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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说:“是啊!男子相恋,天地难容,奶奶当时就吓跑了。但是奶奶看到,新郎抱着新娘上花轿,很温柔很温柔,奶奶想啊,只有爱得很深很深才能如此吧。”
小孙子眨眨眼,似乎不怎么明白,只问:“那他们长得好看吗?”
老女人望着天边,有些神往:“好看,很好看,他们大概是神吧……”
☆、引
云雾缭绕,青林摇曳,万花团簇,飘渺神圣,流光溢彩,落英缤纷,暗香浮动。几多风雨几多晴,怎敌那圣洁光辉洒四野?
红衣,蓝衣,青衣团作其间,蝶衣彩,蜜欢舞,绿光跳跃,映出人间万象影。他们看着人间的一切,看着那两个少年,神族未来的领袖,似乎好有几分忧愁——好的领袖是应该相亲相爱没错,却不该只有儿女私情,更不该罔顾自己的生命。
是否当年那个生生世世的诅咒仍在作怪?
下霜降眉头锁起,起身作了一揖:“都是师弟教导无方,这诅咒术上午解法,该如何是好?”
“师弟莫忧,重建神族并不急于一时,且看他二人造化。”暑天连淡笑着,轻拍下霜降的肩膀。
为谷雨亦起身作揖:“师兄,何不看一下那边的状况?”他正记挂着他的宝贝徒弟饮曲呢!饮曲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作品,音容笑貌,一举一动皆讨人喜欢。
“以我三人之力,还不足以跨空间观看。”暑天连略显为难。
“这群孩子并不完美,而是各有特色,流觞最具领袖之风,只是有时会意气用事;雪心太过善良,难断好坏;浮冰还处于混沌状态,却体现非凡的力量,稍作引导定能成为神族的至强者;还有饮曲……他把魔法源送给小经年,听着小经年的声音就想起当年那个小饮曲,可惜他用情太深,自己放弃了自己。”
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泉水流泻,清流激湍。迎面而来一抹云烟,轻轻柔柔,飘飘渺渺,朦朦胧胧,携上三千青丝流泻于身后——正是那三人的师尊!
红衣,蓝衣,青衣齐齐作揖:“师尊。”
“嗯,看一看饮曲和浮冰也好,说不准他们已思过悔改。”先神总是微笑着,柔和的胜一汪清泉。轻挥手,空中便多出一光幕,上面是另一空间的影像。
画面上,小小人儿穿梭绿野林间,应着天边黄鹂歌唱……饮曲还是哪样可爱,小小的黄裳,垂至胸前的鬓发,精巧的面容,清零的水眸,虽然声音不及以前,却也动人。
“还是幼小的模样。若没有雪心,应该会很好罢。”为谷雨深叹。
“不然,让他历练是为了有朝一日雪心站在他面前也不会让他像当初那样深陷。”先神提醒道,又挥手,光幕上换成另一白衣少年——单边的铁面具映出万象,无奈映不出他另一边精美的容颜。那少年是穷人家的孩子,凭着他非凡的能力,打遍所有小孩无敌手。
下霜降甚忧!
先神挥手,收起光幕:“总是需要历练罢。流觞与雪心的羁绊仍不断,且看他们的转世吧。”
“是,师尊!”三人又一拜,由暑天连挥手,显现星陆上的情形……
☆、第一章
“都准备好了吗?记住,高小姐是执州第一美人,找个漂亮点的,免得齐鉴熠那小子一眼就认出来。”
街上行人如蚁,声震如雷,没有人注意那某个楼阁之上,珠帘罗幕背后站着五名黑衣人。
琐窗珠玑,幽兰馥郁,即便结庐在人境仍有清雅亭台楼阁隔离喧嚷车马。
领头的黑衣人交代完是便遣人走。方一回头,举手:“慢着!回来!”
另四个黑衣人纷纷回头——莫非头儿改变主意了?要做那种事,也确实有点缺德……改变最好!
事实是——领头的黑衣人指着街上的某处,道:“就她了。”
四个黑衣人有点丧气,又满怀好奇:哪个女的这么倒霉?
一眼望过去,竟个个呆成木鸡!
金丝由发带松松系起,浏海中分长至下颚。那人一身白衣,也衬得她清秀俊俏;无需浓妆艳抹,天然去雕饰,便也胜却秋月羽仙。
领头的黑衣人咬咬牙,心里暗骂:真是便宜齐鉴熠那小子!
于是挥手示意后面几位黑衣人行动。
街上,金发少年悠然的走着。
想起方才的事情,不由觉好笑——一群人贩子将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买到青楼!结果是,老鸨吓得半死,然后把他给放了,然后那群人贩子也被送星卫了……不过他也够倒霉的,莫名其妙被抓去青楼,见过男的去青楼花钱,还没见过去那里赚钱的。
撇开方才的事,他还是沉醉于这街上的繁华景象。
岂料,刚走出几步,后颈传来一阵痛,瞬间堕入无垠黑暗。
几名黑衣人迅速将他装袋扛起。
……
王宫内外,张灯结彩,人群喧嚷。长长的迎亲队伍敲锣打鼓踏进宫内。
新郎最是夺目,酒红色短发飘逸飒然,精致容颜傲然神秘,一身红衣妖冶光鲜。
万花丛中脱颖而出的,并不一定得意。像他,娶了那高家千金固然被视作“金童玉女”,为他的出彩“锦上添花”。可是他对那高小姐一点感觉都没有,勉强在一起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此时的他是极郁闷的。
不过郁闷归郁闷,亲都成到这份上了,就差拜天地了还能咋办?可恨他的父王,堂堂星陆的国王,竟然在他成亲起一个月将宫门用魔法全面封锁,让他不得踏出半步。这也就罢了,今天成亲还一堆高手跟着,连一点逃脱的细缝都不给!
听着那一声声祝贺,行着拜天地的礼仪,他觉着自己已麻木。
媒人高呼“送入洞房”,众人欢笑。
齐鉴熠将新娘狠狠地拖进洞房,自己摔门出来划拳喝酒。
黑衣人趁机将麻袋扛了进去,迅速将新娘调包。一切搞定,神不知鬼不觉。
昒昕时分,雾气浓重。齐鉴熠摇摇晃晃地走进新房,脸色微红,酒气四溢。其实他还想继续喝酒的,只是被那群狼心狗肺的“兄弟”推回来。
看着床上的人,还盖着盖头就睡得跟死猪似的。他自嘲一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新娘”踢了下去,自己独占一张床。
莫名其妙摔了一跤,楚画轼方从睡梦中觉醒。只是刚醒来就被扑鼻而来的酒气和檀香熏得差点晕过去。
起身看四周,这房间的装饰很是陌生,却像极了……新房!他按按额头,转身一看,原来酒臭味正是躺在床上的绝世男子——这个人,虽然一身酒气,却没有令他感到厌恶……看着他,楚画轼竟生出几分惆怅。
忽而,那人眼睛一睁,楚画轼一震,竟不知如何是好。
银烛红光,檀香摇曳着红帐,静,暖……那两名男子,久久的对视着。
彼时,床上的人伸手,将楚画轼拉到床上,揽在怀中。
雾渐稀,烛光残,红罗帐,晓风暖……
☆、第二章
楚画轼对这里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包括现在搂着他的人——前世一定跟他有许多深仇大恨,不然怎会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又是无尽讨厌呢?
他这样想着,奋力推开那只手。结果手是推开了,一条腿又架在他小腹上!
他深吸口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排樱花把那人给捆起来,总算轻松脱身。看看自己身上,一身红衣也罢,还是女装!一把扒了扔掉,所幸里面还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还老老实实地躺着,他转身,刚迈出一步,衣袖竟被扯住!
“别走……”床上的人醉言醉语。关键是,他怎么挣脱的?
楚画轼使出甩螃蟹的招数,怎么也甩不掉那只手。他正色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新娘。”言罢抓起那只手扔掉。谁知刚走出两步,那人竟然精神百倍地站在他面前!
楚画轼吓退两步。
“别害怕,我知道你不姓‘高’。”齐鉴熠上前一步,楚画轼倒退两步。
意识到这样不行,楚画轼挺起胸膛,道:“知道就好,放我回去。”
齐鉴熠的唇角勾起不可捉摸的优美弧度:“就算你不姓‘高’,可你进了我的新房……”
“那又如何?”楚画轼提高警惕,显然此人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说呢?”只见酒红发男子一伸手,楚画轼被捆成粽子。
“你……你到底想怎样?”楚画轼试图挣脱,无奈那藤太结实,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齐鉴熠却嘟起嘴:“都说了,进了我的新房就是我的人。”
“都说我不是你的新娘!我是男的!”
“男的也将就吧。”
楚画轼微眯眼,一用力,那绳子碎成数百段,顺道一排樱花回敬他。搞定,收工。楚画轼拍拍手,刚要开门,岂知一双手竟从身后抱住他!
“拜托放过我吧。都说我是男的,男子相恋要被烧死的啊——”楚画轼欲哭无泪。
“这么快就要跟我同生共死了,还说你不喜欢我?”齐鉴熠洋洋得意地在他耳畔吹气。
楚画轼憋了一口气,干脆将手肘往后一击,痛的齐鉴熠哇哇直叫。可是,那该死的藤又缠到了他身上。齐鉴熠轻抚他的头发,亲吻他额上的樱花印记,又在他的脸上啃咬一番,弄得他满脸口水。
“真恶心!”楚画轼狠命咬牙。
“喂,我有那么差吗?”齐鉴熠又嘟起嘴。
楚画轼从头到尾扫视他一遍:“从头到尾都透出恶心的气息。”
齐鉴熠非但不气,还沾沾自喜:“放心吧,恶心也是你的。”说完低头亲吻他的双唇。
楚画轼被堵得说不出话,一时气愤,狠狠咬他的下唇。
“咝——”齐鉴熠退开几步。细看,下唇已染上鲜血。“很痛啊!”
“放开我!”
“那可不行,我要把我的损失讨回来。”齐鉴熠将楚画轼的领子拉低一点,继续啃咬他的脖子。
“你到底想怎样?”
“你猜。猜对了对你温柔点。”
“你混蛋!离我远点!”
“算了,想你这么暴脾气怎么可能猜得出来?”齐鉴熠又嘟起嘴,眼里还满是抱怨,拉着长绳就走。
楚画轼真是怒火朝天,莫名其妙来到这里遇到个变态,关键是那个变态现在还在装可怜!
到底谁比较委屈?他问天。
继而转头问那人:“你要带我去哪?”
“洞房。”
“什么?你放开我!看清楚,我是……”
“我知道你是男的,反正我不介意。”
“我介意!”楚画轼几乎是喊出来。只见齐鉴熠回眸一笑,将他按在床上:“别这样,你是我娘子,要跟我同生共死的对不对?”
“死也不要跟你!”楚画轼“哼”了一声,侧脸对齐鉴熠。齐鉴熠却笑:“你死了我还要陪你,还是不要了吧。活着也可以培养感情对不对?”
“对你个头!你自己想死关我什么事?手拿开!别动我衣服!你个禽兽!放开我!啊啊啊啊——”
☆、第三章
宫人总是可以当作柱子之类的东西的。比如此时,宫中声声哀鸣,殿外那群宫人还能面无表情地低着头静候着,如此境界,非一般人所能练成。
殿内一片狼藉,各种衣物散落在地。此时天早已大亮,烈日也初显其威严,只是两位主子似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真精力充沛!
直到日上三杆,只见一名红衣男子走出来,他抖抖衣领,轻咳了一声,示意所有人不准进去,然后自己端着饭菜和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