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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无力的坐到椅子上。
他松了一口气,四肢都跟着软了下来。他用手捂住脸,感觉喜悦与失望同时折磨着心脏。如他所愿,他得到了心爱的人。可艾伦感觉得到,他已经不爱自己了,或者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的,不是吗?你早晚会爱上我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你不要太天真了。”
一个声音出来打破了他的臆想。他抬头,看到银发披散的科拉迪坐在五斗橱之上,用指尖摩挲着尖齿。看到无助的艾伦,他邪恶的笑了起来:“只要他的灵魂还没有完全被抽走,他就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他的灵魂完全抽走?”
“噢,这你就要去问戴蒙了。那个人固执的要命,一定要把亚伯特复活后,才肯收走马修的灵魂。可亚伯特是凯勒杀死的,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复活的?看样子,要废些力气了。”
“那、那我怎么办?”艾伦重新捂住脸,恐惧感袭上心头。
“你在问我吗?要知道,我巴不得你得不到他,你想我会帮助你么?”
科拉迪轻笑,斜了艾伦一眼,“感谢上帝吧,要不是你父亲曾帮助我们,你以为会轮得到你在这里坐着吗?虽然现在的马修对我毫无吸引力,但好歹皮囊也是看的过去的。好了,我走了,你好好演完戴蒙安排的戏吧,可不要穿帮。”
他的影子缓缓消失,只留下邪恶的笑声。
艾伦无力的松下手,片刻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缓缓握成了拳——
这一次,他决不放手。
【第二幕】(1)
******
此后的几天,艾伦一直陪在我身边。
我的头疼总是会发作,但他喂给我的药效果很好,总能很快就制止我的痛苦,不仅是制止,还能令我十分舒服,感觉神清气爽的。就像现在,刚刚头痛才发作过的我,却出现在了旅馆对面的酒吧里。我要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
摇滚乐弥漫在昏暗的酒吧里。
乐队站在不远处的台子上,沉迷在音乐里无法自拔。他们的头发染得颜色各异,穿着皮衣皮裤,身上还挂了许多金属挂饰。他们的音乐震得我耳膜发痛,我别过头,将眼前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然后又要了一杯:“加冰。”
喉咙火辣辣的,我知道再不加冰,我会醉倒的。
服务生一边跟着音乐轻微摇摆身体,一边勾兑着威士忌。然后熟练的把酒杯推过来,稳稳的停在我面前。我握住杯子,却没喝,期间有个女人过来跟我搭话,我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个妓/女。她长得不妖艳,妆容也不浓,浅褐色的发扎成辫子,她穿着低腰牛仔裤和白色的宽领毛衣,露出乳/沟。毫无意外的,我拒绝了她的邀请。
因为我没有带足够的金币下来。
“见鬼。”她离开时小声说。
我猜她已经很久没有接到生意了,鬼使神差的我把她叫住了,我并没有跟她做任何交易,只是请她喝了杯酒。可能是因为我太无聊了,竟跟她聊了很久。我的生活一片空白,所以大多数的之间我都是听她说。
她叫梅拉。是个站街女,因为没有皮条客的庇护,总是进警局。不过幸亏最近世道乱,警局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了。可同样的,因为这见鬼的世道,嫖客也少了不少。她站在路边不但接不到任何生意,还随时会有被枪杀的可能。
“现在的疯子真是太多了。”她抱怨。
“为什么不找个皮条客呢?”我吃了口后来要的汉堡。
“我怕再也摆脱不了了。看看那些血腥的案例,大多的妓/女都是被他们的皮条客杀死的。”她摇头,眼里都是抗拒,“她们都说我是推理小说看多了,可我还是怕。我宁愿自己出去找客人。”说着,她笑了笑,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这不,我找到了你。”
“你找错人了。”我依旧没有笑。
“哦?”她挑眉,“你是个Gay吗?”
“我想是的。”我想了想,“他们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好可惜。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免费为你服务的。毕竟一个英俊的人总比一个脑满肠肥的老头子要好的多。”梅拉小口的喝着我给她点的甜酒,笑容苦涩却妩媚:“看样子,我们只能做朋友了。”她的长相不妖媚,可神情与笑容都很能诱惑人。那种妖娆的笑让我觉得好熟悉,但却并不能令我心动。
隐隐的。
我觉得曾经可能也与这样的一个女人做过朋友。
“但愿吧,我还没有朋友。”准确的说,我已经把朋友都给忘了。
“有空联系我,还有,谢谢你的酒。”她塞给我一张纸条,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我看到她跟另外一个男人说话,两人商量了一会儿,男人搂着她走出了酒吧,手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屁股。我把纸条塞进口袋里,我知道,自己不会联系她的。
离开酒吧后,我没有回旅店。
我去报亭买了份科尔城的地图和一张过期报纸,然后开始漫无目的的游走。过了几个路口,等了几个红灯,我走得很慢,总会听到身后传来的急促的喇叭声。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反应的很慢,不会生气,也不会笑。
这样算什么?冷漠。
我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个麻木的空壳。
“喂,马修!”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的男人朝我跑过来,跑到我面前后气喘吁吁的扶着膝盖,“还真的是你,我以为我认错人了呢!怎么这幅表情,不记得我了吗?”他皱了皱眉。
“汤姆。”我对他点了点头,他的胸口上比上次多挂了个相机。
“嘿,还以为你忘了我。怎么样,头疼治好了吗?”他咧嘴笑。
“没有,总是会发作。”我转身继续走,他跟在我身边。
“原来你是刚搬来这里的。”看到我手中的地图后,他问。
“算是吧。”我点点头,放弃继续研究手里的地图,我已经完全找不到路了。路过一个垃圾箱时,我停住,目光在“可回收”和“不可回收”的字样之间徘徊了片刻,随意挑了一个将地图扔了进去。
“怎么了?”汤姆疑惑。
“没什么。”我在自动贩卖机那买了罐咖啡。然后回头看了看汤姆,他一愣,连忙摆手:“我喝不惯那东西。”他走到我身边投币,买了一罐啤酒。眼前就是中央公园,我们进去挑了个长椅坐下。
“我在街上取景。”汤姆嘭的一声拉开拉环,吮去溢出来的啤酒沫。
“哦。取到什么了吗?”我可有可无的问,因为我根本没有问他出来干什么。
“没有。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全部都躲到家里去了。”他失望的摇了摇头,摆正了胸口上的相机,“噢,对了,你为什么出来?外面很危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出来一个疯子对你开枪。”
“我遇到过了。”
“哦。”汤姆先点头,然后惊讶的侧头看着我,“什么?”
“驻唱时遇到的。”我喝了口咖啡,点头,“恩,是这样的。”
“你头上的伤……”他看了看我的额头,然后小声说,“那真是太糟糕了。”
“没什么。”我展开刚刚买来的报纸看了起来。我没有再和汤姆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看他什么时候呆腻了离开。可他没有,只是坐在我身边摆弄着相机。
报纸是过期的,所以我恰巧看到了我受伤那一天的报道。
记者绘声绘色的讲述了那一天的情况是多么多么的紧张,然而我的名字却只出现了一次。因为那一天受伤的人有很多,而我只是个三流的小歌手——恩,歌手。我清了清嗓子,无法想像我是如何唱歌的。
报纸上还报到了一件事。
是有关于诸神之战的。路西法被宠臣背叛,大发雷霆。魔王阿斯莫得遭遇袭击,虽然击退了敌人,但还是有所损失。太阳穴突然跳了一下,我迅速的合上报纸,零星的碎片刮过脑海,硬生生的疼着。
【哦不,巴德!】
【即便是恶魔,我骨子里流的,也是人类的血。】
【第二幕】(2)
******
报纸上还报到了一件事。
是有关于诸神之战的。路西法被宠臣背叛,大发雷霆。魔王阿斯莫得遭遇袭击,虽然击退了敌人,但还是有所损失。太阳穴突然跳了一下,我迅速的合上报纸,零星的碎片刮过脑海,硬生生的疼着。
【哦不,巴德!】
【即便是恶魔,我骨子里流的,也是人类的血。】
“斯瑞塔,斯瑞塔,你怎么了?”汤姆看我抱住头,紧张起来。
“我……我左边的口袋里……有药。”我痛苦的弯下腰,咖啡罐落到地上,咖啡洒出来。
“哦、哦好!”他慌乱的从我的口袋里摸出药瓶,问,“几颗?”
“……两颗。”我咬牙,当汤姆拧开盖子的那一瞬,就抢过瓶子倒出两颗扔进嘴里。我迫不及待的吞下去,然后等待着药效发挥作用。疼痛渐渐消失,那熟悉的飘忽感又出现,我满足的闭上眼睛,不知这样呆了多久,等我再睁眼时,一切已恢复正常。
“怎么样?”汤姆扶着我的胳膊问。
“恩,好多了。”我直起腰,摸了摸眉脚的汗。
“呼,你吓死我了。”汤姆抚了抚胸口,皱着眉说,“你应该去医院看看。”
“不必,这药很管用。”我将瓶子放回到口袋里,把报纸放到一边,不敢再多看了。余痛犹在,我又在长椅上歇了很久。汤姆一直陪着我,当我站起来准备离开时,建议道,“我送你回去吧,还是那个旅馆吗?”
“不,我不回去。”
我出来时,艾伦还没有出现。我不想回去再面对他。我询问汤姆可以去他家吗,他很高兴的接受了。他家离这不远,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一路我依旧没说话,汤姆偶尔会说话,我也是无可无不可的搭上几句。
穿过几条大道,来到了韦斯顿街区。
千篇一律的建筑,汤姆的家就是这某栋建筑之一的某个小房间。很典型的单身汉的公寓,有两个房间,他和朋友同租。右边的房间是他的,墙壁上挂的全是他的摄影作品,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杂志和手柄散落在上面和地板上。
整个房间最整洁的就是一个置物架,上面摆的全是相机。
按照型号分布的,每一台相机都被擦得干净极了,能看出主人的用心。我站在架子上看,我知道此刻汤姆正在后面收拾他的东西,或者踢到床下,或者塞到同伴的屋子里。十几分钟之后,我转过身,发现写字台上多了两听啤酒。
“我这儿没有咖啡,啤酒可以吗?”汤姆走进房间,手湿嗒嗒的。
“恩,当然可以。”我耸肩,虽然口腔里还有威士忌的味道,但我仍旧没有拒绝。
“那就好,你是要坐在屋里,还是去客厅?客厅里有沙发和电视。”汤姆指了指屋外。
“这里就可以。”我在床边坐下,他递给我一听啤酒,我接过来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啤酒没什么辛辣的味道,喝下去只觉得喉咙热热的。汤姆似乎有些紧张,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喉结上上下下的滚动着,然后忍不住打了个嗝。
“噢,抱歉。”他脸有些红。
“你的室友呢?”我找了个话题。
“他啊,他在房间里睡觉呢,那家伙晚上工作。”他有些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哦。”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