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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分别在我前后左右,都挥了几下。我顿时觉得四周的力气都消失了。我呼出一口气说:“前面觉得好像有东西趴在我身上。”
当我话音刚落,就看到身后的六子的两条腿抖成了筛子抓住了我的胳膊。我说:“又怎么了?”
他指了指我们的脚下。此时我们发现除了我们的脚印外,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密密麻麻无数只脚印坑。而且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脚印都是朝着我们的。我顿时倒退了好几步,被六子挡了下来。白翌叹了一口气说:“还是没有安息么?我带着他的后人来了,是为了要抚平这里的怨气。”
他对周围说了一大串的话,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语言,但是明显那些脚印显得有些躁动,出现了更加多的脚印来。此后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朝我这里袭来,感觉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诧异和恐惧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神经,我感觉白翌所说的话让这些鬼魂更加激烈,完全不像是欢迎我的样子,好像我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厌恶。白翌此时见气氛越来越诡异,直接抽出了避水剑。顿时我感觉脚印往后退了许多。但是它们依然没有消失,我看到不远处依然出现着很多脚印。突然六子一下子挨了下去,他唉哟的喊了一声,我说问他怎么了,他说:“后面有东西拿石头砸我。”
白翌不耐烦地又喊了几句,他对着我们说:“别管这些,它们害不了我们的命,快,我殿后,你们往前走。”
说完我们几乎一路小跑的往里面走,我转头看了一眼白翌,他对着空气不停地挥动着宝剑,眼神中游走着一丝愧疚的神色,他一边默默地说:“对不起,我带他来了,他来了……”最后他跟上了我们,一把拉住我就继续往里冲,身后时不时会响起凄厉的哭喊声和疯狂的嘲笑声。我拼命往前跑去,尽量不去听后面的声音。
直到我们跑了很远,才感觉摆脱了那群东西。我喘着粗气问道:“鬼?”
白翌表情有些复杂,说:“鬼。”
我纳闷地问道:“为什么?你认识这些东西?它们是谁?”
白翌又开始犹豫起来,我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说道:“你说过接下去不会有隐瞒。”
他怔了一下,回答道:“它们是冯夷人。”
六子接茬道:“它们就是河伯神?”
白翌摇了摇头说:“冯夷其实并不是河伯神的名字,它是一个部落的称呼。部落的人都以冯为姓,夷是过去对外族的一种称呼,远古时期一共有九个民族被称为夷族,也有九夷之称。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被灭族了,后来夷族也就成为被灭族的隐喻。而冯夷族一直生活在黄河的源头,把黄河当作是自己的母亲和女神。”
六子稀奇地问道:“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原本认为的一个人身鱼尾的河神,实际上是有一个部落构成的?我们只是把这个部落个人化了?”
白翌点了点头。他说:“没有错,他们的创世女神就是人身鱼尾,拥有绿色眼睛的黄河女神。所以这个族人的祭祀都有着绿色的眼睛,这里是他们最后的葬身之地。它们一直没有安息,直到现在也没有。”
六子听到绿色眼睛的时候不自觉地看了我一眼。我捂着眼默默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抬头对我们说:“继续吧,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那些灵魂并不可怕,可怕的东西是这座坟墓的某种东西被启动的时候。”
我们谁都没有继续说话。把对方拉了起来便继续向更深处前行,但是因为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了,很快就觉得力气用没了。白翌用眼神询问我们需不需要再休息一下,我看了看六子已经到了极限了,于是点了点头。我们没有解开背包,只是原地坐下。白翌用火光照了照周围,我们没有发现直接威胁到生命的东西,六子说:“还要走多久?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头啊,还有你们说既然没有所谓的河伯神,那么河伯正殿又是什么东西?”
白翌用手抚摸着宝剑,低头说:“保存冯夷人最重要东西,也是最重要的人的地方。对这两样东西,冯夷人是又敬又恨。”
我大脑里突然跳出一个词,我回答道:“不会是河图吧?而那个人……难道就是那个壁画中手里拿着龟板的人?他难道是冯夷族的祭祀?”
白翌点了点头,现在我们是真正的接近真相了。我问道:“河图原来是冯夷人的东西?他们献给了大禹,然后帮助大禹治理了黄河?那么说来他们是功臣啊。还有……那把剑……你到底是什么人?那把剑……应该是壁画中另一个人手里的东西吧。”
白翌没有否认,他捂着脑袋,干涩地说:“没错,但是事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光鲜亮丽的,当时黄河的确泛滥,但是处在黄河源头的冯夷人并没有受到影响,可以说黄河还起到了天险的保护作用。而冯夷族也并没有直接参与治水,来帮大禹的只有那个人。就因为如此他被族人所驱赶了。”
我按着太阳穴,把事情再一次串起来,把那些缺失的线索补了起来。本来我以为如果当时冯夷人没有想要参与治理黄河,那么大禹必定是通过武力相要挟的,他们只得参与了这次空前绝后的大治水,随后他们的全族因为某些原因被灭了。我这里设定灭他们的就是大禹。那么这里就成了冯夷一族的最后墓地。之后出现了山河九鼎,然后到了周文王时期,他来到了这里……但是如果只有一个人去治黄河的话,那么事情就复杂了。这最后又怎么会全族都灭于此地呢?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我抬头看着白翌说:“周文王是为了来拿河图的?”
白翌也作出了肯定,我继续思考下去,如果周文王当时通过文献也好,传说也罢来到了这里,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拿到,也可能是拿到了不想让人知道这地方,所以他费尽心机地做了八苦,甚至用到了和大禹的山河九鼎非常类似的九鼎,而这九鼎其实就是他用来第一次开启河伯殿的钥匙。他进去了,看到了内部的东西,发现这庞大的怨气,还有就是他不能让人知道这里有河图,就是为了要最后他干脆毁了原来用来开启河伯殿的山河鼎。但是山河鼎所吸收的怨气太重,无法全数毁去,只有制成鬼器。周文王何许人也?他就想到既然无法完全毁掉,干脆就把它做成一个永远不能破除的鬼咒,成为这里最后的一道防线,让一切与这里有接触的人都死掉继续守在这里,形成了一石二鸟之计。
于是线索就串联了起来,我看着白翌。他眼神已经不再复杂了,而是非常死沉,像是在等待我接下去的提问。这一次他做好全盘托出的心理准备了。
我有些心疼,放柔了声音问道:“大禹那个时代的山河九鼎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闭上了眼睛,回答道:“封存的灵魂。”
“什么人的灵魂?”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我说:“那些真正治河,为此而被消灭了的夷族人的灵魂。”
我不自觉地身体往后缩,我发现原来所谓的九州一同……就是指疏通了所有的河流,摒除一切的天险障碍,消灭那些沿河而据的部落。大禹当时只是做了和秦始皇同样的事迹,他灭掉了那些各自独立的外族部落。难道说这就是神话背后的历史真相?
此时一直不发话的六子也出声了,他说道:“如果那么说,神话中大禹为了治水而消灭了许多怪兽河妖,其实……就是干掉了许多个当时比较有武力的部落首领吧。当年那个庚辰替大禹灭巫支祁,防风氏,逐共工并剿除其孽臣相柳……全都是真有其人?还有如果这把剑是避水剑,那么……你说这把剑是你的,难道你是……?”
白翌捏紧了手里的宝剑,手指的关节都发出了咯吱的声音,他抿着的嘴不住的在颤抖。
我心里哗然:不合作就成了怪,合作就成了神。这种所谓的神话背后的真相,还真的是既讽刺,又现实啊。
白翌此时站了起来,他几乎已经有些站不动了。摇摇晃晃地对我们说:“那么继续走吧。接下去的路更加难走。”
我跟在他的身后,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和这里有什么关系?”
白翌凄凉的笑了几声,说道:“你是这个族人的后裔。不过血缘实在很远。”
我皱着眉头,想要继续再问。六子拉了拉我说:“点到为止,一切等出去了不是有的是时间问?”
我咽了下口水,拍了拍白翌,于是我们继续前进,岩洞非常暗,火把已经快要烧尽了。我们不能完全浪费这些火把,等后面也许还有用得到的地方,所以我们只有再打开手电筒。
白翌现在走得十分缓慢,他的背影像极了那些深受自责的罪犯,脚上都仿佛拷着脚镣。我看的说不出的悲哀。
我们一路继续前进,身后总是能感觉到隐隐约约的声音。这里被封存了至少也有三千多年,如果算它建造的时候估计还得向上再推一千年。我瞅着六子说:“这里的东西你怎么不要了?”
六子捂着手说:“你动动脑子,这里的东西随便一件出去都是惹出性命的麻烦。这年头万事都要讲基本原则,否则有命赚钱,没命花钱。”
我也没力气和他打趣,耸着肩膀继续注意着四周。但是六子并没有闭嘴的念头,他思考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安踪,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我说:“你的屁话怎么那么多?我现在没心思猜谜。”
六子估计也累慌了,也不管我的态度,就直接说了下去:“你的头发变得很长了……”
我摸了下后脑勺,果然自己的头发已经长到脖子后,再这样下去就得成大姑娘了。我心里知道这绝对不是好事。我又伸出手一看发现自己的指甲长了不少。我心虚地问道:“你呢?有没有也长长?”
六子摸了摸头发,又摸了摸下巴说:“没,我倒没什么,一切正常,但是我发现你开始有些变了。是不是带上面具的后遗症?你的眼睛怎么越来越绿了?当时你带上面具的那一霎那,眼睛简直堪比小灯泡。”
我抹了抹眼睛,但是它不疼也不痒,只是有些干涩。我揉了几下。问道:“还有么?”
六子凑过来仔细的对着我眼睛,这个时候他的脸突然狰狞起来。仿佛可以用惊恐万分来形容。他用尽全身所有力气一把推开我,对着白翌说:“我的妈呀!”
说完六子根本没有管我们的想法,就像是兔子一样往前窜了出去,我和白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抓着行李跟着这个神经病一起往前冲,心里我已经砸他家祠堂一百遍了。白翌只是警惕地看着四周,也快速地跟了上去。我在后面大喊道:“六子!你发疯啦!跑那么快干吗?找死啊!”
六子听到我在后面喊,跑得更加快,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自制力,只有拼了命的往里钻,终于我们用跑的速度冲出了这天然岩石的通道,六子没有继续奔跑。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离他还有一米的时候就已经减速了。果然。下面又是一个空地,但是这个空间和前面是不能比的,至少有一个国家级别的体育馆那么大。白翌也停了下来,他低声呻吟起来,几乎是摔倒在了地上。
他低头看了下面的东西,翻着白眼气喘吁吁地说道:“我们居然这样都能活着到这里。”
我捂着胸口,防止心脏跳出嗓子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