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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记者在拍,但是似乎没有打算帮舒陌的意思。
片场内的保安人员出来阻止,但是那些扔石头的人好像是约好似得,把舒陌围了起来。舒陌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古时候被押上刑场的囚犯,不难过,也不气恼,只是有些不甘心。‘同性恋’碍着他们什么?和他们有关系?好像他杀人放火,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似得,上帝可曾给他们什么指引,要他们‘替天行道’?
早年的时候,舒陌曾经混过,和好些拿着刀的混混,真刀真枪的动过手,现在面对这么一些拿着石头的人,他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他白白被人砸中了头部,额头渗出很多的血,血渗下来,污了眼,他条件反射似得闭上眼睛。旁边有人在叫喊,似乎真的伤了人,有些怕担责任,毕竟中国还没有哪个法律说,街上遇见同性恋,打伤了是不犯法的。
舒陌捂着眼睛,心里却在嗤笑,喊什么喊,被伤的还是我,我都还没喊,你们喊什么?他感觉血液留在手上,额头的伤口上的血却没有凝固的意思。
他想起第一次医院化验单上,有写着三个字败血症。
他突然不知道,到底死于败血症还是死于整容后遗症比价好听。
他踉跄着往后退后两步,然后绊倒在了地上。
黎拓最先冲过去想要扶他,却在即将触碰到舒陌的时候,被另一个男人抢先一步,男人抱起舒陌,正迎面对上黎拓。
黎拓红了眼,他伸出手,“把他给我。”声音很明显的被压低了,像是压抑着什么。
男人站在那里,犹豫了。
“云——司。”舒陌在男人怀里出了声,他的脑袋变得很重,眼前很混沌。
云司听到了就越发抱紧舒陌,“他不会想你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入院
片场的人叫了救护车,云司抱着舒陌上了救护车,黎拓也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医生走出来,对着云司就是一通骂,“刚把人从医院接出去,立马就送回来了?”
云司一点都不辩解,跟着舒陌的担架一块,紧紧握着舒陌的手,抬头问医生,“他严重吗?”“他这样免疫系统弱的极容易感染病毒,看运气吧。
若是看运气,舒陌的运气真的不好,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没爹疼没娘爱的,好不容易有了个黎拓,但却不是个良人。
云司帮舒陌抚了抚因为刚刚被人推搡而略显凌乱的头发,放柔了声音,“舒陌,没事的,我还要带你去国外动手术。”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名字,他有些慌,怕这是最后一次,恨不得再多叫几次。
舒陌已经陷入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只能恍恍惚惚中听见有人和他讲话。
舒陌进了手术室,只留下云司和黎拓。
云司一拳砸到黎拓脸上,黎拓难得没有回手,冷着脸问,“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他以前在我身边身体从来没有这么弱过。”
云司低低的笑了,那里头的讽刺意味太过浓郁,他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他的鄙夷,“是他没有过,还是你不知道,亦或是你不在乎?”
黎拓应该感谢他的家世,他想要知道的,很快就可以查到。
当舒陌的病情摆在他的面前,一切就会变得讽刺。
因为他从没有想过舒陌会死。
他每次伤害舒陌的时候都不曾想过,是不是每次伤害都能复原。
这时舒陌已经送进手术室两个小时,生死不明。
他看见病例的时候,脑子就像被雷劈中一样,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舒陌会死。
不需要想,关于舒陌的记忆就排山倒海一样涌进来。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大学的开学仪式,他背着个背包从校外走进来,他坐在车内,从他身边过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侧脸。
第一次真正见面的时候,是在开学仪式后的假面舞会。
舒陌被室友拉过去参加,舞会才刚刚开始不久,正是人山人海围着舞台的时候。舒陌穿着极其简洁的服饰,和周围以黑灰西装为主的人有些格格不入,他带着面具,遮盖了眼睛四周的表情。
一曲舞结束,舒陌就走下来,当时他还不是现在有些妖冶的样子,嘴角带着洒脱不羁的微笑。黎拓故意撞上他,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眼睛,那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那双眼睛很好看,近距离看过来,带着一瞬而过的惊讶。
舒陌没想到会撞到他,伸手拿下了面具,露出一抹笑,那笑很迷人,他说,“不好意思刚刚撞到你,我叫舒陌,安舒的舒,陌路的陌。”
他在帮舒陌动手术的时候,其实是有犹豫过的。
医生站在他面前跟他说,手术要是失败了,是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的,即便成功了,这人大半生都不会好过的。
黎拓眼前闪过池洛的样子,他抱着满心的希望,能再看到那张脸的希望,仿佛其他一切都不再重要。
他以为自己可以照顾舒陌一辈子,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补偿舒陌,他一厢情愿的以为,也就这样自私的毁了舒陌一辈子。
整容后的舒陌,每天都定时吃着药,虽然舒陌会尽量避开他吃药,但是每次看到,黎拓还是会觉得,那些药在提醒他,舒陌不是池洛。
但为什么不是,为什么不能是呢?他们明明长得这么像?
然后黎拓开始到处寻找和池洛哪怕只是五官有一处像的人,但是他们也终究不是池洛。
舒陌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在下雨,雨下的很大。
他追出去,看到舒陌要把自己的脸毁了,他慌张的把他的刀夺了过去。最后舒陌都没有离开他。
舒陌就是这样,稍微对他好点,他能掏出一切来。
黎拓以为他能控制舒陌一辈子,甚至舒陌要离开,他都不担心,因为他可以用尽法子把他抓回来。
但是现在却告诉他,舒陌会死。跟池洛一样会死。
作者有话要说:
☆、和旧情人的对手戏
手术结束后,舒陌被推出来,脸色有些苍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一样很安静。医生说,送来的及时,舒陌没有被感染,病情不是很严重。
舒陌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不知道是麻药的药效过去还是怎么样,他觉得有些疼,还没有睁眼,就转过身抱着手臂卷缩成一团,呲牙道,“云司,那个中年医生一定对我下了重手,一定是你忘了给红包。”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那双手环过自己的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动作很轻很温柔。他知道是谁,却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闭着,不说话,僵在那里,由着那人抱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反倒是黎拓先开了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好像要哭出声来,他紧紧的握着舒陌,恳求道,“舒陌,别这样对我,你说句话,骂我也好。”
“舒陌,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对你好的。”
舒陌始终都没有开口,也没有从他怀抱里面挣扎出来,他安静的有些不像话,仿佛刚刚醒过来喊疼的那个人不是他。
黎拓走的时候,舒陌才睁开眼睛。
他还是会疼,并不是装作不疼装的太久了就真的会不疼了。
黎拓说重新开始,可惜,人只要没有重新塞回母亲肚子里头重新生出来,就根本没有所谓的重新开始。
他这张脸依旧不是自己的,他依旧可能会死,依旧可能在未来的道路上看到黎拓身边或多或少长得像池洛的人。
黎拓喜欢打人之后给颗甜枣,根本不管被打的人吃不吃得下那颗枣。他甚至怀疑假如有一天池洛能活过来,黎拓能本着自己快死的原则,逼着自己把心脏捐给他。
很快舒陌就发现自己被黎拓囚禁了起来,光病房门口就站着好几个打手一样的男人。
舒陌倒是没有跟黎拓翻脸,饭照吃,药也照吃。
早饭是一个馅饼和一杯牛奶,舒陌咬了一口馅饼,顿了顿,又自顾自吃了起来。
吃完后,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也不抬头。
来人走到他跟前,“你知道里面有花生还吃?”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我花生过敏,不过你的消息有些滞后。因为我吃多了破坏免疫的药,几乎对花生没有什么反应了。”
肖慕一阵嗤笑,“那你是利用我想在黎拓面前装可怜吗?”
“这倒不是,我只是在帮黎拓搭戏———陪他演这场假装喜欢我的戏。”这时,舒陌才正眼看他,“黎拓和你分手,你想害我无可厚非。但是你想,他明知道你会害我,为什么会放你进来,我餐盘上的食物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不然,我们打个赌,黎拓会在几分钟后进来,展现他爱我的那一面?”
黎拓的失误在于,舒陌不是女子,不喜欢英雄救美,也不喜欢蓄意的英雄救美。黎拓这招要是不放在熟悉他的舒陌身上,算是玩的相当好的。他既向舒陌表示,他会在跟肖慕在一起,又在肖慕对舒陌‘蓄意’伤害的时候,帮助舒陌。真是再好的浪子也只能有这样的回头了。
肖慕唯一让舒陌满意的,就是他虽然不聪明,却也不笨。
看着肖慕愣住的样子,舒陌难得好心不刺激他,只是说,“他会用这种不计较我是否受伤害的方法来向我证明他的爱,你觉得他有多爱我?你与其害我,不如去整容,要是整的和池洛像了,说不定他就不管我了,改投你的怀抱了。”
那是肖慕第一次在舒陌面前这样,好像一个受伤的小狗,被人夺了食却无能为力,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他的。”
“我知道。”舒陌看着窗外,一阵沉默,我曾经何尝不是呢。
黎拓来的时候,肖慕已经走了,他从手下那里已经得到消息,所以什么都没说,舒陌坐在轮椅上面,因为被控制住了出行,他只把自己推到窗口,看着窗外。
黎拓走到他身前,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外面走了。”
舒陌没有看他,似乎也没打算说话。
“怎么了?”
“我只是奇怪,你会放肖慕进来。我以为你会像对待池洛一样让他谁也见不到我。说不定,我也会像他一样趁着你手下疏忽的空档,从顶楼跳下去。然后这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池洛的脸和被你折磨的愈发脆弱的心脏一样碎的血肉模糊,让你都无法再认出来。”
黎拓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掐住舒陌的脖子,“别提他。”“别提他,你是在说我不配还是怎么样?”舒陌直视着黎拓,索性把他拉向自己,“你看清楚,你不是迷恋这张脸吗?你好好看,看个够,反正他死了,你索性把我也逼死好了。”
黎拓甩了舒陌一个巴掌,舒陌只是嘲笑的看着他,一点都躲避他的目光,嗤笑道,“你怎么不杀了我?甩巴掌是你女人做的事情。”
黎拓很少在身体上处罚舒陌,舒陌也几乎从不惹他生气。
他给舒陌的,在肉体上的伤害打从一开始就够多了,后来只有慢慢加深的心理上的折磨。现在舒陌仰着头,一副要和他作对到底的样子,黎拓有些不习惯了,他的印象里舒陌应该永远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大男人。
忽的,黎拓把想要打舒陌的手收了回去,他突然觉得有些无力,“舒陌,别故意惹我生气,你知道我不会的。”他伸手想去碰舒陌,却被舒陌躲开了,他收回手,也不介意,只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