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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依然被包里在红色的纸灯笼里,但是却透出绿光,有些朦胧,在黑夜中散发着隐晦的光芒,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小桃的身影!
忽地一阵风吹过,在轻薄的雾中,我看到那个灯笼随着风轻轻飘动,就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
我一下子冒了一身冷汗,想开口唤小桃,嘴巴却像被捂住,怎么都张不开,身体也无法动弹。
下一秒,只见那个灯笼晃了晃,随即往旁边飘去,而我的眼睛也不受控地看着它,接着,身体竟然动了起来。
我拚命想停下脚步,可身体就像被操控的木偶般,跟着那光芒慢慢走过去。
虽然我不是个唯物论者,但也不太能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啊……拖着细碎的步伐,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脑子里只剩下那盏随风飘动的灯笼。
灯笼幽绿的光芒越来越黯淡,同时,周围也泛起一股潮湿的水气。
就在我被迫更靠近那个灯笼的时候,忽然有股力量拉住了我。
猛然清醒过来,之前那个潮湿黏腻、关节硬化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眨眨眼睛,只见周围一点雾气都没有,在我眼前的,是个小池塘,如果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掉到池子里去了。
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黑色的鱼尾在水面上翻转了一下,溅起一圈涟漪,接着水面便恢复了平静。
「真是的,不是要你好好跟着小桃吗?」
略带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本能地避开吹拂到脖子上的气息,转头就看到谢以安站在我身边。
「我刚才……」我的喉咙有点干。
谢以安看了一眼池塘,轻笑道:「要不是我拉着你,你早就掉下去了。」
皱了皱眉,才想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却发现这家伙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搂住了我的腰。
我不介意人家跟我勾肩搭背,但是搂腰这种动作……
他大概看到我脸上的不满,很自然地把手收回去,手里还拿着那把羽毛扇。「晚上别乱走,跟我回主屋去吧。」
我迅速点了点头,这才发现小桃站在他旁边,显然有些受到惊吓,一直看着我,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到前面带路。」谢以安淡淡地对她说,然后伸手帮我提行李。
本来也不用他帮忙,不过现在我手臂还有点僵硬,所以没有拒绝。
「……谢谢。」我小声说了一句。
跟着谢以安到主屋以后,我几乎是马上瘫倒在地板上。
谢以安放下行李看了我一眼,就笑开了,不过反正我脸皮厚,也没管他笑得那么没风度。
他的屋里还是和白天一样,不过比白天亮多了,因为他的屋子没有点蜡烛,而是开灯。
电灯的光芒让我心安了些。老实说,这个地方简直古老得过分,他又不是读艺术的,怎么喜欢把好好的饭店搞成这样?
「别坐在地上。」谢以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然后我的手臂被抓住,整个人就这么被拉到椅子上。「地上很凉,小心感冒。」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杯水给我,才好整以暇地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
我拿起杯子,透过瓷杯传递来的温度,让我的心跳慢慢回复正常。
只是对于我刚才差点掉进池塘的事,谢以安就像没有那么回事一样,只字不提,可我却不能不提啊。
于是我东瞅瞅西看看地打量起屋子的构造,顺便思考该怎么开口。
我抬头往屋梁上看。这着实太高点,底下的灯光根本无法照到上面,所以只能隐约看到几根梁柱,其它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刚想低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某个角落的时候,我却差点没吓死──那里竟然有双绿色眼睛阴森森的盯着我!
那双眼睛像两团隐晦的鬼火一样轻飘飘的,之所以说那是眼睛,是因为它们不但是圆的,而且两个圆点还连成一条平行的直线,其间距就和人双眼的距离差不多,现在它们正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我,而我也像着了魔般,没办法移开视线。
忽然,那对眼睛闪了一下,隐没在黑暗中,我也才如大梦初醒,颤抖地指向屋梁。「有、有东西……」
坐在我对面的谢以安还是笑嘻嘻,连看都没看,只是用扇子把我的手按下去。「怎么那么紧张?大概是野猫吧。」
话音刚落,上方就传来轻微的猫叫声,过了一会儿,那猫叫声又在屋外响起,好像猫已经跑出去了似的。
即使如此,我仍是忍不住了,一把甩开压在我手上的扇子,一口气把茶喝完──我不知道为啥会有这个举动,感觉就像把茶当酒喝了一样。
「老谢,我有话问你。」把杯子放下,我死盯着他,「你这房子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像饭店,像个殡仪馆还差不多!」
这话实在过分了点,但是谢以安却还是笑咪咪的,黑色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居然没有一丝光亮,虽然脸上笑着,但是我只感到一阵细微的寒意。
当然,我没什么好怕的,毕竟谢以安是我同学,而同学这种关系,总是给人一种没来由的信赖感,好像工作了以后,我们总会提防同事,但是对同学,就只有亲近而已。
所以我只是觉得谢以安奇怪了点,并没有多想,而话已经出口,我也就继续说了下去。「在学校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你要开饭店,而且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服务人员……」
「噢……」谢以安慢条斯理的解释,「我父亲把房子盖在这里,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他要我一毕业就接手。至于入手嘛,这也不是什么大饭店,也就是间小旅馆,只是外观比较有特色,住的几乎都是外地来的游客,所以有我们几个人就够了。」
「……小旅馆?」我狐疑地看着他,越看他就越联想到一种动物──狐狸,以前还不觉得,现在却越来越像,尤其是笑到眯起眼睛的时候。
谢以安又帮我倒了一杯茶,轻声道:「你在想什么?我这里可是合法经营,营业登记证都有了,别说什么殡仪馆吧。」
我也觉得之前有些失言,气势立刻少了几分。「可是……之前小桃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我看到发出绿光的灯笼,还有奇怪的雾,后来全身还动不了……」我急切地想把之前在庭院里的怪事讲给他听,谁知道谢以安居然打断我的话。
「你傻了吧。」
「什么……」我困惑地眨眨眼。
谢以安摇摇头,好像有些哭笑不得。「哪来的雾?你不会是白天被晒昏了吧?」
「怎么会呢!我还走到了池塘边,我是跟着那盏灯笼走的……」我小声反驳,但也不禁怀疑起自己。
谢以安摇着扇子,轻笑着说:「怎么样,在我这里工作很轻松,而且待遇比一般公司好多了。」
这条件真的很诱人,但是我还是得挣扎一下。「那么,我究竟要做些什么事?」
站起身,谢以安从书架上层拿下一个盒子。那是一个正方形的红木盒,和周围的摆设比起来,显得朴素了些。
谢以安把盒盖打开,里面是一本账本。
并不是我太厉害,没看内容就能确定它是账本,而是因为封面上就用毛笔字写着「账本」两个字。
他把账本递给我,我直觉地伸手去接,然后放到桌子上。
我注意到,这本帐簿是正方形的,比盒子小,纸质则比一般印刷纸的质量还要好一点,封面是皮质的,但那两个毛笔字就像是印在上面的一样。我翻了一下,已经写了一些。
「这个原来是郝先生管的,但是他因为一些原因离职了,所以我要小桃去征个会计,谁知道竟找到了你。」
「噢,我不知道你这个老板还要听小桃的话?」我下意识地讽刺。
谢以安也没生气,还对我笑的灿烂无比。「你以为老板那么好当啊,不是要尊重下属的意见吗?」
「切!也不看看小桃才十几岁,你就把人家抓来当童工。」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让她去读书吗?」
「有什么好读的?」耸耸肩,他又看着我笑,只是这次的笑容有点欠揍。「有些人读了半辈子,还不是在我手下混?」
「你!」我马上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士可杀不可辱,姓谢的,不准你取笑我!」
「好吧好吧,坐下坐下。」谢以安连忙拿扇子搧我,让我消消火。「我哪敢笑你?现在不是暑假吗,你要小桃到哪去读书?」
「噢,对喔,现在是暑假……」我困窘的抓抓头发。
这几天因为找不到工作,都忘记时间了。「那等小桃上学,不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吗?」
谢以安想了一会。「到时候再看看要不要再找个打杂的就好,人还不好找吗?」
我想也对,依这里的规模,四个人也够了。
「你呀,只要管好帐就行了。」谢以安笑着说:「其它的事情,玄珠会做的。」
我一听,只觉得不好意思,在学校里,女生大都是被宠着的,想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就要打理一间旅馆,我立即道:「那个……如果管帐很闲的话,其它事我也可以帮帮忙。」
毕竟谢以安一个月给我两万五,能帮就帮是应该的,何况人家一个女孩子赚钱也不容易。
谢以安摆了摆手。「不用,只要你帮我们做饭就好。」
「没有厨师吗?」我皱皱眉头。
他摇了摇头。「噢,以前是玄珠做的,不过之前我尝过你的手艺,还是你来做吧。别担心,这边的客人都不会在店里用餐,所以你每天只要准备我们四个人的伙食就好了。」
我点点头,觉得跟谢以安聊过以后,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你真行啊老谢,一毕业就当老板。」一放松下来,我的话匣子也就开了。
喝了口茶,谢以安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回答,「家族企业而已。不过之前在毕业晚会上你不是要我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兄弟你吗?现在我就能罩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拍他的肩膀。「那我以后娶老婆你罩不罩?」
只见他顿时笑得更像只狐狸。「现在的女人都要房要车,老婆哪那么好娶?你不如将就将就我吧,还倒贴房子车子喔。」
老谢以前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很少开这种暧昧的玩笑,不过我也没多想,只是哈哈一笑。「就兄弟这长相,哪个女孩不倒贴,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房子和车子?等我结婚时送个大红包来,我就谢谢你了。」
谢以安一听,眉梢挑了挑,就换了个话题聊了。
毕业后,我们也有三、四个月不见了,所以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等我回过神,掏出手机一样,已经十一点多。
见谢以安似乎还在兴头上,我连忙打断他的话。「我要去睡了,房间在哪里?」
谢以安看了看外面,这才伸了个懒腰。「我本来想让你睡郝先生原来住的西厢,不过……」他微扬起眉,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嘲笑的意思。「不过,既然我们感情好,你就睡我隔壁的房间吧。」
本来我想反驳,但是因为这个院子还是让我有点忌惮,所以没有拒绝。「好吧,我就住你隔壁。」
「我带你过去。」谢以安帮我拿了一袋行李,一手晃着扇子,回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