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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土再度落下,一切趋于平静。那个魔人附身一拜,扬声应是。
萧君卿凝眉看着他,却见魔人收回长戟,起身抬手。手上反复如同掐出法决一般,一道隐约扭曲的幻影出现,慢慢将几人包裹。
萧君卿下意识将慕崇然拥进怀中,一阵恍惚之后,才发现自己未曾移动半步,却好像进入另一个空间。
漫天沙土全然不见,草木花鸟取代了荒芜。一瞬间,他们以为回到了隐仙谷。
萧君卿回过神,又将目光落到那个魔人身上。却见那人瞥了他们一眼,道了句:“跟我来。”
几人跟着他走了许久,才恍然发现,似乎这地方与方才所处的荒土之地是一个地方,只是多了那些花草,也多了生灵气息。残骸尽数变成活着的魔族,坍塌的房屋也完好无损。
两处相比对,就像是一个是繁盛之时,一个是破败之后。
周围的魔族似乎对他们毫无恶意,甚至所过之处总是能收到不少好奇的目光。慕崇然握了握手中的剑,却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们被那个魔人带进一个庄严的房子里,走进偌大的正殿,慕崇然无意间看到魔人对着正座之上的男人施礼,才突然发现了怪异之处。
这个男人所行的礼,与他们在外面所见的,是完全相反的。
正座之上的男人身形修长,一身紧窄的黑衣裹在身上,足下却是一双轻薄的长靴。只需一眼便能确认,这人的轻身功夫极好,而且及擅长隐匿。
萧君卿抬眼看上去,目光如炬:“影魍。”
上座上的男人突然轻笑起来:“萧君卿,久仰大名。”
萧君卿面上一动,随即又恢复漠然:“既然你知道我,也便知道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
影魍起身缓步走下来,行走间近乎悄无声息。直到走到萧君卿面前,才开口:“魔君大人已经知晓你们的存在,你猜,他会不会是让我杀了你?”
萧君卿像是不屑回答他的问题,盯着他,却始终未曾开口。
良久,影魍才笑道:“你果然如魉辛所言,是个极为无趣的人。”
负手又走回正座前,影魍转身道:“少主攻向君天境,并非魔君的命令。”
几人一怔,上官清立刻道:“那是谁?”
影魍目光转过去,“你觉得呢?”
“魔君可知道,那个人根本没有被他困住。”萧君卿语气平淡,如同在陈述一件普通得事情。
影魍无奈地叹了一声,随即道:“魔君大人想必早已知道,所以才会允许我将你们带入这里。”
顿了顿,他又抬眼看向萧君卿:“你可知晓,能改变初衷的,是什么?”
萧君卿一阵恍惚。
似乎他也问过类似的问题。
“遮掩净土的阴霾,是什么?权利还是欲/望?”
影魍看着他,又笑起来:“看来,你有了答案。”
其他三人不解地看着两人,最终将目光落在萧君卿身上。
萧君卿抬眼看向影魍,缓缓道:“是情。魔君于他有了情。”
影魍摇头:“魔君大人的确因情踌躇,却并非完全是因为那个人。一直以来魔君大人虽是对他所做之事百般纵容,可现如今那人已经触及天道底线,魔君大人必然不会放任不管。所以,选择了你。”
“成,则一切太平,唯有魔君大人失了心。若不成……那么一切……都将改变。只是……魔君大人却无法下定决心,不知怎么选择。”
萧君卿终于有了些情绪,是几分不解:“他不是已经选择了么?”
影魍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许多未知的东西:“魔君大人要选择的,不仅仅是这些。若你还想知道更多,便要能走到最后。只有这样,魔君大人才能做最后的抉择。”
上官清满脸得不可置信:“难道对于魔君而言,他一个人得情爱,还抵不上无数人的性命吗?”
影魍未曾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盯着萧君卿,说了句莫名的话:“是留在身边,还是远远看着。若是让你选择,你会选什么?”
沉默了许久,萧君卿才开口:“不会有这样的选择。”
影魍轻笑:“果然……萧君卿,你永远不会知道魔君大人的摇摆不定,因为……你爱的人,一直在你身边……始终爱着你。”
说完不再等其他人开口,影魍沉声道:“弑天血月只能在这镜面灵境出现,镜面灵境本身,就是伏空巨魔神核所化的空间。待得弑天血月出现,你们自可进入幻月洞府。”
顿了顿,他笑容中带着莫测之意:“至于如何进入,又将遇到什么,便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
魔殿。
“他们已经到了镜面灵境。”
“影……如果他只是为了开启幻月洞府……该多好……”
影魍抬头,看着魔君,眉目间有担忧:“大人明知道……他魂魄未损……”
王座上的男人突然低沉地笑起来:“影,你可知道,单凭这句话,我便能杀了你。”
影魍轻笑:“大人不会,因为……大人还没有做最后的选择……”
男人没有接他的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到底……该不该让他醒来……”
“大人若是不想让他醒来,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是……大人真的考虑好了么?”
☆、第116章 □□
上官清再一次被魍灵族的侍仆拦下后,终于爆发:“这到底是服侍还是囚禁?”
守在那里的侍仆丝毫不介意他的怒气,沉稳有礼地回道:“我们只是听从影魍大人得命令,保护几位的安全。”
上官清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身后有人沉声道:“上官,回来。”
上官清深吸了口气,转身就往回走。路过萧君卿身边,丝毫不带停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萧君卿喊他。
萧君卿看他走回房,也没在意他的忽视,跟着他走进去。
安铭和慕崇然抬头就看到两人一个怒气冲天一个面无表情走进来,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结果两人进来也什么都不说,围着桌子坐下。
萧君卿摩挲着桌上的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上官清就瞪着眼看他,却也不开口。
良久,安铭终于忍不住了,来回看了看两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上官清冷哼一声,用下巴指了指萧君卿:“你问问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在这里是在干嘛?摆明了就是囚禁,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慕崇然眼睛动了动,却没说话,也没有看过去。安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桌边的上官清和萧君卿,才缓缓开口:“君卿,你想什么连我们都不能说?”
屋中陷入沉默,安铭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他开口,像是不打算听他的答案正准备继续说,却听萧君卿垂着眼,缓缓道:“你们……回帮会领地吧……”
几人一怔,安铭不可置信地看他:“又怎么了?”
上官清烦躁地一拍桌子,狠声说道:“别拿你那套理论出来,没用!”说完起身负手站在窗边,不再回头看他们。
安铭对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转而看向萧君卿:“有什么事不能大家一起商量?在这镜面灵境里住了几个月也没有再听到笛音,眼看弑天血月就要出现,你为什么又有了这种想法?”
萧君卿看着背对着他的慕崇然,目光中染上几分不舍和温柔。随即看向安铭,眼中恢复了一片淡漠:“影魍囚禁我们,是因为魔君还没下令。弑天血月出现之前,魔君若是因为那个人改变了主意,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顿了顿,他才无力地垂了眼轻声道:“你们回了帮会领地,我会想办法解除和空间的牵连。如此……便能有一线生机……”
骤然一道寒光闪过,安铭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萧君卿面前的木桌已经一分为二崩开。上官清回头一看,慕崇然手中长剑已然出鞘,直指萧君卿的眉心,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萧君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什么时候我们的去留可以让你一个人决定了?当初是谁大言不惭,说自己不做棋子的?怎么?现在不就是有了点困难,你就畏畏缩缩不敢动了吗?你配做隐仙谷的弟子么?”
长剑入鞘,慕崇然踢开地上碎裂的桌木,愤怒离去。
上官清和安铭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顿了顿,上官清拂袖离去。
此时的他,完全不想和萧君卿继续说下去,留下来也是生气。
萧君卿依旧坐在原地,手中把玩着那只杯子,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铭看着他那副样子,莫名也有几分生气,但最终还是压下了邪火,尝试着和他好好谈谈。
只是还没等安铭开口,萧君卿就维持着那副平淡的语气缓缓道:“帮会领地属于独立空间,你们在里面不会有危险。如果……你们就能掌握领地空间的开启方式,也就能找机会离开了。”
安铭一挑眉:“如果什么?如果你死了?”
萧君卿没有答话,起身站到窗边,将手中的杯子随手放下,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安铭的问题。
安铭也不急躁,只是靠在墙上抱手看着他,语气有些无奈:“你很清楚你自己得情况,若是换做你是我们,你会离开么?若说魔君这边,倘若真的他有偏向那人的心思,那么无论是几个人,都活不了。而且,就算帮会领地能保我们周全,那万一你死了,帮会领地随着你消失呢?那与我们和你一起面对有何不同?”
相交在背后的手骤然成拳,萧君卿背对着安铭看着窗外,让他没能看到自己的表情。
安铭目光落到他背后,有几分柔和:“这些年来,我都有所成长了,怎么反倒是你越发的天真了?你可想过,你如今这样子,让慕师兄多难过?”
起身走到他身后,安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也缓和下来:“你好好想想,若是想通了就去和慕师兄道个歉。这些日子,最为你操心的莫过于他。”
那一日,镜面灵境很热闹,所有的族民都异常兴奋的忙碌着。而这个客座小院,却安静的厉害。更有一个人,始终站在那间屋子的床边,宛若雕塑,一动不动。
慕崇然一大早起来,便在院子里一遍遍练剑。他似乎看到了萧君卿,目光却始终未在他身上停留。
已经站了一天一夜的萧君卿眼神不自觉落到慕崇然身上,看他白衣缥缈剑光寒冽。剑招很凛冽,因为心境并不平和,招式有些凌乱。渐渐地,便在萧君卿的目光下,从练剑变成了发泄。
一声轻响,慕崇然收剑回头,才发现那扇开着的窗子已经被关紧,窗后的人影已然走开。
像是泄愤一样,剑身一抖招招带了煞气,满地花草被凌虐的不成模样,漫天飞舞而起,又被闪着寒光的剑气绞的粉碎。
直到自己有些疲倦,慕崇然脚下一滑,错开步子,收剑就想要回房。
突然几个人闯进来,出手凌厉,很快便将慕崇然制服,带出了小院。
萧君卿开始以为是慕崇然练剑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打开窗户一看,院中只有一地被绞碎了的花叶,再无慕崇然的身影。心中一凛,开门就奔着慕崇然的房间快步走过去。
上官清和安铭疑惑地打开门看过来,就看到萧君卿脸色难看得看着慕崇然空无一人得房间。
还没来得及反应,萧君卿突然转身就往外跑,连门口的侍仆都没能拦住他。
……
影魍负手站在慕崇然面前,面带笑意道:“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