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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他也没那个胆子和穆重华斗,他心里也知道穆重华最近找上了自己,肯定是想着要怎么解决了自己。要是再碰下他儿子,那也真就玩完了。
“唔……”穆阳低|吟一声按着头睁开眼睛,觉得头痛欲裂。待视线明朗起来,他打量起四周,等到看到桌上的摆的酒菜才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转过身去搜索那个人的身影,却发现一人站在窗口背对着他,穆阳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
他一眼就认得这人,他的父亲,穆重华。
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一直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穆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穆重华,窗外的光线打在穆重华的身上,逆着光,有种遥不可及,无法触碰的感觉。
穆阳喊了一声:“父亲……”
穆重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床上的穆阳,那眼里无任何波澜,一如既往的神情。
穆阳在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都消失,自己是不是太孩子气,是不是太不信任父亲?父亲一直就在自己身边,父亲对自己的好,自己都知道不是吗?为什么还要那样呢?那样对待父亲?你看,父亲现在就站在这里不是吗?他没有离开过。
穆阳怔怔的看着穆重华,眼里却带上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穆重华,他到底做了什么呢?是不是做错了?
还不等穆阳多想,穆重华走过来,什么话也没说,给穆阳穿上鞋子,穿上衣服,动作温柔的让穆阳身子发软,昏昏欲睡。似乎一切都又回到了从前,前段时间闹的别扭像从未存在过,穆阳以为那是一场梦,是梦里的不安,梦里的恐惧。都是假的。
穆阳任由穆重华摆布着,什么都说不出口,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主了,只有微弱的呼吸。他害怕将这副平静的画面打破。
直到穆重华将他轻轻抱了起来,在他的嘴角上落下一个吻:“回家吧。”
穆重华说回家吧,那声音里饱含了太多,连穆阳都能感觉到的,疼爱,纵容,爱意,宠溺……太多太多了。
穆阳的鼻子有些发酸,他抬起手捂住眼睛,不让穆重华看到他在哭。他趴在穆重华的肩上,像幼时一样,“父亲,我头疼,我要喝汤。”
“好。”穆重华伸出手掌将他另一只手给包裹在手心里,温暖穆阳有些冰凉的手指。
穆重华依旧在宠穆阳,穆阳依旧享受着穆重华给予的一切,什么都不曾改变,如果非得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穆重华。
穆重华比以往要忙上许久,经常与青衣出门,尸鬼界内发起的战争一次比一次多,那些明的暗的,都是冲着穆重华来的。
穆阳被穆重华保护的很好,留在家里足不出户,一心只等着穆重华回来。穆阳心里忐忑,除了面对十八岁来临的那天,更多的是担心穆重华。他知道父亲的厉害,但他依旧怕穆重华受伤,万一有什么不测呢?他要怎么办?经常见到穆重华暗色的衣袍染上猩红的鲜血穆阳的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过了这么久,穆阳才发现自己好长时间没有去桓书兄弟家了,自从那日桓书离开后,再也没有见到桓书了。
穆阳一个人也闷的慌,便往桓书家里跑。
来到桓书家,见大门是关上的,穆阳轻轻一推,门便推开了。入眼便是一大片枯萎的花花草草,在花丛里蹲着一人,听到声音便回过头来。
“桓桦,为什么会这样?”穆阳指着那些花,桓桦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石桌上喝了一杯茶。这些时日不见,桓桦似乎有些瘦了,胡子拉渣的。他顺着穆阳的视线看过去,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他不在,我又不会照料,谁知道这些个东西竟然这么娇贵,怎么养都养不活,自然就成这样了。”
“那桓书呢?”穆阳四下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桓书的影子。
提到桓书的时候桓桦的脸上有些变化,过了一会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不知道。”
穆阳想起与桓书分别前的那句话,他问桓桦:“桓桦,你们是不是生气了?桓书不要你了吗?”
“什么要不要的!小孩子家家懂什么!”桓桦脸上一红一白的,然后将杯子重重的搁在石桌上,抬脚踢了踢脚边的一盆花,“再不回来就将他平日里珍惜的跟个什么似的宝贝花全给扔了。”
“桓桦。”穆阳看着桓桦,直到看到桓桦有些心虚,手足无措的时候,桓桦才低头嘴角有些颤抖的抿着:“是我的错,我总是那样对他,没给过他好脸色。总觉得是他将我拖下水,把我也弄成个变态。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被家里赶出来,他喜欢男人是他的事,爹娘疼他宠他,对于他做错做对都能接受…… 可我… 我就不能,从小就对我和哥有着天囊之别,我娘命贱,只是个不受宠的小妾……”
说到这里桓桦的抓了抓头发,然后继续道:“我是恨他,他什么都比我好,当初当着家人的面说喜欢我,错的不是他,大娘说我的错,我勾引他…… 呵,我一个粗糙的大老爷们拿什么勾引他,家人将我赶出来的时候,他也跟着跑出来,粘着我不放。我就在想,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非得这么对我呢……”
“可是现在他突然就这样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桓桦的声音有些沙哑,过了一会,抬头看着听的出神的穆阳笑了笑,“估计你也不懂,这有些复杂。”
“我知道!桓书喜欢你,你也喜欢桓书,可是是你不要桓书的。”穆阳不服气的反驳道,怎么都说他不懂,浣花说,青衣说,桓书说,桓桦也说。他怎么可能不懂呢,他陪在穆重华身边那么长时间,穆重华与自己的感情,所做的事,他到这么大,怎么可能会不懂。
见到桓桦有些呆滞的样子,穆阳问:“桓桦,你为什么不要桓书?”
是啊,为什么呢?这个问题连自己都不知道。可一想到刚才穆阳说的话,桓桦不禁脸有些红,他是喜欢桓书吗?
穆阳歪着头看着一脸出神的桓桦,心里想,这人脾气坏,又迟钝,桓书怎么会喜欢他呢?
穆重华这次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穆阳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带着他喝酒的男人,此时正笑意盈盈的站在穆重华身边,见到穆阳跑过来便大笑道:“小家伙,上次喝酒有没有被父亲罚呢。”
穆阳瞪了他一眼,便扑到穆重华怀里,在穆重华脸上亲了一口,“父亲……”那声音里带着浓厚的撒娇意味,一旁的陆承眯起眼睛看着这对父子。早就看出这对父子的不正常,平常父子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举动。
穆重华理了理他的衣领子,脸上的表情也温和许多起来,“青衣给你带了东西吃,你回房去,父亲有要事要谈。”
一听这话穆阳的脸便垮了下来,有些不情愿的拉着穆重华的手不松。
陆承在一旁看着,穆重华轻瞥了陆承一眼,让他去大厅等着。便牵着穆阳往走廊处走,“父亲忙完就陪你,听话,待会叫青衣先陪着你。”
“不要,青衣又不好玩,她笑都不笑!”
穆重华声音飘散在周边,别样温柔。陆承听了一耳朵,脸上笑意愈来愈深。早就听人说这对穆重华极其宠爱儿子,今日一见,倒被他发现一个秘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站到穆重华这边也并没有太长时间,选择与穆重华为伍总是做个敌人好,他自知斗不过穆重华,也不打算去鸡蛋碰石头。
他知道他那个心肠歹毒的小侄女很是听穆重华的话,什么事都肯为穆重华做。可他也不想与自己的侄女自相残杀。其实这话说的是好听,陆承心里想的可不是这样,十翼女上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钉,他也不过是在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她击垮。
都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陆承算盘打的妙,这样一来,自己避免了与穆重华斗,又能轻而易举的歼灭阻挡他面前的绊脚石。
何乐而不为呢?
18、父王
穆重华精心布置好这一切,就等着穆阳成年的那一日。
“重华……如果,如果阳儿不能呢?”十翼女上歪头看着他,脸上挂着故作天真的笑容,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她期待穆重华的回答。
穆重华迟迟没有回答。
十翼女上的笑容保持不变,心却一点一点往下沉,眼里渐渐浮现出绝望的意味。
台上是一群娇艳如花般的女子扭动着腰肢舞动,暧昧缠绵的歌声穿透自己的耳朵,冰冷一路蔓延到指尖。
十翼女上低头饮下一杯酒。“重华。”她叫他的名字,仿若回到很久前,初见穆重华,她一见倾心的那天。
神情恍惚,想起这么多年来的陪伴,奉献,她眼神都迷离起来。
穆重华不动声色的与她拉开些距离,起身背对着他,“那就杀了他,活着也是多余。”
“你会吗?”十翼女上轻声询问,这次穆重华却没有回答她,还不等她去细看,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她敛下笑容,嘴角慢慢上扬,最后从胸膛里发出闷闷的笑声,说不上是喜是悲。
“你做不到,就让我来。”
“桓桦,你要去哪里?”穆阳站在桓桦家的门口,看着背着包袱的桓桦,急切的问道。
桓桦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检查一番自己的行李,他说:“我找我哥去。”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等呢?他会回来的啊。”穆阳问他。
“可是我不能等了,我想主动做些什么。”桓桦笑了笑,然后看着穆阳说:“穆阳……”话到一半却没有说出口。
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长大了……”
还会见到么?桓桦对于这些不是十分清楚,不过那些传闻却似乎并不假,穆阳有可能就快面临死亡,再也不存在了。
桓桦那天离开后,穆阳觉得很孤单。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走,最后留下自己一个人。
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浣花,那个在自己童年时期给了自己一段快乐时光最后一声不吭消失不见的浣花。
或许是看到空荡荡的房子加上脑海里的那些回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穆阳也说不定为什么想要哭。
他想找到穆重华,仔仔细细的看一遍父亲。
“青衣,父亲什么时候会回来?”穆阳坐在秋千上,脚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抵着,让自己往后退。周边的景象随着每一次扬起跌落而匆匆变幻,穆阳突然停下来,转过头问青衣。
日子是掐着手指过的,每过一天,心脏就要缩小一点,胸膛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穆阳以为自己得了一场怪病。
哭丧着脸告诉穆重华的时候,穆重华只是安慰的抱着他,亲吻着他的额头,用手顺他的背,说:“没事的。”
穆阳终于是等不下去了,他每天都想见到穆重华,无时无刻。
蹲坐在门槛上,穆阳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有些走神。
穆重华回来的时候变见到穆阳这副样子,他轻声走过去站在穆阳面前,唤了一声:“阳儿。”
穆阳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往穆重华身上扑,欣喜的喊道:“父亲。”
晚上穆阳久久的睡不着,缩在穆重华怀里抓着穆重华的手看着那只手上的细纹,“父亲,我成年那日你想过要送我什么吗?”
“阳儿想要什么父亲就给什么。”穆重华摸着他的脑袋上。
“嗯……那个时候我真正长大了。”
穆重华看着他,穆阳的眼睛很亮,他忍不住低头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