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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脸!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大骗子!!
……
***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了,床头放着死人脸的帽子,我揉着隐隐作痛的脖颈,还有点儿发懵。
……我不是晕倒在济世馆后面的树丛里吗?怎么会在家呢?
窗口传来鸟叫和晨练老人大声打招呼的声音,一切都那么平静,让我都在怀疑昨晚是不是做了个梦。
可一低头,受伤的手和膝盖又在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死人脸的确弄晕了我,独自去应对魏家的炼魂阵。
他怎么样了?!
我赶紧蹦下床跑出门,大清早的打不到车,我疯了一样地朝济世馆狂奔,路上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也权当看不见。
死人脸,你亲劳资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千万不要出事!!
我满头大汗地跑到百草街巷口,巷口拉着一条警戒线,围了许多群众,我望着眼前的几辆消防车,心彻底凉了,起火点明显是济世馆,那里几乎只剩一地坍塌焦黑的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死人脸!!”我大吼一声就要冲进去,被一位巡警拦住:“同志,这里发生严重火灾,暂时不允许进入。”
“操!老子是警察!是警察!你让我进去——”我揪着他破口大骂,眼泪几乎就要冲出来,“妈的!我朋友在里面!他还在里面啊!!”
巡警有些不耐烦:“同志,请出示证件!”
“我、我没带……”
“那不好意思,职责所在,你不能进去。”
卧槽,我他妈要是带了□□,非用它拍死你不可!
我气得要命,正打算直接揍翻他,一个人从消防车上跳下来:“何征!你怎么过来了?”
“王琦!”我朝他招手,“快快快!让我进去!我朋友还在里面!”
“不会吧?”王琦挠挠头,“火刚扑灭,没发现人员伤亡。”
“一个都没有?”我说不出是放心还是揪心……
死人脸如果不在这里,他去哪儿了?
对付完炼魂阵,他的状态一定很差,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真的没有,你要看就进来看吧,现在没什么危险了,不过离建筑物远一点,有可能坍塌。”王琦给我一个防尘面罩,问道,“你朋友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目击火灾了吗?”
“……我、我只是担心他,昨天傍晚他说要来济世馆看病,大概是没来吧。”
“这样啊,那他运气真好。”王琦咂巴着嘴,“这一场火几乎烧掉半条街呢,保险公司要赔惨了。”
“起火原因查明了么?”我问。
“还不清楚,目前推测是明火引起的,具体原因还要再考证……”王琦说着,那边有人招呼他过去,他拍拍我说,“何征,你自己看吧,我先忙去了。”
“行,谢谢你了。”我勉强笑笑,他朝我比了个请客喝酒的动作,这才笑眯眯地跑远。
我带上口罩不再耽搁,直接摸到了死人脸昨晚布阵的地方,那里全是被烧焦的树木枝叶,几乎分辨不出来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我跪在地上摸索了半天,一无所获。
也许我应该乐观一点?他还有心思送我回家,肯定没事的……可他人呢?
妈个鸡的,亲了人就跑路,他要是敢回来,我、我就给鸡蛋面里加一大勺盐!
我注意到地上有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一枚烧过的铜钱,抹掉灰烬就可以看到青绿色,上面写着繁体的XX通宝,我认得,这是死人脸铜钱短剑上的!
铜钱短剑都散了,我心凉了半截……死人脸难道真的……
不不不!不会的!!他那么牛逼,怎么可能会出事?!
我用力捏着那枚铜钱,手心一阵阵发疼,妈的,太疼了,疼得我鼻子都发酸!
死人脸,你这个骗子,说走就走!不负责任!
至少,留一句话让我放心啊……你他妈到底在哪里?!
我哆嗦着手拨他和老张的手机,都是关机,打到手机都烫了也还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忽然,手机震起来,我抹一把眼泪,也没看来电显,激动道:“喂?!”
“小何你行啊,还敢旷工!你人呢?”队长在那边咬牙切齿的。
“我在济世馆呢,队长,我请假!”我瓮声瓮气地说,“队长,死人脸不见了……我、我要找找他,我……我得找找他。”
“不见了?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死地捏着那枚铜钱,终于绷断了弦儿,低声哭出来,“队长,我找不到他了……呜呜……找不到,他不在家,也不在济世馆,我找不到他……电话打不通……我找不到他了。”
我突然觉得很悲凉,死人脸与我之间居然只有这么点联系,以至于他消失后,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找到他。
队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上次你隐瞒不肯说的事,和济世馆有关?”
“对。”我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队长,老张呢?”
“老张?听说递了电子辞呈,不干了。”队长缓缓道,“魏九霄和魏朵朵也辞职了……看来你隐瞒我的事,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是啊,当事人全部都消失……
我呆呆地望着济世馆的残骸,心里五味杂陈,原来死人脸再怎么对我好,我也始终是个局外人。
这一切从李兆光的金铃铛案开始,又在一场大火里终结,短短一个月,却仿佛南柯一梦。
如今,他们散场了。
我的梦,也该醒了。
【精神病院案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上部完了,三人小队暂时分别,明天继续更下部。
☆、天阳集述
精神病院的病人们恢复了正常,当然,他们还是精神病,集体模仿动物的病例被几个资深专家拿到电视上讨论了一通,最后不了了之。
之后的半年里,A市没再出现过灵异案件,E队解散。
我过上了死人脸希望的正常生活,换着花色吃外卖,放假就闷头睡一天,和小黑他们没心没肺地瞎闹,或者在侦破案件时柯南上身……
但我总觉得这个我并不完整,似乎只有半个在糊里糊涂地活着,剩下的半个清醒麻木地看着这一切,默默地等着一个人。
我曾经在一开始拼命拼命地去找他们,让队长帮忙活动人脉,但毫无收获。
久而久之,我也放弃了。
中国这么大,如果他们存心要躲起来,会有很多种方法,这样的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死人脸的那个号码,我一直在交话费,可他从没开过机,我发了很多的讯息给他,到后来,每天早晚各一个短信几乎成了我的习惯,我不再问他在哪里、做什么,而是絮絮叨叨一些琐事——比如昨天带山魅去肯德基,比如买了那个像他的麻将脸杯子,比如今天下厨煮面忘了放盐,比如A市下了第一场雪……
比如这样的下雪天,我突然很想他。
今天休假,老妈和老爸过来A市看我,老妈收拾房间的时候,疑惑地摆弄那顶黑色鸭舌帽,问:“征征,你不是不喜欢戴帽子么?”
我一边吃牛腩汤一边说:“哦,那是我室友的。”
“唉,那个小帅哥什么时候搬走的?”老妈遗憾地嘀咕着,“我还说这次来好好给他做顿吃的呢,他上次都没吃上。”
我呛了一下没说话,老爸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你妈就是唠叨,吃你的吧,甭搭理她。”
不过看他那贼光亮的眼神,明显是知道我心里有鬼,我妈神经粗,他可鬼精鬼精的。
果然,老爸压低嗓音凑过来:“一会儿悄悄跟我说啊熊儿子,是不是你抢了人家女朋友?”
“……”
我去!死人脸比我高比我帅比我赚得多,你也太瞧得起你熊儿子了吧?!
……而且他哪有什么女朋友,好基友他都不稀要= =
门铃突然响了,我心说干得漂亮来得及时,赶紧丢下碗去开门,外头站着个快递小哥,头上落了不少雪花:“何征是么?”
“是……”我疑惑地看着他手里的箱子,“可我没买东西啊。”
“电话是150xxxx7763没错吧?”
“对……奇怪了,哪儿来的快递?”我签下快递进屋,抱着小箱子来回打量,寄件人上是空的……
卧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炸弹快递?!
对对对,QAQ上星期还有个新闻,说警察被犯人家属寄各种恐吓信来着!
老妈好奇地凑过来:“征征,这是什么呀?”
我谨慎地拨开她脑袋:“妈你走远点,这里面不知道是什么,得小心点儿拆。”
老妈立刻哎呦一声就把箱子撇我爸怀里,拖着我缩到厨房,把门开个缝儿说:“老何你拆你拆,儿子可只有一个,得宝贝着!”
“……”老爸瞪圆了眼睛,怒道,“老公你就有很多个么?!”
老妈哼了一声,他立刻乖乖摸把剪子开拆,箱子里塞了很多旧报纸,他揪了一堆出来,最后扒拉出一本旧书:“天阳集述?这什么玩意儿?武侠小说??”
我一愣,天阳集述……天阳体?!
只有死人脸和老张知道我是天阳体,书肯定是他俩寄的!
我扑过去抢了一通翻,书里没夹什么字条,我不禁气馁,寄书就不能顺便报个平安吗?
老爸在旁边感叹:“儿子,这线装古书是古董啊,你哪儿来这么大手笔的朋友?”
“他就是个混蛋!”我郁闷地蹲在报纸堆里,把书狠狠一摔,“谁稀罕这破古董,我倒情愿他寄封信!”
老爸揪住我脖子上露出来的红绳:“你带个铜钱干嘛?还锈巴巴的。”
老妈说:“嗨,你懂什么?征征当警察多危险啊,不过这东西怕不管用,下次得去庙里给他请个开光的菩萨。”
“我不要,我就带这个!”我有点儿气急败坏的,“带这个安心!”
我吼得声音挺大,老妈被吓了一跳,委屈地看着我,我爸一下子就怒了:“你心情不好就滚下楼跑圈儿去,你妈也是关心你,你朝你妈喊什么?你瞅瞅你那熊样儿,这半年你哪一天正常过,啊?”
老妈使劲儿拽他:“行了老何,儿子压力大,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
我被骂地愣住了,我……变了那么多么?
老妈眼睛红红的:“征征,别太累了,妈也是看你状态不好才跑来A市的,你好好休息吧,辣肉酱给你放在冰箱里,我和你爸先走了。”
他们静静地收拾东西离开,我追上去两步,老两口早已经下楼了。
我扶着门框,憋了半天才说了句:“妈,对不起……”
客厅里散着一堆报纸,还有那本被我摔在角落的古书,我把书捡起来抱着,呆呆地在那里站了好久,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山魅的蛇体缠在了我腿上,小脑袋顶着我的手心。
我说:“小黄,厨房里还有半只手撕鸡,你去吃吧。”
它没挪窝,继续跟我腻着,我摸着它笑了:“不错嘛,今天我的魅力比鸡大。”
整理好心情,我把鸡肉装盘端出来,山魅兴冲冲地就要上来啃,我啧了一声:“不行,去洗手。”
“哦……”山魅变成小萝莉,拎着裙角跑去洗手,她一瞅没地方擦水,准备往地上的废报纸上蹭。
“你这越洗越脏了!”我赶紧给她用纸巾擦,目光无意中落在地上的报纸堆上,一下子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