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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有外伤,那要麽是异术,要麽是药物所致。
著了人家的道儿了。
杨丹心里却并没有恼怒。目前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比生气要有益得多。
光源从紫色的帘幕後透进来,杨丹挪了几步,,掀开那层紫帘。外面极为空旷,四壁空空,墙上镶有铜托,上面有一盏油灯。
灯油燃烧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不是普通的桐油或是菜油,而是极上等的脂油。
除了这些,这间屋子里没有门,没有窗,甚至连个通气的气孔一时也觅不著。
是什麽人潜进了柳冰的房内?这里又是什麽地方?
杨丹扶著墙壁,想起那刺眼的绿光,还有……似乎有个人声说话:
“我不会害你……”
那人与他相识吗?
为什麽不杀他,却将他囚禁起来?
雪盗现在怎麽样?易钧呢?他发觉柳冰处有异常了吗?
“我不会害你……”
那人与他相识吗?
为什麼不杀他,却将他囚禁起来?
雪盗现在怎麼样?易钧呢?他发觉柳冰处有异常了吗?
“有人在吗?”
这裏空落寂静,密闭的空间,声音传不出去,被四壁激回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有没有人在外面?”
只有水声,一滴,接一滴,在寂静中荡中一点余音。
杨丹慢慢走到墙边。
地下摆著一个玉盆,盆中立著一只小小的玉雕鱼儿,水珠从鱼口中吐出,滴落在盆中。
盆的一边有精致的玉碗,上面有银丝盘缂,流光宛转,看得出价值不菲。
杨丹用碗舀了一点水喝。
银丝没有变色,水应该是可以喝的。
查看身上的东西。
玉佩在,香袋在,装银钱的荷包也在。
但是他随身佩剑,飞絮针,一些药物,还有其他零碎的可以防身,可以攻击的那些物件都不见了。
杨丹伸手去探怀中。
空的。
那枚贴身携带的,寄存柔碧魂魄的定魂珠,也已经不见了。
他到这个地步,也只好苦笑。
那人好精细。
可是,定魂珠事关重要,不知道那算计了他的人,会如何对待处置?
柔碧,可无恙否?
杨丹摸了一摸腕间。
银凰令却还在的。
这令牌与他骨血相连,深埋在臂上,他不召唤,令牌不会出来。
这和爹爹的双盈剑是一般的神物。
只是现在的自己,却连催动令牌的力气也没有了。
是什麼人呢?他意欲何为?
翔25
更新时间: 04/22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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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依旧空旷寂静,杨丹却突然转过身来,注视著靠左边的那片紫色帐帷。
那後面有人。
帘幕布动了一下,很是轻微,柔软的布荡起波纹,然後蓦然一个光点闪动,帘後亮了起来,一条修长的人影映在幕布上,布在动荡,那人影便也摇晃不止。有个略略沙哑的声音在幕布的後面轻声笑:“银凰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杨丹轻轻咳嗽:“过奖。”
“杨公子好涵养。”那人说:“我原本以为你一定对我怒言相向。”
“有用处麼?”
杨丹淡淡的说,心中却一下子警惕起来。知道他是银凰公子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知道银凰公子姓氏名子的却不多。有心人倘若得知,一定是可以将他与上界和羽族的事情联系起来,推想一下便不难猜出他身份。
“你不用留神我的声间,或是其他。”那声音继续说:“这些都可以作假的。我不想与杨公子为敌,所以不想被你发现身份,从而後患无穷了。我只是现在要做一件事情,不想被杨公子妨碍,也不想因为失手或是情势所迫而伤害到你,所以才不得不失礼,请你在这裏暂住数日。杨公子不用担心,只管放心在这裏休养几天,等我的事情一了,便立即放你自由。”
杨丹的阅历已经足够他来分辨现在的情形。那声音自然可能是假的,映在幕布上的身影大概也是假的,况且,对方如此小心谨慎,言语中半点方言之类的口吻也没有,根本无从去猜测对方的身份。
幼时爹爹便告诉过他们很多事情,比如如果被人劫了去,应该注意什麼,争取什麼,避让什麼,怎麼做才是最聪明,令自己不受伤害的。
其中就提到过,倘若劫持的人小心保持神秘,不透露任何线索,则说明对方极为谨慎,且有顾虑。
有顾忌的,总比亡命之徒来得要安全些。
杨丹停了一下说:“我的定魂珠,可否还我?”
那人沈默不语,杨丹又说了一次:“那裏面已经装了寄魂,你取去也无用的。”
“杨公子自身境况难料,还记挂朋友?”不等杨丹回答便又说:“他没有事,我与那小鬼也没仇没怨,不会把他怎麼样。等来日杨公子走的时候,我原物奉还,保证不伤分毫。”
“那……”杨丹忽然出其不意的问:“你为什麼要杀柳铣?”
“不是,”那人说:“我倒想动手,可有人比我快了一步。”
不等杨丹再问什麼,帘幕重重的晃了一下,黯淡了下来,那人的声音似乎在远离,有些隐隐约约的说:“杨公子请稍安毋躁,我事情很快就可以办成,吃食饮水会定时送来……”
最後一句已经渺不可闻,杨丹撑起力气,一把掀开了那片帘幕。
紫帘帷的後面,赫然是一堵冰冷坚实的墙壁。
那亮光,人影,似乎有些回音的声响,看起来都不可能在这裏出现存在过。
杨丹重重一拳捶在了墙上。
从没有……
没有如此狼狈过!
这人究竟是谁?或者,他是……人吗?
墙自然不会被一拳捶塌,而且手上无力,这一拳险些差点折了自己的腕骨,痛不可当。
杨丹握著手腕,腿一软,坐倒在墙边。
从来没这麼无力过,连咬牙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好象废人一样。
杨丹抬手摸了一下头发,幸好发上绾的那只簪却还在。
发簪还是离家时从父亲那裏拿来,非金非玉,却是一段木簪。现在人间天上都找不出来的一种木头,通体漆黑,乌沈沈的也没有一点光泽。
说金贵也不见得,但是其坚逾石,其硬胜金。
天底下可能只有这麼一根,所以若说不金贵,也不是真。
不过当时拿了出来,是为了装东西用。
杨丹慢慢旋开簪头,从裏面滚出一粒药丸来。
想困住他……
没有那麼容易的。
药丸入口即化,这是平舟爹爹所赠的药物,效用不凡。
药丸滑下喉咙,便觉得象一条暖线般,所经之处都舒服了不少。
犹记得那温和浅笑的人说:“这个……救急保命,都用得上。不过,终归不会是万灵丹,世上尽有那解不了的毒,治不了的伤,人心最难测。总之,一切小心。”
杨丹当时笑著答:“是,谢谢平爹爹。”
当时不当成什麼重要的事。
现在想起那几句嘱咐,才恍然自己的确是年少轻狂。
这世上,避不了的祸,降不住的事情,比少年以为的,要多得多。
雪盗失踪,柔碧失落。
在这个不知道是什麼所在的地方,杨丹觉得自己份外软弱。
父亲,弟弟……还有淮戈,他们都在做些什麼?
有没有挂念他?
手指扣在自己的腕上,慢慢施力。
银光一缕缕的透出来,慢慢汇结成那块精致的令牌。
当时淮戈笑说:“银凰令已经几百年没有主人啦,因为我父亲他只掌一块令,就是凤令。凰令一直白放着,没人动得了。本来说我成年时要给我,不过……若是你能拿,那就更好了。”
当时杨丹懒洋洋的说:“我恐怕是不成,我又不是凤凰。”
“也没有说一定要凤凰啊,只要是羽族都可以的。”他顿了一下说:“再说,都已经进来了,不去试一试就走,多可惜啊。”
他们手挽手的在羽族的圣地里,沿着长长的甬道一直向前走。
淮戈一样样指给他看,那是回鸣泉,那是锦绣塔。
圣地的最里头,是一株参天大树。
“这就是九叶梧桐?”
“没错。就是这一株。”
银凰令就安然的嵌在那树的树身里面,银芒流动,晶莹剔透。
原本杨丹是进不了圣地的。他的确是羽族不错,但是他身上羽族的血统,已经变得稀薄。他的父亲已经不是纯血,到了他这里,从小时候化形过,就再也没有办法恢复羽族的原型。
如若不是……
如若不是他和淮戈已经有肌肤之亲,这圣地的禁门他是进不来的。
“你看。”
杨丹凑上前去,那银芒清凉和煦,并不让人觉得耀目刺眼。
“要怎么取下来呢?”
“它不承认的主人,是没有办法把它取下来的。”淮戈解释说:“我们族里也有其它的人来试过,我记得四长老当年好象都曾经想要做银凰令主,但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直接用手去拿?”
“不是。”淮戈笑着揽紧他的腰,在他唇角轻轻偷个吻:“滴一滴血上去,成便成,不成便不成,这个是没办法的。银凰令与那块火凤令一样,是开天辟地之时便有的宝物,很有灵性的。它不认的话,你割了头洒一腔血都没有用。”
杨丹微笑着说:“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那我试试。”
咬破指尖,殷红的血珠渗出来,在雪白的指尖上仿佛一粒贵重的宝石。
“滴上去?”
“对。”
杨丹缓缓的抬手,将指尖对准了令牌。
血珠落了下去。
银芒静静的敛去,然后,树身上便空了。
“咦?”
两个人一起发呆,令牌呢?
怎么会不见了?
淮戈也只听说过滴血来确认,可是认不到如何,认到又如何,却没有人跟他讲过。
两个人围着树一通好找,什么也没有找到。
“难道是令牌生气了,所以躲了起来?”
杨丹亦是莫名其妙。
“算啦,不找了。回去问问父亲,他一定知道的。反正我们又没做错什么……”
一直到……直到后来,才知道这令牌竟然会藏在自己的血脉里。
杨丹靠墙坐着,慢慢聚集气力。
过了半晌,他伸手按在墙上,缓缓用力的推了下去。
那坚固无比的石墙即使是拿大斧大锤来砸,只怕一时半刻也难损分毫。
但是杨丹的手却直按陷了进去,仿佛手下那并不是墙,而是柔软的豆腐和面团一样。
他缩回手来,墙上留了深深的一个掌印,仿佛是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
墙后是实心的岩壁。
但是适才那人是从何而来的?难道他徒有意识而无形体?不然,怎么可能穿越附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