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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碧眸顿时竖成一条线,放下阿帕契,在他脖子上不住地舔起来,又热又湿,像是在舔开餐前会有的小甜点,一种会被吞下去的恐惧压住了阿帕契所有动作。
黑豹舔了会,停住,两只前爪撑到了阿帕契脖颈两边,后腿分开,站在了他的身上,把腹部敞开,然后低下头,轻轻地蹭着阿帕契的脸。
阿帕契吓得一动都不动。
这样突然野性大发的兽,对人类来说,力量和速度上根本无法对战,他吓得思绪里已经一片空白。
黑豹蹭了一会,见阿帕契没有动作,便用牙轻轻咬住他一边胳膊,往自己脖子间送。因为阿帕契没有力气,送一下那胳膊便会掉下去,黑豹不厌其烦地送着,左边右边,右边左边,还把腿也往上咬着送。
这个姿势……
阿帕契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想了好一会才明白,黑豹的意思是要他抱住它。
幸好不是吃它。
庆幸完后,登时囧住。
……
电视上猴子们,都是这么地运它们崽子的!
阿帕契看了一下自己的动作,非常想把手脚放开。
但黑豹已经开始奔跑起来,风从豹子柔软的皮毛上刮过,把他的头发和它的皮毛纠缠在一起,无法分辨哪丝是哪丝。
风刮得太厉害,阿帕契紧紧搂住黑豹,把头埋进豹子的前胸里,温暖而柔软。
凌晨时分,凯勒曼才闭上眼睛,安静地沉睡了一会。
这时阿帕契已经站在了居住地屋子前的山坡上,他活动了一下这两天因为抓着黑豹皮毛而酸麻的手,然后看到了那间屋子,房门大开着,一点微弱的光在自己平时睡觉的房间里摇曳。
阿帕契的眼睛湿了。
他想起一句话,在漆黑的夜里,有一个人,为你亮着一点灯,等你的归来。
“凯勒曼哥哥……”
他哽咽了一下,忍住鼻头的微酸,远远指着那间屋子笑着说,“看,黑子,那就是我的家。”
微白的天色下,因为赶路而脸色苍白,有着一双湿润眼睛的阿帕契对它说,“你来给我们家看门吧,我保证会养好你,每天给你肉吃,怎么样?”
黑豹还没有答话,当然它也没办法回答。
一只体型巨大的月熊就从房子二层直接跳了下来,带着撞坏窗户的木渣向阿帕契扑来。
黑豹连忙挡在阿帕契面前,脖颈上的毛发全炸开。
“阿帕契!”月熊惊天动地地吼啸。
“凯勒曼哥哥,”阿帕契欢跳着从黑豹后面出来,“哥哥,你回来了。小黑,放松,这是我哥哥。”
他欢快地扑到月熊面前,搂住月熊的脖子,撒娇,“哥哥,我好想你。”
月熊蹭了蹭阿帕契,抬头警惕地看着黑豹,“这是谁?”
“噢,这是小黑,”阿帕契继续抱着月熊蹭,当心里那道渴望亲情的门突然打开后,他发现自己变得好像小孩,忍不住就想欢喜地抱着月熊撒娇,“我捡到的,带回来给咱家看门。”
凯勒曼听了这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黑豹,“你是哪家的小兽人?为什么身上会有拉坎冬部落的气息?”
黑豹听了这话,脖颈上的毛放松下来,只是盯着抱住月熊的阿帕契不放。
“哥哥,你回来了,找到韦尔奇哥哥了没?”阿帕契抱着月熊脖子问。
“没有。”月熊低下头,“你去哪了?”
阿帕契怔了下,慢慢收回抱住月熊的胳膊。
“去哪了?”凯勒曼语气低沉地问。
“去赫塞湖了。”他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
月熊的熊身,看不出表情。
“哥哥?”月熊的安静让阿帕契感到非常不安。
月熊一直没有出声,只是盯着他,背光的视线让他看不到月熊的眼睛。
“哥哥?”他又小小地叫了声。
身后的黑豹突然紧张起来。
月熊幻成人身。
“哥——”
“啪!”
幻成人身的月熊狠狠地打了阿帕契一掌,转身回屋。
“哥哥……”
阿帕契捂着脸怔住。
29
29、原谅我吧,亲爱的哥哥 。。。
沉默。
自从那日阿帕契回来后,凯勒曼一直都不跟它说话。
每当它嗫嚅着凑近时,月熊都会离开。
阴沉着脸的凯勒曼吓坏了阿帕契。
冷暴力让它无所适从。
对凯勒曼来说,把阿帕契拉扯到七八岁,虽然名义上是阿帕契的哥哥,可实际上他付出的几乎相当于阿爹阿爸的双份精力和感情。神经大条的韦尔奇在雌兽的照顾上根本帮不上什么慷慨。喝水吃饭的碗具、平时穿着的衣服、雌兽们都喜欢的鲜花和小玩意,大部分都是由凯勒曼制作和寻找的,相比韦尔奇而言,凯勒曼更清楚哪些水果小阿帕契喜欢,哪些肉类小阿帕契讨厌,但是,但是,为什么阿帕契一直想离开呢?
凯勒曼看着手中无意识采摘的果子,是阿帕契很喜欢的野果之一。它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帕契回来后,部落的族人都来看他。但是熊兄弟俩之间沉默的气息让识相的族人们纷纷退避。被阿帕契设计绑起来的霍珀在家里被关了三天后,屁颠颠跑来找阿帕契,结果刚踏进熊们的居住地,脖子边短短的鬃毛就竖了起来,房子的台阶上,阿帕契正抱着一只黑豹发呆。
两只兽开始对视。
霍珀的咽喉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黑豹看了它一会,又松懈下去,在阿帕契脸上蹭了蹭,舔了小人类一下。
阿帕契被舔得痒痒的,伸出手拍黑豹的头,“黑子,别闹。”
话刚说完,就看到一个黄色的影子扑过来,半空挟起一阵风,把黑豹从他身边扯到了一边。
他定晴一看,“霍珀?”
霍珀在黑豹那一舔后,直接红了眼。
两只兽在地上滚起来,爪子乱刮,犬牙白森森在皮毛间交错。
阿帕契看了会,发现两只越打越凶,彼此都皱起鼻子,恶狠狠地向对方吼着。
“霍珀,别打了。”他无奈地站起来,“回来,黑子。”
黑豹听到耸了耸耳朵,朝霍珀呲牙威胁了一下,慢悠悠甩着尾巴走回阿帕契身边。
阿帕契摸了摸它的头。
“霍珀,找我什么事?”他有气无力地问。
等了半晌,不见霍珀回答,抬头,发现狮子一直盯着靠在黑豹身上的自己。
“怎么了?”他有点纳闷,继而想了想,坐正,“对不起,霍珀,那时候绑了你。我怕你阻止我。”
当年他曾一心向跟自己玩得最好的霍珀求助,希望霍珀能带自己去湖边,但化形后的霍珀从来没有答应过。
“没事。”霍珀闷闷地说,“你是在哪碰到这家伙的?”
“赫塞湖。”阿帕契顿了一下,想说这只黑豹怎么都不让他下水,但只叹了口气,“你……阿爹阿爸没有为难你吧?”
霍珀摇摇头。
“那就好。”阿帕契说后,头一歪又靠在黑豹身上。
霍珀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他是哪家的兽人?”
“嗯,什么?”阿帕契半天才反应过来。
霍珀走到黑豹面前,金色的眼睛对上碧色的眼珠,“他是拉坎冬部落哪家兽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阿帕契笑了一下,“昨天凯勒曼哥哥也问了,这家伙是兽人吗,它从来没有化形过。”说着轻触了一下黑豹耳朵上的绒毛,尖尖的三角耳朵立刻抖了几下。
“怎么不是?他身上有拉坎冬部落的味道。”
阿帕契恍然大悟,就说这么多长得很像的兽身是怎么区分出哪只是哪个部分的,原来是有气味这一说啊。
他撑起黑豹的脑袋,挠着它的脖子,黑豹舒服地眯起一张笑脸。
“你是兽人么?黑子。好想看看你化成人形是什么样子,跟我一样是黑发吧。”
黑豹睁开了眼睛,碧色眼睛如同上好翡翠,映着脸上带着丝笑的阿帕契。
半晌,张开牙咬住阿帕契的指头轻轻摇了两下。
旁边的霍珀只觉得那两只卡住阿帕契手的牙齿异常地刺眼。
诺斯年复一年地唠叨,使得霍珀在阿帕契的身上早早打上了自有物的标记。
在得知凯勒紧和韦尔奇带着阿帕契成了他们的邻居后,阿爸(诺斯)搂着他说,“霍珀,你的小伴侣来喽。”
小小的狮子并不明白,它只是好奇那个瘦小的雌兽怎么会让阿爸笑得这样有狡猾。只不过发色跟大家不一样,还有皮肤比其他的小雌兽白一些,还有眼睛,像十胜石一样的眼睛吗。
这几年它一直跟阿帕契玩在一起,照兽人们创世来就流传下来的行动对待着阿帕契,小心翼翼,从不让阿帕契受伤。相比其他雌兽的温柔乖巧,活泼胆大,敢与小兽人们一起玩的阿帕契,在霍珀的眼里越来越不一样。直到化形礼后,他转过头去看向黑发黑眼的小雌兽,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悸动来,温柔而安心,那时起,阿帕契就在他心里一点一点地加重份量。
而现在,为什么会有一个不知名的兽人出现在阿帕契身边,还敢做出这般亲近阿帕契的行为?
霍珀低吼了一声,爪子露出肉垫,正准备扑上去。
阿帕契突然站了起来,“哥哥……”
霍珀连忙闭上嘴,耳朵耷拉下转过身,看向凯勒曼。
阿爸把阿帕契交给了它,它却被绑住,然后阿帕契失踪了,凯勒曼一定会生它气的!
阿帕契刚刚展开笑脸,凯勒曼就从他身边走过去了。
他连忙伸手去抱,月熊粗大的爪子毫不犹豫地把他拉了下来,推到一边,径自走到洞穴边,将堵洞口的岩石推开,进去,再堵住上。
整个过程,气氛非常压抑,霍珀和黑豹也乖乖地没动弹。
“哥哥,哥哥……”短腿的阿帕契扑到岩石上叫道。
洞里没有传来一丝声音。
阿帕契叫了会,无可奈何地坐在地上,他撑着自己的腮,怎么办?凯勒曼还是不跟它说话。
瞟了一眼岩石,要是这块岩石不在就好了。
可是,这块大石头是凯勒曼专门抱来堵住洞口的,黑豹根本推不开它,更别说他了。
“霍珀,黑子……”
看了两只站在房子前又开始相互对视着好似随时可以打起来的兽,阿帕契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想吧,狮子和老虎的爪子,不太适合推或抱岩石吧。
部落里也没有人来帮他。
他用什么办法才能取得凯勒曼的谅解啊。
凯勒曼坐在岩石后面,听见外面阿帕契的声音低下去,也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有点过火。阿帕契不过是个七岁的小雌兽,什么都还不知道。而且,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总是呼唤着雌兽和兽人去寻找自己的家族部落。他、韦尔奇,小时候不都是这样子吗。
只是,阿帕契就像是阿爹在天之灵给他和韦尔奇的希望,温暖着两只孤单兽人的生活。
养了这么长时间,彼此间都有了深厚的感情了。
可是,阿帕契这个希望,在他们一无准备的情况下擅自来了,又在家散失三分之一时自顾自地离去。
这种给了温暖,又收去温暖的行为,多么地可恶,可给予希望与温暖的那个小家伙却丝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