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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赶紧把人扶住,一碰到蔚成风,护士就惊叫一声:
“您身上好凉,您这是一直坐在地上吗?!我给您拿衣服。”
护士这一叫,蔚成风清醒了许多。
对,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护士把蔚成风的外套拿了过来,踮着脚披到他身上,蓝擎宇和蔚成风的关系早就在医院传开了,看着蔚成风茫然无措的眼神儿,护士试探着说:
“您,您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您本来就是受寒才住院的,蓝先生醒来会??会心疼的。”
蔚成风木然地转过眼睛看着护士说:
“你说,我是不是除了伤害他,给他惹麻烦,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护士惊异又疑惑,“啊?什么?”
蔚成风惨笑了一声,摆摆手,“没事儿,我自个儿心里乱,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去忙吧,我就在这儿等他。”
蔚成风坐在床沿儿,没多一会儿,蓝擎宇就被推了进来,鼻子里面插着管子,小麦色的胸膛上有着异常的红印,明显是上过电击。
蔚成风摸着蓝擎宇的额头,看着雕塑一样冷峻的脸庞,哽咽地问:
“他怎么样了?到底什么情况?”
医生问:
“病人今天是不是进食了什么?”
蔚成风说:
“除了医院的营养餐,喝了点水,还吃了一点骆驼肉。”
“什么?骆驼肉?他配着葡萄吃了?”
“喝了点葡萄汁。”
医生十分气愤地说:
“你们想吃死啊!都这样了,还乱吃东西,特护没说不能乱吃东西吗?要吃东西以前起码问问我吧,这差点没命!骆驼肉和葡萄一起吃会引发急性热病,他有伤,更是不能沾这些上火的东西,还好他身体底子好,不然今儿??”
医生看蔚成风的脸色惨白,也不好再说下去,只是严厉地嘱咐了几句,让特护留下来密切观察蓝擎宇的情况就离开了。
特护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蔚成风坐在蓝擎宇的床头,病房里头一次如此压抑,没人说话,只有静静的呼吸声。
蔚成风不停地用温热的湿毛巾给蓝擎宇擦着身体,不知疲倦一样,一遍接着一遍。
看得一旁的特护都动容,她见过无数病患,男人和男人的也有些,可是这还是头一次感觉,眼前的两个人,好像是生命都缠在了一起。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蔚成风终于盼醒了蓝擎宇。
蓝擎宇一睁眼,就看见蔚成风满面的愁容,只听见蔚成风对他说了一句:
“瞎鸡巴吃!”
然后,蔚成风下一秒就倒下了,捂住心脏,脸色发白,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特护才松了一口气,这立马又喘不上气儿来了,摁了呼叫器以后,赶紧观察起蔚成风的症状。
蓝擎宇撑着身体,坐起来,干裂的嗓子一喝,
“把他放平,别动他。”
他挣扎着下床,用身体挡住特护的视线,手指一挑,把蔚成风自己插到心包经上的银针取了下来,反手在蔚成风腋窝下的穴位一点。
蔚成风心脏依旧急促跳动,可是心脏的绞痛已经没了,他撩开眼皮和蓝擎宇的视线对上。
两个人默默地传达着讯息。
医生领着一帮人再次冲了进来,
“这??怎么他又??”
听诊器摁上蔚成风的胸膛,医生看了看蔚成风的症状,朝后面的护士喊:
“快点,他激动过度,心脏抽搐,送到急救室去!”
第一五八章
蔚成风没蓝擎宇耗时间,进到急救室不到半个来小时就出来了,只是一直“昏迷”着。
“你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可以了。”
蓝擎宇对着特护说。
“可是你也是病人,还是我留下来吧,没事儿的。”
特护以为蓝擎宇是怕给她添麻烦。
“不要让我再说一次,出去!”
蓝擎宇手背上还插着针头,冷脸一喝,威严一点不减。
“呃,好,好的。”
蓝擎宇来了这么些天,虽然一直很冷漠但是发火还是第一次,特护有些惊吓。
“那,那一会儿输液输完了您记得呼叫一声。”
蓝擎宇点点头,特护转身就出了病房。
“你丫真是,对女人就不能温柔点。”
特护一走,“昏迷”的蔚成风就睁开了眼睛。
蓝擎宇伸手就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把流液的速度调到最快,再将针头放进床头的花瓶里,任由药液快速的滴落进去。
“让我看看。”
蓝擎宇走到蔚成风床边,伸手握住手脉,切着脉,手指有节奏的轻摁,
“还好没大问题,这事儿等回去了,我再慢慢收拾你!”
蔚成风着场戏是额外加的,蓝擎宇并不知情,看到蔚成风倒下那一刻,那种心情他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心包经是随便插的吗!会要人命的!你再这么胡闹??”
蔚成风从睁开眼就一直笑着,笑着看着蓝擎宇给他号脉,笑着听着蓝擎宇甜蜜的责备,笑着吻住蓝擎宇那总是少言、对他却老是喋喋不休的嘴。
“我还不是为了让他更放松警惕么,这样子,咱们晚上就少花些功夫,早点回家,我就是想早点完事儿回家还不成么~”
蔚成风趁着这个吻的效果还在,撅着嘴半真半假地说着。
一开始他也没准备这么做,因为蓝擎宇不会同意,可是看到蓝擎宇再次虚弱的躺在他面前,他心里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心脏难受的程度比心绞痛更甚,他不能告诉蓝擎宇他第一次不理智、再一次任性,想自私地去体会一把死亡边缘的感受,试图去了解蓝擎宇在每一次豁出命帮他的时候遭受着怎样的痛苦,甚至想用心脏的抽搐来缓解自己的内疚感。
蓝擎宇没有从蔚成风苍白的脸上看到半点虚假,蔚成风第一次在蓝擎宇面前掩饰得如此之好。
“折腾这么大一会儿,我肚子好饿,赶紧让他们给送点吃的来。”
蔚成风其实一点不饿,他不敢去问蓝擎宇现在状况如何,因为不管蓝擎宇怎么回答,他心里都跟刀子在划一样,他只能用别扭的方式来让蓝擎宇吃点东西。
蓝擎宇一想,蔚成风本来中午就没怎么吃,下午还伺候了他这么久,肯定饿了,
“你睡好,我立马让她们送来。”
给蔚成风掖好被子,摁下叫餐按钮。
蓝擎宇坐在蔚成风床头轻轻地拨动着他颈部联通心包经的脉络。
蔚成风还在“昏迷”,叫餐肯定是蓝擎宇自己吃,特护没一会儿就把专门配置给蓝擎宇的餐食推了进来。
蓝擎宇把花瓶中的针头拨了出来,本就所剩无几的药液早就没了,特护收走了输液袋离开,也没敢说蓝擎宇自己拔掉针头的不是。
人一走,蓝擎宇就把清淡的饭菜放在小桌子上,端到蔚成风床头,
“起来吧,不是饿了么,人走了。”
蔚成风撬开眼皮,满脸不适地呻吟了一下,然后说:
“可能刚才刚起没啥感觉,我现在特恶心,啥都不想吃,你自己吃吧,让我躺会儿。”
说完就把眼睛合上了。
如此蹩脚的说辞,蓝擎宇哪儿能听不出个道道来。
笑骂一句,
“还学会冲我耍心眼儿了!赶紧给我起来,一起吃。”
一起吃还不是都塞给我吃!
蔚成风皱着眉装腔作势地一瞪,
“老子真不舒服,你自己吃不成啊,还非得我一起,让我躺躺。”
蓝擎宇把小桌子放到床头,坐到床边,一只手把人抱起来坐好,
“你那点演技就甭在我面前炫了,好好坐好,别让我灌你!”
蔚成风瘪瘪嘴,眼巴巴地瞅着蓝擎宇,
“那你也把衣服穿上呗,这屋子暖气再好,可外面也是大冬天,寒气重。”
说起寒气,蓝擎宇脸皮子一绷,“是啊,你蔚大爷深有体会。”
蔚成风被送进急救室那会儿,蓝擎宇可没少打听蔚成风在他不在的几个小时都干了些什么。
蔚成风像是被窥视到心事,脸上一臊,抓起自个儿的外套穿上,
“关心你还要给我话里带刺儿的回一句,老子懒得理你。”
蓝擎宇伸手把小桌子放到蔚成风床上,够着身体去拿自个儿的衣服套上,
“这下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蔚成风真是没什么胃口,挑了一个青菜汤慢慢润着口,手里不停动着勺子,把一大碗瘦肉粥喂进了蓝擎宇肚子里。
蓝擎宇猜到蔚成风肯定是心里不好受,也由着他使劲儿地给自个儿塞东西。
看着蓝擎宇吃,蔚成风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情好多了,不知不觉中也吃下点东西去。
两个人吃完了晚餐就开始睡着等,时间滴答流逝,医院夜晚也相当热闹,人来人往,只是这VIP一层却是诡异的寂静。
蓝擎宇睡到凌晨,耳朵突然动了动,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黑暗中的黑瞳在昏黄的月光下闪着曜光。
脚步声逐渐逼近,蔚成风也睁开了眼,虽然他没什么夜视能力,可是蓝擎宇那双光泽的黑瞳他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望,蔚成风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上锁的房门被撬动,没一会儿,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再关上,一个黑影轻手轻脚地朝着蓝擎宇的病床走来。
蓝擎宇盘算着时机,当人快要走到他床头的时候,他突然“虚弱”的一问:
“谁!”
黑影立刻转身就逃,蓝擎宇也立马“强撑起”快要“散架”的身体,步伐沉重又不稳地追了出去,走到门口,还犹豫地看了看房内,顿了几秒,这才扶着墙追了上去。
蓝擎宇一出去,蔚成风立刻睁开眼,反手把床底下绑着的手枪掏了出来,窝在手里,盖好被子,等待主角儿的来临。
一分钟不到,又一个敏捷的身影钻进了房间,先走到蔚成风的床前确认了一下人确实“昏迷”,这才转身走到蓝擎宇床边,够着身体,伸长了手在床底摸索着。
蔚成风猛地掀开被子,在床头的灯控上一拍,房间瞬间亮堂。
他举着枪对着单膝跪地翻找着东西的沙方超说:
“你找的东西,恐怕不在那里!”
沙方超惊悚地看着蔚成风,
“你不是??”
蔚成风金眼一眯,
“不是什么?昏迷?让你失望了吧,我身体太好,昏迷不了!”
沙方超面色一转,举起双手站了起来,往日的呆愣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白马,你可别误会,我只是听说你和宇哥突然发病,来看看你们而已,结果发现宇哥居然不在,我还以为是掉床底下了呢。”
蔚成风心里一沉,沙发超发现了,名单不过是勾他出来的幌子,没有物证,只有人证,他怎么说都可以。
可是,蔚成风没有慌,没有物证他就逼孙方超到绝路,让他自己承认!
“你怎么知道我和擎宇发病?我记得我有嘱咐医生不许透露给任何人!你怎么会知道呢?!”
孙方超笑着,慢慢朝门口移动,
“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是他告诉我的。”
蔚成风从床上站下来,警惕地观察着孙方超的动作,自己移动到门前,挡住出口。
“是吗,哪个朋友,连VIP病房病人的信息都敢私自透露给你。”
孙方超见门被堵,倒也没着急,笑着说:
“小白马,你先把枪放下啊,咱们有话好好说。”
“成啊,你转身跪下,手抱头!咱们回局里慢慢谈!”
孙方超眼底划过一丝亮光,慢慢转身,举起的手也慢慢扣住后脑,突然,他从后肩拔出一个圆锥形的器物,迅速丢向蔚成风,身体扑下,在地上翻滚几圈,然后站起来迅速朝着洗手间跑去。
遭了,烟雾弹!
蔚成风捂住抠鼻,眼泪瞬间下来,眼前一片迷蒙,什么都看不见,他听着脚步声追赶去,可是刚迈出几步,突然一声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他后跳一步,子弹打进刚才他站着的那块地板里。
就在他想追又不能贸然追捕的时候,洗手间里面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眼珠子一转,他扶着墙往洗手间走去,脱离烟雾区,他眨着刺痛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的石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