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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江顾回头一笑,那笑美如□:“曾经我习惯了一切都按照预定好的计划去做,只是感情是任性的,不容人去计算。活在当
下的想法也许真的有些愚蠢。曲遥峰我不敢保证,但我能保证自己。这是我选的路,我不会躲避也不会逃跑,无论伤痛也好
幸福也好,我都受着。”
南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还能再说些什么。他只得向江顾伸出手:“小江,你倔强的性子我早已领教。如果曲遥峰敢负你,
我不会放过他。”
“词很熟悉,很像电视剧里常用的桥段。”
“谁规定男人间不能说这样的话。”故作的凶恶一点都没有损坏南皓温柔公子的气质。
江顾本来想说两个人的感情事最是复杂,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有无法插手的时候。但一想到这是南皓的支持与爱护,他也只
能换手击掌互握:“好,如果他负了我,你就帮我揍他。”
男人间的友谊不宜说得太多,说得太透。虽然他们的感情不擅外露,但认定的东西就像骨子里的血液仿若天生。不会轻易改
变也不会轻易消失,需要的时候,他始终在你身边。
升入大四后,江顾和曲遥峰便开始联系实习地,南皓和赵闵决定考研。赵闵想留本校,南皓想去上海。通过学长的介绍,曲
遥峰进了一家大型广告公司,他进入包装设计部,江顾去了图书编辑部。他们疲于学校、公司两地奔跑打算在学校与上班的
折中地租一套房子。房子的地有些偏,也有些狭窄,只有六十多平方米。住两个大男生的确有些拥挤,但因价格还算便宜,周围环境也不错。两人商量后便决定租下,签了合同后就折回学校收拾东西。
赵闵下午本来是要去图书馆温书的,但兄弟们要搬家他就只好放弃,也在旁边搭把手。
“唉”他仰天长叹“你们这一走后留下我跟阿皓该有多寂寞啊。长夜漫漫,无处话凄凉。想想怎一个‘惨’字了得。”赵闵
做悲惨状抹着眼角,只可惜根本没有鳄鱼泪。
江顾朝他小腿踢了一脚,扑哧一声笑出:“你,长夜漫漫,凄凉,寂寞?那嫂子可是不出声的装饰品?”
“你懂什么?”赵闵剜了一眼江顾:“我现在正钻研一门极其高深的武功,首先它就需要人,清心寡欲。”
“考研需要把自己整那么悲惨壮烈吗?”贺鹏不以为然地问,他也是一毕业就失业的主儿。
“你是不在地狱走,不知地狱苦啊。”
六人浩浩荡荡地往江顾他们小屋去。
张无忌进到屋里放下东西后将屋里屋外都看了一遍,最后扯着窗帘喊江顾:“这屋虽然小了点,但感觉还挺温馨,只是这窗
帘该换了,上面都有好几个霉点子了。”
江顾四处环顾一下,若有所思点点头:“是该换些东西。”
大家都帮忙把东西安置好,南皓和曲遥峰累得瘫在沙发上。赵闵和贺鹏席地而坐。四个人都有些无语但又钦佩地注视着站在
阳台那儿喋喋不休的两人。他俩都不嫌累吗?只是江顾不停地用手描绘着什么,张无忌一边听着从旁还适时给点建议,两人
越说越起劲。
南皓靠着曲遥峰,朝江顾方向努努嘴:“你猜小江跟无忌在说什么?”
一早就将江顾溢于言表的快乐尽收眼底,曲遥峰心底是万般柔情,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认为呢?”南皓没想到曲遥峰又把问题原封不动地回给他。他本想借机试探曲遥峰对江顾的心意到底如何,可这人将感
情藏得深,令人捉摸不透。
“我猜他正在描绘自己心目中的家该是什么样子。”
曲遥峰莞尔:“我猜也是。”与他不同,江顾是一个非常顾家的人。他几乎每周都要与家里面通两三次电话,同住三年来这个
习惯从未变过。江顾从小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对父母的印象其实很模糊,即使长大后重新再在一起,感情始终浓烈不
起来。他曾问过江顾恨他们吗?他记得他说,小时候是很恨的,可后来在高中的某天一下子醒悟后就突然忘了怎样去恨。恨
会让人痛,而他不想痛。
“小江是个很好的人。”江顾不是女孩儿所以他不能像兄长一样揪住曲遥峰的衣领警告他好好对江顾,如果敢欺负他一定要
他好看之类的。他只是像个熟识的一般人那样说小江是个好人,好人有好报,所以小江要幸福。
“我知道。”秋日的风微微撩动纱帘,江顾透过薄纱朝他笑,曲遥峰回他一笑。
第 11 章
江顾下班回家,在巷子口刚巧看见房东太太拿着几个盆子准备扔掉。想起家里空空的阳台,他叫住问:“这些,您不要了吗?”
房东太太指着其中一个塑料盆儿抱怨说:“那卖盆儿的还跟我说这牢实,当家的中午把它隔阳台上,才一个下午啊。这不,
裂缝儿了都。刚收拾了会儿,旧了的烂了的都打算扔了。”江顾看那些盆儿烂得都不是很厉害有心想留下。
“既然您不准备要了可以给我吗?”
“哎哟,这都烂了能有啥用?”
“我想拿去栽种点东西。”
“养花不都有专门的花盆儿吗?”
“不养花,我打算种点别的。”
“反正都准备丢了,你要就拿去吧。”江顾到家后发现曲遥峰在家,曲遥峰见他拿几个破盆儿,问:“你这是打算干什么?”
江顾把盆儿拿到阳台外说:“我准备种点别的。”
“种什么?”
“我想种点小葱,蒜还有香菜什么的。这三个盆子正好,而且也够大。”
“种那些干什么?都可以买啊。”
“不一样。我记得小时候奶奶家的阳台上放满了这样的盆子。里面就种有那些菜。有时候吃面条就可以随时摘下它们,方便
又新鲜。让人感觉很朴实,我很喜欢那样的感觉。而且在这个地方,奶奶还种了很大一盆茉莉。开花就会闻到它淡雅的香气。”
曲遥峰知道是江顾的爷爷奶奶最早给了他家是什么样子的记忆。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家就像蜗牛的壳,是无论去到
哪儿都永远无法割舍的存在。
第二天江顾到家看见曲遥峰正在阳台外鼓捣那些盆儿,他奇怪地走过去一看,地上有两个大的黑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黑色
细软的泥土,曲遥峰正将土往盆里填。江顾也蹲下身帮忙:“这土都哪儿来的?”曲遥峰得意笑道:“回学校拿的。”
江顾疑惑:“学校哪有泥土让你拿,而且这土……”这土怎么看都像是养花特有的花泥。曲遥峰知道了江顾的猜测,他本也不
打算瞒他。
“今天下班得早,就回了一趟学校。本想到学校的花房那边看看顺便挖些泥土,结果走到图书馆后面时我看到那个小花坛的
花全没了,一盒盒的花泥全扔在那儿所以我就带了些回来。这土的肥力很足,不知道种出来的菜是不是会格外好吃呢?”江
顾抿嘴低笑。
填完土后江顾发现他昨天比划的地方安放着一盆茉莉,他不急感动便问:“这茉莉不会也是你从学校里拿回来的吧?”
曲遥峰洗完手还未回到阳台就听见江顾不可思议的问声。“哪儿能啊。”他靠近江顾,江顾推他:“别靠近我,我手脏啊。”最
后曲遥峰把江顾圈在怀里说:“不是从学校拿的,是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可能没你奶奶家那株长得茂盛。”曲遥峰又推着江
顾走近再看:“现在已经有了几个小花苞,相信隔不了几天就会开花。”
江顾放任自己将全身的力量都移到曲遥峰身上。靠着身后这个暖烘烘的胸膛,他感到安心又甜蜜。转过头吻住曲遥峰,想借
这亲密的动作将自己的心情传递给他。认识他有多幸运,跟他在一起又有多开心。
他们深情相拥,缱绻相吻。
躺床上时,曲遥峰习惯性地搂过江顾亲亲他。江顾捏着他下巴左右看:“奇怪,你每天都有刮胡子,怎么亲起来还是会扎人。”
曲遥峰反握住他的手:“我也挺奇怪的,你都不怎么长胡子。”
“胡说。”江顾拿眼瞪他“又不是太监怎么可能不长,只是没你那么浓密而已。我看你蓄胡须也挺好看的,要不就留着吧。”
“还是算了吧。不刮干净亲起你来不舒服。”曲遥峰最喜欢吻洗完澡后的江顾。身上有一股木瓜的味道。都已经是成年人了,
擦脸用的还是强生婴儿宝宝霜。每次吻他都会闻到那种清淡的幽香。
“呵呵,好痒。”江顾用手拍他的脸:“别在我身上嗅来嗅去,像小狗一样。”
“你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什么味道?”江顾被曲遥峰压着,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动弹不得。
曲遥峰试着去描述一下,显然有点困难:“具体是什么味道,我说不出来。反正闻着就是舒服,总让人有种,冲动。”他笑着
眨眼睛。
江顾假装看不懂他的暗示:“你好重,快起来。我还想看会儿书。”
曲遥峰半天愣是没动,江顾被他看得发毛。他时刻警惕着决定一旦他扑过来就迅速逃走。
“其实我很喜欢鲁迅的。”突然曲遥峰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谁都知道曲遥峰有多讨厌跟文字打交道,当然对那些写文的人也就通通没有好感。现在他竟然会说喜欢鲁迅,估计他看过的鲁迅的作品三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江顾没吭声,看他究竟搞什么鬼。
“我挺喜欢他的《阿Q正传》,那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怎么有趣了?”江顾的反应一点也不热情。
曲遥峰的手一寸寸地摸着江顾的锁骨:“他的有趣在于他是一个非常诚实的人。他想女人了就直接跟人家说‘我想和你困觉。’你不觉得他很有意思吗?”
江顾炸毛了,他就知道曲遥峰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讲什么鲁迅。原来,原来是……
“都说了你好重,快起来。”江顾推他,那人却像花岗岩愣是没移动过一点。
“你快起来啊。”
“我的话你是真没听懂还是不想懂?”不顾江顾的哀求,他□地舔着他的耳廓,江顾浑身一麻扭着身子抗拒:“不知道。走开,快让我起来。”
“我让你跟我装蒜,你还装?”曲遥峰将手伸进江顾的咯吱窝挠他。
“你还要不要脸啊。哪有人像你这样的。”江顾从小就特怕痒,这下便受不住地在床上左右翻滚,高声大叫。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闹腾了一阵子。
第 12 章
江顾正在看书,突然用手肘撞了一下曲遥峰:“你听说过麝鼠吗?”
曲遥峰正在看杂志,嫌恶地皱着眉:“我讨厌老鼠。”
“它跟老鼠不同。我曾在电视里看过介绍,它们能辨别出自己爱人的味道。如果强行将两只陌生的麝鼠放在一个笼子里,它
们就会互相撕咬,还有可能会杀死对方。如果自己的另一半死掉,它们就会绝食自杀。自然界真是神奇,很多时候人类的感
情还不及动物坚贞。”
“那只是动物原始的一种本能,不要错把它当成是一种痴情。它们是一种连眼泪都没有的动物,又怎么体会得了世上最复杂的感情。”
江顾放下书凑到曲遥峰的肩上狠狠地吸了口气,笑:“我也能辨别出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