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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家做个朋友嘛!”她力劝念凡,事成之後,还有五十两,她当然要极力说服。
“我不想去,而且也不想认识他。”念凡摇头,她浑身都不舒服,根本不想去任何地方,而且,她才不要认识什麽徐公子。
“哎呀!去散散心也好啊!整天闷在这儿,烦都烦死人了,你说是不是?这徐公子长相斯文,举止温文儒雅”“念凡。”沈廷轾叫了一声,随即推门造来。
银姊被吓得怔住,话都接不下去,她实在很怕这个蛮人。
“我……先……出去。”银姊起身,慌慌张张的走出去。
待银姊走後,沈廷轾问道:“她来做啥?”“她说有个徐公子想邀我游湖”“什麽?”他大吼一声,“我要拆了这妓院。”这老鸨竟然还不死心!
“你别发火。”她起身拉住他的手臂,“她只是说说而已。”他的火气怎麽老是这麽大。
他还是怒气冲冲地想冲出去,念凡死命拉着他,“我又没答应,你别这样,人家觉得很不舒服。”念凡难受地道。
听见这句话,他立刻回头,“肚子又疼了?”
她点点头,“而且我浑身好痒,昨晚也没睡好,天气又这麽热。”
她委屈道,说着说着就哭了。
“别哭。”他拍拍她的背。
“可是人家好难受,心情就开朗不起来。”她可怜兮兮的说,眼泪不听话的直落下来,她抓着他的衣裳,烦躁的想尖叫。
“你有没有擦药?”他问。昨天大夫给了她一瓶药水治过敏,大夫说她的头无大碍,只是肿个包,能不能恢复记忆他也很难确定,得看造化:这让他很生气,他要她复元。
念凡点点头,“可是还是很痒。”
“过一会儿就好多了。”他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她仍在哭泣,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沈廷轾掏出怀中的布巾擦她的脸,“别弄在我衣服上,呕心死了。”十几年的经验让他学会随身带着手中,有备无患。
念凡接过手中,靠在他胸前大哭,沈廷轾抚着她的背,让她舒服些。
“你用膳了吗?”
“我吃不下。”她哽咽道。
“那怎麽行,等会儿我带你到客栈吃点东西,然後我们就住那儿,我不要你待在这里。”
他不想她待在妓院里,尤其是这儿还有个讨人献的老鸨。
“客栈有没有比较凉?”她打个嗝。
他笑道:“当然。”
“那我们住那里。”她点头同意,这儿快把她烤乾了她都觉得自己像断气的乌龟。
她擦乾泪水,心情舒坦多了,“哥哥呢?”“他在和怡红院的姑娘说话。”
“我们去用膳。”她微笑说,一定是药发生作用,她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肚子不疼了?”他问。
“一点点,不过已经没关系了,走吧!”
她离开他的怀抱,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沈廷轾不由得摇摇头,她心情好时,活泼好动的个性立即显现出来,和方才哭泣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想起什麽了吗?念凡。“子关心道。
“没有。”她拿起一块糕点,喝口茶,“这种事急不得。”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想?”沈廷轾皱眉道,他和念凡比邻而坐,子和小猴则在对面。
“有啊!”她又拿了块饼,“可是什麽都想不起来,我也没办法。”
小猴从桌上拿根香蕉,食不知味地吃着,因为它让念凡全身过敏,所以沈廷轾不许它接近念凡,规定它必须跟在子身旁;但短短一天内,它已变成怡红院姑娘的新宠,它很高兴有众多美女在身边,只是如今他们离开怡红院,让它非常失落。
它伤心地叹口气,一副忧郁的胖脸孔正对着沈廷轾;沈廷轾受不了地瞪它一眼,“别装那副模样,难看死了。”
胖猴一副没人了解我的心情,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沈廷轾打它的笨头,“你干嘛!
放下。“等一下它喝醉就麻烦了。
子笑道:“离开怡红院的姑娘,它可伤心得很呢!”
“小猴这麽喜欢姑娘?”念凡问道。她拿颗花生递给小猴,它欣喜的丢进嘴里。
“当然,它是公的嘛!”子理所当然地道。
“哥哥也很喜欢怡红院的姑娘?”念凡问,她常看见哥哥和姑娘们在聊天。
子愣了一下,“嗯……还好啦!”他现在很怕念凡提到有关妓院的任何问题。
念凡正想再问下一个问题时,有位白衣男子走到他们面前。
“芙蓉姑娘,喔!不,是余姑娘。”他对念凡笑笑,银姊已把她的名字告诉他,“在下徐进。”
念凡瞧他一眼,“有事吗?”他长得一口高瘦长,皮肤白净,有张和善的面孔。
沈廷轾不悦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他是什麽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游河?我的昼舫”“她不去。”沈廷轾冷声道。原来这人就是来邀念凡游河的登徒子,看他长得一副白嫩样,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徐进有些尴尬,但仍维持良好的风度,他询问道:“余姑娘?”沈廷轾占有地揽过念凡的腰,念凡感觉得出他的火气,遂道:“我不去,徐公子。”
子喝口茶,觉得有些好笑,廷轾自从知道念凡丧失记忆後,脾气比以前暴躁了好几倍,他甚至不准念凡离开他的视线半步,也不许其他人接近念凡,他的行为已到了极度专制的地步。
徐进仍不死心地道:“两位兄台若不嫌弃的话,也一同”沈廷轾再次打断他的话,“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念凡讶异地望着沈廷轾,“你是怎麽回事?”她小声地道,她实在不懂他哪来的怒气。
徐进尴尬地道:“余姑娘,下次再请你赏光。”
他转身离去,小猴正好将香蕉皮丢在地上,徐进没注意,蓦地滑了一下,他就像个失控的陀螺,不停挥动手臂,往前滑去,还夹杂着惊叫声。
客栈里的人不停笑着,小猴也咧嘴鼓掌,徐进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柱子,他的脸色更苍白了,倒是客栈的人为他拍手叫好。
“好险。”念凡微笑道。
沈廷轾则是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头,“不许和他出去,知道吗?”他圈紧念凡。
徐进回头对念凡微笑,才转身离去。
念凡对沈廷轾道:“你干嘛对他这麽凶?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沈廷轾嗤之以鼻,“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倒觉得是你故意找磕。”念凡又拿块甜品。
“别吃这麽多。”他抹去她嘴角的饼屑,“小心又肚子疼。”
“吃完这块就好。”念凡自然地靠着他,将重量全倚在他身上,在他身边,她觉得全然的放松。
沈廷轾环着她,帮她倒了杯水,子则见怪不怪地吃着眼前的食物,他们两人从以前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所以,他也不觉得他们两人的行为有什麽怪异。
念凡下饼,提议道:“我们去游河好不好?”听到这两个字,沈廷轾就觉不痛快,“游什麽河?你还想和那个小白脸出去?”“不是,我们自己去啊!反正在这儿闲着也是闲着,对不对,哥?”“对。”子头也不抬的说,他根本没注意听,只是直觉的回答。
“哥哥也赞成,走吧!”念凡站起来,拉着沈廷轾的手臂。
子抬头道:“去哪?”
“游河。”她大声道,“去不去?”真是的,他根本没听她在说什麽。
“当然去。”子领首道。
於是,他们叁人,加上一只猴子,遂到观落湖游玩。
观落湖距离城南约两里,那儿风景秀丽、景色怡人,湖上可见船只、画舫悠然其中,湖畔则是柳树垂吊、迎风摇曳。
兴宁城居民常到这儿游湖、谈笑风生,湖边还有船夫,载客至湖畔四周观景,因此来这儿的百姓相当多。
念凡笑着东跑跑、西跳跳,觉得很新鲜,更重要的是,这儿轻风拂面,倍觉凉爽,她的心情也就跟着开朗起来。
“我来过这儿吗?”她将发丝拨至耳後,愉快地问着沈廷轾。
“只来过一、两次,我们很少到兴宁城,大多是去胎城。”沈廷轾说道。
“为什麽?”她不解地道。
“这儿离山寨比较远。”沈廷轾回答。
“我曾抢过东西吗?”念凡又问,没想到她是山贼。
子笑道:“当然不可能。”他抬着小猴站在念凡的右手边。
“为什麽?”
“你那叁脚猫的功夫能抢到什麽?别被抢走就不错了。”沈廷轾不置可否地道。
念凡哼了一声,“你太小看我了,我的功夫是你教的,那你不是蹩脚猫。”
子大笑,沈廷轾则经敲她的头,“自己不学好,别扯到我头上。”
念凡摸摸头,反驳道:“一定是你没认真教我。”
子马上道:“这我可以作证,廷轾是没认真教你。”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廷轾,可是子的下一句话却粉碎了她的骄傲,“只要廷轾一认真教,你就哇哇大哭、拚命大吼,死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子回想道,有时,念凡可以挂在廷轾的腿上好几个时辰,死都不放手,就像甩不掉的水蛭。
“我才不会这样,骗人。”念凡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我又不是牛皮糖。”
“你是。”子领首道。
“不是。”
“是。”他坚持。
“不是。”她反对。
沈廷轾受不了的说:“你们是来游河,还是来抬的?”他瞪了两人一眼。
念凡对哥哥做个鬼脸,左手圈着沈廷轾的右手臂,“我们去坐船。”她指着前方正在招揽客人的船夫。
子也偷偷对念凡做个鬼脸。念凡真是麻烦,爱哭又爱回嘴,在身边时嫌烦,不在时又怪怪的,真的是很麻烦。
“那船看起来这麽破,等会儿淹水就麻烦了。”沈廷轾望着那艘破船,真像四拼八凑而成的,随时有可能解体。
“不会的啦!”念凡拉着沈廷轾往前走去,“我好想坐坐看,我一定没乘过船吧!”
“是没有。”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想起什麽了?”他燃起一线希望。
“没有。”她摇头,“我只是推论。”
沈廷轾皱眉道:“我还以为你恢复记忆了。”
“这种事急不得,而且,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她也很无奈。
叁人走到船夫面前,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个儿瘦小,但身材结实,皮肤黝黑,他穿着短衣和及膝的裤子,脸上是大大的笑容。
“客倌,请。”他笑咪咪地说。
他们叁人一起跳上船,船只还晃了一下,小猴则害怕地叫着,它可是很怕水的,万一落水就糟了。
船夫手摇木浆,慢慢划至湖心,念凡兴奋的指着水面直嚷,“你看,好多鱼。”她摇晃沈廷轾的手臂。
“别这样向前倾,小心掉到水里。”沈廷轾拉着她。
“不会啦!小猴快来看。”念凡转头叫唤道,它正巴在子的腿上。
小猴晃着它肥嘟嘟的脸,死命摇头。
子抖抖腿,“快去啊!难得一见耶!”
小猴抓得更紧,头晃得更厉害,脸颊的内不停颤动。
念凡开怀的笑着,“你的脸好难看喔!”真像两团吊在脸上的肉球。
她感觉到沈廷轾突然捆紧她的肩,她望着他,“怎麽了?”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有一艘船舫靠近他们。
“是上次那夥人。”子也瞧见了。
“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又碰面了。”周明冷笑道,上回在客栈他所受到的屈辱,今天一定要算清楚。“我说过这笔帐我一定会讨回来。”
“怎麽回事?”念凡纳闷道。
“只是一群无聊的人。”沈廷轾不置可否的说。
船夫紧张道:“你们之间的恩怨,可否回到陆上再算?”他可不想他的船遭殃,那可是他的谋生工具。
周明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