不爱牡丹花,占断城中好物华。
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蓝衣公子一诗吟毕,眼带精光的看着阿脔。
阿脔也不知何意,只觉有趣,笑了起来,这一笑真是宛如怒放的牡丹,印天夺日,般般入画,看的蓝衣公子心内直跳,那一颗心全系在了阿脔身上。
谢拂身轻笑一声,侧眼看着阿脔的笑颜,心里就像扎了根针,看向蓝衣公子的眼底都是一片冰凉,牵着阿脔便要离去。
蓝衣公子眼里哪还有别人,一心一眼全是阿脔,看着阿脔要走,冲着阿脔的背影喊道,“在下姓柳,名等闲。“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的那个等闲!”
阿脔只听到那人再喊,但也没往心里去,回头想看眼蓝衣公子,怎奈四人紧紧围着阿脔,阿脔也没见到。
等到阿脔和谢拂身走远,那柳等闲还站在原地,脑子里全是阿脔的笑颜。
柳春看着自己公子这幅呆傻样,心里有了结论,什么叫做魔障,这便是了。
月夜作诗
谢拂身带着阿脔出了酒楼,到了客栈。
一时间夜色暮临,四周点了起了灯火。
到了月底,明月也从圆满变为了月缺,一轮月牙挂在夜色中,洒下点单薄的月光。
阿脔坐在床边,懒懒的,不觉犯上了点点困意,轻轻打了个哈欠,眼底涌上点泪花,眼中带泪,让人心生怜惜。
谢拂身挨近阿脔,把人往怀里一揽,柔声问道,“可是困了?”
阿脔合着眼睛点头。
谢拂身往怀里拿出方白色底起淡绿色兰花的帕子,给阿脔轻轻擦了擦眼底,脸色脸色一敛,声音依旧柔和,可是却带着股子冷气,让人无端端心生畏惧,“下次在别人面前,不要随便笑。”
阿脔和谢拂身朝夕相处,此番听到谢拂身的语气,知晓谢拂身心里很是不悦,惊得睁开了眼,眼底宛如那春水一般轻柔婉转,波光粼粼之间却带着惧色,只那一眼,就让谢拂身软了心肠,谢拂身心底那丝愠怒也消失在这秋水般的眸色之中,见阿脔惊惧,也放软了声色,“阿脔,别怕,你只要听话就好。”
阿脔又怎么敢忤逆谢拂身,连忙点头。
谢拂身收回帕子,这才带了点笑意,“收拾一下,睡吧。”
“夜色正好,而我柳等闲又诗兴大发,这海棠花也生的极好,令等闲我很是爱慕,这便作诗一首献给海棠罢了。”
这客栈中有一小院,这声音便是从院里传来。院中种着几株海棠,可是现下乃是七月底,早已过了海棠的花期,何来的海棠花?
阿脔被谢拂身一吓,这下又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不觉起了点兴趣,侧耳听着。
谢拂身听到“柳等闲”,眼睛微眯,对着阿脔说道,“我且出去一番。”
说完出了屋子,留下两名亲卫守着房门,带着高陵来到院中。只见院中站着个蓝衣公子,仰着头看着楼上。
这蓝衣公子便是那在酒楼作诗的柳等闲。
小厮柳春躲得远远地,想到自家公子自从见到每人一面,便尾随至此,夜间还要再次作诗,这番行径实在是让柳春汗颜得紧。
柳等闲看着阿脔的房间亮着灯火,提着嗓子喊了起来。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
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
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
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
朱唇得酒晕生脸,翠袖卷纱红映肉。
林深雾暗晓光迟,日暖风轻春睡足……”
柳等闲的诗还未做完,只见身前忽然站了个男子挡住自己,这人虽然面上带笑,看上去温润如玉,可是这笑容中森气幽幽,眼神幽暗,“你这诗,做的确实不错。”
柳等闲心内一跳,这绝这人让自己喘不过起来,稳住心神,眼神一闪,调笑道,“多谢称赞。”
谢拂身看了眼夜空,只见此刻几片乌云追月,月牙都被云遮,只透出点点幽光。
“可惜,怕是不能再做了……”说完谢拂身一笑,笑的粲然。
柳等闲只觉颈间一酸,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谢拂身一脸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等闲,淡淡道,“高陵,处理干净。”
高陵抱拳领命,一把扛起柳等闲,出了院子。
柳春见到柳等闲被打晕,吓得脸色苍白,急忙用手捂住嘴,这才没有惊叫出声,见到高陵扛着柳等闲出了院子,立马悄悄跟了上去。
柳春跟的远,高陵也没注意,一路摸黑,扛着柳等闲到了个湖边,一撒手,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