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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菱做的木偶,哪点像本殿下。”龙玉眼中冷意聚集,“本后没那么廉价。”
“只要有你的一滴血,那么它就会像你一样活起来!并且!听命于本王!”帝柩云再次挥出鞭子,击面而来。
龙玉手中玉扇挡下鞭子,一卷一敲,鞭子似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般,节节碎裂,“那还不是我,而且会听你的话?这玩笑半点也不好笑!”
“那就试试!”他手中鞭子丢开,伸手掐上龙玉的脖子,“你死了自然会有代替你的人!”
“你确定?”龙玉站在那一动不动,帝柩云的手掐在龙玉的脖子上,一点一点的收紧,没有看到他想要的表情,反而龙玉脸上的笑意让他感觉到一阵的发冷,不由的收紧了手!
然而,他明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来掐龙玉的脖子,他可是灵王,有谁受得住?
偏偏龙玉是一脸嘲笑的看着他,没有半分的不爽,他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到底有没有掐着人。
“喂。”龙玉抬眼看他,轻唤了一声,“你可知道我的母亲是谁?”龙玉是不想将自家母亲搬出来,可在这些的老不死的面前,拼长辈是常例!没等帝柩云开口说话,他已经接着往下说了,“真瑶听说过么?那是我生母。”
真瑶这个名字,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约翰森家的长女!违背母命嫁给了一个凡人,就算那个凡人是人界的战神又如何!凡人终是凡人,会老会死!然而,最后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最先离开的竟然是真瑶!
“那又如何!真瑶死了很多年了,没人能救你!”帝柩云说着依旧收紧手。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龙玉单手握在他在手腕上,“吾名龙玉,小字真珠,父为龙靖,母为真瑶,生于午年午月午日午时,此乃大凶之时,然而吾破卵而出之时,又是子年子月子日子时,你说吾是谁?”
前者大凶,后都大吉,凶吉相应而生,其杀戮深重,财运不断!
这数千万年来,有这样命格的人少之又少,能活下来的更是极为罕见,要么是精通财运的财神,要么就是……
“你是杀戮!”帝柩云从不相信那个传闻是真的,更不相信,修罗真的会出一个高于修罗王的“神”!
而龙玉,就是那个司掌天下战祸的杀戮之神!
“你说呢。”龙玉笑的冷酷,手上用力,帝柩云只感觉到刺骨的疼痛,他低头一看,他的一只手被煞气入侵,已经开始腐蚀他的手,他急忙放开手,往后退去,手上的煞气散去,围绕在手腕上的是幽冥之气。
“你竟然能让雅亦给你幽冥火!”那东西灵界眼馋很久了,却一直没得到,却不想雅亦给了他!
“我是冥后,有这东西是正常。”龙玉无所谓的说,好似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手中玉扇抖开,“要灭你,不用幽冥火也是可以的。”说着,手中玉扇对着他就煽了过去,煞气带着杀戮袭了过去,就连空气都被撕裂了一般,带着势不可挡的强势。
帝柩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躲过去,不被打到,然而身子却慢了半下,到没致命,可肩膀被伤到了,血止不住的落下,灵王的血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是浅金色的。
他身后那木偶被这一击劈碎成渣,在空气中消散了!
“偏了?”龙玉好看的眉一挑,带动着眼角,似是笑了,手中玉扇收起敲敲唇,可爱的歪过头,“这回我会注意的。”
帝柩云心下一紧,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麻木,有种不妙的感觉,突然他盯着最先被伤到的手腕,煞气已经散了,而黑印却没有退下,顿时明白过来,龙玉那时已经将杀戮打入他的经脉之中,让他的反应慢下来,这样,对方就可以像猫戏老鼠般,慢慢的把他折磨至死!
果然修罗最不是东西了!
就在龙玉第二下要击下时,空间扭动起来,一只苍白发青的手伸出来,一把抓住帝柩云,将他拉入“门”中,龙玉的第二下在“门”关闭前击了出去,“门”关上前,一滴青色的血落在地上。
他收起扇子轻击着脸颊,自语,“他们俩个会牵扯到一起,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还真是怕本后无聊,一个个的都自愿的跑来给本后消遣,呵!”他转身回屋,不去理会地上留下的两种血渍。
空气中的闷气慢慢消散了,龙玉打着哈欠,回被窝中补个好觉。
雅亦回来后见地上的血渍,脸色变了变,眼中闪过阴狠,进到屋中时却已经收敛的干净,脸上带着永远是那宠溺的笑,将一朵玉白雪梨放在龙玉的枕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亲亲,要回家了,这里不适合我们了。”
梦中的龙玉没回应只是伸出手将人抱住,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他笑着抱起人,同时,已经恢复成人的季琏和团儿站在门口,雅亦打开“门”,一家子进入“门”中。
“门”关上的同时,一张纸凭空出现在桌上就像早已经准备好的,而枕边的玉白雪梨已然化成了一滩水。
一日后,石非来时,见到的却是人去楼空,唯有一张留给他的纸。
‘家事琐事,百姓之事,人心非石,以诚相待,终得其心,望君珍重。’
他轻叹口气,将纸折好,收起,无奈的闭上眼,他其实是知道的,他和龙玉这样的人,本就不是一路人,这样也好,免的大家都尴尬。
帝柩云睁开眼时,看到所在的是一处洞府,肩上的伤被包扎好,却还是往外渗血,一人背对着他,转过身来,“你醒了,冥后的杀戮我化解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吧。”那人一席血红的长袍,青灰色的长发垂落在地上,肤色苍白的发青,眼睛灰朴朴的,一眼睛没有瞳孔,全白的,如同一面镜子,映不出人,他的一只手上同样绑着绷带,往外渗着血。
“巳危。”帝柩云一眼就忍出了他,却不爽的皱下了眉,“你为何救我?”
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十分的诡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么?”
帝柩云挑了下眉。
对!当然对!
☆、(拾)
十五年后。
燕西城一片寂静,家家紧闭门窗,屋中不敢点灯,唯有一处灯火通明,此处正是衙门。
石非站在空荡荡的大堂上,抬头看着高悬的匾额,明镜高悬四个大字亮的刺眼,叹息一声,闭上眼。
“大人。”一名衙役快步入堂行礼,年事已高的衙役行动有些僵硬。
“是不是振军将到了东城门外了?”石非闭着眼,并没有睁开。
“是。”衙役垂下头,咬着牙,“大人不如您先撤吧!怎么说这里也是那位的家乡,城中的人不一定会有事。”
石非摇头,“你知道的,他所过的城镇有几个能保全,无论是地方官逃还是降,城破难免会有所死伤,这城中早已只剩下老幼妇人,城若破了,他必然会拿咱们开刀,你们这些衙役,那个都不年轻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唯有我孤身一人,无所牵挂,这城能不能保住,只能赌一把!”他心下已经有了决策,“全大哥。”突然叫了衙役一声。
“大人请说。”王全被他这么一叫,心下不知为何一突,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为我准备一口棺材。”他话一出,王全眼睛都瞪大了。
“大人!”
“去吧。”石非依旧闭着眼,只说出这么两个字,王全还要说什么,他张口打断他,“想想你家那刚出生的大孙子。”
王全行礼的动作僵在那,手抱拳,握的死紧,最终,重重的一行礼,扭身快步出了门,手抹了一把眼睛,头也不敢回的离去。
石非睁开眼,看着高堂上的匾额,眼中坚定,该来的总会来,候国的朝廷早已腐朽,已然走向了灭亡,振军的所做所为他能理解,然而!百姓何其无辜!无论朝廷变成什么样,他,身为一城县令绝对不能逃!破城在所难免!他想赌一把,他想救下这全城的百姓!
正了正官帽,整了整朝服,迈开大步走出衙门,迎着第一缕阳光,朝东城门走去,步伐稳健坚定。
太阳初升,振军的大队人马呼啸而来,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仿佛能踏平一切,随行的有一路上被抓的官员,这些人早已变的颓废不堪,连日来的急行,让这些曾经脑满肠肥的官员迅速瘦了下来,比起身体上的折磨,心理的恐惧更是要命,一路上已经有不少官员受不了自杀了,他们不知道为何振军要留他们的命,只是觉得恐怕他们的将来比死还要可怕,不少官员怕死就这样撑着,一边想活下去,一边又害怕将来比死还痛苦,这样的双重折磨下憔悴的不成人样。
危重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燕西城越来越近,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由想到十几年前,他离开家乡时的那最后一瞥,那个年轻的县令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很奇怪,重回旧地,想到的不是仇人,不是那些帮过他的人,而是那个为他判了案的县令。
他上一刻还在想着对方,下一刻就见到了对方,已经十几年没见,就算当初只见了一面,他只用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东城门紧闭,门前摆着一张桌案,一把椅子,石非坐在椅子上,桌案上放着一把长剑,一把酒壶,一只酒杯,他正拿起酒壶往酒杯中倒酒,那酒香浓,醇厚的味道飘在空气中。
危重勒马,停步,身边的副将立刻示意身后的兵马,大队顿时停住了。
危重看着石非皱起了眉,不知对方想干什么,石非放下酒壶抬起眼看向他,他只见石非的眼中平静无波,如同一滩死水,他一路上见过各种各样的官员,无一不是贪生怕死,而今见到石非时心中却打了个突,只因对方的眼神太过平静了,若非早就得到线报,他会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埋伏。
“远来是客。”石非坐靠在椅子上最先开口,“对了,危头领算不得客,怎么说也是打燕西出去的,这算得衣锦还乡了。”他目光扫了一眼,这些个副将参军中有不少的熟面孔,“你这人马中也不知有多少是燕西人。”
“石大人这是在等本将?”危重问道。
“自然。”他执杯饮了一口,沉了十几年的酒,果然是好酒,接着拿起酒壶倒酒。
“为何只有石大人一人?”危重讥笑,“你的衙役呢?都逃了?”身边的副将参军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却眼也不抬,慢慢放下酒壶,“他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本官只有一人。”他这话一出笑声止了,他抬眼看去,“想必各位也不是孤身一人,本官在燕西将近二十年,谁家有几口人,本官还是记得清楚的,楚三木你离家时可和老娘说了?你可知你老娘为你已经哭瞎了眼?陈二升你家妹子已经出嫁了孩子都三岁了。鲁栓你爹五年前从山上摔了下来瘫在床上,前年过世了,走前都没闭上眼。余兴你家小子要结亲了。余力你家娘子可为你守了十几年的活寡。王五……”他一个一个的点名,一个一个的细数出来。
不少人都低下了头,心中有所动摇,一个疑问出现在他们的心里,当年就这样的离开,真的是对么?
有人仿佛看到了年迈的母亲不断的寻找着自己的身影,不停的喊自己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眼泪流满了日见苍老的脸,眼睛渐渐的看不到了,却还是在寻找着,跌倒爬起,无数次。
有人似乎看到了瘫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叫着自己名字的父亲,涣散眼神,枯骨一般的手伸出,想去握住虚幻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