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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特别有分析能力的人,但是怎么想也只能得出问题大概出在那个老太太身上的结论,毕竟绳子是她给我的,而且也是在遇到她之后,我才碰上鬼打墙的。
打定主意后,我正想去找玄珠,眼角余光却瞥见洗手台的瓷砖上,映出我身后的一道影子。
瓷砖表面非常光滑,不是老式的那种白瓷砖,所以我第一眼还不是很确定,说到这里,我有时候也挺佩服自己的,竟然敢回头,只是原以为会看到些什么,但是身后却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就算如此,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处,不再管到底是不是看错了,一心想找玄珠问个明白,可是一踏出厨房,又不敢继续往前走。
夕阳已经洒满了庭院,但不知道为什么,庭院又起了雾,不像上次那种浓雾,但同样诡异。
因为这阵雾来得奇怪,想起上次的经历,我也不敢再走入雾里。
该死的谢以安还不滚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到的竟会是那家伙,不过也没办法,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我不敢去谢以安的屋子,那里太阴森,所以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房后想把门关上,但是却没能如愿,因为有只手卡了进来。
当然,那绝对不是我的手,我怎么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手夹在门缝里吧。
门卡在那只平空出现手臂的三分之二处,也就是说它的肘关节还在外面,我第一次碰到这样诡异的事,震惊过后,只想到不能让那只手进来,于是一咬牙,把门使劲一压,但是门就好像夹到铁一样,根本没办法夹断,以致门板微微有些扭曲。
那是一只很苍老的手,手背上的皮肤皱得很厉害,上面都是紫红色的尸斑,遍布整条手臂,吓得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手的主人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只是在能触摸到的地方乱抓,门板立即被它抓出一道道的长痕。
就在我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时,忽然,门缝里又挤进一颗脑袋,翻着白眼看着我。
我差点身体一软,让它撞开了门。
盯着那个东西,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它的头骨好像是软的一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过头来看我,手臂却硬如钢铁,手指有力地扣进门板里。明明它的眼珠都要掉下来了,还在乱转,最后再度看着我,眼神既阴狠又怨恨。
我因为看傻了,这时候才发现它的舌头很长,从嘴里一直拖到手臂上,呈现出灰败的颜色,舌苔已经开始腐烂,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黑色的血管。
我就这样和那「东西」对峙着。
慢慢的,我闻到一种腐烂的味道,胃部不受控制的翻腾,我知道那是尸臭味。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就好像一开了头,之后的事情就一件连着一件来一样。
这时候,那个东西原本抓着门板的手松了开来,手心向上,缓缓地朝我伸过来。
我马上更加用力的压门板,可除了让门比原来更加扭曲一点,没有半点用处。
那只手朝我而来的速度虽然很慢,但是非常让我崩溃,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它都没有减速。
而它手心上的皮肤并没有腐烂,但是尸斑也很多。
我曾因无聊读过许多人体知识,好比骨骼构造及肌肉分布等等,知道尸斑是因为人的血液循环停止以后,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坠积于尸体皮肤底下,通常会在二十四到三十六小时后出现,而现在这具……算是尸体吧,看起来应该死了一天以上……
它的手持续朝我伸过来,我惊恐的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有支球棒,但是如果我去拿,就必须离开门,这样那个东西很可能就会进来……
眼看那只手已经快勾到我的衣服了,却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停了下来。
我倒抽一口冷气,看着那只手,忽然觉得它是在向我要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东西瑟缩了一下,一直瞎转的眼珠定下来看了我一眼后,下一秒便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退了出去。
因为我整个人压在门上,所以一下子就把门给关上了,脚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只能无力的靠着门板滑下,坐到地板上。
刚才连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会儿危机暂时解除,我才发现自己不知憋了多久的气,胸口泛着一股刺痛。
此时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房间里黑漆漆的,让我对这个房间充满了陌生的感觉。
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为什么离开,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晓得自己现在极其需要光亮。
我慢慢站起身,伸手去摸门旁的电灯开关,但却一直没有摸到,而是摸在一个冰凉又滑腻的东西上……
错愕的一转头,我吓得只想昏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东西竟然已经进到房里,像壁虎一样趴在墙壁上,我大叫了一声,抬头时正好看见头顶上的气窗开着,原来它是从那里爬进来的。
而我手上摸着的是它的舌头——事后想起来,我还真敢,手上一掐,就用力把那舌头往下拉。
它被我扯得晃了晃,但是并没有掉下来。
我趁它还没反应的时候,开门跑了出去,结果外面的雾气竟然消失了,可我向前跑了几步又站住。
现在客栈里只有我和两个女孩子,如果我把这个东西引到大厅,那她们不是更危险吗?
思及此,我鼓起勇气转过身,那个东西还在我房里,这会已经站到了地上。
发现它能站,我很惊讶,因为它一直是爬来爬去的姿态,所以我没有留意到,它站起来的样子竟然很像一个……老人。
只见它一手扶着门,手又对我伸了过来,手心依旧向上,舌头也从嘴巴垂至胸口。
即使它的模样非常恐怖,我却忽然对它有点熟悉,好像曾在哪里看过……
对了!就是今天给我绳子的那个老太太!
下一秒,猛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顿时寒毛倒竖,还没来得及尖叫,就听到一道让我几乎喜极而泣的声音。
「我饿了,给我做饭去。」
谢以安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身上还穿着那一袭白色睡衣,一只手悠闲地摇着扇子。
「妖、妖、妖……」看到他,我整个人更加激动,以致口齿都不清了。
「要怎么样?」谢以安一副好整以暇的反问,我都快被他急死了!
「妖怪!」我终于叫出声,一只手颤抖着往房间一指。
他楞了楞,然后把我的手按下来。「那里有什么?」
我缓缓回头,只见房门半开,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一个老太太!舌头那么长……」我激动的比出那超过下巴的舌头长度,「身上全是尸斑,还会像壁虎一样爬……」
闻言,谢以安只是笑着看我,黑色的眼睛彷佛快融入周围的夜色中,有些捉摸不透。
「我说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又急又气的往自己房间瞥了一眼,「我是跟你说真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他的口气就好像在安抚无理取闹的妻子一样,「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吃饭吧,你吃过了吗?」
「不是……你听我说……」我急切地想告诉他现在这里有多可怕,但是他根本不听我的,径自侧过身,拉着我往厨房走。
在庭院里的几间屋子黑漆漆的,一点灯光都没有,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植物,走着走着,我有种没来由的心慌,好像被隔离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谢以安拉着我走进厨房、开灯,我才想告诉他灯坏了,但是他一按,灯居然闪了两下就亮了。
厨房里还是白天的样子,干干净净的。
他走进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我一笑。「做饭给我吃。」
他说得很理所当然,完全无视我紧张的情绪。
我僵在那里,但是这会确实没有再发生奇怪的事,于是我只好慢吞吞的去洗手。
刚才抓了那个东西的舌头一把,手黏黏的,很恶心,只是我才摊开,赫然就看见手心上又出现一道血痕。
那东西真的缠上我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把谢以安叫过来看,证明方才我所言不假。
他皱皱眉头。「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路上遇见一个给我绳子的老太太……」我打算从头讲起,因为谢以安一副不相信我的样子,但才起了个头,他就用手指着我身后。
「是不是门口那一个?」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个东西居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了!
它扶着门框,手臂上布满尸斑,舌头垂到胸口,头呈现怪异的角度,就像脖子断了一样。
这让我的精神再次紧绷起来,想也不想便把谢以安推到前面——别怪我不讲义气,刚才我已经独自奋战很久,现在实在有点虚脱,而这小子才刚回来,应该还能撑一阵子。
「老谢,拿菜刀!」我还算有义气的伸手去拿刀架上的菜刀。刚才手里没家伙,这下在厨房里,伸手就能拿到武器,稍微安心点了。
看着我递上的菜刀,谢以安只是白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气我把他推到前面去。
「她在跟你要东西。」下一秒,只听他不疾不徐地说。
「要什么东西?」我比谢以安矮一点,只好稍微踮起脚尖,越过他的肩膀看过去,那东西还是伸长了手的姿势。
谢以安看着我,语气里不知怎么的似乎有笑意。「她给你什么?」
「……绳子?」我看看他,现在完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可是那绳子被玄珠给烧了呀!」
闻言,谢以安一皱眉。
「怎么办?我手上的血也一直洗不掉……」我可怜兮兮的又把自己的手伸到他面前
很快地松开眉头,谢以安安抚地拍了拍我的肩。「等一下拿柚子叶给你洗。」
我连忙点点头。光凭他一点都不怕也不慌乱的样子,就让我打从心底升起敬佩——
「做饭,我饿了。」
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大哥!你没看见那东西吗?!」
伸了个懒腰又坐回椅子上的男人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你手上有它的血,它才会跟过来呀。」说完,他有些懒散地走到门口,站在那个东西面前。
那东西彷佛很忌惮他,一直不敢走近,现在更像僵住了一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我楞了楞,也跟着走上前几步,但仍是不敢靠近,这种感觉很奇妙,面前明明是那个认识的人,又觉得十分陌生。
随着谢以安越走越近,那个老太太终于往后退了退,但手还是没放下来。
最后谢以安走到它面前,轻声说:「绳子已经被狐火烧掉,没有了。」
老太太的舌头太长,以致无法发出声音,但是喉头滚动得厉害,大概是听见了最不想听到的消息所致。
谢以安继续说:「你不能一直缠着他……作为补偿,把这个拿去吧。」话落,他拔下几根头发,放到老太太的手里。
他给完头发便转过身,只是等他的身体离开我的视线时,门口已是空空荡荡,什么东西也没有了。
我呆呆的低头,手上那道血痕也不见了,掌心干干净净的。
谢以安走过来,用扇子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