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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没什么……”柳依依紧紧的抱着苏季风,“既然依依没事就好,依依不想节外生枝。”
一双犀利的眼眸突地扫向一旁的春儿,“说清楚,依依,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湖里的?”
柳依依摇摇头,抬起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是……有人推我落湖的。”
“喔?”苏季风的眸子再次扫向春儿。
春儿被他的那双眼看得心好疼,他在怪她,依依没说是谁,他就已经判定她的罪,认为他的依依之所以落水是因为她……
唉!
她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准你走了吗?”苏季风受不了春儿那双冷冷的眼,仿佛不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
“有事?”春儿背对着他。
“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清楚你为什么把依依推下湖?;”
小竹瞪大了眼,忍了好半天还是开了口,“苏大少爷,依依小姐又不是少夫人推下去的!”
“不是她?难不成是你?”苏季风挑高眉,对这丫环的多管闲事与多嘴很不以为然。
奇了,她是他府上的丫环吗?他怎么没见过?
“当然……不是我,是依依小姐自己踩到裙角掉下去的,我亲眼看见,没想到她却想要诬赖少夫人。”
“我没有!”柳依依委屈不已的流下泪,“真的是有人把我踢下湖,不然我怎么会无端自己掉下去!”此刻小腿都还疼着呢!该死!
“踢”下湖?苏季风皱皱眉。春儿不懂武,一只脚就能把人踢下湖?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丫环,那丫环见他看她,眼神不回不避,坦然得紧。
“先回去吧,我找大夫替你看看,嗯?”
“季风,我说的都是真的。”柳依依见苏季风似乎没动气,也没打算要好好惩戒春儿,不由得倍感委屈的嘟起嘴。
“好好好,真的真的,现在我比较关心你的身子,我们无回去再说好吗?”苏季风温柔的哄着她。
“嗯。”柳依依柔顺的点点头,偎着苏季风缓缓提步离去。
两人越过了春儿,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少夫人……”
“我们也回去吧。”春儿打断小竹即将出门的话率先离去。
什么安慰的话也不想听,她乙春绿并不是个易碎的琉璃,心中的伤口可以自己治。
自从柳依依堂而皇之的住进苏府,春儿在苏府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下人们之前是跟主子一鼻孔出气,觉得是她自己硬要嫁进来,有些瞧不起她,现下她被摆明的冷落,更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这一切,春儿都心知肚明,也许是整天的无所事事让她可以比以前陪在小姐身边时看清了更多事情,人间冷暖她早早便知,如今还比往日家道中落被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来得好些。
该知足了,只要季风没有开口要她走。
“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地爱着。”小竹右手端了碗汤药,左手提着篮子进来,见春儿又倚窗相思,日日盼那郎君回心转意,心里就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如果可以,她宁可春儿爱上的是整天会向她摇着尾巴示好的小狗,也比那个风流多情加蠢蛋一级的苏季风来得好。
“你不懂。”春儿娇娇的笑了笑,却没了往日的撒娇活泼。
她几乎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日比一日落寞,看得小竹的心都隐隐揪疼厂起来。
“你可以离开他的。”小竹放下手中东西,不请自坐的在春儿面前坐下来,“回到八王爷府去,八王爷还是会拿你当宝,犯不着待在这里受气。”
“小竹?”春儿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总觉得跟前这个人似乎很了解八王爷府的一切,也很了解八王爷,“你……待过八王爷府当丫环吗?”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她从来不曾在八王爷府中见过小竹,除非是她真的漏掉了一些人没见周。
“不,我是第一次当丫环。”小竹一笑,知道自己漏了破绽也不以为意,春儿不是苏季风,她没必要太小心翼翼。
“少夫人快把汤药喝下吧,你的身子越来越瘦弱是不行的,现在说话已经没分量,再瘦下去连人都看不见了就更没分量,怎么把柳依依比下去?”
春儿笑了笑,“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依依姑娘比。”
“也对,她是比不上你,只不过是个花娘。”小竹说起话来的模样倒像是感同身受。
春儿摇摇头,轻声道:“小竹,花娘也是人,人与人之间的尊卑不是这样比较的,我之所以不跟她比不是因为她是个花娘,而是错不在她;男人有三妻四妾是男人自己造成的,而不是女人,不是吗?如果这个男人不够爱你,就算没有依依姑娘,还是会有其他姑娘。”
“你既然知道苏季风不爱你,你为何还留下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除非我死了,否则我都该留在他身边……而且,我爱他,我也相信他爱我。”
“傻瓜!”小竹摇摇头,走到桌前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只烤香鸡出来,“你不出去吃东西,我就把苏府的厨房搬到你房里来。瞧瞧我替你带来了什么,有香鸡、脆肠、芙蓉包子……”
—阵干呕声突然传进耳朵,小竹—眼往春儿身上瞄去,见她捂住嘴,脸色苍白不已,忙不迭放下手边的东西奔上前,“少夫人!你没事吧?啊?怎么了?”
“我……好想吐。”那些东西的味道让她反胃不已,整个胃都快要翻过来似的搅动着。
“想吐?”小竹柳眉一掀,一把抓过春儿的手把起脉来,不一会便放开,睨了她一眼,“你有身孕了。”
“嘎?有身孕?”春儿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
“是啊,我没见过他碰你,也没看过他跟你同过房,你是怎么办到的?”小竹有点生气又有点纳闷地道。
春儿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新婚之夜有来找过我。”
“新婚之夜?那小子倒是不会虐待自己1 ”小竹冷哼了一声。
“小竹?你跟季风有仇吗?”为什么她的眼神像是想把季风给大卸八块似的?
“有仇?是啊,深仇大恨呢。”
“嘎?真的?”春儿担忧不已的拉住小竹的袖子,柔柔地问道:“所以你来这里当丫环只是为了想报仇喽?是吗?你不会是想杀他吧?可以的话,他欠你的我来背,你不要伤害他,好吗?小竹?”
“你……笨蛋!”真是受够这个笨女人!
“你要怎么骂我都没关系,我只要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季风,好吗?你答应我!”一想到苏季风可能受伤害她就难受,心慌慌地像是要马上失去他。
“就算我不伤他,也有人会伤他。”
“是这样……他有这么多仇人吗?”他是那么好的人,除了对她不好之外,她想不出他去哪里得罪那么多人。
“是啊,很多,如果他真胆敢纳柳依依为妾的话。”小竹低语。
“什么?”
“没什么。”小竹突然正经八百的拉过春儿的手,“你现在有身孕了,酒可千万不能沾,对娃儿不好,知道吗?”
“嗯。”春儿点点头,痴痴地笑了笑,“我真的有小娃儿了吗?小竹,你没骗我吧?”
“没骗你,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真是!”见她笑得一脸痴样,小竹心里竟有点羡慕。
何时,自己也能有这样动人幸福的笑容呢?
难吧!天下的男人她看多了、看透了,在她眼中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那个今她又爱又恨的他,何时才会注意到她呢?
爱情,离她好远好远。
第7 章
“你越来越瘦了。”声到人到,古乐天俐落的身影已稳稳的站定在春儿面前,一脸的忧心忡忡。
“古大哥?你怎么来了?汴京离这儿这么远,你怎么常常这样跑来跑去呢?”春儿见到他既是讶异又是开心,差点忘了自己有孕在身莽撞的跑过去迎接他。
“我只想亲自看看你好不好。”
“古大哥……”听他这一说,春儿眼眶都红了。
“别哭,傻丫头,我来这可不是看你哭的。”古乐天怜爱的拍拍她的脸,“看来苏季风那小子还是没有好好对你,是不?瞧你瘦的!现在你帮他说什么话都没用了,我定要告诉王爷不可。”
“不要啊,古大哥。”春儿情急的拉住他,“他对我很好很好的,你不要乱猜啦,他真的对我很好。”
“是吗?一个妓女都堂而皇之住进了苏府,你还要说他对你很好?”古乐天不悦的冷哼,“早说过他是个风流鬼,你们偏偏不信我,非得被他什么状元身分给弄得晕头转向,许身下嫁。”
“古大哥,我不管他是不是状元,我爱他就是爱他,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希望你可以明白。”
古乐天—听,—张脸倏地变色,心情波动不已的—把抓住她的手揣在怀中,“你真的很爱他?”
“嗯。”
春儿点点头,想抽回手时骤闻一声低喝,转眼间苏季风已无声无息的出现,一阵掌风拂向古乐天面门,当场与古乐天交起手来。
愣了半天,春儿才忙不迭叫喊道:“不要啊!季风,你们不要打了!古大哥,你快走啊!别打了!”
“我今天就替你教训教训这个臭小子!”古乐天行影如风,出手快速,招招致命狠绝。
苏季风的武功本就不在古乐天之上,再加上前阵子重伤未愈,一交起手立见高下,转瞬间已跌坐在地,被逼人死角。眼见古乐天的剑便要朝他刺下,一个人影却急匆匆地冲向他,根本不管那剑收不收得住的一把抱住他,以身喂剑也在所不惜。
收势不及,剑锋之利还是刮破春儿的背,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春儿!你找死吗?”古乐天又心疼又气闷,想伸手把春儿拉问怀中,却有另一只手臂把春儿的身子搂得死紧。
“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说过就算你杀死了我也得不到你要的东西,你忘了?”此刻的占有欲强得让苏季风压根儿忘了自己曾发过的誓——绝不让任何女人捆绑住一生。
“你……”那一天,他真的认出他了?古乐天一愕,杀气又起。
“古大哥,你不要伤他,你若伤了他,我会一辈子恨你。”幽幽的眸子里充满着忧伤,她不在乎替苏季风送命,但他不希望见到这两人刀剑相向只是为了她乙春绿。
“他不值得。”
“你走吧,古大哥,我既已是他的妻,今生就是他的妻,一女不事二夫,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改嫁。”话说至此;相信他该明白她的决心才是。
古乐天心中的恨更沉更深了,眸光一敛,他收起剑,微徽一笑,“我懂了,春儿,刚刚我只是试试你对他的真心,别介怀。”
“嗄?”
“我祝福你跟他白头偕老。我要回汴京了,以后不会再来,除非你自己来找我,如果有需要的话,嗯?”
苏季风冷哼,“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你可以滚了,不必在这里装菩萨,小心舌头不小心打了结,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春儿,我走了。”古乐天一笑,不甚介怀,潇洒的转身离去。
“你没事吧?”她还让他给抱在怀里,虽然她很想一动也不动的继续偎在他怀中,可是他的伤比一切都来得重要。
“不干你的事,让开!”苏季风伸手将她推开,对自己老是当人家的手下败将气闷不已,更对春儿和那古乐天的关系耿耿于怀。
那日要不是他不忍的跟在她的后头尾随她到溪边去提水,他就不会撞见那该死的一幕,不撞见那该死的一幕他就不会到无夜楼买醉,不到无夜楼买醉就不会差一点被