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拉’,意味着拯救,救赎。”
江顾收回惊愕的表情,重新审视那个洋洋得意的男人。
“对吧?”
江顾僵硬地点点头,并且不得不佩服他。
“你太有才了。”
他已经不再期待曲遥峰这个男人会变成一个你可以和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的浪漫人士。但不管他是什么样子,爱着他的心情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他不会去告诉曲遥峰真正的提拉米苏究竟是什么含义,因为那是属于别人的故事不是他们的。
第 24 章
随着曲遥峰越来越受重视,他的应酬也越来越多,醉酒的次数也频繁增加。常常是被他的同事们架着回来。如此的一来二去,他的同事们也都知道了他是和人同住的。理所当然地也就认识了江顾,偶尔他的同事们也会约他们吃个饭打个球什么的。
“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会儿。”江顾朝成满认输地摆摆手,找了个墙角靠着。曲遥峰顺手递过去毛巾和水。
“小江,咱不带这样的哈。说好了陪我打个尽兴的,这才只过了半个小时而已。”成满摇着羽毛拍不满地嚷嚷。
曲遥峰拿过江顾的拍子朝成满喊:“他一向不爱运动而且有点小洁癖。瞧你那得意的样儿,我来会会你。看你到底能撑多久?”
“小江以后可得多锻炼锻炼。瞧你那身板儿,风吹就能跑似的。”
风吹就能跑?还是没弱到那个地步吧。不过他还是应和道:“好。”
他们这几个当中就属成满最年长。他这人也没多大爱好就是喜欢打羽毛球和充当一下兄长。平时看着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可一旦拿着球拍就好似林丹附身。前几回他就只是在旁看,今天有心玩一会儿,可成满发球既快且猛。仅半个小时他不常运动的手臂就承受不了了。他爆发力强体力惊人,这里大概也只有曲遥峰可以与他有得一拼。
“听说江大哥跟曲大哥是大学同学吧。”席然今年才刚毕业,脸上还残留着在校时的青涩与稚嫩,经常跟着这些前辈出来运动,渐渐地跟江顾也熟了。
“是啊。”
“听说现在还住在一起。”
“嗯。”
席然好奇地又问:“那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
江顾看了他一眼又观看着战局,也没怎么考虑就说:“也没多久,大概半年吧。”
“半年?可看刚才你们之间的互动如此恰到好处,仿佛练习过无数遍。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呢。”席然笑得很单纯,江顾却微妙地皱了眉。
“你们住在一起不会不方便吗?”
“不会。”江顾的声音明显转淡,席然像是没发觉似的继续问:“万一曲大哥哪天带女朋友回去了怎么办?不会很尴尬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另一个同事拿了一瓶水朝他们走来。
席然笑嘻嘻地送上毛巾,看着江顾对着来人说:“没别的。只是在说曲大哥的女朋友。”
“噢。我见过一次,顶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同事回忆着说:“我看见他们一起逛家具城,还有说有笑的,挺恩爱的。”
“是吧。我也那么觉得。”
“是吗?哪天得好好问问他了。”江顾全不在意,说这话也没有别的意思。他想谁会没有几个异性的熟友,恋人之间不能借着爱的名义去束缚对方的自由。
远远地看见曲遥峰接了个电话,和成满说了几句走向他们:“你们接着玩儿,我有点事儿先走了。”
“成。”同事轻松放行。
“有事儿就打我电话。”这话虽然还是对着同事在讲,但最终的眼神却流连在江顾身上。看江顾点头后才满意离开。
成满抹着满脑袋的汗水对他们笑:“遥峰这小子太强了。看他那慌慌的样子,多半是会女朋友去了。刚才我听见说是打火机还是别的什么落在了女方更家里,那边正给送过来。谈恋爱嘛,还不是为了见面找的借口。”
另一个同事也哈哈笑着:“都是过来人,能理解。”
江顾的坐姿神态均无一丝变化,但对于一直小心细致观察他的席然而言。他知道江顾表面维持的冷静碎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触动到了江顾。
第 25 章
吃晚饭时,江顾在收拾碗筷,看曲遥峰坐在沙发边上看杂志。一手正从烟盒里抽烟,便问:“去年情人节我送你的打火机呢?还搁在公司里吗?”
曲遥峰立刻从裤兜里掏出来示意给他看:“你送的,当然得随身携带。”
“是吗?”江顾笑笑,眼中蕴藏的希翼神色却黯淡下去。
就在五月底,江顾接到曲遥峰的电话说是他已经被擢升为设计部经理。通过电话线那头传来的声音充满了志得意满的欣喜。他也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本来想准备一桌丰盛大餐来给他庆祝。考虑到他今天一定会被同事们逼着请客,也就放弃了。原以为他又会酩酊大醉地回来,谁知他竟神色清明地回了家。还用武力征服了江顾,把他当做了礼物送给了自己。江顾看他实在高兴不想扫了他的兴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下班去专柜大出血买了一瓶红酒。估摸着人回来的时间,他开始烧菜。当饭菜整齐地摆上桌的时候,快要接近七点。看了会儿电视,在所有频道都开始播放新闻联播的时候,曲遥峰还是没回来。在电视屏幕上的北京时间现出整八点时,他给曲遥峰打了电话,打不通。九点时,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十点时,电话关机。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却早失了温度的饭菜,他默然地坐在餐桌边。
曲遥峰回家时江顾已经睡下,只有卧室的床头还亮着一盏小灯。他脱掉衣服走进浴室,尽量放轻动作地洗完澡。躺上床后发现江顾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看他。
“吵醒你了?”他轻柔地给了他一个吻。
“没有。”江顾根本就没深睡,从他进门起就醒了。
曲遥峰掏出了手机才发现没电了,充好电后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全是江顾打给他的。他十分抱歉:“今天手机没电所以错过了你的电话。”
“没事。”
“你找我……”
他的手机又响了,接起。听到对方声音的刹那,他下意识地看着江顾,江顾正闭着眼。曲遥峰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他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到家了。嗯,晚安。”
匆匆挂电话后看平躺在床上的江顾,他心里显得有点烦闷。想了想居然傻傻地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刚才,只是一个同事。”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江顾突然背对着曲遥峰。他是不是生气了?
曲遥峰搂住江顾的腰:“江顾,对不起。我今天……”
“不早了,睡吧。”拍拍曲遥峰放在腰上的胳膊,然后就挣脱开他的怀抱。曲遥峰感觉到今天江顾的心情很不好,他发脾气往往都是不动声色的。真的是在生自己的气?可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他应该不会为了自己晚归计较的。那他是不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或者别的什么。他也只能暗自猜想,他不敢问。是的,不敢,或许是为了心底那点心虚。他在床上像在烙饼一样翻来过去滚了一阵,逐渐地睡意拉他进了一片安宁的世界,人也就安静下来了。耳边的人睡得很香,江顾却睁着眼直到天亮。
第 26 章
2006年7月1日恰好是星期天,晚上世界杯第三场四分之一决赛即将开球。曲遥峰虽然不爱踢足球,但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足球迷。
夏天最令人讨厌,屋里吹着冷空调他的后背还是有汗不停地蒸腾而出。他本想再去将温度调低点,但一想起江顾说,屋内外温差太大的话,离了屋更加难受就只好作罢。重庆是中国三大火炉之一,看江顾从不畏热,想必是锻炼出来的。因此他对重庆人也更加地刮目相看。
“来,喝汤。”江顾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小瓷碗递给曲遥峰:“才熬好的。”
曲遥峰根本懒得接,他像个孩子可怜兮兮地说:“肯定很烫怎么喝啊。”
“一点都不烫。我用碗盛着在水里冷了一阵,温度刚好。”
曲遥峰够着脑袋看碗里:“银耳绿豆汤?”
江顾舀了一勺喂他:“小时候奶奶常给我熬这个,消暑的。”
一口进喉,甜而不腻,还有豆子的香味。
“挺好喝的。”他自己接过慢慢喝着,喝完又再要了一碗。两碗下肚后,感觉上好像真的不像先前那么热了。
这世上真有那种人,他清爽干净,你光看看他就会觉得很清凉。像喝了一口山涧清泉般舒坦。
“你一点都不热吗?”老是他一个人喊热,感觉很奇怪。
“还好,心静自然凉。”
曲遥峰指指窗外头:“让你到外面去曝晒俩小时,你还能说出这句话不?”
江顾看那似火的骄阳,微眯着眼:“没事我干嘛要到外面去曝晒?”
曲遥峰像个陀螺似的在屋里到处乱转,找找看有没有扇子之类的。江顾从他屋里拿出一把圆蒲扇,那是他前两天托房东太太给买的。今年的夏季似乎比往年更热了。
摇着扇子,微凉的轻风终于缓解了曲遥峰难耐的心。看着坐在桌边悠闲地喝着汤的人,他再次感叹:“江顾,你果真能干啊。有你在真好。”
“呃?”江顾放下勺,想起从前也是这个人曾对他万般挑剔。他不由得就拿话赌他:“得你一句夸奖可真不容易。想当初你不是还因此说我不像男人嘛。”
曲遥峰难得一次承认自己的错误:“从小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惯了。身边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好像什么家事都会。”
“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他们上了年纪很多事打小就得自己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没听过啊?”他喝完汤后又跑回厨房洗碗去了。曲遥峰静静地望向厨房门口想,江顾小时候一定吃了许多苦,跟着他这些年好像也不怎么特别幸福。他一个人时,常常会觉得亏欠他好多好多。或许江顾离开他还会幸福些。呵,最近是怎么了,老是会想这些子虚乌有的问题。要是说给他听,他也会多心的吧。
晚上十一点,决赛开始,上半夜是英格兰对阵葡萄牙。比赛前两方队长代表全队宣读了反对种族主义宣言。曲遥峰第三次冲完凉坐回到电视机前时,正好菲戈也同样宣言完毕。全场观众起立为球员的义举鼓掌。
整个上半场双方都过于小心,射门次数寥寥无几。没给对方大门造成实质性的威胁,沉闷的比赛让人无聊得想抓狂。
江顾记着曲遥峰是德国球迷,所以看这场球的情绪不怎么激烈。他想起狂迷菲戈的赵闵,现在肯定是激动不已。刚才葡萄牙踢飞几球,想他又拍桌子又破口大骂的模样,但觉有趣。
下半场一开始,比赛立刻发生转折性的变化。贝克汉姆因伤病难以支持被列农换下,江顾遗憾地叹声。几分钟后鲁尼被红牌罚下场,场上葡萄牙球迷顿时欢腾不已。
“11比10,英格兰危险了。”曲遥峰说。
解说员仍在口沫横飞地描述球场上的情况,可画面却紧盯着休息区不放。因此全世界的人在某个刹那都看见贝克汉姆难以控制地哭泣的画面。一个球员对绿茵场的留恋,对世界杯的执着程度大概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有限的运动生涯里究竟还能再等来几个世界杯?
“其实他也是尽力了。”至少在他看来他已成功。没有人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