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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九霄没搭理她,大黄被香水味儿呛了个喷嚏,凶巴巴地朝女孩叫了一声。
女孩继续笑着:“帅哥,你的狗真猛……要不要试试呀?我活儿很好的,你这么帅,眼睛又看不见,我可以算你便宜点。”
“美女,想睡我?价钱你肯定出不起。”魏九霄回头朝她一笑,拎着狗潇洒上楼……然后被门槛绊了一下。
老太太家住二楼左边,魏九霄敲了十几下房门,里面都没动静,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儿,大黄也很凶猛地吠起来,魏九霄嘘了一声喊住大黄,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里面有重物拖地声,透过老旧的木门都能感觉到一丝不正常的凉意……
是阴气。
魏九霄猛地蹙眉,这老太太家里有些不妙啊,杨骆青八成还在里面!
“大黄,往后退。”魏九霄低声说着,悬身抬腿就狠狠往门锁那个部位踹,他咬着牙猛踹几脚,震得腿都麻了,门锁的金属槽喀哒掉在地上,木门终于哐得弹开。
“杨骆青!”
没人答应。
魏九霄两步走进屋里,那个拖地板的声音很清晰地往更深处逃去,大黄狂吠着追上去,突然哀叫一声没了动静。
“操。”魏九霄一把拽掉了眼睛上的绷带,屋里没开灯,月光柔柔地从窗口透进来,隐约能视物。
这家里就一室一卧两间房,杨骆青的药箱还在客厅桌子上放着,水泥地上有几道湿滑发亮的黏液,带着淡腥味儿……像是某种动物留下的。
魏九霄眯着眼睛摸到卧室,他坚持不了太久,这么十几秒眼泪都快把人给淹了,必须速战速决。
他索性直接开了观魂眼,里屋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阴气,腥臭的味道更重了。
大黄就倒在卧室的床脚,没什么血迹,应该只是昏过去了,魏九霄放心了一点,眉头却蹙得更紧了,这么破大点地方,杨骆青人呢?
老太太家用的是传统的架子木板床,床单垂下来一尺,底下还有半个小臂长的空余,藏个什么东西完全没问题,魏九霄蹲下身,黏液一路蔓延到床底下去,他猛地伸手撩起床单——
先是一声很古怪的呼噜,然后一个黑影带着腥臭的风窜出来,魏九霄的动作够快都差点儿被它给溜了,他踩住那东西,垂头仔细一看,竟然是个老太太。
老太太这会儿光着干瘪瘪的身子,身上挂了很多黏液,腥臭味儿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她拱着身子往前爬,被魏九霄踩着小腿爬不动,暴躁地扭头朝魏九霄咕噜嗓子,那一双眼睛几乎全是黑眼仁儿,哪儿还有人类的样子?
魏九霄用观魂眼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老太太是给蛞蝓精附身了,怪不得又爬又扭,还满身都是黏液,蛞蝓这东西南方挺常见,就跟扒了壳的蜗牛似的,终年都长在阴暗潮湿阴气足的地方,难怪成了精。
“别、别杀她——”床底下哆哆嗦嗦传来一个声音,杨骆青紧跟着从里面爬出来,身上的白大褂都被扯成破布条了,他戴着副黑框眼镜,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手上还有擦痕,显得很狼狈。
“……没事吧?”魏九霄伸手拉了他一把,忍不住趁机仔细看对方,差不多一米八的瘦高个,眼睛很大,比不少姑娘都水灵,巴掌脸,嘴唇又嘟又红,整个人清秀极了,也不知道先前那些流氓话都是怎么从那张嘴里说出来的?
魏九霄伸手去擦杨骆青脸上的黏液,被杨骆青躲开了:“你别碰这个,好像带酸性,会损伤皮肤的。”
“不要紧。”魏九霄弯着桃花眼一笑,直接把杨骆青看愣了,等回过神,魏九霄已经把他脸上的东西全擦掉了,“这么漂亮的脸,毁容多可惜?”
杨骆青一囧,突然又瞪大眼睛,怒道:“卧槽谁准你拆绷带了?这屋里要是开着灯,你就等着瞎吧!”
“杨医生,我可太委屈了,好心来救你,还要被你教训。”
杨骆青立刻心虚地咳嗽两声,打岔道:“老太太是怎么了?我今天一进来就被她追得满屋跑,还企图把我塞床底下扒光!QAQ”
“身体弱,被蛞蝓精撞魂了,我用观魂眼弄出来就行,不费力。”
“可是你的眼睛……”杨骆青叹口气,“那赶紧的,回去我再帮你针灸。”
“遵命。”魏九霄笑着,三两秒就把蛞蝓精的魂魄给弄出来了,这东西修炼不到家还贪心撞魂,被观魂眼这么一拘,立刻就虚弱得自行消散了。
饶是如此,魏九霄的眼睛也不好受,布满红血丝,疼得几乎睁不开。
杨骆青先跟他合力把老太太弄床上盖好被子,又去洗了手,在药箱里找绷带给他简单缠了一下,魏九霄的眼睛要避光,月光虽然微弱,也对眼睛有一定的伤害。
大黄吭哧着醒过来,凶狠地朝床底下吠了两声,又很疑惑地抬头,看一眼杨骆青又嗅了嗅他,最后跑到魏九霄脚底下卧着去了。
“……”
杨骆青也知道自己满身的黏液腥味儿不好闻,但被自己养的狗嫌弃还是好蛋疼。
而且大黄这蠢狗,刚才冲进卧室没刹住,一进来就在床脚撞晕了,这么蠢也不知道像谁= =
床上躺着的老太太哼哼着,睁开眼睛半天才回过神:“小杨大夫……”
“李奶奶,您感觉怎么样了?”杨骆青轻声问。
老太太慢悠悠地说:“浑身疼啊,眼睛也难受,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怪大个儿的。”
魏九霄:“……”
“那是我朋友,不是东西。”杨骆青说完,扑哧给笑出来,“的确不是东西……您好像招惹了蛞蝓精,我朋友懂点这个,帮您处理掉了。”
“谢谢你啊年轻人。”老太太满脸的感激。
杨骆青朝魏九霄笑笑,抓着老太太枯树枝一样的手说:“李奶奶,蛞蝓精分泌的黏液对皮肤不好,等会儿我拜托隔壁王婶给您擦个澡。”
老太太点点头:“真麻烦你们了……唉,怪我怪我,不该贪便宜信土方子。”
“什么土方子?”杨骆青问。
“我老家有个说法,拿鹿蹄草喂三天蛞蝓,再把蛞蝓碾成汁凃眼睛可以治眼疾,我想着自己也没钱,老麻烦小杨大夫也不好,就想试试这法子来着……”老太太的声音低下去,眼睛也湿了,“刚才我还是有点儿清醒的,还好没害了小杨大夫,不然我老太婆真是太该死了。”
“李奶奶,没事就好,千万别说这些。”杨骆青蹙着眉头,“您儿子又没寄生活费过来吗?”
“都三个月了,电话也停机,联系不上。”老太太摇着头:“人老了不中用,难怪他要嫌弃……”
杨骆青抿着嘴唇不说话,最后笑着拍拍老太太的手:“李奶奶,我先给您做针灸吧,再别信什么便宜方子了,您的眼睛我保证再有一个月就能好。”
魏九霄看着杨骆青跟老太太絮叨,心里感慨这小子大概是双重人格,怎么面对自己的时候就老炸毛,嘴巴毒得要命呢?
他吆喝一声,带着大黄去客厅坐下,免得打扰杨骆青给老太太做针灸。
等了大概半小时,杨骆青从里面出来了,一言不发地背上药箱子出门,敲开隔壁的大门找那个王婶,王婶烫了个大花卷头,磕着瓜子满脸的不耐烦:“笑话,我干啥伺候那个瞎老婆子?”
杨骆青有些恼火:“都是街坊领居,彼此照顾一下怎么了?我要是方便给她擦澡,还用麻烦你吗?”
王婶不屑道:“彼此照顾说的没错,那也得礼尚往来,她能给我什么好处?”
“你——”杨骆青正要发火,被魏九霄给按住了,魏九霄从兜里掏出来钱包,摸索着把里头的一叠钱交给王婶:“这些权当你的辛苦费,成吗?”
“哟,这么多啊!”王婶把手里的瓜子一丢,立马笑眯眯地接过来,“成成成,都好说,我们家做饭我也会给老太太端过去一份,你们放心吧。”
“谢谢了,这是一个月的钱,下个月再付给你。”魏九霄说完,拉了一把还愣着的杨骆青,“走了,回家。”
等到了楼梯拐角,杨骆青杵在那儿不动了,低声质问:“你干嘛给那种人钱?!”
“不给钱难道你去伺候老太太洗澡,不怕长针眼啊?”魏九霄笑着揉了一把杨骆青的头发,杨骆青顾着生气没反抗,手感软绒绒的特别好,“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靠,你真是钱多烧得慌。”杨骆青问,“那蛞蝓精是怎么回事啊?”
“鹿蹄草属阴,蛞蝓也属阴,老太太独居阳气不足,同类相吸之下,就把蛞蝓精引来了。”
杨骆青哦了一声,伸手把魏九霄手里的拴狗绳夺过来,瞪着大黄:“杨大黄,你再躲我试试?我看你干脆改姓魏得了!”
“就是,跟着魏爸爸天天吃牛小排。”魏九霄说着,被杨骆青拍了一巴掌,他歪着头无奈道,“喂,你不让我牵狗也太狠了吧,要我滚下楼解气吗?”
“我又没生你的气。”杨骆青白他一眼,把手递到魏九霄跟前,“牵着我,甭牵大黄了,我怕它一会儿撞电线杆上。”
大黄委屈地汪了一声,你才撞电线杆!刚才那是踩到黏液滑倒了啊爸爸!
他俩这边下着楼,刚才楼下那个紧身裙女孩上来了,看了一眼他俩牵着的手,又看了一眼杨骆青身上破开的白大褂,挤着眼睛朝魏九霄吹口哨:“我说呢,原来看不上我不是因为瞎呀,你俩还挺会玩的——”
“魏九霄,她说啥?”杨骆青满脸疑惑。
“行了,好奇心那么重。”魏九霄咳了一声,捏了一把杨骆青的手,又滑又软,跟女孩子似的。
杨骆青脸红,虽然满身黏液的腥味有点煞风景,不过半夜牵着爱犬跟帅哥散步的感觉真不错。
魏九霄感觉脸上有些湿湿的,仰头去看:“下雪了吗?”
“嗯,飘雪花了。”杨骆青说,“马上要过年了,明天得去超市备点年货。”
这都有四年了,第一次有人陪他跟大黄一起过年,虽然魏九霄只是不得已。
“你这小身子板能拿多少东西?我跟你一起去吧。”
哎呦卧槽这么主动,杨骆青沉默了几秒,偷偷地笑开,还得憋着说:“好吧,你也不能只吃闲饭。”
大黄因为下雪的缘故显得很活泼,杨骆青好几次都快拽不住绳子,偶尔呵斥一声。
路灯浅黄色的灯光拉长了二人一狗的身影,雪花慢慢落下,竟然显得有些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
☆、三只大黄
第二天下午没病人,杨骆青关了诊所跟魏九霄去超市备年货,大黄进不去超市被留下看家,于是杨医生顺理成章地再次顶上了导盲犬的位置。
超市离小区不到二十分钟路,两个人溜溜达达地散步,这会儿学校都放寒假了,逛街的小丫头不少,看到俩大男人牵着手一路走,捧着奶茶叫成一片,还有要掏手机拍照的。
杨骆青虎着脸:“去去去,瞎吵吵什么呢,你们这是侵犯肖像权!”
有个姑娘大声笑:“哇哦是个傲娇受耶——”
“傲娇受?”杨骆青心里怒,凭什么我就是受?现在明显眼睛不方便的魏九霄更弱啊!
“你跟一群小姑娘计较什么,”魏九霄说着,落落大方地揽住杨骆青的肩膀,还比了个V手,“没错我们就是一对儿,他在床上可热情了。”
“啊——”
“卧槽你他妈才在床上热情呢!”杨骆青憋红了脸,眼睛跟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