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潘为范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想开口分辩,却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只得恨恨地望着路拾儿,猛地一挥手。“走!”
金狂三的老脸胀得通红,一双铜铃般的牛眼睛瞪得简直要喷出火来!
“别气别气,改天咱们去找他们晦气,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路拾儿两只眼睛瞪着那些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似地闷声说着。她关心的眼神停在王药儿身上,只见她脸色死白,唇瓣不住颤抖,那模样像是随时都会突然倒下似的。拾儿不由得气恼跺脚!
“干什么让他走?!妳要是舍不得,只要妳说一声,我一定帮妳把他抢回来!妳却又不吭气,眼睁睁地让他走!”
药儿却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转身离开,身影显得有些踉跄。
“妳……唉啊!我真弄不懂妳!”
好不容易等大队人马都走远了,战王终于伸手拍开金狂三的穴道,拱手打揖道:“金前辈,得罪了。”
“操你个十八代祖宗!你干啥点住老子穴道不让老子跟他们拼了?!就算老子血溅五步死在当场,老子也不愿意做缩头乌龟!”金狂三怒道,一拳猛地击向战王胸口。
砰地一声,战王身形竟微微晃动了一下。
“喂喂!死老头,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干嘛打他……”路拾儿哇哇大叫,连忙趋前审视着战王。“可别把这家伙给打死了……”
“本王没事。”战王微微苦笑。
“打不得吗?老子气还没消呢!他害我变成不仁不义之人,我要跟小侄子同生共死,关他屁事!”金狂三说着,卷起衣袖还要再上。
“嘿!你这死老头,真是老糊涂了!你要是死了,还是也被抓进去蹲大牢了,谁去劫狱救人?”
金狂三楞了一下。“劫狱?”
“不然你等着风步云被砍头好了。”路拾儿哼了声。
“唉啊!我真是老糊涂!”金狂三猛一拍自己的头。“说得对!说得对!”他连忙陪着笑脸。“战王,老头子胡涂透顶,刚刚没打伤你吧?”
战王回以一抹苦笑。“金老前辈好臂力,那一拳打得本王头晕眼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唉唉……我真是老糊涂了!老糊涂了!”金狂三说着,脸上布满了歉意,眼底却也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嘿!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要论起武功,可绝对不服老的!能一拳打晕这泰山似的战王,足见他果真宝刀末老。
路拾儿斜睨战王一眼,靠近他身旁冷笑道:“嘿,看不出来哩,你可真是马屁精啊。”
战王竟也微笑着低低答道:“好说好说。”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这样吧,我老金眼下就去召集其他的捕头们,咱们一同打上金陵城,死活都要把咱们总头儿救出来!”
“什么其他捕头?”拾儿四下张望一下。“这天下还有捕头吗?”
金狂三微玻ё叛邸!澳阏饣笆鞘裁匆馑迹磕愕痹勖蔷胖葑芨妹叛娜切┨吧滤乐猜穑俊�
拾儿耸耸肩。“不是贪生怕死的全都打入天牢了,就剩下你一个。”
“金老前辈莫急,人自然是要救的,但金陵重镇、天牢禁地不是说要劫狱就能劫得成的,咱们得从长计议……”战王想了想,叹口气。“万不得已,也只好动用本王的兵马了。”
“那万万使不得!”金狂三连连摇头。
“怎么使不得?他们无情我们无义,是他们逼着我们造反,又不是我们自己要反的。”
“如果真的动用了战王的兵马,恐怕步云宁可死在天牢内,也不会愿意跟我们出来了……”药儿幽幽说道。
“不会吧?天下有人这么死脑筋?”拾儿咋舌。
金狂三有些气馁地点点头。“药儿姑娘说得没错,我那侄儿在大处上的确就是这么死脑筋,否则刚刚合我们的力量纵使无法全身而退,但要逃出生天也非难事,他又何必眼巴巴的被戴上手镣脚铐五花大绑?”
“这样啊……”拾儿想了想,又耸耸肩。“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先上金陵再说。”她说着,睨了一眼身旁的战王。“你去不去?”
战王带着笑容有趣地打量着她。“你希望我去吗?”
拾儿猛地一甩脸,往药王谷中走。“哼!谁稀罕,你爱去不去随便你!”
第二章
九州总府衙门被朝廷铲平,三十六名捕头多数入狱的消息已在京城如同野火般燎原。
这许多年来,九州总府衙门的确破过许许多多振奋民心的大案子,一向是金陵民众眼中的“青天”;如今青天已不在,才过没几年的太平日子,隐约又有了暴风雨前的气息。
他们三人才进到金陵皇城便感受到周围不寻常的气氛,人们议论纷纷却又都不极其小心谨慎。
那压低了的声音,小心翼翼四下张望的眼神,急着分享自己所得到的消息,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模样,走到哪里都有人轻声细语问着:“你听说了吗?”
你听说了吗?九州总府衙门的总捕头风步云,已经给判了秋后问斩呀……
“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案子,怎么会才抓到没几天就昭告天下判决风总捕头秋斩?”
王药儿身躯轻轻颤动了下,她低着头沉默不语地捧着茶杯,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的眼神。
“听说了。他们说风总捕头勾结叛贼造反。”
金狂三倏地跳了起来,嘴巴才张开,拾儿已经将一个馒头塞进他嘴里,扯住他的手拉他坐下。
“稳着点,真要打要闹,咱们何必等到了这里才打?”
金狂三怒气写在脸上,老脸气得一阵青、一阵红。
“什么造反啊?”邻桌的客人们叹了口长气。
“好象有几个小镇,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造起反了,什么县官衙门全都不管用,都给暴民砸个干干净净,这事儿就给安在风总捕的头上。”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但我有个亲戚就住在那镇上,这几日逃难到皇城来,我听他说啊,他们镇上的人有一大半都像是疯了似的,可是也还有一半的人没事。他说救他们的就是风捕头。我那亲戚是农人,大字不识半个,想必也扯不出什么谎来,这事儿……真是大有蹊跷。”
“怎么朝廷不好好查清楚?风总捕可是个大大的好人啊,他家三代都是神捕,破了不少悬案呢。”
“就是说……唉!世道又要变了……”
“嘘……小声点儿,要给李抗远的爪牙听见可不得了。”
“对了,说也奇怪,怎么咱们的左丞相好久都没声儿啦?他可是唯一能跟李抗远对抗的人,怎么好久都没听着他的消息?”
“说的也是……该不会……”
“呸呸呸!别瞎说,左丞相是个大大的好人,咱们可别胡乱猜测,包不准过两天他就出现了,把风总捕头给救出来。”
“是是,说得对,好人是该有好报的!”
拾儿脸上浮出满意的笑脸。“瞧!人家都这么说了,好心有好报。”
“只可惜……左丞相早就死了。”
他们脸色不由得一变!
战王苦笑着摇头。“你们想,紫微神宫的人要做什么李抗远会不知道吗?为何放纵他们如此胡作非为?他是真的镇不住?还是别有所图?”
金狂三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半晌终于沮丧得惨然一笑。“是是,我真是老糊涂……我老金是粗汉子,懂不了这许多事,只是没想到……这班人……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那我们就只能靠自己了。”拾儿满不在乎地喝了口茶。“反正从来也没打算要找什么人奔走营救。”
“我本来想过的……”金狂三黯然嘟囔道:“本来想,到了京城可以去找那个文诌诌的左丞相,老子以前也见过他几面,他跟步云的爹是好朋友。虽然那个穷酸书生胆子小得很,连只鸡也宰不了,但却是很讲义气的,要是由他出面,我那侄儿虽然不见得能放出来,但起码在里面能好过些……没想到……”
“喂!别唉声叹气的,有我这个奇才在,你还怕救不出风步云?”拾儿笑着拍拍胸膛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他救出来!就算不为了你,也为了我药儿姐姐!”
“哼,你又转性了?之前不是还讨厌我侄儿讨厌得要命?王姑娘不是你老婆吗?怎么又成了你姐姐?”
拾儿嘻嘻一笑,不去理会他的问题。
“真弄不懂你这小鬼!满脑子怪里怪气的想法!”金狂三挥挥手嘟嚷。
“嘻!你自己又好到哪去了?要我是个小怪物,你就是个老怪物,而且还是个没脑子的老怪物。”
他们一来一往地斗着嘴儿,桌边的战王跟王药儿却都只是沉默着,不去理会他们,各自想着心事。
这么一来,他们斗嘴也就没了兴致,两人全都闷闷地低着头吃饭菜,只是金狂三不五时会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又低下头叹口气。想来是他不断的盘算着营救风步云的法子,却又不得其法吧。
拾儿见他们那模样,忍不住劝道:“你们别这样,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了不起……”他睨了战王一眼,“了不起把战王老兄那几千个北夷军弄来京城,砍他个落花流水不就得了?”
药儿跟金狂三全都抬起头望着战王。
战王竟然微微一笑。“路兄言之有理,最不济也只有这么办了。”
“你真的肯?!”金狂三惊讶地问。
战王喝了口酒,好笑地望着他。“本王不正是反贼吗?不造反,怎么叫反贼?”
“说到这个……”拾儿好奇地望着他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会成了反贼?你带的军队都是北夷人,想来你自己也是北夷人,既然是北夷国的人,又怎么会是金陵国的“反贼”?”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带了一个小孩躲到了边境。据说那个小孩是皇帝的儿子,那群人多半是皇帝的朋友或者亲信,所以都对那个小孩很好。大伙儿们约定好了要同心协力一起扶养这个小孩长大,期盼着有一天小孩的父亲——也就是皇帝,会来接回孩子。
但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皇帝始终没有来接回小孩;更糟糕的是他们接到消息,说皇帝已经被毒杀了。皇帝一死,他们的靠山也就没有了,于是只能逃得更远,从此不能再回故乡。
那群人感到非常的悲愤!因为他们都是皇帝的好朋友跟亲信,听到皇帝死了的消息,他们心中自然非常难过了。他们曾经想过凭他们的能力,要杀死毒害皇帝的人并不是难事,但他们要怎么跟天下人说他们的孩子是皇帝真正的小孩呢?
他们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于是决定等小孩长大;因为他们所扶养的小孩非常的聪明伶俐,他们相信等小孩长大之后一定能想出比他们这些粗鲁的武人的办法要好很多很多的办法。
又过了好多年,孩子终于长大了。正如他们所想象的,这孩子非常争气。他不但武功好、人品好,而且品行更是善良公正,是每个人见了都会真心喜爱接受的人。这群人泪眼汪汪的凝视着这孩子,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心血都值得了!为了老皇帝、为了这出类拔萃的小皇帝,他们付出了自己的一生,如今总算快要苦尽甘来。
在许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带着小孩进入了皇宫,准备夺回应该属于这孩子的帝位。这孩子无论样貌个性都像极了老皇帝;他们还联络了过去老皇帝的部属,连他们也认同这孩子的确是皇帝的遗腹子,这么一来,人事一定会成功,他们终于不用再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谁知道,他们已经杀到当时皇帝的寝宫了,少年一听到当时小皇帝那惊惶失措的哭声,却心软了!他没办法杀害自己的弟弟。
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