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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顺势靠在李正前的肩上,没有再说什么。
就像是一场误会一样,事情很快就解决了。在全数人被带回警局后,隔天清早就全被放回去了。
沈旋华只在人带回警局后没多久,看见一个似乎是无名帮里的男人进了局长室,谈了许久才出来,接下来的是轻而易举到理所当然地步的释放。
李正前和那个男人在警局门口拥抱问好,随即亲密地勾肩撘背随著众人离开了,他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到。
难以解释那种复杂的心情究竟包含了哪些。委屈、不甘、嫉妒、心慌、害怕,他担心好不容易和李正前建立起的默契和亲密感,就这样断了。
叹了口气,沈旋华走回办公桌,无力感席上心头。
“阿前。”
男人带著墨镜,面上淡漠,但对著李正前的举手投足间,带著难以察觉的温柔。
李正前自原本落寞的情绪中醒过来,给了来人一个笑,“伦哥。”
陈德伦在他一旁坐下,“还好吧?”
“嗯。谢谢你啊,还让你大半夜的忙这么久,扯到毒品,很难乔吧?”
“是有点棘手。”陈德伦拿下墨镜,右眼下方横亘著一条疤痕。“扬哥人现在在台北,过两天才会回来。”
李正前点头,走进空无一人的吧台为两人各倒了一杯酒,“我会打给他。”
“阿前。”
“嗯?”原本微微笑著的李正前抬头,看见陈德伦目中的严肃,随即敛下了笑。
陈德伦犹豫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白粉是你那个叫Cody的工读生放的。他被收买来应徵,然后放那包毒品。”
李正前啜了口酒,皱著眉,“……这样啊。”
“已经查出来了。扬哥在台北就是在查这个。”
“……”握著酒杯的手带著一丝颤抖,“谁?”
“山崎。”
随著那个名字,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声划破一室幽静。
李正前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摔碎在地上的酒杯,看见的却不是碎片。
“阿前?!”陈德伦连忙站起身,抓著李正前的手摇晃,“你没事吧?”
“不……”回过神,李正前狼狈一笑,“没事。”
“……当时我们没有抓到山崎,所以我想,这么多年以后他卷土重来,是要帮山鬼报仇,把Hoca毁了。从密报开始,就都是他做的。”
李正前缄默,不置一词地蹲下身清理玻璃碎片。
“阿前,你不要想自己解决。这段时间先休业吧,有任何问题就马上打给我们。”
清掉碎片和酒渍,李正前有点微弱地笑著,“Hoca昨晚才刚重新开幕。”
陈德伦皱眉,“事情解决之后,你要二十四小时开都随你。山崎的力量不比山鬼小,他能再爬起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轻则Hoca开不成,严重的话你会有危险。”
“你知道Hoca对我来说比命还重要。”简单一句话,表示他的回应。
“算我求你吧,别这样。”
“求我?”原本僵著一张脸的李正前立刻睁大双眼,“听说你从来不求人耶!我去拿录音笔,你再说一次──”
“阿前!”真受不了,要搞笑也不会挑时间。
李正前耸著肩笑笑,“开个玩笑啊。”
“总之,如果有任何异常,一定要通知我们。扬哥会尽快回来。”陈德伦看看手表,似乎该要离开了。
李正前走出吧台送客,“你还要回公司吧?开车小心。”
“──阿前。”倏地,陈德伦叫住正要走向门口的李正前。
“嗯?”
“如果……你……知道我在等……”
前方有路 23
THERE IS A WAY
李正前眨眨水灵灵的无辜大眼,随即灿烂笑开,“伦哥,你这样好可爱喔。”
“拜托,我又不是在开玩笑。”纵横黑道战场的大哥在此时竟也不禁害羞起来。
“谢谢你,但对不起啦。”李正前歉然一笑,向前在陈德伦脸上留下一个响吻,“但我能够这样亲你,实在是把你当哥哥。”
陈德伦忍不住叹气,“算了,当哥哥也好,如果你能够常常这样亲我。”
两人相视大笑,互相又交代了几句,陈德伦才离开Hoca。
李正前收起灿烂的笑容,只剩下落寞的苦笑。不想带给别人困扰,但这样强颜欢笑实在有点累人。
门外闪耀得刺眼的阳光照不亮一室幽暗,彷佛和外界隔离一样,李正前拿起方才回来的路上随手买的菸,微带颤抖的手为自己点上一根。
以为自己能够在众人面前主动提起景川的名字,已经算是走出阴霾了,但再次听到那些将这一切毁于一夜的名字,那些恐惧和恨意,依旧如藤蔓般攀爬而上。
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所爱、却不爱自己的人而大开杀戒,洒狗血的剧情,是一个可以当这间酒吧凄美背景的故事,但是背后所象徵的,永恒的破坏和失去,却是只有那些参与的人能够想像。
而那个破坏一切杀人魔的弟弟,山崎,在身负重伤的神秘失踪后,经过五、六年的蛰伏之后回来报仇了。他知道之前那些密报、纵火和这次的嫁祸,不过是山崎逗弄Hoca的小手段。陈德伦说得对,自己就是山崎报仇要找的人。
只要是和杀死山鬼有关的人,山崎都不会放过。Hoca是景川的,他的目标就是Hoca,而接收这间店的自己便直接暴露在危机之中。他早在当初继承这间店的时候就知道了,景川留给他的,并不只是一间酒吧。
深深地将尼古丁的香味吸进肺中,并不畅快,却是一种自虐的好方法。烟雾飘散在空中缭绕著,挥之不去,想起当时景川教刚成年的自己抽菸,不禁觉得好笑。
川哥,怎么办呢?要是我守不住Hoca,怎么办?
门被推开带动的铃铛声打扰了李正前独自酝酿出的孤寂,李正前收起不小心释出的心事,好奇著这种时候还有谁会上刚被查出有毒品的Hoca。
转过身看,是沈旋华。
他沉默地走到吧台前坐下,对上一脸淡漠的李正前,在看见他捻掉的菸屁股时,忍不住皱眉。
“你会抽菸?”
李正前没有回答,替他倒了杯酒便抄起菸和菸灰缸走到一旁的圆桌边坐下。
不满李正前的态度,沈旋华走到桌边,“阿前。”
微笑挑眉,李正前又抽出一根菸点上,“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连我贩毒都不知道。”
方才在店门口看见室内的情景又映上脑海,那种不舒服的嫉妒感越演越烈──李正前竟然亲吻那个男人,而且还有说有笑的。只要想到自己视线不及的李正前是众星所拱的明月,心情就极度暴躁。
怒意攻上心头,沈旋华一把抢下李正前手上的香烟捻熄,“你还是阿前吗?不打我骂我问我,就这样一个人生闷气?更何况错的是你!”
“错?”李正前闻言冷笑,“对你来说我的确是错了,那我打你骂你干麻?让你抓我袭警吗?贩毒加上袭警,你可以关我几年啊?”
话毕又为自己点上一根香菸狠狠地抽了一口,赌气似地吐了一大口烟。
沈旋华再次捻掉他的菸,抄起桌上的菸盒往一旁丢去,“藏毒的是你!你叫我怎么做?!”
“我们是被陷害的,你不信我。”不想用坦承来当争少的筹码,但是委屈的感觉直上心头,他突然觉得说再多,都无法弥补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误会。
“白粉是放在吧台里的,谁能陷害你?如果你是清白的,又为什么要陈德伦用关系保你?”
待在警界有了一小段时间,对于某些人、某些事解决麻烦的方法享有特权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在知道那个彻夜和局长密谈的男人是无名帮的、也是方才他亲吻的人后,丑陋的嫉妒言语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被你们误会就算了,但是我的员工、我的客人也都无辜地受害!他们只是来Hoca喝酒就莫名奇妙被抓进警察局,我怎么对得起他们?良心要放哪?”
“你贩毒,良心又放哪?!”
“你……”他真的,不相信他。“随便你啦!对啦,我是毒枭,Hoca从我接手之后就一直都有在卖,我贩毒无数、丧尽天良,我不是人、我该死,我挂羊头卖狗肉,我用门路躲条子,你满意了没,沈警官?”
李正前踱开去捡地上的香菸,回到吧台里默不吭声地点菸。
沈旋华挫败地喘了口气,转过身看著低头不语的李正前。
因为一包该死的毒品,让他们彼此都失去了冷静,为著许多的疙瘩争吵。为什么要这样?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让他们原本平静合谐的关系一下子就大乱。
“阿前,我不想跟你吵。”
“是你先的。”
“那包白粉……你要怎么解释?难道是你的员工害你的?小高?阿春?”
李正前闻言大怒,“你怀疑我就算了,干麻牵拖别人!”
沈旋华咬住不放,“不然你说你们被陷害,那是谁?”
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多的解释、或再多的宽恕,都抵不过这种不信任。
他要的只不过是一句,我相信你。
“阿前,我很喜欢你,但是──”
“不用说了。”轻吐出烟雾模糊了视线,李正前却没发现,是有眼泪涌上了眼。“睡也睡过了,你出局了。”
心猛烈地揪紧,沈旋华语音不稳地开口叫唤,“阿前……”
“滚。滚出我的店。”
沈旋华心情纷乱地望著他许久,才缓缓步出了Hoca。
李正前吐出一口烟,轻轻闭上眼睛,感觉脸颊湿润了。
你真是犯贱啊,李正前……为什么你心动的人不信任你,你还要为他们掉眼泪?
尽管不甘愿,Hoca还是暂时歇业了。李正前再怎么不高兴也不想拿客人的安全开玩笑,只是所谓的重新开幕夜之后就开始不知期限的歇业,实在讽刺得他有苦说不出。
那些熟客朋友,李正前只能委托小高去安抚,当听到小高说大家都相信他的时候,差点掉眼泪。只是不知是感动多一点,还是心酸多一点。
山鬼的势力当初在景川的事情过后,就被无名帮不知用什么方法摆平了。如今山崎再起,拥有的力量究竟有多少,他不晓得,接下来会有哪些报复的手段,他连猜都不敢猜。
就是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出手,他才只好歇业。如果山崎是想解决掉他,那他应该赶紧离开这里,但如果他是想将Hoca夷为平地,那他无论如何也要和酒吧同归于尽。
正在盘算著该怎么解决这桩麻烦事,扬就踹开Hoca的后门来找他了。
“看你那脸,你是想一个人解决是吧?”准确地猜出他的想法。
李正前也只是歉然笑笑,“我记得上次解决山鬼让你元气大伤,无名帮也受影响了。”
扬傲然冷笑,“很抱歉,我奉小晰之命要解决。”
“……”李正前轻叹,“我不希望有人再受伤害。”
“不然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做?”扬挑眉问,很明白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同归于尽?十个你都不够死。”
“扬……”
“休想我会随便你。”被死亡阴影笼罩的人并不只有他,“我不会再让一个Hoca的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