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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萌物天堂-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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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勒曼却总是忧心忡忡,他家的小雌兽好像有点与其他家的小雌兽不同。
  因为怕自己照顾不好雌兽弟弟,凯勒曼总是明里暗里观察雌兽们怎么做、小雌兽们喜欢着些什么,来判断怎么养好阿帕契。
  然而观察的时间越长,凯勒曼就越觉得阿帕契这孩子,怎么这么地,像个小兽崽子,而不是小雌崽子呢。
  虽然像阿帕契像所有雌兽一样喜欢干净的房间、干净的兽皮,喜欢洗澡,吃热呼呼的食物,但阿帕契不喜欢水果,讨厌一切有香味没香味的鲜花。白天出去时是整整洁洁的,晚上回来时必然是满身尘土,脸上黑印子布满,甚至还有划痕,把凯勒曼心疼的。喜欢爬树、掏鸟蛋、在河里捉小鱼(因为就阿帕契的身高而言,它压不住大鱼),跟韦尔奇屁颠屁颠地去烧桑毛虫窝,在河边挖泥蝗。还特喜欢欺负大它个两三岁和一切小于它的小雌兽,揪人家小辫子,
  把树上的虫子捉了偷偷放到小雌兽的肩膀和兽皮上,惹得部落的小雌兽没有不怕它的。骗小兽人捉呱兽、土跳蚂等各种的小动物小虫子上交给它,然后在火上烤烤,美名其曰什么“亲身体验才是发现美食的唯一标准”,然后逼着大家跟它一起吃那些“田鸡腿”、“窜玛黄”的美味大餐,整得好几个小兽人拉过肚子。
  但也奇怪,阿帕契身后总是呼啦呼一帮子小兽人和小雌兽,崇拜的眼光都快跟崇拜各自的阿爹一样了。
  
  “凯勒曼哥哥,我要剪头发。”
  阿帕契伸了个懒腰,打打哈欠,拽了拽自己已经垂到肩部的头发,“凯勒曼哥哥,帮我把头发削一削吧。”
  正在想着当年阿爹教自己化形,心中感慨万千的凯勒曼回过神来,“什么?”
  “哥哥,我想把头发弄短一些,太长了,不舒服。天气也还热。”
  “怎么能弄短呢,雌兽们都是长头发。”
  “短点舒服,而且它还会长出来。”阿帕契拉着凯勒曼撒娇,它知道凯勒曼最吃这套了,“哥哥,好哥哥。快给弟弟削头发,弟弟最喜欢了。”
  
  “好吧。”凯勒曼无奈地拿出一片薄薄的石刃,摸了摸小雌兽脑袋。阿帕契的头发柔柔的,软软的,摸起来舒服极了。
  “你真的要削?”
  “要。”阿帕契脆声答着,低头用脚尖拔弄着地上的小石子。
  
  “唉,割掉真地很可惜。其他小雌兽都是留长发的。你看诺斯叔叔,留着长发多漂亮呀,威格就是因为诺斯叔叔的长发才那么喜欢他的。”
  阿帕契漫不经心地回答,“没事啦,它还会长的。”
  
  脚下的石子被拔来拔去,阿帕契心里点烦燥。
  它来这个世界已经近五年了,两岁时的跳湖事件让凯勒曼和韦尔奇神经紧张,那之后再也不带它到赫塞湖那里去,也从来不告诉它到底怎么走。后来它也不问了,就专心地把自己当个孩子,行为语气地幼稚起来,疯狂地玩,把自己小时候想玩的都玩了一遍。然后心慢慢谈了,毕竟内里是个成人灵魂,幼稚也不能一直幼稚上五六年吧。然后,从跟在它屁/股后的小兽人那里打听到了赫塞湖的位置,它悄悄去求霍珀,结果那头狮子居然说什么也不带它去湖那边。它只好自己装着疯玩,好在春打头没多长时间,林子里的野兽并不多,凯勒曼也没有在意。
  那天,它终于爬上了林子里最高的一棵树,远远地看见了赫塞湖的影子,兴奋极了。在树上呆了一会,又回到了居住地。赫塞湖离这里远,它得准备准备。
  
  再去一次。
  阿帕契想。
  
  凯勒曼慢慢地削去阿帕契肩头的长发,心里复杂至极。
  小伙伴多了的阿帕契一年比一年拒绝自己亲爱的哥哥帮它做事情,比如洗澡澡、吃饭饭(以前阿帕契端不起石碗,后来长大了语言学通了,终于让凯勒曼帮它做了重量小的)、梳头、走路之类的。熊哥哥凯勒曼有时觉得甚是失落,弟弟长大了,难道就不需要他和韦尔奇了吗?唉,韦尔奇也抛弃他和乐斯远走高飞了。
  长兄如父的酸漫心结在凯勒曼的心田上弥漫开。
  
  他想起阿帕契第一次自己给自己割头发,这里长的那里短的,简直像被什么野兽给啃过了一样。他和韦尔奇从外面回来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真被野兽闯进了家里,大惊之后才发现原来阿帕契自己拿了把薄骨在头发上刺拉着。凯勒曼上前把薄骨夺了过来,严重警告阿帕契以后不准完此类危险游戏,尖锐的骨头很有可能把它自己弄伤。
  从此后,阿帕契的头发都是由凯勒曼来收拾的。阿帕契一直嚷着要把头发弄得短短得贴进头皮,凯勒曼当然不同意,那样看起来就像毛全部掉光的兽,太难看了。
  
  柔软的头发在凯勒曼的手下慢慢掉下去。
  “唉——”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说不定等阿帕契再长大点,割头发这样的事情也不让他插手了吧,小孩子长大了,独立了,按理说应该高兴的,他心里怎么这么不舒服呢。
  
  “凯勒曼哥哥,怎么了?你在叹气。”
  凯勒曼回过神,转到阿帕契面前,端详着将它耳朵边的头发削整齐。
  阿帕契转转眼珠,“是不是在想韦尔奇哥哥?”
  
  兄弟俩相对一眼后,都长长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韦尔奇和乐斯了。开春后,加斯拉熊欢快地蹦出了洞穴,拖着那只大蚂蚁又开始了你追我躲的游戏,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环境熟悉了,乐斯总是能找出韦尔奇躲藏的地方,所以韦尔奇某天失踪了,乐斯在洞穴口乖乖候了一天一夜,说要去找凯勒曼,随后一直到夏季来临,两只都没有出现过。
  
  “韦尔奇哥哥到底到哪里去了呢?”阿帕契拽着垂到眼角的头发,心里想,过些日子它自己找把骨刃,把头发要削成板寸,夏天太热了。
  
  凯勒曼摇了摇头,把骨刀收起来,看着阿帕契一个起蹦向外头蹿起,皱眉,“把兽衣穿好!”
  阿帕契吐了吐舌头,蹿到门口,有几个小兽人已经藏在草丛中等它出来了。
  
  凯勒曼揉了揉额角,“听话!”
  “知道了。”阿帕契远远地应道。
  
  “唉——”凯勒曼发现自己叹气的次数真地越来越多了。
  阿帕契有个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习惯,从三岁开始,在夏季的时候,天气稍微一热,它就欢快地把身上的兽皮脱光光下水。刚开始凯勒曼没在意,但当他发现自家珍贵的雌兽弟弟光溜溜地站在水里,跟一堆小兽人玩得不亦乐乎时,瞬间一股怒火从脚跟冲到了脑门,冲出鼻孔,把水里的小兽人全部吼得两股战战,“你们这群混崽子!”
  他以为是年长的小兽人挑唆着自己小雌兽,咳,要知道,这兽的天性是非常可怕的。
  但是后来,他震惊地发现是阿帕契自己喜欢裸/露/身/体,夏季里不着上衣,温度一高,更恨不得整天不挂片缕,尤其如果在一大堆兽形面前,更是如此!!!
  天啊天啊!!!!
  阿帕契是雌兽,虽然小,但是某些隐/私,还是不能暴露的。部落里的小雌兽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为什么阿帕契会这么大方!!!
  
  为这,凯勒曼不知道警告过阿帕契多少次,可小雌兽点点头,一幅听话的样子,转头照旧,终于有天凯勒曼爆发了!
  “你是小雌兽小雌兽!!!不可以不穿兽衣!!!”
  
  那是凯勒曼记忆里第一次向自己疼爱无比的阿帕契发火。
  原本活蹦乱跳展示着自己新捕的鱼的小雌兽一下子呆住了,半晌,抿抿嘴,眼睛里的光彩黯淡了,低下头,腮帮子一抽一抽的。
  凯勒曼喘着粗气,看着阿帕契的头顶,心一下子柔软起来,这是个没有阿爹阿爸的孩子啊。他和韦尔奇又没有多少经验,不知道这个时段的小雌兽要怎么教养。
  他蹲下去,摸着阿帕契的头,“阿帕契,你是一只小雌兽,跟霍珀那些小兽人不一样,你看它们从来都不光溜溜,化形时腰间老围着一个小裙子,这是怕受伤啊。雌兽要比兽人更容易受伤,所以你要穿得比它们更多才上,上面要穿上衣服,下面也要穿上才行。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和韦尔奇会很担心的。”
  
  “嗯。”阿帕契轻轻应了声。
  凯勒曼放下心来,但以后每次出去玩,他都会叮嘱一番才心安。
  
  “喂,上次我提到的赫塞湖,这次你们去了没?”阿帕契站在一棵树下,紧张地问着周围一圈跟它高低差不多的兽。
  小兽人七嘴八舌地说,“去了去了,我们前几天刚从那里回来。”
  “路上抓了好大一只角羊,我们分着吃了。”
  “图拉吃了整条后腿。”
  “你们到那里用了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
  
  阿帕契皱眉,小兽人的脚程比不过成年兽人,但速度比它而言快了很多。如果小兽人要用一天一夜的时间,那才它这个五岁多的人类,估计得用上三天三夜才能到。
  不行,凯勒曼一定会发觉得。
  
  “你们把走过的路都给我说一下。”阿帕契拿了根树枝,照着小兽人的描述开始在地上画路线图。
  跟人类比,野兽记忆路线的方法非常细腻,它们知晓每块石头和每棵树位置,甚至每根草的状态,这是自然生存的本能,为藏匿和捕猎提供准备判断。结合脑中的记忆,阿帕契慢慢将通向赫塞湖的路线搞了个半分清,剩下的就是应对林子里的突发情况。
  
  这几日天气炎热,未来还会持续上一段日子,猛兽们很少出没。而且赫塞湖周边是拉坎冬兽人的捕猎区,只要不往密林深处去,一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阿帕契在脑子里构思着赫塞湖旅行的准备事务,念叨完,找了个石片,把路线用木炭条又重新画了一遍,放在安全的地方,和小兽人们玩成一片。
  
  尽管到了西天边,夏日的夕阳还一点不含糊地散着它的热量。
  阿帕契跟小兽人分开后,拿着石片往自家的居住地走,身上全是汗,便半路折到河边去洗澡。
  它脱了兽皮,欢快地跳了进去,心想,这原始的森林就是好,随便哪汪水都是清的。
  洗完澡后上岸,便把兽皮甩到肩膀上,哼着不成调子的歌往回走。
  
  半路,眼前忽然蹦出个花豹来,阿帕契认得这是部落兽人的一只,比霍珀要大上一些。
  花豹立在路中央,定定地看着阿帕契,然后转头,华丽丽的两滴鼻血掉在了地上。
  阿帕契愣住,想到现在住在这里再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对“族人”的关心吧,便出了声,“你怎么了?哪里受了伤?”
  说着,便向前探试着踏了一步。
  
  结果花豹好似吓了好大一跳,非常激动,往后一跃,语不成句,“你……你别过来!”
  阿帕契郁闷地停住脚步,老子又没做什么,你用得着像被恶霸调戏的小媳妇一样躲吗?
  花豹站定后,偏过头去,一会又偏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阿帕契,一双眼睛眨得很不好意思。
  阿帕契更郁闷了。
  
  “你……你……”
  我什么?阿帕契盯着花豹那羞涩半垂的脑袋。
  【羞涩个你妹啊,你是一头豹子啊豹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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