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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雪灾的第三日。
伺堂中,已经有五名侈人死去了,就算是这样,小念带着还能走动的侈人们跪在上神的浮雕面前,日夜乞求上神的庇佑,但,他们的上神并没有出现,他们只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有的再也没有站起来,最后只剩下小念苦苦的撑着,不断的乞求,到最后连她也撑不住了,直接昏倒在殿堂中,她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在说话。
是上神么?一定是的!上神怜爱,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上神仁慈,赐我们食物,上神宽恕我等罪孽……
她半睁着朦胧的眼,干涩的唇,喃喃的念着祭文。
季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侧头看向那浮雕,眼神一片冰寒,宛如自语一般开口,“这事间最幸福的事,不是你拥有了什么,而是什么都不知道,不知疾苦,不知灾祸,不知喜怒。”他低下头看着小念,墨蓝色的靴尖挑起了她有脸,“没见过这花花世界,便以为这天下是干净的,不知你们是可怜,还是可悲。”
她知道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她想去听对方说什么的时候,一颗冰凉的东西,进入了她的口中,融化流入她的胃中,彻骨的冰冷让她下意识的蜷缩起来。
疼!很疼!第一根骨头都疼!
季琏将妖丹塞入小念的口中后,不管她有什么样的反应,直接离开了。
殿外飘着鹅毛大雪,他早已没有了体温,感觉不到寒冷,他浮在雪地上,仰头望天,天空中无数的幽冥蝶欢快的挥舞着翅膀洒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雪花,季琏闭上眼,嗅着雪的味道,感受着这世界被雪白所笼罩,将一切肮脏腐朽全部掩埋,想着就感觉不能再好了!
唇上慢慢的勾起了笑意,天空中飞舞的幽冥蝶们看傻了眼!花痴的在空中画心形!
公子笑起来美翻了!
小念整整昏迷了三天,一直在这冰冷的殿堂中,因为侈人的接二连三的死去,伺堂早已乱作一团,并且,这些日子她日夜在殿堂祈祷,所以大家也没在意。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她的身体变的非常耐寒冷,不会在被冻的发抖,那些不舒服的症状也消失了,精神也十分充足,她顿时觉得是上神给予的赐福,高兴的不得了!
同时又有一件另她高兴的事发生了,因为这不知名的白色东西,已经造成了全国的灾难,所以国主决定,提前举行祭典,求上神赐下恩典,解救他们于灾难之中。
她有机会提前到上神的身边,怎么会不高兴,也幸好她的身体无事,听到管事说她是得到了上神的恩赐,更加确定上神对她是很重视,心安理得的提前了祭典!
祭典就在三日后,小念三日来沐浴斋戒,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饥饿,反而精神越发的好,众人自然把这归功于上神的恩赐,对她是相当的羡慕。
祭典当天,依旧下的鹅毛大雪,然,止不住百姓的热情,那怕是雪埋半截也到祭台前,真挚的乞求,愿上神降下恩典!
小念一席白衣,脖子上戴着红绳穿过的水滴形白水晶,赤着脚,一步一步的走上被扫干净的祭台,跪在了中心,向着西方叩拜,国主带着大臣站在祭台下,同样的向西方跪拜,百姓们也纷纷跪拜。
七叩首。
一首虚影由西方出现,飘浮不定,似远似近,最后落在了祭台上,灰色的长袍,背后有一双收敛起来的翅膀也是灰色的,没有羽毛到似有些鳞片在上面,若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然而此时却没有太阳,头发是深灰色的,两鬓各有一柳白发,没有眼瞳,眼中只有一片灰白,但他似乎能看到,准确有走到小念的面前,伸出手挑起了她的脸,她顺势站起身,双手托住他的单手,膜拜的亲吻在上面。
“我的一切都是上神的,我将一切献给您。”
上神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拉过她,将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她脸微红,他从她口中吸了一口气,只是这一口,顿时把她推开了,冷着脸看她,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出。
“你是妖!”
她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她明明是人,怎么会是妖呢?
这三个字一出,国主大臣和所有百姓也愣了,都看向小念。
妖?
“原来是只飞蛾。”一道声音传来,季琏显现,轻蔑的打量着那个所谓的上神,“你说别人是妖,好似你不是妖似的,不过一只小小的飞蛾,也敢称上神,也不怕笑掉大牙。”
打季琏一出现,那飞蛾顿时心生逃念,对方的威压太厉害了,让他喘不过气来,更别说逃了,只觉得腿软。
祭台下面的人更是傻了眼,这人是谁啊?
“你,你,你是谁?”还是小念发出所有人的疑问。
季琏看向她,伸出手,一只幽冥蝶落在他的手心,“听说过飞蛾扑火么?”
众人不解,然而那飞蛾更加的惶恐,只见季琏手中的幽冥蝶变成了一团蓝色的火焰,烧向飞蛾,他连躲也无法躲。
飞蛾扑火,那是他们的天性,无法拒绝,遇上了只有死,别无选择,那是他们性命的归宿。
火焰烧在他的身上,瞬间将他吞灭,他化做无数的飞蛾,在火中起舞,那些飞蛾翅膀上有着不同的花纹,当化成灰时,翅膀上的花纹就变成了一个灵体,数千的飞蛾就有着数行的灵体,一个个的少男少女,都是苍白的肌肤,无血色的唇,或灰白,或纯白的头发,那些是曾经的献祭的侈人。
小念傻傻的看着那些迷茫的灵体,他们不是应该成了上神的神仆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祭品不就是用来吃的么。”季琏冷笑,看向天,“没有所谓的神,懦弱的你们,还能把这个世间撑多久?”
神能护得了谁?
求人不如求己,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当真可悲!
四角凡界的裂纹已生,只待崩塌的那一刻,万千凡间将重新排列,必然要大乱一场。
东凡界,漓源杀入皇宫斩下当年害他人的头颅,仙印退去,半魔纹文已生。
西凡界,东粟带领着众多百姓围困都城,将祭司推下神坛,信仰已然崩塌。
南凡界,暴雨已将这里变为了泽国,借机扩充领地的水族,被无情斩斩杀。
北凡界,白雪掩埋掉一切的生物,如同白色巨兽吞灭一切,没有半分生气。
团儿、司辰、繁夜、季琏,几乎同时看天。
天道,如此一来,你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贰壹)
沉静已久的冥界之门,终于再次打开了,巨大的轿辇由冥兽扛着,跃出,踏空而起,一朵朵鲜红的彼岸在轿辇身后开起,本来要进入冥界的魂魄一见彼岸花开了,立刻退去,在冥界外开起的彼岸花,触之魂散!
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扛着轿辇的冥兽对天嘶吼,空间中出现一道门,冥兽扛着轿辇,直接飞入,门未关,鲜红的彼岸花如同一条楼梯,连接冥界与门之前,冥界之门中驶出千万冥兵冥将整齐统一的行入,天空的门中。
此景犹如冥界的宣战,让几界紧张不已!
“殿下,现在要怎么办?”灵界的大长老恭敬的询问回眸,只希望冥界看在灵界是冥王的娘舅家的份上,别来找他们麻烦。
回眸也是很为难,若是雅亦在还好些,此时撑管冥界的是龙玉,龙玉多不讲究,他可是在清楚不过,没拿灵界开刀,已然是给面子了,想想这些日子龙玉的那些安排,让回眸后背直发麻!
“静观其变。”思来想去,他也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现在是万万不能出手的,不然……
他轻叹一口气,他还真不知龙玉还会干什么事来!
“殿下,冥后现在忙于对抗天界,咱们还有时间。”有灵族探得龙玉此行的目标,心下松了口气,还好,还有时间啊!
“未必。”回眸摇头,看到众人的不解,苦笑道,“他是抽不出空,但,你们别忘了,他可以找帮手。”
“修罗那边,现在也乱着呢……”有灵小声的说。
回眸脸上的笑容更苦涩了,龙玉要找,可不一定是修罗那边的人啊,也许会是……
他心下一寒,最好不是,不然,可真叫他难办了!
正想着,空间扭动,一人从裂开的缝隙中跳了下来,蓝白长袍,长袖如羽翼,长发飞扬,发梢有翎羽,凤目流转,带着冷傲,正接锁在回眸的身上。
回眸无声的叹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近日可好?”凤珏最先开口。
“你不来就什么事都没有。”回眸一点也不掩饰。
凤珏眉一挑,“你知道我为何而来?”
“不是龙玉找你来的就怪了。”回眸撇嘴。
“你知道我就放心了。”凤珏眉间的魔印显现。
“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么?”回眸不甘心的问,“认识那么久了,给我个面子。”
“我认识小真儿更久。”言下之意,你面子没他的大。
回眸被这句话哽的半天说出不话来。
凤珏满意了,伸伸懒腰,放出魔气,在灵界到处走动,也没打打杀杀的,而是更要命的污浊起灵界的灵气,大有坏其根基的意思!
回眸本身就欠着凤珏的因果,也不可能对他直接动手,带着一群人苦哈哈的跟在他身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在后面劝着,一边淡化魔气,心中把龙玉骂了又骂!
龙玉!你个死孩子!这么损的招也想得出来!雅那死小子到底看上那死孩子什么了!气死他了!
修罗早已大乱,不用担心,再说有约翰森家,龙玉更加放心。
而今最倒霉的就是天界了!
千万的冥军进入天界,自然是一场大乱,天兵天将与不死不灭的冥军对上,自然是讨不到半分的好,天界几乎倾巢而出,行炎那小鬼,直接杀入轿辇,轿辇中并无龙玉,只有那四个高阶傀儡,然后……
然后他就被这四只傀儡围困了……
至于龙玉在哪?
自然在已经只剩下四根撑天柱的中心,手中掂着虚无,要和天道谈判(?)。
这一阵子龙玉翻了很多的古书,碑帖,更是打开了上古的封印册,隐隐的让他明白了一些事,也让他与天道谈判放开了手脚,反正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还有什么可怕的!
行炎快被龙玉气疯了,你都劈我天界的撑天柱一回了!怎么还来啊!不带着这欺负人的!
他挥来四个傀儡,怒气冲冲的向龙玉的方向扑去,结果……
被萧景一脚给踹趴下了,天帝的威严扫地。
龙玉在撑天柱下打了个哈欠,手中虚无左一下右一下,漫无目地的挥着,时而撞在撑天柱上,本就有裂纹的撑天柱,裂纹更大了,随时都有倒塌的可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道是不可能真的见着六界被毁灭的,不得不显身。
天道没有实体,只是在空中出现巨大气流漩涡,平板无波的声音,没有喜怒,就像是在问和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然而就是这样,龙玉还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的急切,心中发出冷笑,是啊,天道要是真的公平公正无私无欲,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和你做笔交易。”龙玉笑眼看着空中的气流漩涡,双瞳的眼非常的诡异。
“说。”似乎天道不耐烦了,只吐出一个字。
“要么放了我王,要么六界毁灭。”龙玉更是平静,开出条件,“你要怎么选?”
“龙玉,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