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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个大帮的帮主,成为一个端盘子的服务生,子齐常问他难道不会觉得很憋屈吗?过去是人家看他脸色办事,现在轮到他看人家脸色做事。
他笑说其实没变呐,现在还是别人看他脸色吃饭啊,子齐笑著说你这流氓,难得你老板没把你炒了。
其实他没说出口的是,过去跟现在其实存在著一个巨大的改变,那就是过去的他没有他陪在身边。
失而复得,千金不换。
他知道那天晚上失去了一切的子齐其实是出于孤单所以抱著他整晚,不论是谁,那时躺在子齐脚边,都会被他当成救命稻草。
子齐选择跟他来到新的城市,选择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只因为他是子齐在世上仅剩的唯一。
现在的他可能比当初韩芥追子齐的时候更加困难,但他没有选择的馀地,只能待在子齐身边,当一个人畜无害的〝好朋友″。
所以那晚当他看著一直对他礼遇有加的子齐朝他大吼,内心竟然反常的感到轻松。
子齐吼完没管他回了甚麽,迳自往前走,进到废弃工厂,躺在惯常的配装台上。
他躲在暗处,听著子齐〝跟韩芥″的交谈,忍受心爱的人每晚都在虚幻的世界跟情人〝幽会″。
但是这一次,他听到子齐说了两个字〝乱福″。
子齐一直反覆提到这个名字,还说一定会杀了乱福帮韩芥报仇。
他听著突然有了主意。他知道该怎麽帮子齐治愈梦游症,让他回到现实的生活中了。
作家的话:
^^
番外:『五年须臾』(六)
「帮主?」
接电话的是夏藻,听完仇莲的委托之後沉默了。
「我知道清道已经夫解散,现在不做暗杀工作了,我只是要你帮我调查个人。」仇莲道。
他知道夏藻不会拒绝他,这也是他直接找上这人的原因,虽然利用别人对自己的死忠非常卑鄙,这事若不是牵扯上子齐,他绝不会打这通电话。
他给夏藻的线索非常概略模糊,他要他帮自己找一个叫做乱福的杀手。
一个星期後接到电话,听完夏藻的汇报後他沉默了。
原本只是抱著姑且一试的心情调查,没想到真有个叫乱福的杀手,但这事怎麽想都不可能,跟子齐对话的韩芥只是子齐内心虚构出来的人物,为什麽会说出一个现实世界中真实存在的人物姓名呢?
韩芥……难道你真的……
仇莲看著窗外蓝的刺眼的晴空,没想到金盆洗手这麽久还是必须重操旧业。
他透过夏藻收集了一些基本装备,夏藻看著他道:「帮主,你不是没在干了吗?」
「最後一次了。」仇莲望著他,「你呢?最近过的怎样?」
「做小本生意,帮游戏软体写程式开发新武器,现在只在游戏里杀人。」夏藻说著,重度灼伤的脸上竟透著淡淡光彩,「我们四个现在有了孩子,大家说好洗掉过去那些江湖气息,要把孩子好好带大。」
仇莲惊讶:「养孩子?你们四个?这真是非常……出人意料,你们哪一个娶了老婆?」
「没,我们四个都是王老五。」夏藻笑了。
「那孩子哪来的?领养的?」仇莲懵了,「怎麽不养养小狗就好?养小孩多麻烦。」
夏藻面对仇莲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讷讷道:「领养的,是蕨的主意,他说养个小孩会让我们几个大老粗变的细致一点。」
仇莲笑著拍拍他,起身走出餐厅。
夏藻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帮主,我们会好好把小帮主养大的。」
仇莲在夏藻提供的地点閒晃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某间夜店堵到那家伙。
韩芥是被先奸後杀,做案者肯定不是『直』的,当他在同志酒吧里瞄到那个叫乱福的家伙时,笑著挨过身去搭讪。
他必须确定这个乱福是杀了韩芥的那个乱福,如果只是撞名那就糗了,毕竟子齐梦游时道出来的讯息不能当作真正的线索来看。
从仇莲有目地的出现在那间同志酒吧,就被很多来泡吧的同看上,他的五官精致,眉目俊秀,看起来像同志里的0,但是说话的气势又完全像个1,于是很多人在内心给他画上了by(即0。5)的马克。
只是这个高傲的美人每天晚上来泡吧,却从不跟任何人出场,似乎也不是来寻找one night stand,顾盼流转,似乎在寻找甚麽。
当乱福看到仇莲主动找上自己时,内心不是没有防范,自古就说美人多心计,而他也颇有自知之明,知道像他这种外貌跟身家条件,绝不会有这种绝色美人送上门来。
「我想找个人陪我出游,需要过夜一晚,本来有人陪我的,但是……也可以说我是为了气他。」仇莲抿著唇笑,特意让酒沾在唇上,让他的两片淡色唇瓣闪著光泽,诱人犯罪。
乱福口水差点流出来了,小美人的小心思让他心痒难搔,原来小美人跟男友吵架了想找人排解寂寞呢。
这一来就可以解释小美人为什麽会看上自己,而他也只想找个刺激爽一爽,没想当真,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仇莲回到家跟子齐说要去一趟东部,说是打工地方的一个同事失恋,他去陪陪对方顺便开导一下。
子齐愣了下,旋即笑著说路上小心,然後回自己房里,仇莲看著阖上的门觉得有点不忍心,就算只有一个晚上,他也不想让子齐孤单一个人。
牙一咬,他离开公寓,去到夏藻给他的地址取了四把枪。
他跟乱福早上八点出发,路上停停走走,完全像个游山玩水的观光客,他还带乱福去看了一场地下搏击赛,甚至怂恿那个人上去打一场,然後他也褪去外衣上场,乱福愣住,没想到小美人准备跟自己打。
仇莲让了他两手,顺便试试他的身手,内心惦量这家伙的攻击速度多快,通常从肌肉发达处可以观察出一个人惯用的肢体跟攻击方向。
他在十招内把这家伙打趴在地,却在即将勒断那家伙脖子时凑近他耳边低喃一句:「杀他的感觉如何?」
「蛤?!」虽然听的很清楚,但是乱福一头雾水,眉宇紧皱,没想到小美人褪去外衣手臂上都是肌肉,力道出奇的大,他这一场可丢大脸了。
「韩芥,你认识吧?」仇莲看著他倏然瞠大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微笑的脸,内心叮了一声。
找到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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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年须臾』(七)
乱福想给他一个膝击,无奈不只上半身,下半身也被仇莲用十字固定法紧紧钳住,挣扎无果只得迸出几个字:「我不懂你在说甚麽……」
「你明明听的很清楚不是吗?」仇莲狞笑起来,嘴一张咬住他的耳朵,乱福一阵惨叫,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颈部。
「放开我!!!!放开我!!!!!」乱福喊的嗓子都哑了,观众席一阵阵沸腾,人们来地下搏击场除了赌博,就是来看真实的杀人场景,画面越血腥暴乱他们越亢奋,个个跟野兽一样用力敲打栅栏。
仇莲呸了声,吐了半只耳朵在地上,双手用力抡起他的衣领,强逼他面对自己:「你杀韩芥的时候,他有求救吗?你听吗?你饶过他了吗?你有想过杀了他,会害另一个人差点活不下去吗?!」
想到子齐躺在废弃工厂里时脸上的笑容,想到子齐绝望的说没有韩芥自己也不打算活下去,想到子齐对他总是客客气气,却常常露出寂寞的表情……仇莲的眼眶红了一圈,他一拳打在乱福心窝处,那人口吐白沫,瘫在那不动了。
仇莲放开他站起来,观众沸腾了,主持人奔过来探他鼻息,发现还有一口气,遂举起仇莲的手欢呼,仇莲用没有人听到的声音低喃:「事情还没结束呢,还没……」
当晚仇莲穿著夜行衣潜进乱福待的医院,捂住他的嘴,用匕首片下他的肉,那人双眼翻白,不住抽搐,血肉被仇莲的刀子割的到处都是。
清晨五点护士巡床时看到惨死的乱福,凄厉的尖叫把宁静的气氛用力撕开。
仇莲回到家,换了衣服又洗个澡,跑去子齐的大学等他,晚上两人去附近的快餐店吃饭。
「阳明山好玩吗?你那同事还好吧?」子齐担心的问道,把碗里的红烧肉夹给他,「这肉好腻,你吃。」
仇莲笑著吃了,子齐总喜欢用这种方式变相的给自己添菜,不是用吃不下,就是用不合胃口等等理由,总是把碗里的好菜丢给他。
他不止一次告诉子齐他不是那种吃惯山珍海味的少爷,但子齐给他夹菜似乎成了习惯。
看来在子齐眼里,对他曾经是帮主的印象还是根深蒂固。
吃完两人在附近公园散步,走著仇莲停下脚步,佟子齐转过头看他:「莲?」
「杀韩芥的那个人名叫乱福,清道夫部队已经把他处理掉了。」仇莲站在树下,半边轮廓隐在阴影里,月光沾在他的睫毛顶端,衬著他的肌肤光滑皎洁。
佟子齐愣在那,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希望你知道,别想太多,改天我们一起去韩芥的坟前上个香。」仇莲慢慢往前走,佟子齐还是站在那里没跟上来,他内心也有点乱,没有停下来,迳自回到住处,关上房门,却对外面的动向分外注意。
一个小时後听到开门声,子齐回来了,他终于放了心,本想再过半小时就出门找人,出乎意料的,他听到敲门声。
子齐从不来敲他的门,仇莲迅速的打开门,子齐局促的站在那:「问你件事,行吗?」
他点了点头:「去客厅说?」
佟子齐却走了进来,坐在他床上。仇莲这会儿真有种彗星撞地球的错觉,子齐从不进他房间,他怀疑自己在做梦。
「你是怎麽查到……杀韩芥的那个人……」
「是韩芥托梦告诉我的,你信吗?」仇莲道,其实也不全然是谎言,若不是子齐梦游时提供了线索,他也无从找起。
佟子齐的目光一窒,望著他良久,像要读出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半晌後垂著头叹道:「是吗……他出现在你梦里,但却从来不出现在我的梦里……」
仇莲捏紧了拳,子齐不知道梦游的事,子齐对于每晚做了甚麽事毫无记忆。
他突然有种韩芥跟佟子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使死亡都不能将他们分离的感觉,他自己反倒成了扰人的第三者。
他没出声,任由尴尬气氛蔓延。
子齐站起来跟他道了声晚安,还有谢谢,回自己房间去。
这样梦游症应该就能治好了吧?仇莲望著阖上的门,伸出手摸了摸子齐刚刚坐过的床垫,这会儿才觉得累,身子靠著床头就打起瞌睡来。
当他又在凌晨三点被熟悉的声音吵醒时,除了惊愕,更多的是不解。
他追了出去,在废弃工厂外面看到子齐,那人似乎发现了他的跟踪,走没几步跑起来,仇莲看著他跑进工厂,放缓脚步,来到每次蹲伏的窗口,觉得做暗杀工作时都没这麽累。
工厂里的子齐一个人叽叽呱呱的说话,内容他听不进去,也不想听。
他只想知道为什麽子齐还在梦游?他以为解决了子齐未了的愿望事情就算解决了,难道他错了?子齐潜意识里的负担根本不是这件事?
「韩芥……」他抬头望著无垠星空,苦涩梗在喉头无法咽下,「如果你真的在……拜托你解救他,你已经死了,但是子齐还有很长的人生,他不能一直被囚禁在原地。」
作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