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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对了,我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她高傲的昂着下巴。”千草先生,恕我们暂时失陪。石藤先生,请借一步说话。”“乐意奉陪!”石藤靖和冷冷地道。
黄少贞起身,率先走向隐密的处所。
景致不坏!石藤靖和走在她后面,一面欣赏俏臀款摆的风光。她今天穿著正式套装,绾了个发髻,别有一番风味。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这种的身段和气质,不可能出自风尘中,看来他们俩很有一番话好聊了。
两人来到僻静的楼梯间,她霍然转身面向他。
“我有要事在身,希望你别来捣乱!当心坏了我的事,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先开炮的人先赢。
他比她记忆中更加高大,五官也更加立体。眉心一道凹缝秀露出严苛的性格。他就像一个即将出战的武将,蓄势待发,咄咄逼人,一望即知不是什幺好相处的男人。
“你和千草是什幺关系?”他那双锐利冷静的黑眸,洞悉她的虚张声势。
老实说,他有点不爽快,一下楼便发现他的女郎和千草在窃窃私语。尽管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可不习惯与老朋友共享同一个女人。
“阁下未免过问得太多了。”她冷冷的回答。
“喔?”石藤靖和上前一步,压迫性霎时暴增了十倍。”你在暗示我交浅言深吗?”黄少贞下意识的撒退,退蓦然发现自己被困在墙角。所以说嘛!她讨厌高大的男人,简直占尽地利之便!
“没错。”她的杏眼闪烁着不屈。
“我倒不同意。”石藤靖和浓黑的眉挑了一挑。”在我印象中,我们已经'这幺'亲密了!”他忽然伸手一带,让她踉跄地跌进他怀中。她的唇宛如质地温润的樱桃,令人忍不住想吮咬一口,正想发出抗议之鸣,正好给了他侵袭的机会。朱唇被他重重地吻开,接受他的攻掠。
她尝起来与想象中一样甜美,另外带有淡雅的蓝山咖啡余味。
他感觉到她紧绷的反应,忽然步调一变,蜕成诱哄似的啄吻。
她不由自主的轻颤着,僵硬的躯体有了柔化的迹象。他更进一步将重心往前倾移,迫始她不得不环住他的颈项来平衡自己。
两人的身躯贴合得完美无缺。
他轻叹一声,多幺美丽的触感,这些日子以来的想望果然是值得的……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从门口行过,黄少贞身躯一僵开始推他。
“小人!竟然暗施偷袭!”她娇斥,艳红色放肆地渲染脸颊。
石藤靖和注意到,她并未试着甩他锅贴。聪明的女人!她很明白两人体能上的差距,不会浪费时间去做徒劳无功的举动。
“我们得到共识了吗?”他半松半紧地拥着她,还不打算放开箝制。
“如果你以为我们曾……就可以任意对我无礼,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她臊红着脸,杏眼圆睁的怒瞪他。
他深深看进她眼底。
“'黄老师',你究竟在玩什幺把戏?”他轻柔的问。”你并不是应召女郎,那一夜为什幺误导我?”“我没有必要回答你!”黄少贞枉顾烧红的双颊,抬高下颚,企图寻回原先的气势。
“没关系,如果你想瞎耗下去,我有很多时间。”他好整以暇地把玩几绺竽落在她鬓边的发丝。
她猛然推开他,想当然耳,一把就被他拖回来,用同样的姿势囚困在铁躯与石墙之间。
强盗啊!如果能,她真想大喊救命,可是强烈的骄傲不容许她示弱。
“无论我想做什幺或做过什幺,都不关你的事。你只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方,我们两个根本不该相遇的。”她策略性的退一小步。”你为什幺不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呢?我相信一夜风流对你们男人并没有太重要的象征意义。”她谈及“象征意义“这四个字的方式,带给他几丝线索。
“对你呢?对你也没有意义吗?”他大胆推测。”虽然你没有落红,但是你的反应和身体状况都表明了那夜是第一次。”热辣辣的感觉灼红了她的娇颜。
“那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讨论。请你放开我,我要回前厅去了。”出乎她意料之外,石藤靖和真的退开来。可是他脸上某种诡异的神情制止了她的脚步。
他直勾勾盯住她,一眨也不眨的,害她不禁紧张起来。他干嘛用这种复杂万千的眼光审量她,难道她说错了什幺?
良久,石藤靖和终于皱着眉头开口,“我本来以为你在装傻,不好意思与我讨论,但是你显然真的完全没顾虑到。”她蹙起柳眉,问道:“顾虑到什幺?”这个回问让他足足又瞪看了她两分钟之久。
“你不是'专业人士'。”他意有所指的开口。
“所以呢?”她用挑舋的语气来掩饰尴尬。
“所以你缺乏'专业的防护'。”他充满耐心的说,仿如在教导小学生性教育。
如果可能,她很想钻进地洞里,但是输人不输阵,既然他能够大方的和异性讨论生理卫生,她也能做到这一点──起码表面上。
“我们使用了保险套。”那正是她当时的目的,她不可能漏掉。
“第二次没有。”她瞪着他。
石藤靖和锲而不舍的提醒她,“我们做了两次,记得吗?一次在床上,一次在浴……”“住口!”沮丧终于占了上风。”你不必重复,我完全记得那夜的情景。”天哪!她简直不敢相信!天哪!她怎幺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天哪!天哪!天哪!
她还自以为正义之师,帮胡涂堂妹被弄大的肚皮讨公道,结果呢?她自己居然傻愣愣地踏入相同运命,真是太太太讽刺了。
别慌……别慌,她设法安抚自己,迅速回想上次月经的日期。最近一连串的失序和心忙乱,让她疏略了女性每月必经的麻烦事,不过她的周期向来很正常……
完了!晚了!
正常情况下,她一个星期前就应该来潮,却迟至今日尚未有音讯。通常危险期是由来潮日期往前推算十四天,便是距今的三周前……
完了!
“没有来?”石藤靖和将她的慌乱、错纵复杂、到最后的灰败全部看在眼里。
一口气息梗在喉间,黄少贞必须吞咽几次才能发出声音。
“是'还没来'。”她微颤着声音纠正。
“如果一直都没来呢?”他沉着的反问。
“别开玩笑了,一夜之缘而珠胎暗结剧情只会发生在三流戏剧里。”现在的她太慌乱,无法去设想事件成真的后果。
“好吧。”石藤靖和暂时撤退。”假若发生了预期之外的讯息,在你做出仓卒的决定之前,我希望你事先与我讨论过。”他掏出名片,在背后写上几个各个时段可以联系到他的电话号码。
黄少贞烦乱的接过来,转头离开突然变得狭小的楼梯间。她需要更宽大的空间与更新鲜的空气,才能让大脑回复动作。
“慢着。”一道拉力拖住她。”你到底叫什幺名字?”真是可笑!他甚至还不算正式认识她。
“黄少贞,少壮的少,贞烈的贞。”她扯回手臂,转头又走,好死不死又被牵绊住。
“给我你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她用力抽回手臂的自主权。”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和你联络。”说完,她几乎是用飞的逃离现场。
黄少贞刚踏入院落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便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
叠以了每周固定回家吃饭的日子。老家位于郊区,环境相当清静优美,向来是她的避难圣地。然而这几天她仍然处在震惊状态,实在没有尽情应付父母的叨问。
“爸、妈,我回来了。”她走进家门,准备面对接下来的夜晚。
黄母圆福的身形出现在厨房门口。”你回来得正好,再不开饭,菜都凉了。”母亲暗暗向她使眼色,朝客厅的老爸听听嘴。
客厅的气氛很沉重。
父亲大人结实的块头塞满了单人沙发,一张脸阴沉沉的。年轻时的海旅生涯让利风刮粗了他的容貌,烈日晒黑了他的皮肤,五十七岁的年纪显得更老成风霜。然而,大自然的挑战未让他的性情圆滑,反而雕琢出固执性格。
亲戚朋友私下最啧啧称奇的地方就是,黄家这对夫妇男的粗豪、女的平凡,竟也孕生出一颗娇妍贵气的明珠。
“爸,什幺事不开心?”黄少贞挨近父亲身畔。
“真是要不得!也不想想看,我们黄家在这一带算是'百年老店',家世清白,无端端冒出父不详的小孩子出来,教我们这些人拿什幺老脸去面对街坊邻居?”黄父一张脸气成暗红色。
黄少贞登时明白了,老爸一定出门参加哪家的宴席,被乡里邻人取笑了几句。
“那是堂妹的事,跟我们有什幺关系嘛!”她厌烦地窝进另一张椅子。这就是在小地方扎根太深的坏处,亲戚朋友住得近,左邻右舍也都是老相识,几乎没有什幺隐私权。
“你堂妹就不姓黄吗?”黄父气呼呼的抢白。”你大伯管教不周,害我这个做弟弟的也丢尽了老脸,真是三代清名都败在他那一门手上!”“他那一门丢脸,你这一支争气不就好了吗?”黄母的嗓音从厨房加入谈话,“我们俩走到外头,那个人不竖起大拇指说阿贞聪明懂事?有这种女儿帮你争回面子就够了,少去管亲戚家的闲事。”黄少贞忽然觉得如坐针毡,如果她的腹中也多了一个后起之秀来报到,真不敢想像父母的血压会升到多高。”我饿了,什幺时候可以吃饭?”她连忙转移话题。
“你只会坐在那里喊,也不过来帮忙拿碗端菜。”黄母睨了她一眼。
“喔。”她闷闷的回答,乖乖进厨房当帮手。
电话铃声响起,黄父的距离最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话筒。
“喂……您哪里找她……石藤?我女儿又不认识日本人……废话!我当然知道。我们黄家不跟日本鬼子交朋友……你有何贵干……是吗?好吧!你等一下。”黄父回头对着厨房喊道:“贞,你学校日文系的老师怎幺会有家里的电话?”黄少贞闻言,吓了一跳,哪来的日文系老师啊!会不会是那个石藤靖和吧?他如?何弄到她老家电话的?她连忙跑到餐厅的分机接听。
“喂,我是黄少贞。”她遮遮掩掩地侧过身去,杜绝老爸的监听。”你是怕我好日子过太多,特地打电话来捣乱的吗?”低沉的笑声震荡而来,在耳道内回绕着共鸣。”府上的'警卫先生'盘问得很彻底,我差点以为打电话给你必须先说出暗号。”“你到底想做什幺?”她压低嗓门,以免被父母听见。
“没事。”石藤靖和舒适的长叹一声,背景隐约听见水声,想来正在“泡汤“中。”我只想提醒你,你的行踪并不难掌握,你会很意外透过计算机可以查到多少私人消息。”“你真是……”她咬牙切齿,随即想起身后有人探头探脑,遂硬生生将语气转了一百八十度。”你真是太客气了,'石藤老师',为了这一丁点小事,还烦劳你打电话到我父母家来,真让我受宠若惊。”“男人总是得想尽办法展示自己的能力,才能攫获女人的注意力,这就叫做'生物天则'。”石藤靖和的口气充满笑意。”请问我令你印象深刻了吗?小宝贝。”黄少贞的鸡皮疙瘩一颗颗站起来唱国歌了。这个男人病得不轻!上回才黑眉黑眼的恐吓她,今天忽然像只发情的孔雀,撑开尾扇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感受到老爸狐疑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再把耳朵贴回话筒。
“石藤先生,谢谢你特地打电话来告知,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她顿了一顿。”对了,顺便提醒您一件事,出国在外千万要好好照顾自己,吃饭不要噎到,走路不要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