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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指望你会感激我。”
抬起头,海桦看著面无表情的老师,“我要你给一个承诺!”
轩辕屏盯了他数秒,“果然是人性未泯,承诺跟风一样虚无缥缈,你真是可笑至极。”
“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呢?”
目光移向别处,轩辕屏重重叹口气,“看天意吧。”
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大雨倾斜,湿冷的雨水扑在脸上,麻麻的痛。
许久的静默,海桦忽然喊,“老师!”
轩辕屏在思索著什麽,听到海桦的一声老师,他有瞬间的恍惚。第一次海桦叫老师,也是在这样磅礴的雨天,那时候的海桦……
摇摇头,轩辕屏将脑海中翻涌而出的过往摒弃,“怎麽了?”
“你跟鲁斯有过节?”
海桦漫不经心的一句问话,令轩辕屏瞬息变色,目光深邃,“海桦,你越界了!”
越界?
海桦一愣,“我只是随口这麽一说,难道……老师跟鲁斯真的……”
“住口!”轩辕屏厉声打断,“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揣测,怎麽把泰阳的心收回来才是你该操心的。”
“小阳!”海桦蓦然惊起,“刚才……”
轩辕屏面露凶光,“他的美梦该醒了,恶梦从现在开始。”
“老师!”海桦觉出不对劲,“你这是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转身就走,海桦忙追上前去,“你答应过我,只要小阳杀了鲁斯,我们就自由了,你不要出尔反尔!”
“嘘!”轩辕屏示意海桦噤声。
大厅的长椅上,泰阳静静躺在那里,唇角微扬,流露出恬淡的笑靥。
海桦低声问,“他走了?”
点点头,轩辕屏凝视了泰阳许久,忽然探向他肚子,手掌覆在上边来回抚摸。海桦瞠大眼,紧张的盯著他,生怕轩辕屏会做出什麽对泰阳不利的举动。
泰阳蹙紧眉头,低低的呻吟,“鲁……鲁斯……”
收回手,轩辕屏转身看著如遭雷击的海桦,“听到了吗?鲁斯不除,你跟泰阳就永远没有安生的一天。”
“他……他想起来了?”
轩辕屏摇头,“鲁斯也真是痴情种,宁愿被遗忘也不愿意让泰阳冒险。”
海桦神色古怪,心里头更是百感交集。
鲁斯为了泰阳,即使是自己被永远的遗忘,也不肯伤害他分毫。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海桦便觉得脸上火燎一样的灼热。
轩辕屏拍拍他,“打起精神,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来。” “老师,接下来怎麽做?”
他扯扯僵硬的脸皮,指著泰阳说道,“有他在,万事不愁。”
“小阳什麽样的性情我了解,我担心他会临阵退缩。”
尸情怪意 (生子)128 真仇假恨,爱人相逢
“退缩!”轩辕屏冷哼,“他无路可退。”
海桦瞪大眼,“难道……不行,老师不要再对小阳催眠,他已经够惨了。”
“到了这一步,不能妇人之仁。”轩辕屏一脸绝决,“你有没有想过,泰阳现在就对鲁斯余情未了,如果不下狠手,等真正面对的时候,後果不堪设想。”
“小阳对他恨之入骨,老师你多虑了。”
“刚才你也听到了,性命攸关,怪不得我小人之心。”
“可是……”海桦还想再说,轩辕屏铁青著脸打断他。
“怕死,你可以退出,但是泰阳绝对不能出差错。”
轩辕屏的狠绝在脑中久绕不息,海桦的意识在之後都是空茫的,他机械的随著轩辕屏的指令动作……
对与错,他已经失去了方向。
为了泰阳,他必须要除掉鲁斯,除掉鲁斯就必然要牺牲泰阳。
经过这麽多事情,海桦最初的坚持在动摇,泰阳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却已经没有办法回头,走到今天这一步,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小桦,你发什麽愣,血……赶紧拿来!”
轩辕屏的声音像记重雷,敲在心头,海桦将他需要的东西递过去,远远的站开,木然看著腥红的液体淋遍泰阳全身……
小阳,对不起,眼看著你痛苦我却没有办法救你。放心吧,你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我们幸福的开始。
小阳,别恨我,我爱你不比鲁斯少,可是你的整个人整颗心都给了他,我只是抢回原本属於我的东西。
你不该变心,不该爱上鲁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海桦忽然笑了起来,像是癫狂症发作一样,笑得浑身抽搐。
轩辕屏回头,只是淡漠的瞥他一眼,手有条不紊的继续运作……
雨淅淅沥沥到下午都没停,入夜时分雨势更猛了,街上行人车辆都稀少,超市酒店灯火辉煌却门可罗雀。
劈啪的声音不断响起,街道两旁的绿化绿承受不了狂风暴雨的侵袭,断裂的树桠横亘在马路中央,堵去了去路。
雨刷不停的左右摆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没有休止,来来去去循环不尽。
车停了,海桦趴在方向盘上,望著前方恍神。轩辕屏坐在後座,专心的擦试著那支他视若珍宝的绿笛。
“怎麽不走了?”
“路堵了,过不去。”
抬头,轩辕屏盯著从後视镜看著他的海桦,“绕道。”
海桦没动,定了半晌才说,“这样的话要绕很远的路,估计得多走一个多小时。”
绿笛在昏暗的车厢里发出诡秘的光,轩辕屏唇角微动,吐息冰寒,“冲过去。”
海桦沈默的倒车换档,疾驰的车轮辗起水花无数,眼前一暗,耳边是车身被刮花的尖脆声,心跟著无休无止的夜雨沈入地底。
泰阳靠著车窗,望著外面一言不发。
轩辕屏拉过他的手,从手指往上,揉搓著他的手臂。
“泰阳,等会你要做什麽,有记住吗?”
他回头,目光呆滞,“杀!”
“杀谁?”
“鲁斯。”
“鲁斯是谁?”
“干尸,凶手,仇人……”
摸摸他的头,轩辕屏就像一个慈父,语气温和,“他杀了很多人,强奸你还害死你的孩子,为了社会的安宁,我们一定要消灭他。泰阳,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很勇敢,孩子的血仇你一定要让鲁斯血债血偿。”
泰阳眼神空洞,无意识的随著轩辕屏的声音,他的身体和灵魂完全由不得自己支配。
“杀了他,给孩子报仇,消灭他,血债血偿……”
银光一闪,冰冷的刀刃抵在泰阳的手腕,轩辕屏轻声诱哄,“闭上眼睛,身体放轻松,加深记忆,永远不要忘记,鲁斯是怎麽扼杀了你的孩子……”
鲜红的血水汩涌而出,碧绿的笛身有了血水的润泽,忽然之间绿光熠熠,轩辕屏即刻扭转头,只是瞬间,双眼感觉被火灼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泰阳真是世间独有,怪不得鲁斯对他百般不舍。”绿笛的光暗淡了,轩辕屏摊开手,只见手心焦黑,散发著刺鼻的怪味。
“血……流血了。”泰阳木偶般看著自己的手,好像流血不止的是别人。
“老师。”海桦大喊,“求求你,别这样对他,他会死的,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
轩辕屏将笛子放在泰阳手里,引导著血液往笛子上流,他整个人都沈浸在巨大的兴奋之中,对海桦的叫喊充耳不闻。
“泰阳啊,你是个奇人,只怪老天爷捉弄人,给了你曲折的命运,还让你惹上了不该惹的东西。这是命,谁也怨不得……”
血越流多,绿光充满整个车厢,亮如白昼;海桦惊得气都喘不出来,他一踩刹车,反身夺过泰阳手中的绿笛,碰触的瞬间,海桦惊叫一声差点把笛子扔了。
“好烫!”
“没出息的东西。”轩辕屏冷哼一声,忍受著双眼的灼痛将笛子放回泰阳手中,手掌覆在他手腕的伤口处,血止住了,深深的伤口不见踪影,只有一条淡淡的红痕。
“泰阳,拿好这根笛子,它是帮助你报仇的最佳武器。”
紧握著绿笛,泰阳机械的点头,喃喃自语,“报仇,报仇,我要报仇……”
狂风吹著没有关严的窗户,空旷的别墅里!啷声不断,久久回荡……
“喵……”
漆黑暗夜,伸手不见五指,猫叫由远而近,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左右忽闪著。闪电破空而出,黑猫蹲坐在楼梯口,望著电闪雷鸣的夜空,流露出担忧。
“喵喵……”
又是一记惊雷,黑猫缩缩脑袋,转身往楼上窜去。
幽黑冗长的走廊,沈重的气息萦绕不去,走廊尽头蓝光闪现,亮度时强时弱。
“你……怎……怎麽又回来了?”语音咕噜不清,说得很吃力。
“呜哇!”黑猫悲切的哀嚎。
微弱的蓝像是狂风的火烛,随时都会散尽消失,鲁斯痛苦又无奈。
“我……我就要消失了,好……好想再……再看……看看他,没有办……办法了,熬……熬不到孩……孩子出生……”
窗外亮光掠过,不同於刚才的雷电,黑猫‘呜呜’叫唤著,戒备的瞄扫著四周。
蓝光又闪了起来,鲁斯呵呵笑,“该来的……总会来,躲……躲不了……”
一切静止了,连外面的风雨声都消失了,这里就像是一个异度空间,一个平常人无法进入的世界。
“啪”。
灯光乍亮,别墅里的一切都无处遁形。
“鲁斯,我们又见面了!”
黑衣著身,鲁斯稳立不动,“布雷……你真是……真是阴魂不散。”
布雷站在另一头,长长的发丝束在脑後,沟壑交错的脸孔无遮无拦的暴露在灯光下,诡异的笑让他的脸更加扭曲,“你还在这里,我又怎麽舍得散,鲁斯……你说是不是?”
黑猫嗷叫一声,伏在鲁斯脚边瑟瑟发抖。
没见布雷动作,眨眼间黑猫已经被他掐在手里,“吃里扒外的畜牲,现在尝到背叛我的滋味了吗?”
“嗷嗷……”
眼看黑猫命悬一线,鲁斯喝道,“够了,它受你控制多年,实在是可怜,放了它。”
“背叛我是什麽下场,你比谁都清楚。”
鲁斯明白自己气数将近,努力强撑著,“你……对付的……是我,不……不要把……把无辜牵扯……牵扯进来。”
撩开他的黑斗篷,布雷啧啧惊叹,“你现在这副模样,就算是鲁王妃重生,也认不出来这就是千年前迷倒众生,神勇过人的鲁斯大将吧。想当初,你的模样让多少人疯狂,就连……呵呵呵,偏偏你不识好歹,走到如今这一步,你也是咎由自取。”
移步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