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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群人唱歌,喝酒,划拳,嘻嘻闹闹玩了很久。飘云始终一个人靠在沙发的深处,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好像睡着了的样子。她总是这样,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看到这样的她,我的愤怒和怨恨不但没有得到纾解,反而越演越烈。
天佑哥说他累了,搂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进了隔壁的包间。
我叫人把醉得东倒西歪的女人们一个个扔了出去,然后借着酒劲把缩在角落的女人蛮横的压在沙发上。
飘云显然受了惊,睁大一双漂亮的清水眼,雾蒙蒙的望着我。
“隋洋,干什么?”
“做我们该做的事。”我动手解开她的衣扣,带着浓浓的酒气和女人的香水味亲吻她光滑的脖子。
“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她低声请求着,脸色苍白,呼吸炽热。
被□和酒精麻痹的我完全蛮横:“就在这里,我想要。”
她看着我被酒精烧红的眼睛,没再说什么。
我借酒装疯,整个过程都很粗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大片青紫的吻痕,连脖子都没有放过。
我刻意延长了□的时间,却不给她一丝一毫的享受。我无耻的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只有这样,我那颗可怜的、愤怒暴躁的心才能稍稍得到满足。
我紧紧扣着她纤细的手腕,试图用疼痛唤起她的回应。可她始终一声不吭,连最微弱的呻吟都没有。这种麻木刺激着我,令我更疯狂的伤害她。
最后一切都结束了,我在短暂的释放中有一丝恍惚,好像整个人都被人掏空了。
坐起来,点燃一只烟,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包间的隔音很好,可还是能听到隔壁女人癫狂的叫声,那边方兴正艾。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扔在她身上,淡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家吧。”
然后整理好自己,准备起身离开。
可沙发上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一惊,托起她的脸。这才发现,她满脸的虚汗。摸摸额头,烫得吓人。
她生病了,我竟然现在才知道!还三更半夜把她带到这种地方,极尽羞辱?
我疯了似的抱起她,砸开了隔壁包间的大门。
开门的是个半裸的女人,满脸惊讶的看着满脸恐惧的我。
“哥,快送我们去医院!她,她好像快不行了!”我对房间里的人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整个人都乱了,甚至忘记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车的。
天佑哥把我们送到医院,值班的医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说她是重感冒引发了肺炎,情况比较严重,需要住院观察。还说病得这么厉害,怎么拖到现在才把人送来?烧到四十多度,万一把肺子烧坏了怎么办?
望着医生责怪的眼神,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天佑哥去办住院手续,我坐在床边,望着飘云比床单还要惨白的脸,一颗心千刀万剐般的疼着。
我想轻轻抚摸她的脸,又不敢真的触摸。我想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又不敢真的握住。
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过我这样的感受,那是一种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失重的瞬间,很想尽力抓住什么,可是除了凉薄的空气,什么都把握不住。
我趴在床头,像个孩子一样,静静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睫毛弯弯的,又密又长。我无声无息的笑着,冰冷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床单上,同样的无声无息。
天亮的时候,我又睡着了。飘云的碎花裙子在晴空下,在黄昏里,翻飞起舞……
飘云,相信吗?只要能让我牵着你的手,无论走到哪里,都好像奔向天堂般快乐。
她终于醒了,整个人脆弱的像个玻璃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分崩离析了。
我拉着她的手温柔的问:“亲爱的,饿不饿?我去给你买吃的,你想吃什么?”
她努力的笑了笑,声音微弱:“皮蛋瘦肉粥,多放些皮蛋。”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到附近的广式餐厅买了最好的皮蛋瘦肉粥,海鲜烧卖,还有水晶虾饺。回到医院,看到护士羡慕的眼神,心里只有苦涩。
刚想推门进去,却在病房门口听到了说话声。贴在门上一听,是飘云在讲电话。
“你别过来,我没事,真的……都说了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他没有关系……你别担心,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飘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有不易觉察的哽咽。隔着门板,我仿佛听到泪水在空气中破裂。
我拎着早餐靠在门口,直到声音消失了,才推门而入。
从那天开始,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对于某些不想知道的事,不想听到的话,就当做看不到,听不到。
我不想再对她有任何的奢求,也不管她心在何方,魂归何处。我知道,自己的一生或许就这样了。追寻着这个女人风中的一丝发香,夕阳下的一抹倩影,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
只要她不离开我,我就可以活在自欺欺人的美梦里,何必管它世事苍茫,春夏秋冬?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变化,今天可以变成明天,夏天可以变成秋天,可是谁都不可以成为飘云,飘云只有一个,所以我会等,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两鬓霜白,等到变老变丑,等到她没有力气再跟我计较她的自尊,我的金钱,计较爱情的精度。
从那天开始,我一改以前随心所欲、喜怒无常的态度。让自己那颗焦躁的心安定下来,我告诉自己,我要竭尽全力的对她好。
可是,我的飘云像天上的流云一般淡泊,对灿烂的人间繁华一无所谓,对万丈红尘轻轻一笑。满身铜臭俗不可耐的我究竟能给她什么?
我茫然无措……
当我看到她抱着我送的礼物笑着说谢谢,不经意间却流露出可有可无的神色。我忽然发现,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讨好这个心爱的女人,这往往让我感到无比的沮丧。
可是,飘云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不知道是因为那个男孩,还是因为她母亲,又或者,是因为我?
因为我终于不再强迫她参加一个个无聊乏味的宴会,不再强迫她穿琐碎繁缀的礼服?终于稍稍懂得体谅她的处境,心疼她为生活的奔波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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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会发展成为什么样子,我无法预测。她与那个男孩感情有多深,我不愿去丈量。现在的我只喜欢对着她笑,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天,我告诉自己要笑着度过。
每次抱着她,感受着温柔如水的身体。这满襟满怀的柔软馨香,每每让我忆起初见的那一刻,她美丽的裙裾在夕阳的辉映下,神秘的像寓言,飘渺的像梦境。
飘云,让我抱着你,就这样到老到死,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是个幸运的孩子,含着金钥匙出生,身体健康,相貌出众,又有将自己视若珍宝的父亲和哥哥们。
感谢老天垂爱,让我享尽众生繁华。可是上天终究是公平的,给了我一切,偏偏不把最想要的东西给我。
我不在乎飘云的心是否爱我,也不在乎她的身体是否忠于我。这并不因为我有多么宽容大度,高风亮节。只是因为我明白,在爱的领域里,所谓的忠诚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之上,没有爱,何来忠诚?
所以,我认命了。只要她不离开,我什么都能忍受,什么都可以妥协。
可是没想到,连这小小的要求,竟然也奢侈的可笑。
番外一:隋洋(四)
我的表哥,龙天佑。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极富魅力的男人,而这种魅力不仅限于女人。他善于掌控一切,总是能站在众人之巅审时度势,然后做出最有效的判断。出众的领袖风范和个人魅力,让我那些才华出众的哥哥们也望尘莫及。
以前就经常想,如果他生在战火纷飞的年月,就算不是雄霸一方的枭雄,也会是啸聚山林的好汉。北方男儿特有的血性,勇厉,刚烈和顶天立地的气魄在他身上总能找到最好的诠释。
这些独特的气质让我由衷的敬佩,所以除了父亲,他理所当然的成了我儿时的偶像。
我们关系亲近,他总是对我有求必应。一半是因为念及父亲的恩情,另一半是因为他真的疼我。
所以当我因为工作无暇□的时候,我就放心大胆的把飘云交给他照顾。
其实对于飘云我是向来小气的,连朋友开一句玩笑我都会翻脸。可我从不担心天佑哥,他是我哥哥,我就应该信任他。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对飘云总是那么冷淡。她是我的女朋友,他却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
飘云察觉到这一点,自尊心极强的她于是在他面前总是谨小慎微,生怕被他责难。她诚惶诚恐的样子,让我看了很是心疼,可对方是天佑哥,我又不能说什么。
后来我才明白,对一个人刻意的淡漠,有时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因为在意,因为不敢面对,因为怕控制不住。
于是,在我离开的那四个月中,一切都发生了。
直到今天我依然无法想象,天佑哥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血印的走到飘云身边。
飘云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从开始的抵死挣扎,到后来的委曲求全,再到最后的泥足深陷……
那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哀怨缠绵,凄艳悲壮。是的,他们的爱情,在我眼中是及其惨烈和悲壮的,因为凝聚了太多阴霾的怨气,所以很难长相厮守。
或者说,我和另一个人都不会允许他们长相厮守。
我坐在靠背椅上,静静的听宗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我很吃惊,他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如果不是飘云在滑雪的时候发生意外,如果没有听说天佑哥竟然跪在雪地上为她拦车,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们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他还要隐瞒我多久?
“他是一时糊涂。”宗泽观察着我的神色。
我冷冷的盯着他:“他一时糊涂,你就替他瞒着?宗泽,你倒是很讲义气。”
“我很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能发展到这一步。我以为……”
“你以为他玩玩就算了,所以只要在我回来前,将我的女人完璧归赵的放回床上,就天下太平万事大吉了是不是?”我怒极反笑,“宗泽,小算盘打的很精啊。”
他看着我,只是一声不吭。过了许久,才低声说:“其实他们已经分开了,如果不是你这次把他叫过去,他们不会……”
我将桌上的文件夹猛地扔到他脸上,怒吼道:“你他妈的闭嘴!依着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不是?”
文件夹的金属铁片划伤了他的脸,血沿着脖子留下来,他却始终一动不动。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点燃一只香烟,望着白雪茫茫的街道,过了很久心情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宗泽,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回到医院,飘云还没有醒。我看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爱与恨,情与欲,怨与嗔,怒与火,仿佛人世间所有矛盾复杂的情感全部交织在一起,化作地狱的熊熊烈火烧灼着我。
我盼着她醒过来,我想用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辱骂她。童飘云,你好,你真好。连龙天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