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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骂人。
“你们要打,也该弄清楚彼此的身份再来打啊。”语兰怒气冲冲的提着语剑的手拖到少允面前。
“这是我时常提起的大哥,抡语剑。”少允张大嘴的白痴样看了令人心觉得好笑。
“他是徐少允,是我的……是我的……”语兰在语剑鹰眼的瞪目之下,介绍未来老公的自信心荡然无存。
“你的什么?”是未来的老公吧?哪有这么巧的事,私奔的对象也叫“少允”?恐拍这个小妮子是遭人戏弄还不知道。他的鹰眼扫向少允,企图对那人传达他已猜到几分的讯息。
这位未来的大舅子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他那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反教少允羞愧得几乎当场认错。他回给抡语剑一个坚定的眼神,向抡语剑保证自己可以解释一切。
“呃,他是我的……”真要命,在大哥冷酷的注视之下,她要怎么说出他们是情人。
“你不用多说了。”语剑见她吞吞哇吐,干脆饶了她。
“你马上给我回‘抡庄’去。整个‘抡庄’为了你,个个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你不惭愧吗?”语剑终于微微抬高音量以显示他的怒气。
“大哥,我——”
“尤其是爹。他年纪这么大了,你竞然忍心让她为了你的逃婚食不下饭,夜不能眠。我们平日那么疼爱你根本都错了。你自己自私就罢,何苦抱着整个‘抡庄’上上下下九十五口的生命为你陪葬?”
语兰看见她大哥生气的模样,急碍掉下眼泪痛哭,小脑袋痛苦的摇晃着。他大哥不曾以这样冰冷的语气对她说话。
“我不故意的……她的眼泪象四月的细雨般不停的掉落。
“不是……你敢说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敢说你不知道抗旨是一种抄家灭门的行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抢庄’?”
少允看着语兰痛苦谅愕的表情,心中十分不忍。虽然他的大舅子说得一点儿没错,语兰就是这样一个任性宝贝。但她总是任由自己的感觉往前走,心中并没有想过要害谁,只是她有欠思考的行为,往往带给别人一些不必要的麻顷。
“你就别再责怪语兰了,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错。”他保护性的搂着语兰的肩,同时心疼的用衣抽轻轻擦拭着语兰的眼角。
语剑冷冷的把一切看在眼底。
“你当然有错,这帐待会儿再算。”语剑弹一下右手指,抡庄的大队人马马上出现。
“护送小姐回‘抡庄’。回去后把她关在房间里面,派人看守,不得有误。”
“是!”抡庄的会卫长向前捉住语兰。
“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少允。少允救我!”语兰疯狂的摆动着身体,试图挣脱箝制。
“到现在你还这么任性,来人啊!给我拖回去!”这回语剑是真的动怒了。
“不要!少允救我!”语兰边被抱着走边回头,泪湿衣襟。
“少允!”语兰的叫声凄厉。
少允见他心爱的女人就这么被架走了,忍不住冲动要追上前,却让语剑一手挡了下来。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跟着她一起胡闹吗?李公子?”抡语剑那双象猎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少允看,教少允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身冷汗。抡语剑的气势惊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跟少儒颇为神似,只不过一位是王者侠义之风,另一个则是骄傲贵族之气。
“反正明日语兰就过门了,你急什么?”语剑不疾不徐的丢下这句嘲讽的话,教少允又是一阵心虚。“我倒想听听看你在玩什么把戏?这样欺骗语兰你觉得很有趣吗?”他最好有很好的理由,否则他要教他有命调戏语兰,没命回去成婚。
“我并不觉得有趣,事实上我后悔极了。”他满脸羞愧的承认,他真的役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可以从头说起,反正时间很多,我可以陪你慢慢耗。”方才初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很面熟,他曾经远远的看过他,然后又听见语兰喊他“徐少允”他明白这一切都是他搞的把戏。看他的模样,并不象是故意要戏弄语兰的感觉,反倒是十分疼爱他玩皮的小妹。但身为大哥的他必须要顾虑语兰的未来,非探出个究竟不可。他好整似暇的等候少允的回答。
“我……”要向未来的大舅子坦白一切,实在教人难以启齿。
“久闻‘成王府’李少允公子做事光明磊落,这回怎搞得如此,必有原因吧。”他干脆造一座台阶给他下,凭他在商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手段来看,成功不是没有原因的。
“没错,抡公子所言甚是。”少允感漱得接下台阶。
“我原先只想隐瞒身份陪语兰玩玩,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会无法收拾。”于是他将如何和语兰相识、相恋,到派少儒登门求亲被柜,少儒私自想出非常手段没有事先与我商量之事一一告诉语剑。语剑毫无表情的脸没有丝毫变化,只有微皱的眉头显示出他的忧虑。
“听你这么说,我大致上已经了解整个事情的始末。”语剑语重心长的叹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但是眼前这位显然没多大心机的未来妹婿却在第一次的恶作剧上就栽了个大跟头,他实在不太想说,要玩耍他还得回家修练个十年,最低限度也要跟李少儒多学点。
“但是我尚有一事不明白。”语剑从头至尾就纳闷着这个问题。
“何事不明白?”
“为什么语兰这么讨厌‘李少允’这个人?我听我爹说语兰一听见这个名字就象发了疯似的,一头就要撞墙自尽。”当然她是演戏的成份居多啦!不过她很恨这个人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也想不出原因,按理说语兰并役有遇过‘李少允’这个人才对。”他早就发觉语兰不寻常的愤怒,她似乎对“李少允”又气又怕。
“我想以后你多得是时间去研究这个问题。”语剑意重深长的告诫少允,正式宣告将语兰这颗烫手山芋丢给他。对抡语剑来说,他的心中又欣慰又不舍。语兰这个任性宝贝是他盼了十年才盼到的小妹,从她襁褓开始,他就把她当作一颗珍珠捧在手心。尤其是娘因为体弱,勉强生下语兰就撒手人间,他更是将照顾语兰当作自己的责任。如今这份甜蜜的责任就要转交给跟前这位深爱着她的男人,他除了为语兰感到庆幸之外,同时包含了浓浓的不舍,这一份强烈的失落感,几乎要将语剑刚强的外表蚀出一个洞。
少允早就听闻抢语剑对妹子的关爱。亲眼目睹后更是令人感动。虽然跟前的大舅子并役有将他的心情流露在外,但凭男人之间的那份默契,他能了解那种不舍。
“你不用担心,从今而后,我会好好的照顾语兰,我发誓。”少允轻轻的拍着语剑的肩膀保证。
“我相信。”他也回拍少允的肩“不过若我是你,我会很担心。”
“担心什么?”少允看候语剑原来面无表情的脸漾起一个少年般的微笑,心中大感恐慌。他这位大舅子难得的微笑要比少儒的讪笑来得可怕千倍。
“担心明天啊!依我对语兰的了解,明晚洞房时,若让她发现‘李少允’其实就是‘徐少允’,她大概会……”
“会怎样?”他此刻早己冷汗直流,用不着等到明天晚上。
“会气得把你锁在门外,发誓你一辈子别想再靠近她,同时砸坏‘成王府’里所有可砸的东西。”语剑的笑容愈来愈大。
“我听说成王爷嗜宝如命,你可得记住警告他要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藏好,否则不出三天,你家就要破产。”他接着收起笑容,面无表青的住祝着少允汗流浃背的窘样。这也算是给他一个小惩罚,谁教他也捉弄抡语兰。
语剑看看天色,决定赶快回家打理“抡庄”,检视一切明日婚礼所要用到的东西。抡家是京城的首富,对象又是王府,马虎不得。
他同情的拍拍楞在原地的少允,这位纯情公子现在才开始烦恼还不算太迟。
“明儿个见了,准新郎倌。希望我不会在明天晚上就见到你出现在我的家门前找我聊天。”他同时希望会一会人称“玉狐”,搞得他家鸡飞狗跳的阴森美男子,他总觉得那人必定在其中扮演候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
少允垂头丧气的回到“成王府”。家中张灯结彩,到处贴着“喜”字的喜气并役有使他的心情转好。他还在为抡语剑临走前撂下的警告烦恼不己,难不成他真的要成为一个不得其门而入的新郎倌?语兰强烈的个性就象一座活火山,惟也说不准她高兴什么时候爆发,他没事去喜欢那么难搞定的女孩做什么?温柔听话的小可怜不是很好吗?唉!现在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干嘛哭丧着脸?你明天就要当新郎君了,应该意气风发才对吧?”少允一进大厅就听见少儒的调侃,这小老头儿!
非得要在他心情恶劣的当头再补给他一刀不可吗?
“关你屁事!你少给我说风凉话!”少允毫不客气的扫掉少儒放在桌面的茶杯,抱胸等着干架。
“哟!敢情今儿个是吃了火药?我以为你跟未来的嫂子共同做云仙野鹤去了,没想到还舍得回来!”少儒露出狡黠的的微笑,手执折扇轻摇,一份什么事都逃不过他法眼的模样。
“你皮痒欠揍吗?”心情正坏,正想找个人大干一架,对方是这个大仇家,那更好。
“我知道你想揍我,可惜我今儿个刚好没空陪你玩。”少儒合起扇子指向来来往往奔波、忙得满头大汗的家仆,少允这才发现摆在大厅里头一箱箱的大行李。
“你要出去?”他有点意外,毕竟明天就是他的大喜之日,按理说他至少也应该喝完他的喜酒再走。
“没错,我要到边关。”
“边关?难不成你要去和番?这倒是大唐的一大福音啊!”少了这只狡猾的狐狸,他的日子会过得安静点,也会无聊点。
“送我这么优秀的人去和番?那岂不教全京城的姑娘们哭死吗?当然不是!我是去查案的。”他们兄弟俩都是皇上跟前的一品带刀侍卫,尤其少儒带有特使的身份,是皇上目前最信赖的左右手。
“哪一件案子?”竞然需要用到少儒亲自出马,必定是件大案。
少儒谨慎的挥手退下所有的卜人,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他们兄弟俩。
“是吴将军灭门渗案。圣上怀疑其中有蹊跷,要我赴边关看能不能探出虚实来。”
这件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发生在十年前,当时镇守云中一带的吴守和将军被控与突厥串通,企图升城门让突厥兵大举入侵,由于反叛的证据确凿,吴将军一家十六日无一幸免,全部落得满门抄斩,甚至殃及九族。唯一逃过此劫的幺吴丽清也在当天失踪,有人说她是被忠心的仆人藏到革柞藏匿,也有人说她跟本在当天就被闯进门的士兵乱刀砍死了。众说纷云,谁也没看过她的尸体,有的只是沾满了血迹的衣物。
但是少儒和少允一个字也不信!吴将军一家世代忠良,尤其吴守和将军本人更是正义凛然,誓言要用生命捍卫国土,没想到却落得不忠不义的下场,甚至冤死在九泉之下。成王爷和吴将军感情之好,就象兄弟般水乳交融,两家的子女也时常来在。由于吴将军虚长成王爷两岁,又早早成婚,他膝下唯一和少允、少儒年龄相仿的孩子就只有幺女吴丽清。他们俩都还记得过去那一段无忧无虑、打闹嘻笑的日子。尤其是少儒,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男人婆,想他自幼聪敏无人可及,唯独在那个男人婆身上吃醋。每次他想出的坏点子她都有办法化解不说,反过来被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