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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什么,打情骂俏、搂搂抱抱而已。”看得他一肚子火。
看来范御讨厌女人接近他的怪癖还是一点都没变,关日笙不由得摇摇头,笑道:“如果你是女人,我真的会以为你现在是在吃晴晴的醋。”
关日笙无心的一句话让范御的脸顿时一僵,赧然的瞪向他,“那个黄毛丫头哪一点值得我吃醋来着?”
范御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着埋怨与忧郁,彷佛还有一股似乎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他眼花了吗?为什么他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范御……”关日笙想开口问,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如河开口,只知道从小到大范御对他的占有欲就极强,老是对靠近他身边的小女孩恶脸相向,总把别人吓哭他才得意的笑逐颜开。
长大之后,两个人从高中、大学,出国留学全都在一块,每次他跟哪一个女同学多讲几句话,范御改天就把那个女同学追上手,但他从不以为意,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真正在哪一个女人身上用心过,也没真正在乎过哪一个女人……
往事在脑海中快速的转了一遍,关日笙在沉思中闭上眼。
难不成……范御爱上了自己?
不会吧?这太可怕也太不可思议了,范御抱过的女人甚至比他抱过的女人还来得多好几倍,他不该有那种倾向的,不是吗?
把眸子张开,关日笙想问清楚,却发现范御的脸正在自己眼前不到两公分处——
惊愕之余还来不及推开他,范御的唇已经凑上,密密的贴上自己因惊吓微启的唇瓣……
哐当一声巨响在门口响起,接着是一阵熟悉的惊呼声——
“啊!痛!”
“该死的!是湘儿!”关日笙狠狠的推开范御,忙不迭的要跳下床。
“你疯了!你的伤口会裂开,给我躺回床上!”范御伸手阻止他下床,并用力制住他几度欲起身的身体。
门外的白湘被掉落在地上,洒得遍地的滚烫鸡汤给烫了手和脚,发出吃痛的低呼,不过她才叫出声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听见病房里的关日笙叫出了她的名字,所以她要假装没看见刚刚范御跟他接吻一事是不可能的。
想着,她转身就跑,慌乱无措得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
一直到跑出了医院,跳上一旁等着载客的计程车,她才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她咬着唇不够,怕自己哭得太大声,硬是把手指放在嘴边咬住,任那一排的齿痕深深的烙印在指上。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这么痛?好像万根针扎在她的胸口上,让她难受得想一头撞死……
她不是决定要离这个男人远远的了吗?她不是来看他最后一次,顺便递上辞呈的吗?为什么看到范御跟他接吻的这一幕,会让她心痛得打翻了手上特地为他熬煮的鸡汤,弄得此刻狼狈逃跑的境地?
他爱吻谁、爱抱谁都是他的事不是吗?就算对方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那也不关她的事啊,不是吗?
可是……他前两天才差一点在病床上要了她的身子,跟她亲密的翻雪覆雨,今天却在同一个地方亲吻另一个男人?如果她没打翻鸡汤吵到他们,他们接下来是不是也会做他跟她那一天所做的?
范御是个男人啊!
可如果那个人是女人……白湘痛苦的捣住睑,想像如果范御变成了另一个女人,董晴晴……
不,她拚命的摇着头。是女人又如何?她还是会心痛,像现在一样,也许还会受伤害得更深。
喔!老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今天不该来的,递辞呈又何必亲自跑上这一趟?说来说去,她只是想再看看他……
“小姐,请问你要上哪去?”司机等她哭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问。
白湘楞了半秒,脱口而出的是杜月轩诊所的地址,他是她在香港这个熙来攘往的大城市里,唯一可以称得上朋友的朋友。
***
“你太过份了!范御!这种玩笑你也开?”负伤在身,关日笙才追到门边就已经眼冒金星,有点体力不支。
他扶着门框看着空空如也的长廊尽头,只听得见白湘鞋跟因奔跑而叩叩作响的声音,不一会便安静了下来。
说不上这一瞬间窜起心头的是什么感觉,但是担忧、挂怀、急切的想捕捉住她的身影……这些情绪却是强烈得让他根本无法坐视不理。
香味四溢的鸡汤蔓延在空气中,打翻了鸡汤的她是否有被烫伤?
关日笙任自己虚弱的身子缓缓地坐落到地板上,修长好看的指尖懊恼的穿进发间。
“你这个大笨蛋!”范御上前弯下身子一把将他扛上床。
刚刚他为了挣脱他,不惜使出全力,范御瞪视着关日笙腹部不断渗出的红色鲜血,气得想更找他好好干一场架!如果他不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做。
“想要我原谅你就去把人给我追回来。”关日笙虚弱的张开眸子又闭上,狠狠裂开的伤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见鬼的!我现在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去请医生!”想要他去追那个又笨又丑的老女人,他才不要。
“那你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关日笙因担忧及生气而说出了狠话,要不是他,他根本不必担这个心。
“你!关日笙,你竟然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对你的好朋友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范御受伤了,眼中带着浓浓的失望与痛苦。
“去或不去随便你。”他已经没有体力与心力跟他说话,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
这不是杜月轩第一次跟着白湘坐公车送她回来,也不是第一次陪她在深夜里走着这条通往她住的小公寓的路,但不同的是,这回他拉着她的手,走过一个又一个街灯,然后在最后一个街灯前低头吻了她。
来不及躲开,也不想躲开,她私心里想感受一下别的男人的吻,看是不是会和关日笙吻她时的感觉一样。
这个吻很浅,很淡,像夜风悄然拂过唇边,怡人、自在。
却似乎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她看着他,探究着,丝毫没有被人吻后该有的羞涩。
“怎么了?”杜月轩在街灯下轻问。
白湘摇着头,淡笑着。
是少了悸动吧?就像关日笙吻她时那样的悸动、震颤与不知所措的慌乱、迷惑……
“考虑得如何?”
“嘎?”她不解的抬起头来,眸子却因为强烈的心虚而回避他过于温柔深情的目光。
“嫁给我,虽然可能无法让你过得锦衣玉食,但是吃穿无虞。”
“我知道。”只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跟她求婚,有点被吓着,“我答应过你会考虑,我就一定会考虑。”
跟他在一块是自在,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给她的感觉就像他是她的大哥哥一样,她从来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但,谁说婚姻幸福美满的两个人一定是因篇相爱而结婚的呢?能彼此尊重,彼此扶持,相敬如宾的夫妻不也挺让人羡慕,何况杜月轩是个又高又帅心地又好的好男人,点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着,不是吗?
她该考虑的,尤其经历了中午那一幕的心碎与心伤之后,她好怕自己的心从此不会复元。
“白湘……”杜月轩还想再说些什么,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她却不经意地抽回了。
“我上去了。”她不想给他太大的希望,在她还没下决定以前。
“嗯,我看着你进屋点灯再走。”杜月轩温柔地笑道。
“好,再见。”白湘很快地转过身上楼。
打开公寓大门,她赶紧伸手开了灯,连钥匙都还没从钥匙孔中抽起,突然她被身后冷冷的嗓音给吓了好大一跳。
“真是依依不舍呵。”
一个男人站在幽暗的楼梯转角间抽烟,从他那个位置可以藉着窗口望见楼下,一清二楚。
“关董?”白湘愕然的瞪视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他不是该躺在医院里的吗,为什么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
关日笙阴沉的眼眸淡淡的扫向她,“关董?在我吻了你、抱了你之后,我们之间不该这么生疏的。”
一听到他提起那日在医院发生的“意外”,白湘的眸子闪过一抹慌乱与不安,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不已。
“那是个不该发生的意外。”他为什么非要提不可?
“不管是不是意外,它的的确确发生了,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手里抓着钥匙,白湘避开他犀利的目光,“那又如何,”
关日笙一笑,缓缓地移动身子走上前,一把攫获她小巧浑圆的下巴,“我还不想让它结束。”
卸下一切的伪装,多了爱情的滋润,她变得更美了,或者,是逗弄她时,她那张惶失措的羞涩模样与他平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感觉特别不同,让她益发的令人我见犹怜?
“你说什么?”她紧张不已的退了开,身子还因退得太急太快而狠狠撞上身后的铁门,痛得她皱起眉头。
“很痛?”他伸手重新把她拉回身侧,另一手自然而然的去按揉她被撞疼的后脑勺。
他的碰触让她惊慌且不安,伸手想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我不痛了,你放开我。”
关日笙的眸子沉了沉,反而霸道的将她往怀中一带,低头瞪视着她,“你怕我?为什么?”
“关董……你不要这样……”他靠她这么近,害得她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做。
“偏要。”
“你!”白湘想不到会从他口中听到如此任性霸气的话,惊愕又生气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终是忍不住的对他咆哮,“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是!不管以前,现在,以后也不会改变,甚至,你跟我连上司下属的关系都已经快要没有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什么意思?”关日笙眯起了眼。
白湘别过脸去,淡淡地说:“我要辞职,事实上今天中午我是特地要送辞呈过去给你的。”
“你今天中午特地煮了一锅鸡汤跑到医院里,就是为了特地要递辞呈给我?”他生气的重复着她的话。
他以为她是关心他,所以特地为他煮了一锅鸡汤,虽然他一口也没喝到,但是当他好不容易挣脱范御的拉扯冲到门边,看到那洒了一地的鸡汤却不见她的踪影时,他的心情是莫名的杂沓与纷乱……
痛吗?也许。
那一刻,他好担心她就这么离他远去再也不会出现,所以他才会像傻子一样守在她家门口等她。
“是的。”她是要去送辞呈,虽然她不能否认自己其实也是想见他,但她没必要让他知道。
“那你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他冷哼,不以为然的看着她,“煮鸡汤要花不少时间,你该不会说这也是你身为董事长秘书该做的事吧?”
“煮鸡汤当然不是秘书该做的事,我只是看在老董栽培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替他照顾一下你罢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没进门就慌慌张张的跑掉?”他审视她瞬间变得死白的容颜,等着她解释自己的行为。
他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我只是不想打断你们。”想到此刻偎着的胸膛是属于一个男人的,白湘的心又痛了,这回痛得更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