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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就不太清楚了,请你们别离开房间,一切多小心。」客房经理再次鞠躬,交待几句后离开客房,婷美机警的将门锁上。
「卫官……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语不发,小芸关心的握了握殷卫冰凉的手,后者回望她的眼神坚定,他下定决心了。
「我不能阻止鬼差勾魂,但是我能阻止凶手杀人,上天给我这一身道术,不是让我站在一旁见死不救的……」
「殷家道术不是不能对付凡人?殷卫,你不能做傻事!」
「傻瓜……除了道术之外,我不是那么不堪一击吧?」
浅浅的微笑再度高挂,小芸望着殷卫有些发傻,她就爱他那股低调的自信,如微风般温柔的坚强。
「殷卫,这太危险了,还是交给警方吧……」东沛不赞成,殷卫除了个子高挑之外,其实不算太健壮,没事跑出去追捕凶手,万一被宰了怎么办?
「我会小心的,请你们替我照顾小芸……」殷卫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主意,微笑的握了握小芸的手,后者虽然担心,但她永远支持殷卫的所有决定。
正当他拉开门那一瞬间,殷卫的脸色立变,血气尽退苍白得吓人,震惊的瞪视着空荡荡的长廊,就好像尽头处有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现形挑衅似。
「鬼差……」殷卫倒吸了口气,他从没听见这么密集、数量这么庞大的铁链拖地声,就好像地狱里的所有鬼差全到阳间执法一样……
颤抖的缩在储藏室角落,林以珊环抱着身体,黏稠的恶心气味一阵、一阵的自她身体里散发出来,不管她再怎么掩饰、隐瞒,她无法阻止不断流出她体内的透明液体,看着自己肤色一点一点变成灰白,浓疮一个一个冒出,她不想变得跟那些半鱼半人的恶心怪物一样,她更不想让人关在不见天日的实验室里研究一辈子。
「快找找!她一个人如果遇上那个凶手该怎么办?快找……」闷闷的交谈声自门后传来,林以珊心惊的随手抓起摆在架上的日光灯管,门锁转动,她紧张的闭气,握紧手中的日光灯管。
「以珊?喂!以珊在这里!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受伤了吗?你怎么……」第一个开门的男人话还没说完,林以珊发狂似的冲向他,手中的日光灯管无情的朝他头上砸下,破碎的玻璃碎片扎进他眼睛里,那个男人仅仅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喉咙便让碎片割断,鲜血洒得林以珊一头一脸,湿湿黏黏的让她头发全沾在脸上,令人心寒的狰狞。
「以珊!你疯啦?」跟着来找寻林以珊的其它人,全让这一幕吓得呆立现场,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看见她扑向第二人,发狠的将断裂的日光灯管刺进他心口,一次、两次,失控的狂捅着。
「快拉住她、快拉住她……」其余人想尽办法想拉开林以珊,却没料到这个疯癫状态下的女人气力有多大,鲜血不断喷出,染红了原本就是暗红色的地毯,慢慢向外扩散。
半刻不敢停歇的冲上楼,殷卫寻着那些铁链拖地声追踪到旅客较少的一个楼层,空气里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心跳不由得加快,他来迟了。
「救……救命……」微弱的呼救声,殷卫连忙冲到长廊最末端的储藏室前,映入眼中的是倒在地上的五、六个男人,浑身是血,伤口深可见骨。
「是谁?是谁杀伤你们?」殷卫脱下自己的纯白唐衫,紧紧的按在这个男人大量冒血的伤口上,害怕的望着阴暗的角落,拖着铁链的鬼差正一步一步靠近。
「林、林以珊……」每开口说一次,浓血就不断的自他口中涌出,目光涣散的东飘西飘,最后也注意到阴暗的角落,不由自主的猛发颤,意识到了那些苍白得像游魂似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害怕的不断往殷卫这边挤。
「不要……不……我不想死……」出气多、入气少的求救,哀凄的眼神让殷卫无法面对。他还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前,衣领一紧,整个人让一股莫名的力道扔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肺叶里的空气硬生生的被压迫出来,痛得他一时半刻站不起来。
「殷卫!」东沛惊叫,一把将人拽起,正想询问对方是不是受伤前,就让一地的尸体吓得所有话全哽在喉咙里。
「快!快报警!是林以珊,凶手是林以珊!」殷卫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鬼差处处针对他,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必须先抓住仍然在逃的林以珊,免得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什、什么?」东沛脸色一白。
「我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他在死前说了,凶手是林以珊!」
「我……我们刚刚遇到她了,小芸见她浑身都是血,手上还布满伤口,以为她遇到坏人……我的老天!她跟婷美送林以珊去包扎伤口……」
两个心急如焚的男人,面对面的僵直在那里宛如跌进冰窖,叮铃一声,殷卫仿佛让人狠狠重击一下,颤抖的望着长廊,耳朵里听着那催命的铁链拖地声飘远。
吃力的扶着林以珊,小芸尽量避免碰触到她身上的伤口,小心的带着人一步步的下楼,婷美则火大的敲打着自己的手机,为什么每每在这种时刻,电话总是收不到讯号?
「可能是楼梯间吧?你继续试,告诉东沛跟卫官说我们下楼去找警察。」小芸好脾气的劝着。大约是嫁给殷卫吧?害得她只要遇上风吹草动就会远离电梯,就算再高的楼层,她也宁可相信自己的双腿万能。
一听见要找警察,林以珊整个人颤抖得站立不住,小芸、婷美两人一边一个的扶住她,深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踩空滚下楼去。
「林以珊,你不要发疯了!看看你的手,看看你的伤……」婷美有些火起,她自己都很害怕,还得照顾怀孕的小芸,结果林以珊竟然这么不合作。
一提到双手,林以珊害怕的瞪着小芸好意搀扶着自己的部位,透明液体正自伤口处缓缓渗出,眼看着就要沾到小芸手上,林以珊发狂似的将人推开,小芸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幸好婷美眼捷手快将人拉住。
「你在做什么?」婷美尖叫,毫不留情的给了林以珊一巴掌。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不然你们会被传染的!」林以珊颤抖的缩在角落,她不会让那些半鱼半人的恶心生物得逞,休想透过她感染其它人。
「你在说什么?以珊……你不要太激动,你受伤了,在流血……别害怕,我们不会害你,我们送你去医院……」小芸放轻嗓音,慢慢的靠近林以珊,后者阴狠的瞪着小芸,从她眼中看来,肤色细白的小芸,看起来跟那些半鱼半人的恶心生物一样可怕。
「不要靠过来!走开——」林以珊发狠的推开小芸,后者鞋跟一跘拐了一下,跟着毫无心理准备的直接踩向下一阶,重心整个后移的摔倒。
「小芸——」婷美原本已经拉住自行站稳的小芸,谁知林以珊一不做、二不休的补上一击,将两人狠狠的推下楼,尖叫声不断。
「你在做什么?小芸——」晚了一步的殷卫跟东沛,正好看到这一幕,东沛发狠的揪住林以珊的手臂,力道大的几乎快将她手扭断,殷卫则三步并两步的飞奔下楼,一个拐弯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婷美跟小芸,更重要的是,他看见了握着铁链的鬼差等在一旁。
「众天神灵、诸神护法,急急如律令!」殷卫想也不想的射出一张符纸,一声刺耳的尖啸怒吼,鬼差轰的一声消失不见。
「殷、殷卫……快、快叫救护车!」几乎用整个身体保护小芸的婷美,看到她双腿间流出的鲜血时,失控的尖叫着。
「卫官!卫官……小孩、先救小孩!」小芸死命的扯着殷卫衣襟,母爱让她连自己身上的伤痛都顾不了,只在乎肚子里的小孩是否平安。
「快!快来帮忙——」晚一步下楼的东沛,看到一地的血迹,扯着嗓子拼命叫喊求救,一大票警员、医护人员涌了过来。
「嘿……情况怎么样了?」医院长廊上,东沛跟婷美拖着疲累的身心走到殷卫身旁坐下。
「还在急救……你们呢?」殷卫硬挤出一个笑脸,短短几小时之内,他好像燃烧了所有生命一般仅剩一抹苍白的灰烬。
「警方已经问完笔录,凶手真的是林以珊,她……她疯的好彻底。」东沛抹了抹脸,原本开开心心的派对,最后竟演变成生命的拉锯战,小芸母子俩至今还没脱离危险。
「刚刚……我听见你念咒了,这样……没关系吗?」婷美小声的疑问,她从医生那里听见,以小芸跟她那种下坠的力道,没出人命实在不简单,不禁想到会不会是殷卫动的手脚,担心他会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殷卫苦笑,犯了家规、天条也只能认了,他现在只求小芸母子平安。
深吸了口气,殷卫心中有些埋怨林以珊的无情,同时也弄不懂她究竟为什么会疯狂成这样,听说一路都在喊着什么半鱼半人的怪物出现了,似乎仍深陷在当年丹元岛的事件中,虽然当年因为寄生虫感染死了几位同学,但事实真象已经揭明,这么多年来也不再发生类似事件,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她变得疯狂?
「她先生呢?我是说,涂教授?」殷卫微微一叹,灵光一闪的想起这位殷家祖先,突然间有种莫名的感觉,到最后关头,也许……他能依靠他……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你知道警方在饭店客房找到什么吗?涂教授的尸体,他不晓得死多久了,都成了一具干尸,她竟然就这样天天躺在他身边?」
干尸?殷卫心一寒,那个人离开了,又附身到另一个人身上?该如何找到他?殷卫低头望着自己掌心,一道血红色的咒语隐隐约约浮现……
第四夜 那一夜,真的有鬼
像是回应小芸的请求一样,那个,有呼吸,没有心跳的小BABY突然睁开眼,猛吸了一口冰冷空气,小芸的生灵就这样无情的流转到他身上,跟着小BABY像每个初生婴儿般,仿佛用尽全身力量来放声号哭,哭声中像是隐藏了沉睡被打扰的不爽快……
* * *
毛毛细雨轻轻飘着,拎着竹篮、撑着纸伞的白衣女子,静静的站在铁栏杆外,端正、清丽的容貌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双瞳中流泄出异光,注视着身旁的男子,那人略长的头发让细雨打湿,刀削似的侧脸有种难以形容的俊朗,神情专注的开着铁栏上的大锁。
「殷铣,还是让我来开吧……」素柔声说着,她是修行千年的白蛇精,区区一道锁拦不住她。
「别乱来,这里是殷家墓园,每一道锁都有咒语保护,你用法术强行突破,会惊动其它人的。」殷铣连忙阻止。自从他跟素私奔后,已经犯了家规自身难保,本来只想悄悄溜回墓园祭拜父亲,如果一时大意惊动了其它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那……像小偷似的开锁就光明正大了吗?」素甜甜的笑着,她深爱的那个男人,不管轮回了多少世,永远有着令她着迷的气质。
「这锁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谁让我叫『阴险』?」殷铣扬扬眉,咯的一声大锁松开。这是他们殷家的墓园,里头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偷,除了怕妖魔鬼怪闯入打扰外,其实对凡人不怎么设防。
「你大可以明正言顺的回来祭拜你父亲呀……」素柔声疑问,陪着殷铣将牲果、蜡烛摆好,燃起一把清香。
「我想带你来……」殷铣低着头张罗祭品,素望着他的眼神满溢着藏不住的甜蜜,他是为了她承受这一切,以殷铣心高气傲的个性,竟肯为了她如此低调,就算他嘴上从来没有半句甜言蜜语,那份深情足以化解她千百年来的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