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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缘分,只是一转身的距离(6)
果然只有三分钟正经,这家伙的无赖本性又发作了!
我瞪着他,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
哪知他一把抓起我的手,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还得意洋洋地来了一句,“总算一亲芳泽了。”
“你……”我火冒三丈,才开口又被他打断,“小薇薇,再让我亲一下,我就想办法让你明天能出门。”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充分发挥长指甲的优势,狠狠掐上他的胳膊。
无赖“啊”地咧着嘴,又大叫:“宝贝,我又没逼你……”不想再听他的浑话,我跳离椅子,抓起领带塞给他,又扯住他的衣服,连推带拽地,终于把他丢到门外。
我“砰”地大力关上门。
无赖犹自在门外说话:“记得把我的湿衣服洗干净,我会来拿的。”我跳到床边躺下,拿耳机塞上耳朵。
还好,Vitas天籁般的歌声迅速覆盖了一切噪音。
床头柜上的米奇闹钟,时针端端正正指向十二,漫长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我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声“讨厌的死无赖”,扯过枕边憨厚的大泰迪熊,一把抱住,酣然入梦。
第五章 小红帽VS大灰狼(1)
原来,小红帽和大灰狼,早成了一抹明丽的风景,定格在过往的美好岁月中。
大清早打开手机,居然有数条新短信。
凌晨两点的一条:“小薇薇,你门口有宝。”我疑惑地开门,在门边发现一个简易纸盒。
紧接着一条:“盒里的舒筋活血片按说明口服。
马甲袋装的鲜土牛膝洗干净捣烂,加半勺盐调匀,涂在疼痛的地方,再用旁边的纱布绷带固定好。
宝贝如果搞不定,就call我。”
下一条:“敷药后别乱动,不出意外的话,下午你勉强能出门。
记着,只能穿宽松的平底鞋,路走得越少越好。”
最后一条:“晚安,小薇薇,我会想你的。”
我暗骂无赖轻浮,恨不得把手里的纸盒丢掉,可终究理智战胜感情,还是依了他说的敷药休息。
面对无赖留下的白衬衫和米色长裤,我洁癖发作,忍不住咬咬牙,把它们洗干净晾了出去。
打的去了机场。
意料之中,和哥哥一同接到爸妈后,我就一直被爸妈轮流轰炸。
自然,轰炸的要点无非是以下几处——第一,他们的女儿是聪明人,所以不该搬离维东,让那个女人有机可乘。
第二,维东公司的锦世华庭已竣工,他早就留了一套小别墅给哥哥,还专门给哥哥批了经理级的房屋津贴,再让哥哥以内部员工价购入。
这就是爱屋及乌,足见维东对他们女儿的真心,所以他们的女儿不该耍小孩脾气,丢掉这么好的男人。
第三,男人一时好色是难免的,这是人性的弱点。
他们的女儿应该大度点面对,毕竟维东愿意与之共建家庭的女人,不是别人。
我安静地听着,不愿多费唇舌和他们辩驳。
情如饮水,冷暖自知。
或许他们的出发点是为我好,可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会以自己的感觉来做最后的抉择。
傍晚到了哥哥家,哥哥还在继续他们的轰炸大业,“爸妈打算在这边长住一段时间。
锦世华庭那套房子,其实是他送给爸妈养老的。
他怕你不肯要,才特地绕这么大弯,要我以我的名义买下来。
什么房屋津贴员工福利,都是给公司其他人看的,那房子我一分钱没出。”
末了,哥哥总结性陈词,“最近公司在忙一个崇明岛的大project,他还惦记着我家的事,已经很难得了。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想想他一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不发一言。
S市楼价飞涨,别墅自然是好东西,维东真会收买人心呀。
“叮咚”,门铃响了,我随手开门,维东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外。
那一刻,他迷人的笑容充斥了我的视野,惹得我心软。
让他进来,还是推他出去,熟悉的感觉开始在胸臆间沸腾,我一时有些发怔。
爸、妈、哥哥和维东熟络地打了招呼,寒暄着,彼此都亲切有礼,仿佛我和维东还是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仿佛傅聪颖从未出现过。
右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去书房休息,维东如影子般跟了过来。
拨弄着窗台上的仙人球,翠绿的小刺扎得我更清醒,我想有些事必须面对,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法。
“小丫头,你瘦了。”维东像往常一样,自身后伸臂环了我的腰。
我一动不动,浑身有些僵硬。
想象中,傅聪颖依偎在维东怀里的亲热画面突如其来地冲到眼前,逼得我气闷。
维东吻了我的耳垂,“几个月没见,真想你。”我偏头避开他。
他悠悠吁了口气,“还在生气?”
我木然开口:“那个女孩呢?”
“早断了,我很久没见她了。”维东毫不犹豫地答道。
我转身,仔细观察他的眼睛。
可笑吗?如果不是昨晚我无意中遇到傅聪颖,我此刻一定会相信他。
而此时,明知他在说谎,我却偏偏看不出他的异样。
维东看我没反应,又翻出几百年前的情话,“小薇,不要怀疑,在我心里你永远是NO。1,最好的那个。
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第五章 小红帽VS大灰狼(2)
这就是他的心里话?最好的那个,是最重要的情人,却不是唯一的?
“那她们呢?”我试探地问,我不知道在傅聪颖之前,是否还有其他女子存在过。
维东审慎地看看我,“长得漂亮就玩玩而已,我不会笨得动真感情。”顿了顿,又柔声说,“你知道的,我喜欢喝卡布奇诺。
不过,偶尔喝一杯黑咖,也无伤大雅。”
原来——我是他的卡布奇诺,她们是他的黑咖。
而自始至终,他从没觉得他这么做伤得我多痛!此刻,更是毫无悔改之意!
左手狠狠掐着桌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地在追问:“是不是和她们接触就像玩电脑游戏,玩过一次或几次后,就换下一个新鲜刺激的?因为她们每个都有自己的特点。”
“小丫头就喜欢胡思乱想,哪有那么夸张。
你知道的,我是个工作狂,才不会用那么多时间去玩。”维东又亲昵地揉着我的头发,“你就是这样,凡事想得太多,到头来自己辛苦。
等我们明年结婚,以后再有了孩子,估计你的天真脾气才会改改。”
原来——最终要“改”的居然是我,而不是他!
一时间,我怒极反笑,“如果我也像你一样,有空就出去‘玩’呢?”
“你不会!”维东笃定地说。
我轻佻地伸指拨开他的衬衫纽扣,在他胸膛上慢慢画着圈,笑问:“为什么不会?你是说我没魅力,还是没胆量?”
“除了我,你不可能接受第二个人。
不论是心……”维东猛地把我压倒在宽大的书桌上,色情地用要害处蹭了我几下。
我惊叫一声,身体却随了他的动作,条件反射般柔软起来。
“……还是身体。”维东继续笃定地说。
阳光勾勒出维东帅气的脸,他笃定的笑意愈加鲜明耀眼,我一阵透骨心寒。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知道我为他心痛,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偏偏倚仗了我的爱,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而错得更厉害的是我,因为我居然一再纵容他,一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
十年前,我说“我爱你”,他说“Me; too”。
也许,从那一刻起,这场爱情游戏,输家和赢家就已注定!
后来,维东又说了许多——“知道你一向执拗,你需要时间冷静,所以这些天我暂时没去找你。
其实我每天都在想你,想我们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问题不需要再大吵大闹地解决。
我以为,几个月下来你想通了。
小丫头,你很聪明的,为什么一定要因为路过的外人而质疑我的感情?”
“我知道你现在住在学校宿舍,那里地方小,买东西又不方便,还是搬回来吧。”
“锦世华庭那边的装修、家具都弄好了,随时可以去住。
如果你还不高兴,暂时去那边和伯父、伯母一起住也好,至少有个照应,省得我老担心你在学校吃得不好……”
我望着他,笑意有些麻木,“房子你收回去,我爸妈受不起。
既然我要的你做不到,你要做的我接受不了,我们勉强在一起也没意思。”
“维东,我们分手吧。”
那天最后,我终于说出了这七个字。
说时,认真平静,说完,如释重负。
离开哥哥家时,右脚踝越来越痛,我强忍着,一步步慢慢走着。
疼痛只是暂时的,我必须学着爱惜自己,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刺得我遍体鳞伤。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秉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宗旨,每天勤上课,多锻炼,整个儿一爱学习求上进的标兵。
不论是谁,再提起那个“痴心的金龟婿”,我都会微笑以对,告诉他们,“我和他性格不合,分手了。”
“小薇你太任性了。
还好他没同意分手,也不肯把房子收回,你们还有希望。”爸、妈、哥哥唉声叹气。
“你傻不傻?”周瑾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最终还是大笑着揽着我,“不管怎样,我支持你!”
第五章 小红帽VS大灰狼(3)
“杜老师,你毁了我心中完美爱情的蓝本。”季洁一脸的郁闷。
“抱抱卿卿,你会遇到更好的。”流云发了一束绚烂如火的红玫瑰来,以示安慰,又说他病了,大约有十天半月不能和我聊,希望我过得好。
值得高兴的是,无赖李哲诡异地没在我面前再出现,没来拿他的衣服,也没跑来要我履行“陪他吃饭”的诺言。
倒是每天早上七点,无赖会发来一个类似Morning Call的短信。
内容通常是“我起床了,小薇薇也该起床了”,再加上一则令人捧腹的笑话。
自然,我是不会回复的。
不过瞧着笑话有趣,有时会看好几遍。
宋剑桥最好,什么话都没说,倒是给我拉了个赚钱的活儿。
有几个人想评高级职称,在某出版公司搞到了书号,可自己写不出。
于是乎,我们这班自诩为擅长文字的年轻师生,就成了他们请的枪手。
一套批判名家丛书,总共八本书,每本十二万字,每千字八十,一个月完稿交货。
几个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开会,很干脆地分了工。
我选了自己熟悉的两个,李敖和余秋雨。
签写作协议书时,宋剑桥感慨地说:“大众不需要学术研究和精英文学,我们也随大流,在媚俗中批量炮制快餐文字,这算不算一种堕落?”
大伙儿都笑了,“你不炮制也有别人去炮制,只怕他们还赶不上咱们的质量呢。
最起码,咱们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误人子弟。”
于是乎,我为接下来的一个月枪手生活定了计划。
最初两天,拟定大纲和各章节的总论点分论点。
第三天到第二十六天,拿原著和参考书籍对着电脑,引用、剪切、复制、改头换面,再加上几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调侃,大约能有一天一万字的成果。
第二十七天开始,微调结构,理顺前后语句,做最后的整合。
第三十天,大功告成,顺利交稿。
然后,可爱的两万元稿费就不远了。
当然,这一个月,我除了吃饭、睡觉和上课,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