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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盯着苏白和九渊两人,弯起嘴角好似怀念,“当初第一次见到小藜也是这样,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你也是这样护着,生怕我把他怎么着了。”
九渊却脸色一黑:“我让你离他远点。”
凌简桦无视九渊,看向发愣的苏白自顾自地说着:“真像,这都得归功于九渊呢,被保护的真好,一脸单纯不染一丝尘埃,让人忍不住想摧毁看看呢……”语气低迷,眼神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你怎么……”苏白忽然浑身发冷搓了搓手臂,气氛变得太突然。
“今世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了。”九渊怒极反笑,盯着凌简桦的眼中仿佛凝聚着狂风骤雨般的情绪,但又无处发泄,于是拉起苏白的就走。
凌简桦在身后静静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发出诡异的轻笑。
半夜
苏白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纳闷,怎么又失眠了呢?难道是择床?
还是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让他根本没睡意?他爬起来摸索了一般点亮床头灯,发现九渊又不见了……
苏白干脆爬起来披上外套,悄悄打开房门,探头看了看。
外面是一片黑暗寂静的走廊,夜晚的别墅和白天的不一样,四处透着阴森冷寂的气息,苏白扶着楼梯的扶手打了个寒颤,凌简桦每天就住这种地方?
大半夜在别人家里到处乱跑也不好,于是下楼倒了杯水就准备回房,忽然瞥见一楼转角处的房间门半掩着,里面透着微弱的光亮。
苏白想了想放下水杯悄悄靠近门口,畏头畏脑的样子十分搞笑。
“这里……”是画室?
房间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画框,都被一层白布盖着,四周伫立着两个的红漆木书架,上面放满了看起来十分古老的书籍。
凌简桦静静站在落地窗前,旁边黑色圆桌上的油灯忽明忽暗。
“没想到凌简桦还会有这么文艺气息的时候。”
苏白看着对方月光下的身影嘀咕一句,准备转身回去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阵风吹开了盖着画框上的白布,惊鸿一瞥,苏白瞳孔猛然紧缩,是他!
画中那个眉目精致的少年约十七八的年纪,一袭黑发至腰束着简单的蓝玉冠,白衣翩翩坐在柳树下闭眼休息,长长的睫毛在白皙柔美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弯弯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苏白看得有些发愣,几乎每幅画都是他,站着、坐着、躺着……
他的所有姿态,他的喜怒哀乐都被他画进了纸里……
“偷窥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喔?”
凌简桦不知什么时候回过头来看着苏白,站在月光下的他显得温柔又孤寂,语气意外的轻柔:“既然睡不着就进来坐坐吧,太晚了咖啡就算了。”
“不、不用了。”苏白连连摆手,他手上拿着一杯水显得有些局促。
这时凌简桦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眼神在他身上不断扫视:“为什么他会认为你是九藜呢?难道说血缘这种东西真的那么神奇?时隔千年还能有感应?”
“……我怎么知道?”
苏白忽然有些闷闷的,下意识将目光停在刚刚看的那幅画上,凌简桦随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解释道:“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
“他在睡觉?”
“呵呵……”提起九藜凌简桦整个人好像都被融化一样,神情那样柔软。
“那一次我便服出宫巡游,身边未带任何人手,在一处河堤漫步偶然撞见了他在树下休息。”凌简桦浅笑走近画布,伸手轻轻抚摸画中的少年,“那样温柔满足的神情,即使是在睡梦中也让人不忍心打扰,不知不觉我站着看了一下午,仍不知疲倦。”
苏白忍不住开口:“然后呢?”
“然后他醒了。”
带着缱绻的相思追溯到千年那段与他相遇的时光,凌简桦微微抬头如果时间重来,褐色双瞳盛满哀歌,会不会都不一样?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忽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粘稠的味道,痴迷的眼眶他薄唇再次勾起,不……是他的,他还是会牢牢抓在手心,正如九渊所说,即使死也是在他手上消亡。
凌简桦头突然一抬,死死盯着门口披着外套的苏白,目光如毒蛇般冰冷而阴狠。
如果前世的悲剧是他造成,那么这次他将做个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 黑了黑了黑了。。【就爱这酸爽!
☆、第三十章 人像 (修排版)
苏白打了寒颤,毫不迟疑的转身逃回房间。
那眼神夹幽暗夹杂着些许疯狂,紧紧勒着心脏不能呼吸,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世界居然这么恐怖,好想回家……苏白泪目。
不过还好的是一连几天凌简桦都是早出晚归,似乎是在忙这次苗疆之行的计划和资料,苏白趴在床上百无聊赖打滚。
抱着枕头心里思索,嗯,是不是应该去帮下忙?不会又像上次弄一大堆人来吧……
这天。
“这次行程其实我也很没把握。”凌简桦把苏白和九渊叫去书房商量事情。
凌简桦坐在黑色转椅上,见他们来了于是开门见山说道,“当初我带着九藜的尸体和苗疆王做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九渊立刻反问。
凌简桦没有理会九渊继续开口:“以后再说,现在我们去找苗疆王只为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九藜究竟有没有转世。”
苏白皱眉:“什么叫做究竟有没有转世?难道苗疆王和九藜转世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凌简桦点头默认,椅子一转拿起书桌上几叠资料,面色严肃:“可是我们现在对苗疆的事情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苗疆王在哪,或者说是被葬在哪。”
“你还有不知道的东西么……”
苏白撇撇嘴,随手拿过资料扫了几眼,这些全部都是关于苗疆墓葬风俗和千年前的地域分布图。
凌简桦忽然笑了笑:“原来苏白觉得我无所不知啊……”
随后又递过去另一张资料,“这是我整理了一下觉得比较可行的,但具体是不是我也不能确认,只能到时候再看,找不到大概地方寻龙点穴也派不上用场。”
自己居然要跟他们一起去盗墓……
虽说不上为了钱,但怎么有种掉坑里的感觉……
苏白心情复杂地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
苗疆千年前还是一个类似于王朝的存在且一致对外,但在历史上经过多次迁徒,分布成了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部落和寨族,苗疆王是当时统治者对外的称号。
历代苗疆王都属于一个叫乌拓木的苗族分支里诞生,所以每个苗疆王的名字都和乌拓木差不多以示家族荣耀,但这类分支如今几乎已经看不见了,据说是个隐世族落。
“那要怎么办?”苏白看了一半,抬头询问,“我知道这种隐世族落,他们一般很藏得隐秘而且极其排外,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会获得什么线索吧?”
九渊忽然沉声开口:“乌拓木虽然是苗族一个分支,但乌拓木内部其实还有一些很小分支,是家族的旁系或者支系繁衍的。”
对了!苏白眼睛一亮,只要找到他们的旁系或者支系说不定就会得到什么线索。
凌简桦收回资料,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没错,只要知道在哪就可以了,说不说就由不得他们了。”
苏白低头看了凌简桦一眼,露出本质的凌简桦比原来可怕好多……
凌简桦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我们这次就从他们的支系下手。当年和我做交易是当时第六代苗疆王乌拓肯,我查阅了一下关于乌拓木的分支,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分布在HN省边缘的苗寨,而且那里是一个著名的旅游景点。”
“咦,旅游景点?”
苏白把剩下的资料还给凌简桦,不禁思索起来,现在的确有许多少数民族的居住地都对外开放,一来方便融入现代生活,二来进行商业化谋取利益,当然有些古板迷信的民族除外,大家包括自己对于这种让更多人了解少数民族的民风民俗都很支持的。
“对。”凌简桦将资料整理好,小心地收进抽屉,对苏白笑道,“所以这次就当我们两个人去旅游好了,可以顺便散散心。”
九渊脸色猛得一黑,眼神利锐地射向凌简桦,而他脸上挂着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微笑对持着,这种一触即发感觉苏白简直快呆不下去了,于是无奈开口道:“凌简桦……你能不能帮忙想个办法,让九渊脱离我身体?”
凌简桦摸了摸下巴,打量了几眼怒气值满点的九渊:“有啊,让我吸食了他这样不就可以让他消失了?”
九渊冷笑两声:“你试试。”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苏白语气有些无力,九渊在他身边帮了他很多,他也希望九渊能够以正常人的身份的生活,而不是依附在他体内的一缕亡魂。
“呵呵。”凌简桦起身倒了一杯茶渡步到苏白身边:“完全脱离以我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的。”轻轻抿了一口,继续道,“暂时以正常人的形式出现倒是有可能,就看某人配不配合了。”说完瞥了一眼九渊。
“九渊……”苏白视线转向九渊。
对方沉默着,是不是他与他之间无形的间距就是人鬼殊途?只见他眼神变了又变终回归一片冷然,如果是他希望那么他就去做。
“……好。”
“要不你们考虑考虑鬼契?听说这是除鬼师专学的一种法术,可以让魂体一直留着身边派遣,实体化的魂气也消耗的比较少?”凌简桦笑眯眯地建议。
“不可能。”九渊一口否定。
苏白也扯了扯嘴角不发表言论。
“好吧……”凌简桦摊摊手放下茶杯,迈开大长腿朝门口走去,微微扭头看向苏白,“我可以帮他捏一个人像,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诶?我?苏白指了指自己,有些纳闷,怎么要我答应?不应该是帮九渊捏的人像吗?于是一脸警惕的看向他:“什么条件?”
“不是什么很过分的条件,只要想要你几滴血而已,不急,你们先我等几天,我得去找材料捏人像。”
“好……”
苏白点头,想到凌简桦之前其实也没真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于是在他踏出书房门口时再三犹豫了一会还是叫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谢谢你。”
凌简桦脚步稍顿,稍稍勾了勾嘲弄的唇角大步走了出去。
他做事可不会白费功夫。
代价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平等的。
……
隔天深夜苏白和九渊就被凌简桦叫去了楼下客厅。
凌简桦已经带着所有材料摆好阵法,拿着手里的人像最后郑重地询问九渊:“一旦变成人形就会切断你和苏白的魂体感应,会痛会累,如正常人一样自由行动。另外我只能将你一半的魂取出来,如果你死了,那半魂会随着消亡,你想清楚了。”
“……”苏白拧紧眉头,捏人像这种法术和傀儡术差不多,捏造一个躯壳灌注灵魂驱使,
只有像清苑道这种正统难学的法术才有。
其实这条件不怎么苛刻,九渊比较特殊,他的个体死亡只消失半魂,但另一半的魂是处于无意识的状态,也就是没有理智……
九渊静静听着凌简桦的话,垂下眼眸,至少还有一半的魂在苏白体内,于是盯着凌简桦手中的人像冷淡开口:“开始吧。”
凌简桦轻笑一声取下脖子上的项链,在手上挽了两圈,随后拿来手中剑将人像放在九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